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健身房折騰了一個小時,他赤.裸著上身,運動衫搭在脖子上,汗水蜿蜒過他胸腹肌肉的輪廓,一路滑進運動褲的褲腰,腰側的人魚線格外突兀顯眼,灰色的運動長褲鬆垮垮的掛在腰間,左側露出一小截內庫邊,碩大的英文字母被遮去大半,雙臂的紋身為他的霸氣增添幾分不羈,冷漠至極的麵孔,滿眼的盛氣,將他整個人襯得好似剛剛下了戰場的將士。


    阮阮眯起眼睛微微笑,“霍總……”


    霍朗不言語,摸出房卡開門。


    門開的瞬間,阮阮立刻嗅出房間裏有蛋糕的香甜味道,她挺秀的小鼻子吸了吸,“你吃過蛋糕啦,你喜歡吃甜……”


    話沒說完,霍朗反手將門甩了個震天響,連浴室裏的玻璃門都發出‘嗡’的共鳴,他像拎小雞仔一樣,揪著阮阮大衣的後領口將她拎到自己麵前,一把拉開她的衣領,阮阮被他拽的一個趔趄接著一個趔趄,卻安分的讓他查看,輕聲說,“霍總,我今天沒受傷,我就是來告訴你,我挺好的……”


    霍朗緊繃著的肌肉終於有一絲鬆懈,麵色也稍稍緩和,“關我什麽事?”說完便轉身進了浴室,連個笑臉都沒給她。


    阮阮覺得自己可以走了,人家一個大男人在洗澡,她在外麵像個小丫鬟似的守著,似乎不符合情理,於是她敲敲浴室的門,“霍總,我沒有別的事找你,打你電話沒有接,我怕你擔心,就來告訴你一聲,現在我要走啦?”


    霍朗站在蓮蓬頭下,沾了一身水珠,水流從頭頂匯至下巴,極致的性感,水聲嘩嘩,他能聽見阮阮的聲音僅是很小,可還是聽明白了她說什麽,他不想讓阮阮走,但又沒有什麽理由留,任水流衝刷自己的不安,肢體僵硬的好像關節生了鐵鏽。


    巫阮阮等了兩分鍾,沒得到他的回應,還以為他聽不到,鍥而不舍道:“霍總!我要回家啦!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啦!我要走了噢!你出來要找不到我了不要著急噢!你聽得到嗎?霍總!我走啦走啦走啦走啦走啦走啦!”


    浴室裏依舊是水聲嘩啦啦,霍朗卻已經裹上了浴袍,靠在流理台上,抱著肩膀嘴角噙著微笑,聽她細軟用的聲音在門外做報告。


    他一直覺得巫阮阮像一道溫和的暖光,而她有時候會犯點二,就是現在這幅可愛的樣子,於是變成了跳躍著的暖光,在他的神經上一蹦一蹦的亂跳,指不定哪一下就踩進他的心窩裏,想要拔卻再也拔不出。


    阮阮十分泄氣,可能他真聽不到,她伸手摸了摸浴室的門,這酒店的門和小旅館的門果然是有區別的。傳聞中的小旅館,隔著走廊10間門女人叫一聲,這屋裏的男人能有反應,大酒店就絕對不會發生這令人堪憂的一幕,她已經吼的快撕破喉嚨了,人家霍朗還能在裏麵跟洗聖浴一樣安然淡定。


    “霍總?你真聽不見嗎?我把你的錢包帶走了?房卡也帶走了?行李箱也帶走了?”


    霍朗悠哉的拿下一條毛巾,慢條斯理裏的擦著頭發,聽她毫無震懾的威脅自己。


    阮阮歎口氣,“你還真聽不見啊……”她抬手把耳側的碎發別向耳後,聲音恢複如常,低頭盯著自己的肚子尖,說,“霍總,你脾氣真臭!”


    霍朗拿著毛巾的手掌一頓,眉毛微微挑起,接著又聽到阮阮慢悠悠的說道,“不過,是個很好的人,謝謝你關心我……”


    她突然變得安靜,好半天不再說話,霍朗還以為她走了,臉色陰沉下來,剛要推門,便聽到巫阮阮在門外開口道,“我覺得你能聽到,等你出來我就完了,你又要讓我去給韓總監當助理,我決定攜款潛逃,帶著你的錢包,哎呦,這裏麵有美女的照片噢,真老土,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把相片放在錢夾裏。”


    霍朗將毛巾隨手仍在身後的流理台上,一把擰開浴室的門,顯然,巫阮阮沒有想到他洗完澡不關蓮蓬頭就衝出來,被他毫無征兆的舉動嚇了一跳,險些撞到門上,她抱著肚子向後躲了兩步,“霍霍霍霍……”


    “好好說話。”


    內子水掛。“……總。”


    “你翻我東西?”他向前欺身一步,目光犀利。


    巫阮阮向他攤開雙手,纖細白希的手掌像討糖一樣伸在他眼前,“我沒翻。”


    霍朗淡淡的瞥了她手心一眼,轉而盯著她的眼睛,阮阮緊忙把自己大衣口袋的裏布抻出來,“你看,”然後又打開自己的手袋,一層一層翻給他,“我真沒拿你東西!”


    她合上搭扣,突然一怔,臉色窘紅,“霍總,你剛才能聽見我說話啊……”


    “我什麽時候回答你我聽不見了?”他不答反問,拎著她的後衣領走到床邊,“我要看看我丟了什麽,如果丟錢了,我就報警。”


    “看唄,反正我沒拿。”阮阮落落大方的坐在床尾,理直氣壯的挺著肚子,這肚子大也是有好處,這個時候就顯得自己特別的有譜。


    霍朗從早上穿的皮衣裏抽出錢夾,巫阮阮指著他手裏的衣服,笑笑,“安燃說你穿這個像殺手……”


    聽到安燃倆字,霍朗的眉毛輕輕擰起,把衣服搭到椅背,幾步走到她麵前,翻看自己的錢夾,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少了兩張金卡,沒了三千塊錢現金,你說,怎麽辦,巫阮阮?”


    阮阮一愣,“不可能的,我剛剛沒有動過你的東西,我一直在撓門,我不會拿你錢的,我學畫畫的時候連掉在人家椅子下麵的鉛筆頭都不敢撿起來用,怎麽可能偷東西。”她有些著急了,紅著臉解釋。


    霍朗遞出錢夾,“拉高智商和我說話,你撿鉛筆和我丟錢有什麽關係,我有四千六百現金,現在隻剩一千六,有三張白金卡,現在隻剩一張,你要不要親自數一數。”


    巫阮阮飛快接過來,直接打開現鈔夾層,這還用數嗎,隻要拿過4000多快錢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止這點厚度,小臉立刻垮了下來,真是被霍朗一語成讖了,為什麽要開拿人錢包的玩笑,百口莫辯的事何況她隻有一口。


    她抿了抿唇,看著霍朗一臉鎮定的樣子,他平時……耍她的時候就是這樣!


    “霍總……這個玩笑不好笑。”她嘟了嘟嘴,遞回他的錢夾。


    霍朗不接,神色依然,“那我的錢我的卡會飛走嗎?你知道我的白金卡能刷出多少錢嗎?10個巫阮阮做牛做馬80年也還不完我裏麵的錢,你不還給我卡,就給我準備10個還能做牛做馬80年的巫阮阮。”


    “你這是仗職欺人,你哪裏丟東西了,誰能證明你丟東西了?”阮阮在他麵前攤開錢夾,“你看你這裏哪……”


    她突然不說話了,原本放著那兩個女人照片的地方,現在插著一張日本料理店的會員卡,上麵還煞有其事的印著兩個相撲的小胖子。


    霍朗劈手奪回自己的錢包,往床頭一扔,“我女朋友漂亮嗎?”


    巫阮阮眯著眼睛微微一笑,“你的錢和卡找到了吧?”


    “沒有。我會幫你記在你欠我的帳上,你就做好一生為你的霍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準備吧。”他走到床頭,懶洋洋躺靠上去。


    “咱倆已經沒賬了,您忘記了霍總,咱們不是一筆勾銷了嗎?在醫院你都幫我免了。”阮阮笑的一臉甜美,柔柔的看著他。


    “什麽時候?”他皺眉。


    “就是……十分鍾女朋友那回,您這麽大一個副總,要言而有信啊!”阮阮擰過身子,整理好衣服,抱住自己的肚子,眉眼溫順極了。。


    霍朗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性感,連同他說的話都好像是在念叨能蠱惑人心的咒語一般,“噢……對,可是那十分鍾已經過了很久了啊……”


    巫阮阮歪了歪頭,非常仔細的享受了一下這聲音,又非常縝密的分析了一下這話裏含義,她的手指在肚子上微微蜷起,蹙眉,“您是想說,過了那個十分鍾,您的承諾就過期了,是嗎?”


    霍朗內心得意洋洋,摸起自己的手機,看了她的未接來電和未讀短信,稍顯不屑的哼了一聲,“廢話少說,你當女友的十分鍾能過期,我當男友的十分鍾怎麽就不能過期,我隻說過,你當我十分鍾女人,可以提任何要求,我又沒說我過了這10分鍾還會繼續旅行承諾。”


    巫阮阮沮喪極了,但以她的性格,肯定幹不出站起來大罵一句‘你個缺德的大騙子,長著人樣不說人話不幹人事的大壞蛋’,她也就隻能自己默默的沮喪,然後在內心盤算著自己到底還欠霍朗多少錢,當然今天的這筆她是不會算在內,她覺得她必須利用課餘時間開設一個畫班或者一個軟件學習課堂才能維持自己未來的生計。


    “昨天……開心嗎?”霍朗突然開口,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阮阮還沉浸在自己巨大的債務危機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半餉,給他一個十分恬淡的微笑,好像陽光透過厚重的落地窗簾,整束照在他的麵前,聲音輕輕柔柔的又好似雲端,“很開心,你沒有小孩子,你不會懂的。”


    霍朗一挑眉,給自己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態,低聲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孩子?”


    ————【你們的腳趾頭先幫我扒拉著,我又欠債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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