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找我?”


    九月底,本是劉全休假的日子,按照門內規矩,執事每個月都可有十五天的假期,可以讓他們做自己的事。


    今日,他本在洞中修煉,卻被武陽殿守門的侍衛喊了出來,當聽到是陸離找時,他二話沒說就急匆匆的上了山。


    額頭上的汗珠,表示他真的累得不輕。


    “坐吧。”陸離很滿意劉全的態度,待到對方坐下,這才平靜的問道,“文毓秀的事,有結果了嗎?”


    算起來,文毓秀離開飛鶴門已經有九天了,這幾天他一直忙於提煉水雲石,也沒來得及過問此事。


    劉全想了想說道,“今天我沒有去任務堂,不過,到昨天為止,還沒有人來交任務,而且我聽說,門主大人也出去了,至今未歸。”


    “還沒消息麽。”


    陸離揉了揉額頭,“行,這事我知道了,另外,我上次讓你幫我打探的青紋烏金石可有消息了?”


    如今,巽風陣的材料都已經集齊了,現在他隻需要一把法器刻刀,便可以開始刻畫陣紋,陸離本想在飛鶴門買一把將就著用一下,但讓他失望的是,飛鶴門竟然沒有刻刀賣。


    而且打造刻刀的圖紙,也是通過劉全才好不容易搞到的。


    這刻刀圖紙名叫青紋刀,用的材料主要是青紋烏金石,是一種難得的剛韌一體材料。


    不過圖紙上麵的符文卻很普通,陸離準備到時直接用大衍禁術上麵的符文替換掉,若是成功,便可打造出一柄極品法器刻刀了。


    現在圖紙是有了,差的就是這青紋烏金石。


    劉全有些為難道,“公子,這青紋烏金石不太好找啊,我們飛鶴門的幾條礦脈,隻有睢山礦脈偶爾會產出幾塊,但幾乎都供奉給了玉虛殿,我們飛鶴門一塊也沒有留下。”


    供奉給了玉虛殿?


    陸離知道,飛鶴門是歸玉虛殿管轄的,而且大部分資源都是來自玉虛殿,就好比依附於飛鶴門的修行家族一樣。


    飛鶴門也需要上供,這樣才能獲得一些稀缺的修煉資源,和得到玉虛殿的庇護。


    但這樣一來,這青紋烏金石可就沒有自己的份了啊?


    沉吟了一下,陸離又問道,“睢山礦脈是唐家在開采吧?”


    劉全點頭,“明麵上是方家,但實際上是唐家在上供,這唐家...”


    “下一次上供是什麽時候?”劉全本來準備給陸離解釋一下兩家的關係,但卻被陸離打斷。


    “按照慣例,應該是在十二月底。”


    十二月底,現在才九月底,那豈不是說,就算唐家得到了青紋烏金石,也還要等三個月?


    陸離思索片刻,神色一定,說道,“行,我知道了!我準備出去一趟,什麽時候回來也說不準,這武陽峰,你就照看一下吧。


    另外,要是門主回來找我,你就說,我出去找毓秀姑娘了。”


    他準備離開飛鶴門了,先去唐家走一趟,若是能得到青紋烏金石,那便找個地方把刻刀打造出來,開始刻畫巽風陣的陣紋。


    等到巽風陣徹底搞定,他便前往玄月國,探尋靈獸印所指的雲廬山。


    “小的明白。”


    劉全躬身行禮,“敢問,公子還會回來嗎?”


    陸離古怪的看了一眼劉全,捏著下巴想了想,隨即取出紙筆寫了一封信,遞給劉全,“若是我五年之內沒有回來,你又不想在這裏呆的話...


    可以去無雙城,找一個叫虎牙幫的地方,當然,那裏條件肯定是遠遠不如飛鶴門的,何去何從,你自己拿主意便是,我不會怪罪於你。”


    說完,也不等劉全答話,便抱著小不點,禦劍離開了武陽峰。


    “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劉全捏著信紙,望著天空,顯得十分糾結,許久之後,又歎了口氣,“罷了,慢慢想吧,不是還有五年時間考慮嗎。”


    陸離說的五年,自然是指五年後的文淵台試煉。


    無論如何,五年之後他都要回星雲府的,至於會不會回飛鶴門,就不一定了。


    ......


    九曲山。


    唐家。


    自從唐英成為飛鶴門二長老,唐家的日子便更加的順風順水了,不僅把睢山礦脈從方家手裏奪了過來,還掌控了通雲城三成以上的鋪麵。


    人丁興旺,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而且,今天的唐家,更顯熱鬧。


    “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啊,竟然敢潛入倉庫,偷靈石!要我說,打死都不為過。”


    “是啊,我聽說這家夥就是個野種,要不是家主仁慈,他早就被二爺弄死了,沒想到竟然養了個白眼狼,真替家主不值啊。”


    “野種?你聽誰說的?”


    “嘁,還誰說的,整個唐家誰不知道,這家夥就是二爺的貼身護衛唐慶和二爺......”


    “噓!你不要命了,這事你也敢拿出來說。”


    “......”


    唐家廣場邊上,一處林蔭之下,一群奴仆雜役坐在一起,指指點點,小聲議論不停。


    而他們議論的對象,便是那廣場中央,頂著烈日,捆著雙手,淩空吊起的黑衣少年。


    少年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渾身都是鞭子抽出來的血痕,外翻的血肉上不時還有蒼蠅飛舞,讓人望之膽寒,又有些不適。


    少年不知被吊了多久,手腕之上的部分因為血脈不暢,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低垂的臉麵上也沒有絲毫血色,幹裂的嘴唇,空洞的眼神,看起來岌岌可危。


    大殿之內。


    身穿暗金長袍的唐虎坐在主位,遠遠的望了眼廣場上那被吊起來的黑衣少年,歎了口氣,又看向右邊滿臉陰沉的中年男子,勸說道:


    “二弟啊,要不出口氣就算了吧,他好歹也是天賦異稟,若是培養起來,肯定會成為我唐家中流砥柱的呀。”


    唐風拳頭一握,咬牙切齒道,“大哥,唐家,唐家,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九年了,我再也受不了了!這一次,我一定要折磨死他,誰也阻擋不了...!”


    唐風越說越癲狂。


    突然獰聲大笑起來,“賤人,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背叛老子的下場,你的兒子天賦不錯啊,但那又如何呢,老子想要他死,他就得死——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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