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今天無法逃出馮宏的魔爪,齊雙雙也沒有再繼續往後退,因為她身後已經抵在了牆上,根本就退無可退,片刻後,齊雙雙終於像是認命了一般,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雖然將身後的窗簾布抓得快要破了,但身軀卻再也沒有動彈,似是在等待著馮宏的肆意淩辱。


    然而在齊雙雙閉上眼睛的刹那,馮宏的腳步卻沒的再繼續往前邁出。


    看著眼前這個看似不甘到了極點、卻又不得不接受自己脅迫的清純少女,馮宏心裏的同情心遏製不住的迸發而出,很快就將那股邪念壓製了下去。


    尤其在看到齊雙雙臉上那副眼鏡時,馮宏心裏更是閃過一絲莫名的疼痛。


    曾幾何時,他也曾因為一名跟眼前的齊雙雙戴著同樣眼鏡的少女如癡如醉,那是他曾經可以用生命去交換的一段戀情,雖然以此刻成熟的心性,那段曾經讓自己變得無比瘋狂的戀情是多麽的可笑與無知,但盡管有多不屑一顧,馮宏在隱約間居然還會感覺到一陣陣刺痛。


    僅僅隻是因為這麽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原因,竟然令馮宏剛剛還狂熱無比的邪念就此消散得幹幹淨淨。


    直至過了許久,齊雙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然而當她睜開眼睛的刹那,馮宏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自己的麵前消失。


    詫異之下,她舉目向其它地方看去時,隻見此刻的馮宏已經坐在房間裏一張桌子旁靜靜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恍惚間,齊雙雙竟感覺馮宏那張線條似的側臉有一種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沉穩和蕭瑟,似是經曆了無數風浪的滄桑老人,但那張臉分明是那麽的英氣逼人。


    尤其在這一刻,齊雙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那個一直還想將自己保守了二十幾十年的清白之身奪去的人,此刻居然會給她一種非常安全沉穩的感覺。


    “錯覺嗎?”齊雙雙下意識的在心裏暗暗問了自己一句。


    然而還沒等齊雙雙從呆滯狀態反應過來,馮宏就已經轉過頭來,但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淫邪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鄭重,“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聽到馮宏這句話時,齊雙雙感覺就像在做夢一般,一點真實感都沒有,捏大腿這種動作雖然隻是小娃娃才做的荒唐事,但此刻的齊雙雙居然暗自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直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齊雙雙才徹底清醒。


    “這不是夢。”


    雖然齊雙雙的聲音很小,但馮宏還是聽到了,不過此刻的馮宏根本就沒有心情與眼前這個看起來清純無比的小妮子調侃,繼續說道,“對了,你剛才說條件我答應了,你們不是很急嗎?去找份合同來,我們馬上簽。”


    齊雙雙難以置信的看著馮宏,“你、你說什麽?”


    馮宏皺了皺眉,“你是不是不想簽了?”


    馮宏的這種前後變化對於齊雙雙來說,無疑像是破開荒的事情,急切之下,齊雙雙說話都有些口吃起來,“不不不、簽。”


    “什麽?不簽?”馮宏忍俊不禁,但卻故意作出一臉詫異的樣子,“如果不簽我就走了。”


    說著,馮宏還真的起身準備向外走去。


    然而馮宏剛剛起身,卻被反應過來的齊雙雙躥過來一把拉住,隻見齊雙雙臉上布滿興奮之色,抓著馮宏的手是那麽的緊,直到馮宏痛呼出聲後,她才幡然醒悟過來,急忙鬆開馮宏的手,“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馮宏在心裏歎了口氣,“唉,雖然也是我的任務,但就做回大好人吧。”


    不過心裏想歸想,馮宏卻大氣的說道,“那我們走吧,我想你爸應該著急了。”


    “去、去哪裏?”齊雙雙還是有些擔心。


    馮宏翻了個白眼,“你還擔心我對你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齊雙雙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要是你做的話,剛才就已經做了,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好人?”馮宏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難道你剛才看我的樣子像好人嗎?”


    直到現在,齊雙雙才從剛才陰霾之中漸漸活潑起來,嗬嗬笑道,“雖然剛才我很害怕,但至少你沒有那樣做,雖然我不知道剛才你為什麽沒有……那樣對我,但無論如何,你已經答應購買我們的藥品,就是拯救了我們喜樂樂製藥廠,拯救了我們廠裏的所有工人,我如果還敢懷疑你,就天理不容了。”


    馮宏抹了把冷汗,要不是剛才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起n多年前的某人,現在的齊雙雙可能已經被自己糟蹋了。


    “好了,不說這些,你爸爸應該還在等著我們呢,我們還是快走吧。”


    齊雙雙興奮的點了點頭,也不顧剛才馮宏還一直想要奪她清白,一把拉著馮宏的手就向樓下跑去。


    馮宏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自己碰她一下都有那麽大的反應,此刻卻主動拉著自己的手,看來每個女人都不一樣啊,而且對付的方法也要不一樣才行,有時候太過猛烈隻會適得其反。


    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馮宏心裏卻沒有準備要放過眼前的妙人兒,因為馮宏又想到了其他辦法,硬的不行,來軟的。


    奔出了賓館後,齊雙雙打了輛車,叫馮宏上車後,齊雙雙對司機說道,“去洪橋新區。”


    司機點頭,不再耽擱,一踩油門,轎車頓時就飆了出去。


    “洪橋新區是什麽地方?”當車子飆出去時,馮宏詫異的問道,“你們喜樂樂廠應該不是這個地方吧?”


    齊雙雙臉上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意,“當然不是,那是我家,我爸爸現在應該在那裏。”


    馮宏更加疑惑了,“你爸爸剛才不是處理事情去了嗎?怎麽沒在廠裏?”


    一說到這件事情,齊雙雙剛剛升起的笑容頓時又暗淡了下去,“那些要債的人都嫌我們廠裏的氣味難聞,所以一般時候都不會去廠裏,而是直接去我家。”


    馮宏恍然大悟,之後卻沒有再問什麽,隻要去了齊雙雙的家就一切都明白了。


    二十幾分鍾後,馮宏終於與齊雙雙來到了一條居民樓下,這裏的房屋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不但外麵破舊不堪,就連最高的樓才有五層。


    看到這一幕,馮宏不禁有些疑惑,在馮宏的意象中,齊文成再怎麽說也是一位大製藥廠的老板,他的家應該像蘇雅麗那棟別墅一樣豪華才是,但這裏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老板住的地方。


    “你家就住在這裏?”


    看到馮宏臉上的疑惑,齊雙雙點了點頭,“是啊,自從喜樂樂製藥廠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爸早就把原來的別墅變賣了,後來就搬到了這裏。”


    馮宏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跟著齊雙雙向樓上走去。


    剛剛走到二樓,齊雙雙就已經停下了腳步,也不敲門,徑直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樓梯邊上的一道門。


    剛剛打開的刹那,裏麵頓時傳來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齊老板,當年你是怎麽承諾我們的,說三年內一定把欠我們的錢還清,現在呢,你不但沒有讓你的藥廠有所改變,生意還越來越差,你讓我還怎麽相信你,不行,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這個聲音方落,齊文成陪笑般的聲音繼續傳來,“劉老板,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在正在談一樁大買賣,隻要這樁生意談成,我過幾天就可以把欠你的五十萬還給你,你看我……”


    “不行”,話還沒說完,那名叫劉老板的人就開口打斷了齊文成的話,“我沒有那麽多耐心,你都拖了三個月了,如果還不給我,你讓我怎麽辦?我的工人也要吃飯的。”


    聽到這些談話聲,馮宏更加明白了喜樂樂製藥廠此刻的處境,難怪剛才齊雙雙會甘願忍受讓自己淩辱也要跟自己簽訂那份買單。


    不過馮宏與齊雙雙開門進屋的聲音也引起了正在談話那些人的注意,見馮宏與齊雙雙進來,齊文成與那位劉老板也停止了交談。


    剛剛進屋,馮宏就向周圍打量了一圈,這個房間跟一個普通家庭住的房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普通的裝飾,普通的家具,甚至客廳裏的沙發都有些破舊。


    不過當馮宏看到沙發上的人時,頓時有些想笑。


    因為除了剛才見過一麵的齊文成之外,齊文成的對麵還坐都著一位長相古怪的中年人,這名中年人身材矮小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正麵對著馮宏,馮宏還以為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娃娃,最重要的是他那張凹凸不平的臉,就像是被千刀萬刮過一般,令人第一眼看到都覺得有些惡心。


    見馮宏跟著齊雙雙進入房間內,齊文成頓時興奮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笑容滿麵的說道,“馮主任,沒想到居然跑到寒舍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快快請坐。”


    馮宏也沒有客氣,隻是客套的回了一句之後,就在齊文成側邊那個沙發坐了下來。


    將馮宏像迎賓一樣迎坐下後,齊文成才看向一直站著的齊雙雙,有些不快的說道,“雙雙,你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好好招待馮主任嗎?你怎麽把馮主任請到我們這個簡陋的家裏來了?”


    齊雙雙還沒說話,馮宏就客氣的說道,“齊老板不要怪雙雙了,是我要求要來看看的。”


    馮宏的稱呼中從剛才的“齊大小姐”無意中變成了“雙雙”這樣親昵的稱呼,自然是馮宏有意而為之,既然遲疑都要把齊雙雙搞到手,那麽親近是最基本的一步。


    齊文成似是也聽出了馮宏話中對齊雙雙的稱呼似乎有些不一樣,詫異的看了馮宏一歸服,又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齊雙雙,才笑道說道,“好吧,既然都已經來到這裏,就不要客氣,隻是讓馮主任受委屈了。”


    馮宏擺了擺手,“哪裏的事,隻要齊才板不怪我打擾我就已經開心了。”


    就在馮宏與齊文成客套的時候,坐在沙發上悶不作聲的劉老板終於再次不耐煩的開口,“我說齊老板,我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清楚楚了,你到底什麽時候能給我個明確的答複?”


    看到眼前這名矮子,馮宏第一印象就特別不好,現在聽到他這種沒有禮貌的話,馮宏更是直接在心裏給他印上了一個“壞人”的標簽。


    正在跟馮宏客套的齊文成終於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劉老板,實不相瞞,我們現在真的沒有那麽多錢還給你,要不過幾天吧。”


    “什麽?還要過幾天?”劉老板那張如蛆蟲般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今天我既然都已經到了你家裏,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一個答複,而且時間不能太長,不然我們隻能法庭上見了。”


    就在齊文成為難之際,馮宏卻已經開口了,“這位是劉老板是嗎?”


    劉老板詫異的看了馮宏一眼,“是啊?你又是誰?”


    聽到劉老板如此不客氣的回應,馮宏不禁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狗娘養的,還一個老板,說話居然像滿口噴糞一樣。”


    不過想歸想,馮宏臉上卻升起了和善的笑容,“劉老板,我馬上就要喜樂樂製藥廠做一筆交易,隻要我們完成這筆交易,我想他的錢應該能還你了,所以還請你別在這裏繼續礙手礙腳。”


    劉老板既然都那麽不客氣,馮宏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立刻出口還擊。


    不過馮宏雖然無所顧忌,但作為主人的齊文成頓時就慌了起來,眼前的這兩位都是他此刻得罪不起的人,誰把氣撒到他身上對喜樂樂製藥廠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兩位有話好好說,如果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馮宏聽後頓時皺了皺眉,他本意確實有覺得這個劉老板有些過份,想替齊文成出口惡氣,沒想到齊文成居然會兩不相幫。


    不但馮宏,就連站在一旁的齊雙雙也看不下去了,走到齊文成麵前解釋道,“爸,馮主任已經答應購買我們的藥品了,我們來這裏是想打印出一份合同,正式簽約的。”


    “哦?”齊文成也詫異的看了馮宏一眼,剛才在聽馮宏說的時候,他原本還以為是馮宏為了幫他們說的謊,因為以剛才馮宏在酒桌上的表現,似乎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同意與他們簽約,直到齊雙雙當麵說出來後,他才半信半疑的看著馮宏問道,“馮主任,這是真的嗎?”


    馮宏點了點頭,“當然,而且這次跟你們購買的數量比之前的都要多得多。”


    聽到馮宏親口說出來,齊文成就算是個快要接近老年的中年人,此刻也禁不住興奮得顫抖了起來,似是喃喃自語一般,“好、有馮主任這句話就好。”


    坐在沙發上的劉老板見馮宏說出了這麽一番話,臉上頓時有些難堪,他今天如此為難齊文成,原本就是想逼他把廠賣給自己,沒想到馮宏從中硬插一手,讓他的計劃全都落空,在尷尬的同時,看向馮宏的雙眼也充滿了敵意。


    馮宏自然是發現也劉老板眼中對自己的敵意,不過馮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孤身一人,而且又不在這個市裏,過幾天自己就要回小寧醫院了,就算在這裏得罪什麽人也不用擔心,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有了馮宏的承諾,齊文成的語氣也變得強硬了起來,“劉老板,你也聽到了,這樣吧,最多後天,我就可以把錢還給你,如果沒什麽事,我就不送了。”


    齊文成已經發出了逐客令,劉老板就算臉皮再厚,也在這裏呆不下去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深深看了馮宏一眼,才起身離開了這裏。


    齊文成冷冷的說了一句,“劉老板,恕不遠送。”


    在齊文成說出這句話時,正在向外走去的劉老板身軀顫抖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但卻還是被幾人看到了。


    尤其齊雙雙,在看到吃癟後的劉老板顫抖的動作,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剛剛走到門口的劉老板聽到齊雙雙的笑聲,回頭狠狠的又瞪了一眼馮宏,才最終甩門而去。


    直到劉老板的身影消失在齊文成的家裏,齊文成才一臉感激的對馮宏說道,“馮主任,今天多虧你了,要不然這劉老板已經逼上門來好幾次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絕他才好。”


    馮宏擺了擺手,他今天跟齊雙雙來這裏純粹隻是為了簽訂合同而已,所以也沒有繼續在這種話題上深談下去,開門見山的說道,“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們還是先把合同簽了吧。”


    齊文成哪裏會不同意,馮宏對於他們喜樂樂製藥廠來說,可是救命稻草,馮宏的這個訂單可謂是雪中送碳,來得太及時了。


    不用齊文成吩咐,齊雙雙已經走到客廳裏的一台電腦旁打印合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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