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真正壞,107.七天七夜的愛情傳說1


    第五天


    他們揮別熱情的藏族朋友,再次踏上前路。舒愨鵡琻大家都希望他們回來時,還能再相見。可是他們的假期,頂多支撐到到目的地,返程必然隻能坐飛機,且機票已經訂好。


    那時,雪後的天,一片青藍,綴著絮兒似的雲,一溜溜兒的,就好像正在地上跟雪堆玩耍的綿羊,隻是這裹了厚厚一層羊毛的寶寶們也要恨上白雲比它們還要白,還要幹淨。


    女子坐在帳包前,看著玩耍的藏童們騎綿羊,跳鞍馬,樂得直笑。一張被氈帽包裹得嚴實的小臉,已經染上了兩團紅通通的高原紅。手上捧著一杯熱騰騰的鮮羊奶,剛才老阿媽特別送來,還是男人給她溫好的。


    男人打理好了一切,才過來接女子。臂上多了一件毛皮大氅,花灰花灰的,在空中一抖,就披在了女子小小一團的身上,頓時整個人看起來又腫了一圈兒。


    她轉頭瞧瞧上下,噘著嘴嗔怨,“人家感覺好多了,這樣子好醜啊!好像大狗熊啊!哇嗚——”


    他抓住她做怪動作的手,捧在掌心揉暖了,“昨兒個誰像狗熊似地爬在人家身上又求又打滾兒的,說了一切行動聽指揮。敢隱瞞軍情的人,都進了禁閉室等候軍事申判!又忘了?”


    她不滿地嘟嚷起來,卻隻是撒嬌的力道。


    他抿著唇角,正了正大氅,給她戴好了大大的毛帽子,係好領結,紮了個嚴實,將人提起,仔細逡巡了上下左右前前後後,確定女子已經做好了完善的保暖措施,方才安心地在心底裏舒了口氣兒。


    恰時,遠處的藏童們跑過來,看到女子的熊樣兒,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繞著女子就唱起了不知什麽歌兒,又是鼓掌又是跳又叫,把女子窘得剛才還說舍不得離開,這會兒就攥著男人往車上跑,一邊給小朋友們做鬼臉。


    男人垂眼,看著那隻緊攥著的手兒,唇角微微翹起,眸色藏盡了這一日的燦爛陽光,深深地壓進了靈魂深處。


    ……


    這一天,他們在即將到達目的地前,路上已經能看到很多的叩長頭朝聖的信眾,僧人也相對增多起來。


    在平坦無垠的大地上,遠遠地看去,有一條條純粹為人所踏出的長道,阡陌縱橫般,從四麵八言匯聚而來,或如他們一般駕車前行,或便沿著公路緩慢步行,更或有踩著石礫、越過山脊、繞過美麗的海子,一點點叩首而去,漸行漸遠。


    便是從來沒有什麽明確信仰的都市人到了這裏,也會不由自主地為這片寧靜致遠、虔誠莊重的氣氛,所深深感染,倍受鼓舞,生出深深的崇敬之心。


    “立煌,這裏真的比名信片和網圖還要美,還要,了不起呢!”


    她喃喃歎息,從進入這片被當地為尊為聖地的世界後,她就一直爬在窗口上,眼神都粘在窗外的世界,舍不得移開了。


    他為了配合她的情緒,車速也慢了下來,還放起了之前藏人老醫生送的梵唱cd,不時回應她的感歎,仍不忘按時給她測體溫,溫藥,跟醫生朋友聯係確定情況。


    這天午時休息時,他們運氣好地停在了一處驢友夫妻開的驛站,專門在這條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長途裏,給過往自駕或當地人提供一個可以休憩加油添幹糧的落腳點兒。故而,這裏也匯聚了不少動人的故事。


    “你們看到沒,海子那邊豎立的兩座白塔,就是為了紀念這個《七天七夜的愛情傳說》。”


    丁瑩剛吃了藥,捧著熱呼呼的冰糖雪梨,嘴裏又苦又甜,聽著老板娘講這裏最最動人的愛情故事。


    當然,這是老板娘特別針對情侶的友情節目。


    “……咱絕不是在吹牛啊!這可是當地人口耳相傳下來,曆史上絕無記載,但是又絕對真實動人的——純純純純純愛情故事。”


    說到激動處,年紀也不大的老板娘捧臉做星星眼兒,惹得旁人如早就聽膩味了的老板和男人們都在哄笑。


    丁瑩卻是個絕對的好聽眾,直催促著老板娘繼續正題。


    “……老藏人們都說,他們的祖輩是親眼所見,那位敵國的元帥是真的叩了七天七夜,在風雪交加的夜也沒停下,一直叩到活佛廟。那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兒啊!可是我敢拿我的靈魂跟你打包票,這絕對是真實的,沒一點兒吹噓……


    你知道啦,因為某些國家因素,這種事兒肯定是不可能進行官方記載的嘛,可是這真的是真的,不然人家也不會豎了兩座白塔……不信你們可以帶點兒石頭渣回去用c14驗驗,至少都是百多年的老古董呢……要是我,我也願意當那個女孩子,生命垂危就垂危嘛,好歹有這麽個男人為了我們不遠萬裏、五體投地地叩長頭翻山越嶺哪……就算是敵國又怎麽樣,我們女人的心眼兒,一輩子有這麽個為咱們付出,就是死也甘心了!”


    “嗯嗯,就是死也甘心!”丁瑩猛點著頭,全力讚同著老板娘的浪漫主義情調,回眸時予男人一笑,喉口滑下的雪梨汁甜得整個心口都好滿足。又急著追問,“那,那位大元帥的妻子,活下來了麽?”


    “哈哈,那當然是活下來啦!而且聽說還生下了一個超可愛的寶寶,取名就叫小小寶。你得知道,咱們的活佛可是真神下凡,法力無邊,絕不是虛吹的哦!”


    老板娘把口頭禪叫得呱呱響,回頭挨了老板的一個額頭粟子,說她就愛唬年輕小姑娘。還對丁瑩爆真相說,“得了,姑娘,你別聽她瞎扳呼了。她這麽激動,無非就是因為看到老鄉家裏那張舊照片,那兩座白塔的主人算是那年代少見的俊男靚女。不過,據說男人隻替女人在佛前求得了十年陽壽,十年後,兩人就一起消失了。這兩座白塔,是他們的後人為紀念他們,到這裏來捐了一個衣冠塚。”


    丁瑩聽了歎息,覺得這個故事不僅是故事,也許真的是曾經遺失在曆史長河裏的一顆愛的明珠。


    閻立煌走過來,將女人一攬,說要準備出發了。


    “立煌,我想去那兩座白塔拜拜,好不好?”


    “你真相信?”


    他眉峰一挑,覺得生病的女人越來越感性了,之前光看著人家叩長頭衣衫襤褸的居然也能哭得唏哩嘩啦,可是醫生說養病得靜心安神,便有些猶豫。


    然這樣的猶豫很容易就被女人日漸純熟的撒嬌功給破了,男人不得不又花了幾百毛頭鈔,租了驢友夫妻的牛車前往小白塔。


    “我說,你這根本就是被那頭驢給騙了!”一破牛車居然要租他們八百rmb。


    “大黃,你別生氣嘛,回頭我還你錢。”先送個吻做利息。


    “哼!這不是錢的問題,丁小姐,這是智商和閱曆的問題。”


    “大黃,愛情是無價的。著名的旅遊電台主持人說的好呀,”那個台是他們一路上天天都要聽的,“旅行不僅僅是看看風景拍拍照,了解另一個地方的人和事,拓寬自己的眼界,借以感悟人生新的一麵,才是最有意義的嘛!”


    看著雙手扒拉著自己的那張紅通通的小臉,認真的眼眸水盈盈的,就像白塔後的那片波光鱗鱗的海子,男人的心隻能輕輕歎息,和風中呢喃悄悄合而為一。


    這一次,小女人竟然沒有急著拍照,下牛車後就在那已經有些破爛的蒲團上,認認真真地,學著一路上所見的叩頭方式,行了一個三叩九拜。


    男人看著女人認真的模樣,心裏卻悄悄滑過了一個早就知道的秘密,這也是他幼時在進修參謀專業的二姐那裏撈到曆史秘密:那個敵國的元帥,擁有可與日月爭輝的絕俊之姿,帝國皇帝賜其尊號為“光”。他為了即將待產的心愛的妻子,叩行千裏,整日整夜,沐風宿雨,雪嘯寒侵,終於感動了上天,由活佛賜福,妻子於垂死邊緣回生,成功誕下一子,成就一段絕曠古絕今的跨國戀。


    隻是,世無盡美。


    他們的夫妻圓滿,卻付出了更多人的犧牲為代價,於當時人世衝突極大,故而怕成了反麵教材為專人抹掉了這段驚心動魄。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雙全法必是沒有的,所以最終必然有舍有得。


    這才是現實的真麵目。


    女子在白塔旁發現了一塊碑文,顯然是近代所立,亦或是情感豐富的驢友們捐贈,上麵刻的是那位六世活佛的著名詩篇:


    那一夜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輪,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朝佛,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隻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隻為佑你平安喜樂。


    “真美!”


    女子歎息,終於記得掏出相機,給石碑來了個合影。


    男人笑問她,怎麽不跟白塔故事中人來個合影留念,回頭也好跟眾人顯擺她的入藏之旅尋著了一個與眾不同、從未聽人提及的愛情故事。


    她失言,久久地,才說道,“人家選在這樣人稀天曠的地方安息,就是喜歡安靜,就不該來打擾人家。走吧!”


    他宛爾一笑,隻當她是女人多思易感。將人摟進懷裏,一起往來路走。


    “我倒是記得網上瘋傳的一道活佛詩。如果不相見,便可不相戀;如果不相知,便可不相思;如果不相伴,便可不相欠;如果不相惜,便可不相憶;如果……”


    沒想到話被女子的手掩去,他在懷裏蹭蹭腦袋,說有些倦意,他心裏嚇了一跳,急忙把人抱上牛車就往回趕,隻想著立馬測體溫,打氧氣瓶兒。


    其實,她隻是不想聽到那首詩的下一句。


    如果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或許,她最怕的其實是從他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兒。總感覺,那像是一道詛咒。


    在這段美好的旅行裏,她不想留下這種不好的感覺。


    一丁點兒,也不想。


    ……


    終於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看到那白雲藍天下的白色宮殿,耳邊都是轉經輪和僧人的梵音呤唱,卻突然沒有了想像中得償夙願的激動。


    許是這一路的坎坷不平,歡笑悲傷,種種,在一聲聲傳頌的佛音裏被滌清撫平,此時麵對那大慈大悲的像,隻餘下一片靜好,身心都變得輕盈。


    這真是一種極難用言語形容的感覺,隻有真正經曆了,到過此地的人才能感覺得到吧!


    丁瑩默默地想著,在佛前虔誠叩拜,悄悄許下了一個願。


    回首,本以為堅持不信神佛的男人仍是等在門外,不想卻在身邊,同她一般落了膝,拜了一拜。轉頭衝她一笑,伸手將她扶起,她還是穿得挺臃腫的,倒是省了些力氣。


    出來後,清風拂去濃濃的佛香,她歪頭問他,“你不是不信的嘛?幹嘛打破原則,為了我麽?”她笑著湊近臉兒,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他牽著她大步往回走,隻道,“怕你叩太多撐不住這副熊軀,給你搭個手罷了。”


    “閻大黃,你一天不使壞就不舒服嘛!討厭,人家可是很認真的來拜佛的。”


    “我也是很認真要扶你起來,怕你萬一在佛前失儀,多丟臉。”


    “閻大黃,你還胡說八道,討厭死了。”


    彼時,女子嬌斥嚷嚷,追著笑得壞壞的男人,在長長的廳廊追打笑鬧,一路遠行。行過處,有僧侶駐足行禮,口中默念梵文,不知內容幾何。


    陽光下,藍天裏,白鷹掠過天。


    長長的鍾鳴,悠悠遠蕩,大殿裏佛主寶相,依舊悲憫,淡看紅塵,笑抿人間愛恨。


    “你就不能說些,高大上的男主角們常說的那種話,應應景嘛!”


    女子不滿,之前生病時,男人可溫柔得很,說了多少甜言蜜語,這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正是他表衷心的時候,居然連連放屁,好生讓人失望。


    “什麽叫高大上的男主角們,常說的那種話?”這調子純心就是逗人。


    她想甩開那隻手,偏偏被握得更緊,一下撞上那厚厚的胸膛,黑眸凝來,亮得迫人。


    便情不自禁地吐出:


    “譬如像這樣。”


    “哪樣?”


    “丁小姐,你是我的女人!”


    “嗯!”


    “丁小姐,從今以後,任何男人都不準碰你,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還有嗎?”


    “當然還有。丁小姐,不管你跑到世界的哪個角落,都逃不出爺的手掌心。”


    “有這種覺悟就對了。”


    他裂著一口雪白,抬指敲了下她的腦門兒,眼底都是奸計得逞的光芒。


    “好哇,閻立煌,你又詐我。這話明明該我說的,你快說,照原樣兒說一次。不管啦我不管,你要不說,我就不……我就不跟你好了!”


    她誇張地嚷嚷開,咬了他手一口,迫他鬆了手,趁機就轉頭溜掉。


    八角街上遊人如織,很快就不見了影兒。


    她躲在一角,看著男人緊張地東張西望大叫她的名字,捂著嘴兒直樂嗬,還偷拍下男人的窘狀發到部落格讓一群人看傻了眼,直罵她“小樣兒太壞了”。


    男人終於找到女人時,女人正被一攤子的銀飾吸引,東挑一個,西揀一個,又琢磨上買禮物送人的事兒了。可這會兒,男人就故意使上勁兒,不給掏錢了。女人怒了呀,誰叫她出門把經濟大權全交給了男人,這會男人唱拐,她能有啥法子。


    “閻大黃,你不要臉,你報回頭怨,你還好意思自稱爺們兒,你就一小雞肚腸的娘炮!”


    哪知,小女人這一腳竟然踩中了大男人的死穴,撫到那逆鱗。


    “誰是娘炮?!丁瑩,你有膽兒的就再說一次看看!”


    “你,你就是小雞肚腸的娘……啊!救命啊,謀殺——”


    他竟然一撈把她杠上了肩頭,黑滾滾的小熊在高大上男主的肩頭上嗷嗷直叫,可憐周人隻當看熱鬧了去,無人伸出仁義之手英雄救美啊!


    一路吵回旅館,冷戰到晚飯,然後,繼續冷戰到睡覺。


    她怪他是小氣鬼。


    他哼她缺心眼兒。


    小氣鬼vs缺心眼,其實誰都不是高大上。


    可是誰都沒有先讓步,這一吵,倒是讓人意外了不少。


    夜裏,他扔下一碗熱好的藥,和熱好的冰糖雪梨,就離開了房間。


    她食不下咽,仍是勉強喝下了藥,卻抱著冰糖雪梨,掉了眼淚。


    熱戀中的男女,也許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吧,前一秒吻得難分難舍,下一秒卻恨得老死不相往來。最糟糕的契約關係,就屬情侶或是夫妻了。就算是成仇的友人,也有合好的一天。像他們,這算什麽呢?


    把毛氈子扯得一團亂,再也受不了,咱也出去逍遙。


    誰,誰規定一定要為誰守著那個小破屋子。


    走就走,看咱誰走得遠。


    丁瑩就抱著頭晚男人不知打哪兒搞來暖手的銀銅壺,出了房,走過旅店小廳堂,及目四望沒見著男人,忽略掉心底突生的失落,推門出去,夜風一下吹得她眯了眼。及目處,天光星火,映著拾級而上直達聖殿的層層萬家燈火,與市林完全不同的夜色,一時間,竟然看癡了。


    那時,閻立煌從外麵喝了幾盅燒酒,卻總覺得不是滋味兒,跟酒友嘮嗑幾句,說到女人,便也抱怨了幾聲,卻得了老板幾句點拔,終於釋懷回來。


    “閻先生嗎?你女朋友剛剛出去了。”旅店的前台因得了他之前的叮囑,一看他就立即報告。


    這一聽,閻立煌低咒一聲,詢問幾句,就出去尋人。繞著旅館幾圈兒沒見著人,就把他急壞了。剛剛壓下的脾氣,又升了起來。急忙打女人電話,可惜這手機還躺在房間裏充電中。前後急壞了,就怕這深更半夜鬧出事兒,入過藏的人都知道,這裏並不是那麽安全。情急之下,旁人提議,趕緊地去報警,找當地老大求幫忙。


    他們這店裏外正折騰著尋人,卻不想,那個鬧得一團雞飛狗跳的小女子,一步一搖,手裏提著個小風燈,回來了。


    丁瑩一眼就看到正在旅館門口急得團團轉的男人,心下一喜,這一溜達心氣兒也解了,急忙跑了過去。卻在近前時聽到他在跟人商量找她的事兒,心裏更甜。沒叫出聲,就用手拍了拍他的背,還故意變了聲地喚他“小夥子”,居然讓他給別離開。


    她可在心裏笑歡了,直到周圍的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瞪過來,男人似乎有所覺,回頭一看,登時臉色大變。


    “丁瑩,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家獨自一人跑出去,會有多危險?你是不是嫌小命不夠長,非要這麽折騰著,折騰著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你拚命才高興!”


    他氣得大吼大叫,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登時沒了表情。


    下一秒,兩串清泠泠的淚水,奪眶而出。


    旅館門口,死一般寂靜,眾人自動散去。


    窗欞下,夜風呼嘯,隱約難辨著男人開開合合的嘴裏,對著女子說著什麽,女子拿著小半個背對著男人。


    男人遞大手帕,被拍掉。


    男人遞茶水,被拍掉。


    男人湊近聲說了什麽,被推開。


    男人抱著人狠嘬了幾口,女人不動了。


    男人送上冰糖雪梨,溫在他懷裏有些時候了。


    女人終於接過,喝了一口,就垂下了臉,不知又說了什麽。


    男人表情似乎變了變,捧著女人的臉,嘬了一口又一口,好似那臉上析出的液體,比女子手裏的冰糖雪梨還要美味兒,不停嘴兒。


    之後,他擁著他,昏昏欲睡,這感覺,是幸福吧!


    她突然從兜裏掏出了一串銀穗子,他記得,正是白日裏她說想買的那個平安穗,要掛在他的車上,保出行平安。


    他也從兜裏掏了掏,竟然掏出一串銀手鏈,她記得,那是她選的,連著指環戴在手腕上,十分風情。但因為價格不菲,她還是舍掉了它,而選了那個平安穗。


    原來,他之前離開,就是去找攤主買這個東西。


    而她,也一樣。


    隻是為什麽,他們明明攜手,一路同行,卻又這樣錯過了彼此?


    莫名的,心如錐刺地,疼了一下。


    “真是大姨媽要來了,怎麽這麽愛掉眼淚呢!”


    “就是要掉眼淚,溺死你。”


    “嗬!”


    “大黃……”


    “嗯。”


    “要是下次我走丟了,你還會回來找我嘛?”


    “你還敢給我走丟幾次?!”


    “誰不知你哪次氣壞了,就把人家故意扔掉!”


    “……傻瓜!”


    這一次,他失聲許久,才歎息著罵了她一句,揉了揉她的頭,用力又嘬了她大大一口。


    卻終是沒有給出那個,她最渴望的答案。


    可她還是就此愛上冰糖雪梨,像是喝上了癮,戒不掉了。


    “丁小姐,我想趁著你即將開始的大假之前,咱們得好好把前期工作先檢察檢察。”


    “你,你怎麽,啊唔,不行,這是佛主禁地,不能……”


    “佛說,喜歡就得明明白白地做出來。”


    “呸,佛才沒這麽說。”


    “我聽到佛說了,咱要光明正大地在幕夜星辰下擁抱!”


    其實便是如此,已經可以好滿足了,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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