朝影讓售貨員將那套寓意老人壽比南山的金飾套拿來,左右看了下,覺得這套金飾送給老人做壽,在合適不過了。


    “就這套吧,幫我包起來。”


    “好的,太太,您稍等。”


    售貨員接過金飾,禮貌的說道。


    “慢著——”


    就在這時,一隻女人的手將售貨員手中的金飾搶奪過去。


    顧曉林頭帶一款遮陽帽,額前有黑色的薄紗垂下,恰到好處的將臉遮住。她將擺放在首飾盒裏的金飾一顆一顆的掰出來,放在手心掂了幾下。眉頭一揚,陰陽怪氣的說道:“嗯,不錯。款式,色澤我都挺滿意的。喏,去幫我包起來。”


    朝影眉頭一皺,“顧小姐,這款‘壽比南山’是我先看中的。”


    “那又怎樣?現在我也看中了。”顧曉林挑釁說完,一手挽上身邊男人的手臂上,矯情的說道:“阿南,你覺得這款怎麽樣呀?回頭送給我爸爸,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邵南沒有說話,隻是冷漠如常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麵前隱忍著怒意的周朝影。沉嚀道:“你覺得滿意,就可以。”


    “小姐,幫我打包。”顧曉林揚起勝利的旗幟,揚起手中的‘戰利品’,冷睨了一眼對麵的女人。


    周朝影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怒視著男人深邃不可見底的眼眸,再一次感到了無助的迷茫。胸口仿佛被一團硬物填塞,堵得厲害,極不舒服。


    經過一番自我矛盾的激烈鬥爭,最終,她還是將所有的不甘通通咽下。


    “哼。”顧曉林嘴角一勾,一聲冷哼。


    擦肩而過的時候,朝影凝眉凝了一眼邵南。希望能從他的臉色,眼神中,捕捉到某種訊息,支持。可她看到的,隻是男人冷峻秀逸的側麵,甚至是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低下頭,她狼狽逃離,無聲的淚水灑落。


    她不知道,就在她釀蹌著跑出大門的時候,身後投來一雙注視的眼眸……


    ····


    “哎呀——”


    顧曉林被迎麵走來的人撞了下,手中的金飾掉在地上,措不及防的她一腳踩在上麵。


    “你怎麽搞的啊,會不會走路啊。”顧曉林抬頭憤恨不平的咒罵了句。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售貨小姐點頭如搗蔥的不停道歉,將被自己不小心誤踩了的金飾撿起來,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麽用,值幾個錢?這金飾我不要了。”顧曉林氣焰囂張的說著。


    “為什麽不要了?”說話人是邵南。他沉著聲音,接過售貨員手中的金飾,修長的大手將手中的金飾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最後,一雙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盯著顧曉林說:“既然不要了,那剛才又為什麽要咄-咄-逼-人-的搶來?既然搶來了,又為何不好好珍惜,說不要就不要了?”


    顧曉林的瞳孔中,印出男人淡漠如常的麵容,耳畔裏傳入的卻是他從未有過的暗啞深沉嗓音,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陰風刮過臉龐,在這炎熱的秋老虎中,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寒意。


    “我……我……可是……這個……被踩髒了啊……”她硬著頭皮,支支吾吾的說完。


    “那就把踩髒的地方擦幹淨,不就行了麽。”男人的聲音比起之前,更冷了幾分。語調雖然輕柔緩慢,卻透著股不容人半點抗拒的冷厲。


    “那……好……好吧。”顧曉林點了點頭,臉龐一陣燥熱。


    ··········中左看著。


    周朝影腳步淩亂的離開了百貨大廈,大街上的驕陽照耀在她孱弱顫抖的身上。


    本是熱浪襲人的季節,她卻感到並不那麽的暖和,相反手腳竟涔出不能寒意。微涼的小手,拭去眼角暈染開來的微涼。


    抬頭,深深凝視了一眼似火的驕陽。


    陽光落下,生生刺痛了她的雙眼。


    眼看著前城繁華似錦的大都市,似塔一般雄偉的水泥建築物,川流不息的人群……


    身居鼎泰要位的她,陡然的感覺從頭到腳的冰涼。


    心中湧上了千絲萬縷的惆悵,這些虛無縹緲的名利,究竟給她帶來了什麽?


    亦或是,什麽都沒有……


    想起如今身價百倍的她,在孤獨寂寞的時候卻沒個知心的人在身邊陪伴著。空有鼎泰首席女執行官的頭號,說出去,何人信?。


    凝眸看著遠處的街道,一時間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該去往何方。


    沒來由的想到葉白露,緊緊吊著的悲戚情緒再次抽-動起來,熱淚滾出。


    如果葉白露在,她是否不會像現在這樣,連個傾吐心事的人都沒有?


    仔細的想想,當初厲行風在愛她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她現在的心情呢?


    他給予她的愛,她從來不曾理解過。


    那個時候的厲行風,會不會也像現在的她一樣,黯然傷神,默然悲切。


    ·····


    一天,漫無目的的晃悠下來。


    回到皇爵的時候,天色已經黯了下來。


    她低垂著額頭,邁著輕慢的步伐走進皇爵的大樓。


    孩子們讓劉嬸去接了,劉嬸說要離開好幾天有些舍不得孩子們。在征得孩子們的同意下,朝影才答應了這件事。


    她低頭看了眼手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沒有回來。


    “咚——”


    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門口的人兒低著頭,渾然不知裏麵還站著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


    腳步剛跨進去,對方顯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長臂伸出,強勁,霸道,攫住她纖弱的手腕,不容分說的將她拖了進去。


    “啊——”


    朝影尖叫一聲,電光石火間,柔軟的背脊已經抵在堅硬的電梯裏。男人偉岸的身影像一道黑影一樣覆蓋下來,熟悉的男性氣息-逼-入她的鼻息內。


    剛抬起頭,雙唇就被霸道的堵上。


    “你——唔!”


    他灼熱而霸道的狂吻,令她毫無招架之力。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舌尖長驅而入,不容她半點的抗拒,力邀她的舌尖,與他纏綿嬉戲,一解相思之苦。


    她的理智,時而清晰,時而渾沌。


    清晰時,雙拳緊握,不停的捶打著男人結實的胸口,背脊。


    渾沌時,五官口腔,均被厲行風狂野豪邁的氣息所覆蓋。


    掙紮不得,逃脫不掉,既想放棄,卻又不舍……


    電梯直被帶到了頂層,又再次的下降。


    良久,就在她因為極度的呼吸不暢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男人才停止了這一強占性的索吻。


    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鼻尖碰觸在她的鼻尖上,口中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緋紅的臉龐上。


    朝影大口的喘息著,突然‘嚶嚀……’了一聲,哭泣出聲。


    “邵先生……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戲弄一個寡婦,很有意思麽?”她用力的將貼在身上的男人推開,含淚的眼眸怒視著他。


    厲行風深情回望著她,他知道他做錯了。不該這麽貿貿然的就來找她,他應該在等一等,在堅持個幾天,等到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個水落石出,等到他能確定,她確實已經安全了……可是,天知道,他有多麽的想她。看到她傷心,難過,卻還要拚命隱忍,咬牙ying侹的樣子,他心痛如刀絞。


    伸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別碰我。”朝影將臉撇到了一邊去,斜視著厲行風,朱唇顫抖開啟:“邵先生,這個時候您不陪著您的妻子,守著她的家人祝壽,你跑我這來坐什麽。”


    厲行風緊蹙劍眉,心疼的看著她顫抖的雙唇裏,一長一合的說著堅強倔強的話語。


    其實心裏明明難受得要死,可還要表現得如此的倔強。


    妞兒,你果然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厲行風沒有言語,垂下眼簾從懷裏掏出那些金飾,遞到周朝影的麵前。


    “|你——”難道他大晚上的跑來,就是把金飾送回來的?他到底什麽意思?剛才憑什麽要強吻她?“邵先生,你到底什麽意思?”


    “物歸原主。”厲行風暗啞的回答了她。


    周朝影將臉上的狼狽淚水,狠狠的擦拭去。從臉上擠出笑容,“謝謝。”伸手接過金飾。


    小手剛碰觸到金飾的時候,再次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擒住。


    “啊——”


    手腕驟然一緊,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身子已經落入男人溫暖結實的懷抱裏。


    她在他的懷抱裏,足足失神有一分多鍾。


    他怎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薄她,玩弄她?


    “你……無恥!”她咬著牙齒,用力的掙紮著。“放開我,不要太過分!”


    孱弱的身子被他的大手緊緊的箍住,任她怎麽掙紮,終是無法逃脫。


    “邵先生,您到底想怎麽樣?錢,我已經給了。金飾你們要,就拿去。”朝影的強脾氣給鬧了出來,柳眉倒豎,杏眸一瞪,銀牙一咬。凶神惡煞的吼道:“你不要以為,我周朝影當真就這麽好欺負,不要以為你長得和過去我愛的人一模一樣,我就會對你一忍再忍。”


    “噢?”厲行風挑起劍眉,看著小女人急得麵紅耳赤的樣子,狹長的雙眸裏噙著一抹淡淡的寵溺,還夾雜著淡淡的戲謔味道,“你過去愛的人……是誰呢?”


    ————【臨時有事,加更不了-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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