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說:巫阮阮,謝謝你給霍朗那一巴掌,我寧願挨一萬個巴掌,也不會打他一下,霍朗那麽驕傲,你們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可能。


    她還說:我要追到他!從今以後,安燃是你的,霍朗是我的!


    她明明白白的交代:我並沒有多喜歡他,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知道被人奪走了心愛的人是什麽滋味,我隻是想讓你和我一樣的不好過。


    很多人不懂,真正能讓人患失心瘋的並不是愛情,而是**。


    那段時間,大概是巫阮阮這輩子過的第二段最糟糕的時光,第一段,是與霍霆的婚姻的破裂,第二段,是與霍朗的愛情的分道揚鑣,童瞳說的對,霍家的男人不能惹,霍家的什麽人,她都惹不起。


    隻是安茜的那些話,總讓她放不下心。


    一夜之間,所有的甜蜜幻化為往昔,她磕磕絆絆的,又成了一個人。


    霍霆再一次抱著呢呢出現在她小區門外的時候,是清晨,不知道他們等了多久,小呢呢的手裏捧著個肉包,很認真的啃著。


    “你還好嗎?”他擔心的問,在阮阮還未走到她麵前的時候。


    我還好嗎?如果你真的擔心我好不好,今天這一切,就永遠沒有機會發生。


    呢呢從他的懷裏蹭了蹭跳到地上,舉著肉包笑米米的告訴她:媽媽,我有了弟弟,這麽小一個。


    呢呢用手掌激動的比量著給她看,小胳膊一甩,不小心將包子的肉餡甩了出去,她鬱悶的撓了撓額頭,看向霍霆,指著肉餡說,爸爸,肉肉沒了。


    霍霆蹲下來,把她手裏的剩下的包子皮兩口吃沒,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個新肉包,撥開塑料薄膜,掰掉最上麵一塊麵皮,直接露出肉餡給她,一如既往的,麵皮是屬於他的。


    肉餡到手,呢呢放下心,她啃了一口肉餡,嘴邊蹭了點肉汁,阮阮掏出紙巾幫她擦掉,溫柔的笑笑,“於笑媽媽肚子裏的不就是你的弟弟嗎?”


    呢呢在原地狠狠一跺腳,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她說:是真的弟弟,是弟弟,這麽大,很小一個。


    霍霆揉了揉呢呢的發頂,站起來,平淡的陳述道,“於笑早產。”


    “早產?”巫阮阮愣了愣。


    “嗯。”霍霆點了點頭,“摔了一跤。”


    阮阮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還是喃喃命硬啊,越是被人輕賤的孩子越容易在逆境中成長,這話真沒錯。


    巫阮阮的眼睛有些紅腫,霍霆看著很心疼,他抬手想在她的眼角碰一碰,卻被她側頭躲開,訕訕的收手,他溫和道,“別難過了,值得讓你掉眼淚的人根本不會給你機會落淚,我不值得,霍朗他一樣不值得。”


    “你說不值得就不值得?”阮阮淡淡的看著他,反問,“可是愛上你們之前,並沒有人告訴我這個男人不值得我愛,這個男人除了能給我愛還會給我傷害,不是嗎?”


    “你對霍朗,有愛嗎?”霍霆彎著嘴角露出一抹淒楚的微笑,“你愛霍朗嗎?你不是說,你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我?”


    阮阮紅著眼睛,不搭他的話,想到霍朗為她流的血,她就不想對任何人說任何她和霍朗之間的事情,一點點牽連著自己的血肉發疼。


    霍霆正要開口繼續發問,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接起電話,轉身避開幾步,“喂?”


    孟東好像在喝東西,說話聲音含糊不清,“查到了,不過事實有點出乎我意外,他在國內沒做半點和他們家有關的生意,連普通的珠寶生意都不是,他在沈茂公司做副總。”


    “沈茂?”他壓低聲音,疑問,“沈茂認識霍朗?”


    “那就是唄!我這邊隻能查到沈茂和霍朗都是在美國長大,同是耶魯畢業,別的什麽也查不到,沈家的勢力我們看不到,但是絕對不小,不然你舅舅怎麽能同意這門婚事,反正隻要出了中國大門,就像你以前查霍朗一樣,頭發絲的信息都查不到。”


    沈家究竟有多大的背景,霍霆不知道,說白了他對沈茂的唯一了解就是世家公子,有錢的富二代,上流社會交際場裏的常客,是阮阮的老板,是自己未來的姐夫,他們之間的交情並不深。


    雖然舅舅一直對霍霆不錯,但是霍霆很少過問他家裏的事情,包括霍筱的婚事,因為他舅舅曾說過一句話,少求知,才能證明你少**。


    他舅畢竟不是他爸,關於未來的霍家祖業,仍是希望他自己或者霍筱來繼承,給霍霆的這些小恩小惠,隻不過是不想他餓急了齜起獠牙去他嘴裏搶食而已。


    直到今天,沈茂和霍朗有了中間那一層霍霆未知的關係,他才對這個未來的姐夫產生好奇心。


    說白了,是他不相信沈茂有那樣的能力能讓離開中國20幾年毫無音訊的霍朗重新回到這裏,隻為相安無事的為他經營一間小小的設計公司。


    但是要說那一間小小的設計公司,能密謀出什麽驚天秘聞,他也不太相信。


    這種身邊隨時綁著一個炸彈的感覺,讓他十分的不安,比如霍朗是阮阮的新男朋友, 比如霍朗與他未來姐夫沈茂之間有聯係,他明明是迷局裏的人,卻總看不透謎底,該怎麽說,這對凡事都希望掌握在自己手裏的男人來說,是一種屈辱性的折磨。


    溫柔也好,霸道也罷,什麽樣的男人,都渴望自己主宰世界,渴望操控大局,一旦自己眼前蒙了霧,都會忍不住立刻伸手撥開。


    畢竟耐心,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最欠缺的東西。


    而霍霆的耐心,已經全部給了他愛的人們。


    他掛斷電話,轉身的時候看見呢呢正在找媽媽要抱抱,阮阮笑的一臉溫婉,將呢呢側身抱起,他兩步邁過去,從她手裏一把抱過小家夥,非常嚴厲對她說,“爸爸說過多少遍不許這樣,你記不住嗎?”


    他們家的呢呢個子比一般三歲的小孩子矮了那麽一點,但是體重有點點超標,不像一般的小女孩偏瘦,哪裏都肉嘟嘟,這都是真材實料吃出來的,阮阮已經七個多月,又格外顯懷,這麽抱著也當真是難為她。


    呢呢嘟著嘴十分的不開心,她特別討厭霍霆這麽一本正經的對她說話,嘴角向下一撇,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巫阮阮剛剛還有點心疼呢呢被說,她這麽小哪裏懂得那麽多,可呢呢這小巴掌輪的她啼笑皆非,呢呢還很賭氣的鼓著腮幫,抱著肩膀,憋了好半天,指著霍霆說:你再這樣!我就把你塞回你媽媽肚子裏!


    霍霆蹙了蹙眉,看了阮阮一眼,在呢呢的手背上打了一巴掌,“再學於笑說話你不要吃飯了!”


    呢呢眨了眨眼一頭紮在他的肩膀上,小胳膊腿不住的來回踢,不管是他的胸口還是臉,不管不顧的耍起來。


    阮阮“啪”的一巴掌打在霍霆的手背上,學著他的樣子厲聲說,“你再打她你也不要吃飯了!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不是於笑先在生氣的時候說了這樣的話,她會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嗎?屠夫的兒子會殺豬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於笑!”她頓了頓,“在於笑身邊長大的小孩子會罵人耍潑也沒什麽不應該,你該管的不是呢呢,好好和於笑溝通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


    這一巴掌倒是不疼,阮阮也沒有使多大的力氣,但還是挺清脆的。


    霍霆抿了抿嘴沒說話,他反而為阮阮願意對他做這看似親昵的動作而感到欣慰,同時也在心疼著。


    心疼這親昵的短暫,也心疼在他懷裏不住耍賴的呢呢,她熱乎乎的小臉蹭在他的脖頸,涼涼的眼淚落進他領口,他的小寶貝很難過,因為犯了錯誤挨說,還挨打,可除了她麵包一樣的小羽絨服蹭在他身上發出嘩嘩的聲音,呢呢的哭,安靜極了。


    他多希望,哪一天他一生氣給了呢呢一巴掌,她能震天徹地的哭出來,讓他聽聽他的小寶貝,脆生生的喊爸爸,到底是怎樣的。


    呢呢突然老實下來,她滿臉淚痕的轉頭看了看阮阮,拎著霍霆的手背將他的大掌拎到自己麵前,翻過手背,胡亂的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


    霍霆是天生的白,阮阮那一下已將他的手背拍的微微發紅。


    呢呢捧著他的大手哈了口氣,又吹了吹,心疼的揉了揉。


    霍霆心裏微微發熱,“ 寶貝兒,爸爸不疼。”


    呢呢扭頭,看了阮阮好半天, 對著她的方向狠狠一揮手,瞪著她,說,別打我爸爸! 你快回家去吧!


    “呢呢!”霍霆看見她的口型,猛的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不知所措的看向顯然受到不小打擊的阮阮,“她太任性了,阮阮,別多想。”


    巫阮阮有些委屈,“你對呢呢說過我是壞女人?”


    “我不會對一個三歲的孩子去談論她母親的好壞,你是什麽樣的女人,隻取決於她看到的,小孩子都是有一點點霸道,不想別人動她的東西,她隻是在保護她依賴的人,並不是就說明她討厭你,所以千萬別想那些,阮阮。”


    呢呢緊緊摟住霍霆脖頸的手臂,讓阮阮無力辯駁,她寧可忍受霍霆對她的訓斥,也不想忍受自己對她爸爸的指責。


    爸爸,我要回家。


    呢呢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


    霍霆在她的背上拍拍,心疼的看向阮阮,“我帶她回去,改天再來看你,開心一些好嗎?安燃是個好男人,別輕易錯過。”


    +————【春節小劇場】—————+


    呢呢:泥萌不要再說我拔拔!我拔拔草雞愛我!泥萌再說我拔拔不是個東西!我就說泥萌不是個南北!


    霍霆:呢呢,你現在怎麽變的這麽霸道?你像誰?


    呢呢:像元寶!


    霍霆:你是元寶生的嗎?我和媽媽都沒你霸道,你不可以再學於笑阿姨了,知道嗎?她不是好鳥。


    呢呢:好噠拔拔!我學你和麻麻!泥萌才是好鳥~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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