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轟頂一般,連身上的疼痛都瞬間靜止,散盡臉上的一切表情,阮阮的目光近乎呆滯,沒有任何意外,沒有任何不敢置信,她在等的死亡宣判原來不是出自自己的口中,而是來自於霍霆。


    他努力克製自己的嘴角不去抽動,噙著一抹冷笑,說,“不是於笑,是阮阮……是巫阮阮的話……你這麽急著離開,你要去哪裏呢?嗯?”他不徐不疾的用下身去摩擦著她,“有男人在等你?”


    阮阮木訥的眨了眨眼,如同凋謝了花朵的枯枝,毫無生氣的煽動的唇瓣,“有……男人在等我的話,你會讓我離開嗎。”


    就著她腿間的濕熱,他無情的頂入她的身體,“不讓!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是嗎?那好,做生不如做熟,正好我還知道你在哪個姿勢下才能真正的高!潮!”他發出滿足的舒歎,開始瘋狂的撞擊,像終於得到獵物的野獸,滿眼的誌在必得。


    阮阮微微弓著身體,聲音被他撞得支離破碎,拚命的向床頭躲去,“我肚子疼,放開我……我肚子好疼……”


    “隻要你不是於笑,疼死又有什麽關係?”


    撕裂帶來的火辣疼痛已經被肚子的絞痛取代,她要離開這裏,要保住她的喃喃,既然她不是於笑,她再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裏,再也沒有理由放縱這個魔鬼一樣的霍霆。


    床頭放著高檔水晶煙灰缸,巫阮阮猛的伸長手臂,抓起來,狠狠砸在他的額頭。


    惡劣的馳騁終於停下,握在阮阮大腿上的手掌微微顫了顫,一聲鈍響,一陣鈍痛,鮮血如同破冰的水流,汩汩而下,在他瓷白的皮膚上顯得有些過分詭異,那些鮮紅的液體在他英挺的眉峰停留片刻,越過眉毛,流進眼裏,順著臉頰匯至下巴,滴在阮阮的身上。


    阮阮舉著煙灰缸的手不住的顫抖著,她渾身的每一處都在顫抖,好像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卻偏偏一不小心殺了人,就是那麽惶恐,她從來沒打過誰,更別說傷了誰,早在半個小時前,如果有人告訴巫阮阮,你會用堅硬的水晶傷害你最愛的霍霆,她一定會當做天大的笑話,可是它就是這麽血淋淋的發生了。


    他們兩個,那麽深愛的兩個人,正在用血腥的方式傷害著對方,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霍霆冷冷的抓過她手裏的水晶煙灰缸,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明明沒有碎,那他剛剛聽到的那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來自哪裏呢?


    希望碎裂會有那樣的聲響?還是心髒……


    阮阮嚇傻了,她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肚子,這種絞痛已經讓她不能均勻的呼吸,可她更害怕失去理智的霍霆會將他手裏的鈍器砸向她的喃喃。


    霍霆嘲諷的笑笑,將手中的煙灰缸隨手拋到了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響,“你怕我打你?”


    阮阮不回答。霍霆一隻眼睛染了血液,紅的可怕,他對自己的傷口不管不顧,從她的身體裏退出來,慢條斯理的提上自己沾滿血的內庫,笑容可怖,單手撐在她的耳邊,輕輕撫摸著她的脖頸,然後,慢慢的用力,看著她眼裏的惶恐變得越來越深,因為不能呼吸而麵色漲紅,不斷的扭動掙紮,捶打他的手臂,他卻將力道剛好控製在她可以忍受的邊緣,露出嗜血的冷笑,“你千萬要好好的記得我多麽可怕,想活著,就離我遠遠的!滾!”他倏地鬆開手,取消了對她的一切束縛。


    氧氣忽然灌入,阮阮捂著胸口嗆咳了幾聲,強忍疼痛,爬下床,生怕他反悔一樣,抓起自己的手機,胡亂的卷上他那件灰色毛衣倉皇奪門。


    一身狼藉,一地心碎,這就是她為愛情付出的代價。


    霍霆頹然的跪在床上,周身的暴戾和力氣都隨著她的離開而散盡,他微微弓著脊背,看著阮阮決絕的背影,那扇在他猩紅眼底驟然關上的大門,仿佛再也不會打開。


    力情目而。潔白的大床之上,殷紅的血跡如同能割傷眼眸的刀,霍霆的眼眶迅速的發熱,他如同一隻斷了線的人像木偶,身上的還濕著,黑色牛仔褲的拉鏈淩亂敞開,白色t恤的下擺還有白色的內庫都沾滿了血跡,慢慢暈染開,額頭的血口已經不再流血,長長的血跡掛在臉上,襯得他蒼白到快要透明,唇色的灰敗好像瀕死的狀態,絕望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幾不可察的,霍霆的嘴角輕輕上揚,不住顫抖,鼻翼難以控製的煽動,下一刻,眼淚奔湧而出,衝刷著他眼底的血跡。


    她能逃脫自己,她會恨自己,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他得逞了他的陰謀所以他應該微笑,可是眼淚又從何而來呢?


    是什麽樣的悲喜交加,能讓一個男人在安慰的笑容之下流出絕望至極的淚水?


    笑容散盡之後,隻剩不可名狀的哀傷,霍霆緊緊按住自己的心髒,想要它別疼的這麽殘忍,他在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用一個男人的方式決絕的哭泣,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在這一秒鍾爆發,他蜷著身體將頭抵在床上,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臂,仍是被阮阮咬壞的那個地方,這一次換成是他被鮮血染紅的牙齒,手指狠狠的抓在額頭上的血口,自殘的摧毀著他的血肉模糊,發出隻有因戰敗而受傷的野獸才會發出的痛苦嘶吼,他恨不得,恨不得立刻,馬上,從這個世界上離開!


    死了才是一了百了的輕巧,活著比死難過太多了。


    可是阮阮還難過著,他憑什麽享受那一了百了的輕巧?


    他爛泥一樣的躺在床上,靜默的望著不停打轉令他暈眩的天花板,摸起被自己扔到床頭的手機,撥通電話薄裏第一個號碼,電話立刻被接了起來。


    “我受傷了。”他鼻音濃重的說。


    孟東正在和小情人看電影,心裏嘀咕著這個時間接到霍霆的電話,從來就不會有什麽美好的事情等待自己,但是聽到他說受傷還是很意外,“哪受傷了?”


    “流血了。”他縮了縮身體。


    孟東一怔,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挪竄著身體從一長排觀眾席出來,一邊摸著車鑰匙一邊跑,確認到霍霆的地址,馬不停蹄地趕往酒店,期間還給霍霆的醫生朋友打了電話,說了地址。


    冷清的酒店安全通道裏,巫阮阮因為疼痛已經一步不敢再動,她裹著沒有紐扣的長毛衣,緊緊的抓著樓梯欄杆,冷汗涔涔的跪在台階上。


    因為離開的太過慌亂,在迂回的通道裏錯亂了方向,沒有找到來時的電梯隻看到安全出口的大門,便想都沒想的都推門而出,她以為自己可以先逃離開13樓,再從12樓去找電梯,她怕霍霆會追出來,那就真真切切的要了她的命。


    可是就剩幾步的路,十幾個台階,她卻再也邁不出去,強忍著的疼痛試圖可以一點點走下去,卻因為身體的牽動而疼得她眼前忽然黑了好一會,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這種黑暗而滾下去,所以隻能牢牢的抓住欄杆,“有人嗎?救救我……救命……”


    阮阮的聲音本就輕細,這聲求救不用說是安全門外的人會聽到,恐怕站著離她七八個台階以外,都會聽不清。


    腹部的墜痛讓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將要麵臨怎樣的黑暗,她小心翼翼的捧著自己的肚子,心裏對喃喃說了一萬聲對不起。


    腿間還是不斷有鮮血流出來,阮阮知道這不是因為下身撕裂的傷口,這是她的肚子出了問題。


    握著手機的手腕抖的不成樣子,她顫著手去長按開機鍵,好像最後的一點力氣都用在打開這唯一救命的東西,屏幕亮起來的一刻她太慶幸自己跑出來的時候拿著它,如果沒有電話,這一夜,足夠讓她成為一具屍體。


    她那麽愛的男人,竟然差一點點就置她於死地,這種刻骨的心灰意冷,她一輩子也忘不掉。


    這裏的信號並不是很好,但是足以支持通訊,她費力的用顫抖個不停的手指去按數字鍵,屏幕卻突然亮起了來電顯示,是霍朗,阮阮咬著牙片刻不等的滑開屏幕。


    霍朗大概還在和嗬瑪的老總聊天,以他的性格沒有對她咆哮沒有怒罵她智商低下突然消失這件事,就充分的說明了他現在還在客戶麵前,霍朗沉穩而磁性的聲音成了阮阮最重要的一顆救命稻草,就像漂浮在大海的人突然看到一艘遠洋的白色帆船。


    “你在哪?”走了一個班小時,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最後還關機,如果不是有人在麵前,霍朗一定會掀著桌子和她說話,他說了多少婉轉的好話才讓這個中年女人和自己在這裏等這個消失的設計師。


    其實霍朗還想說,巫阮阮,你和我出來見客戶也把腦袋留在設計部了嗎?你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突然消失想沒想過別人會擔心?


    阮阮斷斷續續的呼吸傳進話筒裏,霍朗的神經立刻緊繃,“阮阮?巫阮阮你在哪?你怎麽了?”


    “霍……總,救救,救救我,我肚子好疼……”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家碧玉,不是征途戰場的巾幗英雄,在這種超越了她生產呢呢的時的疼痛下,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真的要耗費她很大的力氣。


    “我現在過去,你在哪?”霍朗立刻起身,握著電話仔細的辨析著她說給自己的地址,掛斷電話後,藍總也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問,“巫小姐出什麽事了?”


    霍朗也不知道巫阮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隻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萬分焦急,一點也不想把救人的時間浪費在對藍總的解釋上麵,“我不知道,我現在要趕過去。”


    “那好吧,其實你和我聊這麽久,我覺對si還是很滿意,不如我們現在把合同簽下來,然後你去找巫小姐,我也要為明天的行程做準備。”


    霍朗掃了一眼桌麵上的內容反鎖的合同,眼裏浮現一抹篤定,“抱歉,我沒有時間為您解釋合同了,合約我可以接到無數,女人我隻有一個。”說完大步離開。


    門外的保安告訴他巫阮阮所說的那一家酒店就在前麵幾百米的地方,他快速的上車啟動,在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將油門轟到這輛笨重越野車的極限,一個急刹悶在了酒店的門口。


    阮阮說她在13樓的安全通道,他在跑進酒店大堂的時候對著前台小姐果斷的吩咐道,“叫救護車,現在立刻馬上,有孕婦在這裏受傷了。”


    他的麵部線條冷硬到令人生寒,前台小姐馬上點頭道,“好的先生。”


    幾乎是衝到電梯口,霍朗一步未停,食指不斷的焦躁著去按下電梯鍵。


    這間酒店雖然裝修豪華,但是建築還是有些年頭,客房布局迂回,霍朗順著安全通道的指示牌在長廊裏拐了兩個彎才看到安全通道的大門。


    “巫阮阮!”他推開安全門大喊了一聲,隻聽到一聲細如蚊鳴的嗚咽聲,走廊裏的聲控燈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而驟然大亮,霍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就在一個多小時以前,她還彎著眉眼笑得像小花一樣對他說,她喜歡有人和她共進退,她還說,有他在很好,因為他總會及時的彌補他的不足。


    現在的阮阮,隻要遇見陽光就會金光熠熠的栗色短發濕漉漉的淩亂的貼在臉頰,蒼白無力的跪靠在樓梯間,如果不是她微微抬起的眼眸還閃爍著一點黑漆漆的微光,那麽她看起來真的像已經死去了。


    三步並作兩步,這種懸在生死一線的急速讓他想到了那些在敘利亞的驚魂夜晚,他承認自己現在承受能力已經降到了平生最低值,她有過家庭也好,她是個孕婦也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在意這個女人,自從見第一麵起。


    “阮阮……”直到近處,他才看見她身上的狼狽遠遠不止剛剛所見的,她的唇角有幹涸的血漬,脖頸上有勒過的淤痕,來時的毛衣長褲不翼而飛,隻是赤/身穿著一件男人的開襟毛衣,沒有力氣裹住身體,就這樣敞著晾在陰冷的樓梯間,白希的大腿上是刺目的鮮紅,在她身下形成蜿蜒的血流。


    他飛快的脫下自己的大衣,罩在她的身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因為牽動身體,阮阮痛苦的申銀著,“疼……”


    霍朗的目光突然變的又黑又沉,如同暴風雨前夕的天空,蘊藏著可怖的雷電,他抱著阮阮大步的下到12樓,阮阮的重量輕到令他不可思議,他試圖用身體推開安全通道的門,這種門可以兩邊打開,推拉都可以,但他嚐試了兩次並沒有成功,好像12樓的安全通道口被鎖住,他憤恨的對著大門踹了一腳,眉頭緊緊鎖住,抱著阮阮飛快向11樓跑下去,下樓的速度總是比上樓的快,尤其當他懷裏還抱著一個人,他沉著聲音對懷裏虛弱的人說,“救護車就在樓下,你不要睡覺,聽到沒有巫阮阮,你流了很多血,不許睡覺,我命令你,如果你敢睡覺你就準備去給韓總監當一輩子助理吧。”


    阮阮半閉半睜的眼睛,想看看霍朗,卻怎麽也沒有力氣睜大眼睛,她用蜷在胸口的手指輕輕勾住他的馬甲領口,輕輕拉了一把,算是對他的回應。


    霍朗抱著她撞開11樓的安全通道大門,向電梯間大步走去,英俊的側臉因為他神情的凝重而愈發剛毅,他是一個不善於透露自己情緒的男人,可是當他低下頭看到蒼白的阮阮,她勾在自己衣領上的纖白手指,霍朗還是忍不住的滾動著喉結,眼眶陣陣發熱。


    “巫阮阮,你給我睜開眼睛。”


    阮阮又勾了勾手指,力氣更弱了,最後,還是在他懷裏暈了過去。


    如果霍朗沒有來,也許她還能靠著僅存的毅力維持自己清醒,可是當漂浮的枯木安全靠港,她實在是失去了最後一絲堅持的勇氣。。


    酒店的經理已經在一樓候著,看到霍朗抱著阮阮從電梯快步走出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忙指揮著保安過來幫忙,霍朗冷冷的看著衝過來的幾個人,眉目緊鎖的躲開了別人的手臂,“別碰她,救護車來沒來?”


    經理拿著對講機向門外的保安詢問著,那邊回答連救護車的聲音都沒聽到,他抱著阮阮的腳步沒有聽,扭頭對大堂經理命令道,“門口的綠色悍馬,馬上帶我們去最近的醫院,快一點!我不認得路!”


    他將阮阮抱上後座,自己躋身進來,打開車頂的室內燈,隨時打量著她的情況。


    纖細的手臂軟綿綿的從身上滑了下去,無力的垂在身側,霍朗握起她的手,這種失去了生命一樣的軟綿讓他心裏一陣發緊,他白色襯衣的袖口因為抱著她而染上了鮮血,**的沾在手臂上,淺咖色的馬甲上蹭上了血,深灰的西褲從腹部開始到褲腳也都被她的鮮血浸濕出幾道黑色。


    他抬手幫她把蓋在身上的大衣向上拉了拉,遮住快要露出來的一片胸脯,阮阮高聳的腹部挺起了身上的大衣,露出白希的大腿,霍霆蹙了蹙眉,用沾著滿臂鮮血的右手在她大腿根部的外側摸了摸,指尖沾了一絲摻著血液的白濁,胸腔猛地傳來一股莫名的窒息感。


    霍朗不願意相信會有人對一個孕婦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她被八光了衣服,受了重傷,但還有什麽比這白色的液體更能說明她在這一個半小時裏到到底遇到了什麽?


    她的呼吸很淺,淺到快讓他感覺不到,一種可怕的想法從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巫阮阮會不會就這麽沒了?再也不再這個世界上了?就像那個女人一樣,說了再見,就再也不見了,而巫阮阮連個再見都沒對他說,她的那些個帶著希冀的再見,那些個好像他們每天都會見麵的再見,都是騙人的?


    他緊緊攥著阮阮的手,纖細的手掌好像要被他握進肉裏,他吸了吸鼻子,有些頹然的將額頭抵在前座的座椅上,與她短暫的相識就像被按下回放的電影鏡頭。


    三個小時以前,她坐在自己酒店房間的沙發裏,如一隻挺著肚子埋頭苦吃的小倉鼠,啃了一嘴角的餅幹屑,還極不情願的為他整理領結。


    他想如果和這個女人生活在一起也不錯,像個需要溫暖的女友,也像個給予溫暖的妻子。


    第一見阮阮,就是帶她脫離千鈞一發的危險,她挺著肚子在人行道的斜坡攆橙子,紅著眼眶望著自己的驚訝模樣,像被一刀一刀鑿在自己的心上,再也不能像灰塵一樣被輕易拂去。


    人生很奇妙,他輾轉過那麽多國家,遇到過那麽多人,比她漂亮比她優秀到百倍千倍的女人不計其數,他也曾發誓再也不會輕易的去喜歡一個人,可是到頭來兜兜轉轉,喜歡一個人這麽簡單,隻要是對的人,隻要他們有時機相遇。


    阮阮的每一次危機,都恰好有自己在,夢想成為全世界的英雄讓他心力憔悴,可沒想到,就算成為一個人的英雄,也會這麽麵臨這麽巨大的難過和無奈。


    你以為霸道的男人就是一副金剛不壞之身?


    你以為冷漠的男人就不在乎兒女私情?


    那一定是你不明白這樣性格剛烈的男人,不許自己在感情麵前展現出半分的失敗。


    霍朗閉上眼睛,黑暗裏全是阮阮的模樣,她溫婉可愛的笑著喊他“霍總”,她哀怨無辜的怯聲叫他“霍總”,隻要見了他,她就喜歡把“霍總”兩個字掛在嘴邊……


    汽車穩穩的停在醫院門口,霍朗迅速的跳下車,抱起阮阮將她放在已經等在門口的擔架床上,和醫生們一起把她推往急救室。


    他被隔離在了門外,有些脫力的抹了一把臉,霍朗安安靜靜的靠在冰涼的牆麵,後腦抵在牆上,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術室那三個冷冰冰的大字。


    巫阮阮啊,你最好給我平平安安的滾出來,我霍朗,是這麽驕傲的人,你不能讓我在剛剛低下頭承認自己的感情時,就消失了。


    我真的是最後一次救你,如果你不識好歹,我就去拯救世界,巫阮阮,你必須給我完完好好的滾出來,因為……


    我不知道下輩子是否還能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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