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淡笑。


    巫阮阮的聲音很特別,如果她撒著嬌與人說話,就會讓人挺的腿上沒力,沒有刻意的發嗲,隻是太過軟糯,讓人心裏不忍拒絕。


    他腦海裏浮現阮阮眉眼彎彎的樣子,用各種方式各種語氣,叫他,“霍總,霍總,霍總”


    霍朗抱著安茜,好像阮阮的聲音就在耳邊一般,尾音拉的很長,“嗯”了一聲,好像在回應,然後等待她的下一句話語。


    “霍總……”阮阮的聲音再次傳來。


    已經臨近昏迷狀態的霍朗猛的清醒過來,雙目瞪圓,呼吸急促起來,他抬起頭,試圖用微弱的視力在黑暗裏尋找聲音的來源,聽力登時警覺起來。


    “霍總……”


    巫阮阮又喊了一聲,她的聲音微微發著顫,聽起來有些可怖。


    是阮阮!霍朗心裏突然炸開一聲巨響,大聲回應,“巫阮阮!”


    巫阮阮也一愣,這聲音著實不像霍朗,但是如果不是他,還會誰這麽緊張而霸道的叫自己的名字,這聲音被空曠的場地無限循環,聽得她心裏激動不已,拿著手機開始四處的照,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她推開虛掩的半扇鐵門,舉著手機走了進去。


    霍朗就靠在她剛剛進到的這館所的牆壁,他眼睜睜的看著籠罩在微弱光影裏的阮阮一步步向前,她的身材看起來臃腫極了,走路時,會發出布料摩擦的沙沙聲。


    他覷了覷眼睛,啞著聲音對她說道,“我在你左上角45度的方向。”


    巫阮阮立馬一轉身,也顧不及看路,大步的朝他走過去。


    “你給我慢點!”霍朗看著那光影快速的靠近,罵出了今天晚上最有力度的一句話。


    阮阮哪裏聽得進去,霍朗沒有大步迎向她,說明他受傷了,很重,不然他又怎麽會走不出去!


    手機的亮光終於可以呈現出不遠處的兩個人,雖然什麽都看不清,可是阮阮還是覺得他們看起來糟糕極了。


    她激動的靠上前,腳尖直接踢在了霍朗的鞋上,一個趔趄撲向前,霍朗猛一收腿,他右手還抱著安茜,隻能用受傷的左手去接,疼的他冷汗倏地冒了一身。


    阮阮跪在地上撫了撫胸口,還好沒摔倒肚子,她緊張的用手機的亮光去照霍朗和安茜,“霍總,你怎麽樣了?安茜這是昏迷了嗎?”


    他單薄的襯衣早已被汗和血濡濕,凝成大片大片黑色的花,頭發混著泥土淩亂成一縷一縷,鮮血猙獰著糊滿額際。


    霍朗都沒回答她,他在等著小臂上的劇痛過去,好半天,他突然用啞著的聲音吼了她一句,“你又開始作死是不是?”


    “你才作死呢……”她聲音柔柔的反抗,讓他這一拳重擊打在了棉花上,跪在地上脫了兩件羽絨服,一件給安茜蓋上,另一件迅速的圍在霍朗身上。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驚喜過後,他隻剩後怕,“巫阮阮,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想再救你了,你聽不懂嗎?誰讓你來這裏的,你來這裏能解決什麽問題!你是能把安茜給我抱出去還是你是醫生能來救人?你懷孕幾個月的你知不知道!你和孩子是怎麽活下來的你記得嗎!一旦發生意外,你除了給我當累贅還能做什麽?還是你覺得我有多偉大,可以用一隻斷了的手臂帶兩個受傷的女人出去!你是不是永遠學會智商兩個字怎麽寫!”


    話到最後,他聲音嘶啞的幾乎成了空音。


    阮阮的眼淚在眼圈裏滾了兩圈,掉下來,她抬手抹掉,想解釋很多,最後隻說了一句話,“這次換我救你。”


    霍朗不再說話了,隻是在黑暗裏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他突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在戀愛時,我們總是覺得對方付出的真心與愛不敵自己的多,我們會莫名的扣上一頂“你不夠愛我”的帽子在對方頭上,但我們永遠不會成為另一個人,永遠不會成為對方,又怎麽會知道,他付出的,是不是全心全意。


    你認為乘風破浪來尋是真愛,她認為三千弱水取一瓢飲是真愛,真愛之於每個人,都是不同的。


    “呃!”胸腔劇烈的震動,巫阮阮突然打了一個嗝。


    霍朗簡直要被她氣笑了!這是個什麽女人!


    方才一吼,嘴唇裂開,鮮血沁出,沾在唇上。霍朗又疼又想笑,緊繃的唇角抿出一個奇怪的弧度。


    “呃!”巫阮阮連忙捂住嘴,呃逆的聲音還是從指縫中鑽出來。


    “我們離開這裏,這地方太冷,安茜發著高燒。”他掙紮著要起來,就算剛剛還有絲毫的鬆怠之意,現在也不會有,他要帶阮阮離開這。


    脫去了厚重卻十足保暖的羽絨外套,巫阮阮打了個冷顫。她搓了搓胳膊,她仔細的為安茜裹好羽絨服邊角,卻一不小心摸到一手粘膩。


    她舉著手機照了照,霎時臉色發白,安茜流產了?


    巫阮阮輕咬下唇,給人事不知的安茜拉上羽絨服的拉鏈。


    她想為霍朗套上披在肩上的羽絨服,他卻微微避讓一下,“拿走,你穿。”


    “我不冷。”說完她十分配合當下情景的打了個噴嚏。


    “我讓你穿上。”他極度霸道的命令。


    阮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輕輕抬起他受傷的右臂,非常溫柔緩慢的卻不容抗拒,雖然霍朗一聲不吭,但是她覺得還是會很疼,於是柔聲說,“沒有這一件衣服我不會怎麽樣,可是你需要熱量,我聽你那麽多次,現在你要聽我一次,因為今天我才是英雄。”


    繞到霍朗的另一側,用身體抵住了安茜,然後強硬的抬手幫他套上另一隻衣袖,有了一層厚重的羽絨服,身體立刻變得不一樣。


    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混合著水泥灰的味道,一起鑽進了霍朗的鼻尖。


    他扶住安茜,強忍著痛,再一次將安茜抱了起來,隻是這次更加順利,因為阮阮在他麵前托住了安茜的身體,減少了他很大一部分壓力。


    他“嘶!”的一聲,蹙眉吸氣,明顯感覺到鮮血從撕裂的傷口中流出,將襯衣與皮膚粘在一起。


    “還記得從哪裏進來的麽?”霍朗啞聲問道。


    巫阮阮連連點頭。她走在前麵,用手機照路,霍朗的步子略顯虛浮,雙臂顫的幾乎快把安茜扔出去。


    “小心腳下。”巫阮阮轉頭提醒著霍朗,將手機光對準他前方,讓他看清路麵,下一秒,自己卻一不小心踩住一塊水泥塊,腳下一滑,側著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阮阮!”霍朗驚了一身冷汗,不假思索,果斷把安茜往地上一放,再也顧不上,一步跨到阮阮麵前,他討厭事情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他無法掌控,措手不及。


    安茜從一米多高墜落,迷迷糊糊的叫一聲,雙眸緊閉,在地上蜷起身子,


    “摔到肚子沒有,肚子疼嗎?”霍朗緊張的扶著巫阮阮站起身來檢查,左臂疼得像在抖篩子。


    巫阮阮白著一張臉,笑得比哭還難看,忍著腰部的疼痛,她把手機光對準自己的手心,“沒事!就是手被割破了而已,小傷的。”


    潔白細嫩的手心嵌進去幾塊水泥碎屑,幾道血痕突兀的橫亙在掌心。


    霍朗盡量仔細的將碎石礫挑了出來,扯出襯衣找了塊幹淨的地方用力壓在巫阮阮的手心,斥道:“你小心點!別管安茜,專心在前麵領路!”


    阮阮的臉隱在黑暗裏,聲音溫柔,“知道了,霍總。”


    再次起身,他抱著安茜亦步亦趨的跟在阮阮身後,目光片刻不離的盯著阮阮的背影。


    出去的路可比來時要漫長,微弱的手機光不時晃動,巫阮阮一手扶腰,一手舉著手機,她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步子一瘸一拐。


    她強自笑著,生怕霍朗看出她的不適,調侃道:“這路可遠了,咱們可能要走一輩子……”


    “不了,這種破路,我霍朗是不會走一輩子的。”他的聲音中有強忍的痛苦,卻字字清晰。


    我要帶著你走上一輩子的路,一定不會讓它布滿荊棘,就算無法鋪滿紅毯,我也要讓你步步平安。


    巫阮阮撇撇嘴,“這不在於路好不好,在於誰陪你走啊……”


    霍朗炙熱的眸光粘滯在前麵的女子身上,“反正不能是你智商這麽低的女人。”


    巫阮阮也不與他爭辯,隻自顧自的說話,霍朗偶爾嗆她兩聲。


    黑暗中有人相伴,不再靜默無聲,漫長的路似乎也開始變短。


    當閃爍的紅光從門縫中射進來,拉長在地上鋪成紅毯,喧鬧的人聲隱隱約約傳來。


    巫阮阮指著出口,眼裏的光芒如深夜寒星般璀璨,她激動地轉頭:“你看,是門噢!”


    霍朗眉頭一擰,“滾回去看路!”


    阮阮立馬笑著扭頭,繼續往前走。


    展館外的空地上停著救護車和消防隊的警車。


    急診中心接到霍朗的求助電話,呼嘯著趕到現場,卻發現展館太大,根本找不到亟需救助的傷患,於是消防隊開著消防車“烏拉烏拉”達到現場。


    消防隊長舉著個喇叭喊著,指揮消防隊員分批定點定位進展館內搜救。


    消防隊一到,童晏維等人便被清理了出來,以免影響搜救進度,加大搜救難度。


    隻是誰也沒發現,這裏竟開了一扇小小的側門。


    童晏維站在空地上目光炯炯,看著消防隊緊張有序的展開搜救。


    身為副總助理,他應該站在這裏看著副總被救。


    接到急救電話來出任務的醫生護士抬著擔架站在展館的側門前,隨時等待著將傷者抬上救護車。


    “隊長,沒有找到。”一道聲音從消防隊長的對講機中傳出。


    童晏維上前一步,“不,不可,不可能!一定在裏麵!”


    消防隊長看了一眼目光堅定的童晏維,對著對講機下著命令:“繼續搜,注意一些偏僻甬道,樓梯,台階,暗層下麵。”


    “這裏!我們在這裏!”巫阮阮擺手尖聲喊道,身後霍朗筆直的雙腿打著顫,抱著安茜站成一座雕塑。


    他的右臂已經失去知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安全得把安茜放在地上,所以隻有保持現有的姿勢不動,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調動自己的肌肉。


    有醫生率先發現三人,急忙喊了一聲,抬著擔架向她們三人跑過去。


    童晏維循聲看去,發現巫阮阮赫然出現在展館外,瞪大雙眼不管不顧的奔了過去。


    醫生從霍朗手中接過安茜,霍朗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鬆懈,他再也堅持不住,直直的向後倒去。


    巫阮阮下意識伸手去扶,險些被霍朗扯到地上。她捧著肚子跪倒在霍朗身邊,身上沾了血,臉上抹著灰。


    童晏維嚇得魂飛魄散,圍著巫阮阮打轉,急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


    巫阮阮哪裏還有心情去關心童晏維結結巴巴的說些什麽,她隨手撥開童晏維,慘白著一張臉,請求醫生趕緊抬霍朗上救護車。


    “不!不行!”童晏維突然大吼一聲,嘈雜的人群立時安靜下來,“先,先抬她!她她,她是孕婦!”


    當時急診中心接到電話,得知這裏有兩人發生意外,本著合理有效地分配急救資源的原則,派遣來了兩輛救護車,也就隻有兩輛擔架!


    巫阮阮守在霍朗身邊,朝他擺手,“我沒事!醫生,先看看他,他小臂骨折,後腦受了傷。”


    “不,不不管!抬她,抬抬!”童晏維一心拉著巫阮阮就往擔架上按。


    巫阮阮拽著他的手,“我真的沒有任何事,這血不是我的,晏維,別再耽誤時間,霍總和安茜都需要及時救治,我們坐公司的車回去,到了醫院我會徹底的檢查一番,好嗎?”


    童晏維沒她嘴快,隻好幹瞪眼看著霍朗和安茜被先後抬上救護車。


    在童晏維眼裏,他的職責是找回霍朗,但是他真的會對霍朗與安茜的安危趕到心慌嗎?不會。


    當他看見巫阮阮的時候,覺得另一邊就算爆發世界大戰,他仍是要圍著阮阮轉,怕她危險不帶她來,她還是隻身一人前來,她的身體受得了嗎?她就那麽在乎霍朗嗎?


    ——————


    醫院的冰冷的走廊中,沈茂和童瞳相視一眼,童瞳風情的一甩長發,在錯身擦肩時,帶著馨香的發絲佛在了沈茂的臉上,他似有似無的微微一笑,自己的女人怎麽看都好,明明知道她故意逗自己,還是喜歡的不得了。兩人各自走向不同的病房。


    童瞳踩著細長的高跟,風一樣衝進巫阮阮的病房。


    童晏維正守在巫阮阮跟前,眼皮困倦的耷拉著,不住的點頭,磕到胳膊上,揉揉眼睛,又直起身子盯著巫阮阮,仿佛下一秒巫阮阮就會醒來。


    童晏維扶著阮阮剛上了車,巫阮阮就暈了過去,嚇得童晏維拉著醫生直跳腳,吭吭哧哧的愣是說不明白人話。


    童瞳轉身輕掩關上門,“阮阮怎麽樣了?”


    童晏維眨著幹澀的眼睛扭頭看著童瞳,“沒,沒沒事,就就,就還沒沒醒!”


    童瞳忍著性子聽完,把包放在床尾,雙臂一抱,童晏維立刻拉了把椅子放在她身後,讓她坐下。


    “你你,什麽時時候回……”


    “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童瞳揚眉,打斷他好半天也說不全的問題,“你腦子有病,明知道她什麽性格的人,你告訴她霍朗受傷,她會在辦公室老老實實等你找人嗎?腦癱吧你?”


    “她,她,她……”


    “她你奶奶,別說話了,聽著都累!這巫阮阮也是,大著個肚子,還學人家美女救野獸,也不看自己是個什麽料!我看她早晚有自己搭進去那天!也一準兒是個腦癱!”


    童晏維中指頂在唇上,示意童瞳小聲點,別影響到阮阮休息。


    童瞳瞥了一眼自己的結巴弟弟,也不知道在這守了多久,眼圈黑的能裝熊貓,還真以為自己裝個國寶能賣上好價錢麽。


    “姐……姐!”童晏維突然扯著童瞳的手,湊到阮阮麵前。


    阮阮眼皮微顫,一睜眼就看到兩隻黑眼圈放大擺在自己麵前。


    童晏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小白牙,小酒窩又細又深,“阮,阮阮姐,你你醒,醒了!”


    阮阮摸摸自己的肚子,十分愜意的在被窩裏動了動腳踝,好像不是剛剛昏睡一場,而是一晚好眠,輕鬆無比的笑道:“沒事吧!我就說我沒事吧!雖然我長的有些弱不禁風,不過身體底子還是很好,小時候還沒你病生的勤。”


    “放你奶奶的屁!你沒事醫生剛才怎麽跟我說你見紅了?你沒就地把孩子生出來啊?”童瞳狠瞪了她一眼。


    童晏維按著阮阮的肩膀不讓她起來,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大堆,反正大意就是說巫阮阮摔得不輕,腳踝又紅又腫像紅燒豬蹄,雖然差一點傷到孩子,但是差一點,就是沒傷到。


    童瞳覺得巫阮阮才像童晏維的親姐,反正她是沒耐心聽他這結巴起來一句話能當10句說的聊天法,她雙腿一疊,十分霸氣的命令,“告訴你啊巫阮阮,給我老實在床上躺著,你們家霍總可不是孕婦,壯的和牛犢子似的,估計你還沒下地他已經能上狼牙山打虎了,你要有什麽事,就讓童晏維去幹,他一定美的北都找不到去給你幹,上刀山,下油鍋,隨你折騰,但是,你要是敢給我喃喃受罪,我一準兒打你個腦癱!”


    童晏維紅著臉認真地點頭,“對,對,阮,阮阮姐,為,為了不不腦癱,快,快閉眼!”


    聽到霍朗沒事,巫阮阮才是真的放心,剛剛的故作輕鬆徹底變成了真輕鬆,人的一生誰還不會出那麽一兩場意外呢,重點不是過程有多艱辛,而是結果是否美好。


    有句被人說爛的文藝話怎麽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這話說的多好,不是你生龍活虎我就能滿地亂竄,而是知道你生龍活虎,就算我r日病榻,也覺得心安。


    你若安好啊,才能給我溫暖。


    她躺了一會,突然睜開眼,“安茜怎麽樣了?”


    童晏維剛要說話,童瞳便開口打斷,“睡的比你還香,沒死。”


    “孩子沒了吧。”


    “你的啊?你緊張個屁,管好你自己吧。”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這麽好運。


    想到安茜是因為自己為她介紹這樣一個工作,而失去了她改變人生的唯一動力,她忽然有些內疚,她那樣深愛著安燃,愛到忘卻世俗倫理,那麽努力的想留下她與安燃唯一的聯係,可還是失敗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理不容嗎?就算她不去殺這個小孩,安燃不去殺這個小孩,可是上帝,還是決定不留下他。


    因為他們無法成為眷屬的愛情,所以要犧牲這個小生命嗎?


    阮阮輕聲的歎息,誰說上帝愛每一個人,上帝也會出錯,它根本無法估計到每一個人。


    她不應該給安茜介紹這份工作,也許,上帝沒想奪走那個寶寶,而是她無意中摻和了那麽一腳,卻將安茜絆倒。


    隱隱約約要睡著之時,她聽到童晏維刻意壓低聲音的說,“姐,有,有虎的,是景景陽岡,不不,不是狼,牙山,狼,狼牙山是,五啊五壯士……哎,哎,疼,可可可以打,不不能掐……”


    ——————


    巫阮阮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餘輝將盡。


    病房內一片靜謐,童晏維和童瞳不知去了哪裏。


    巫阮阮用手理了理睡亂的頭發,捧著肚子掀被下床。


    “請問,霍朗在哪個病房?昨晚送來的!”巫阮阮拉住一個經過的護士。


    護士翻開手上的病曆卡,指尖滑過一個個名字,回道:“621,走廊最最左邊左手間就是。”


    巫阮阮踮起腳尖,透過門上的玻璃向內看一眼,隻看到床尾。


    她輕輕推開門進去,再躡手躡腳得把門關上。


    霍朗正側身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一圈紗布,手臂也打上了石膏,床側掛著的是輸液瓶,淺淺的睡著,聽到些許細微的動靜,他半眯睜開眼。


    巫阮阮眉眼彎彎的走過去,站在他的床邊,微彎下腰,聲音溫柔細軟,“霍總……”


    霍朗輕瞥她一眼,目光冷漠至極,甚至還有略微的敵意,他的聲音還未完全恢複,卻已經十分的性感華麗,帶著微微的鼻音,倨傲的哼出來,“你是誰。”


    ————【昨天欠五千,今天發了六千】————


    但是,我可能要斷更,我7號開始出差,日夜顛倒馬不停蹄的趕,還總是欠你們的,對不起,13號之後恢複正常更新,這幾天不知道能不能斷,總之我寫夠3000就會發,寫不夠,鹽巴也不讓我發,知道你們等的很辛苦,一切不能保證更新的理由都是不應該存在的爛借口,還是謝謝你們體諒我,打開手機全部是關心慰問我的信息,很感動,最近氣溫變化太快,妹紙們姐姐們阿姨們要注意身體,也要注意小孩子們的身體。


    辛苦大家了~


    ————【送個簡短小劇場】————


    阮阮:霍總,聽說原城要斷更。


    霍朗:作死。


    阮阮:聽說他被杭州的水土打敗了。


    霍朗:活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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