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邱主任!您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邱主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恐怕不是腦溢血就是中風,陸鬆裝作很關心的樣子蹲下身去晃動邱主任的身體,拍打他的臉頰,似乎忘了一件事:突發腦溢血的人在救護車趕到之前是不能隨便亂動的。


    這下就連張韻柔也慌了神,急忙拿起手機。


    剛撥通急救中心的電話,一抬眼,看到邱主任突然坐了起來,嘴裏吐著白沫,狠狠地掐住陸鬆的脖子。


    張韻柔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邱主任的手死命地掐住陸鬆,一副要跟他同歸於盡的架勢,掐的陸鬆呼吸困難,臉色漲紅,他死命地掰開邱主任的兩隻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出來。


    張韻柔突然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緊緊地抱住,手裏拿著的手機不小心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老陸的聲音近距離傳到耳中:“張校長,這個邱主任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陸鬆趁機摟住張韻柔的嬌軀,隻覺觸感柔軟,手臂有意無意地碰觸到她胸口,感覺懷裏這個大概三十幾歲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的彈性,乖乖,不得了!


    張韻柔的氣息猛地一滯,心跳也停了一下,又突然加快,濃烈的男子氣息將她包圍,陡然感到手足發軟,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待得鼻子嗅到陸鬆呼吸中淡淡的煙草味道,這才心神一震,將對方猛地推開!


    “陸鬆,你這是在幹什麽!”張韻柔臉紅氣喘地斥責道。


    “不好意思,我隻是有點害怕。”


    邱主任從地上蹦了起來,指著陸鬆罵道:“張校長你看,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流氓,咱們學校怎麽能要這種社會渣滓來教學生呢?這將會是我校名聲的一大汙點,請校長立即通知保安人員,把這小子趕出青藤高中!”


    “邱主任,你一口一個流氓,一口一個渣滓,請問你有什麽憑據?難道名氣這麽大的青藤高中,就是個以貌取人的地方嗎?再說了,剛才我一時失態,那還不是因為被你嚇到了。”


    “哼,”邱誌田蔑視地看了陸鬆一眼,說道:“張校長,這小子早晨像個毛賊一樣在學校外麵翻牆進來,我說了他兩句,沒想到他竟然敢打我,你看看我這張臉!”說著,邱誌田指向自己破碎的眼鏡和殘留著血絲的鼻孔。


    “邱主任,我見你儀表堂堂,出口成章(zang),以為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趕我不成,竟然會汙蔑我,我翻牆進來沒錯,那是因為保安戴著有色眼鏡,不讓我進來,我翻牆進來,是有原因的,偉大的主席曾經說過,再大的困難,我們也一定要想辦法麵對,這樣才有美好的未來,我為了成為一名優秀教師,不得已翻了牆,我想,老天一定會原諒我的,至於你說我打了你,邱主任,說話要講證據,你總不能因為自己年紀大了上下樓梯不小心跌了個狗啃屎,難為情不好意思說,就汙蔑是別人打了你吧?”


    “胡說!明明是你打的!”


    “那麽好,邱主任,請你拿出證據,如果有人證明是我打了你,請你把他叫來,我們當麵對質,如果有人能夠證明這件事,那這個教師我不當了!”


    陸鬆嘴上說的輕鬆,心裏也著實有點擔心,不過他記得自己進入教學樓之前明明看到三個學生跟在自己後麵,而邱誌田還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


    “邱主任,我覺得這件事確實應該調查清楚,果真是陸鬆打了你,咱們不僅不能接受他成為這裏的老師,還要報警,把這個暴力分子抓起來!”


    陸鬆和邱主任針鋒相對,張韻柔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這邱主任擅闖副校長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礙於情麵,一直沒有發作,今天這邱主任又來這一出,而且是當著一個陌生人的麵,這就讓她有點惱火了,特別是在陸鬆把邱主任說了一頓之後,更加惱火!無形之中,反而對陸鬆多了一點好感。


    校長平時不在,按理說張韻柔應該是權利最大的才對,可是這個教導主任什麽都管,盡職盡責得過了頭,甚至有些越權,這就顯得張韻柔有些無所事事,存在感極低,有時候,他覺得邱主任就是校長用來限製自己的棋子。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自己來這學校才不到一年,跟誰都不太熟,沒什麽根基,要真是陸鬆打了人,那沒什麽好說的,否則,她倒是可以把陸鬆留下來好好培養培養,做出一點成績來讓那些不服她的人看看。


    “好好好!張副校長,我現在就去找,到時候我看他還有什麽話說!”邱誌田氣呼呼地衝出副校長室。


    陸鬆心中暗笑:“哼,邱誌田你個老小子,你就找去吧,全校上千名學生,你能找到我老陸就把名字倒著寫!”


    “喝杯茶吧。”


    張韻柔泡了兩杯茶,推給老陸一杯。


    “嗯,好茶!”


    茶杯中的香氣竄入鼻孔,使得陸鬆精神一震,就連昨天晚上殘留在體內的酒精,似乎也被茶香驅散得無影無蹤。


    輕抿了一口綠茶,張韻柔透過玻璃杯子窺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本來在一開始就是想把對方勸退的,都說一個人的裝束打扮能顯示出一個人的品味,眼前的這個男人穿成這幅樣子,張韻柔自信能把他的性格閱曆習慣看出七八分,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當老師,或者說,他至少不適合在一個地方安分的工作。


    不過,如果她下定決心勸退陸鬆的話,就需要編好一個能夠說服何雲東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對方的著裝打扮,似乎還不太夠。她為自己草率地答應了那個人而有點後悔,不過她也沒想到那人會介紹了這麽一個不太靠譜的人。


    “你是在什麽地方畢業的。”張韻柔淡淡地問道。


    “嗯,我是在東大畢業的。”


    東大!張韻柔秀目一凝,東華大學簡稱東大,是全國最知名的五所大學之一,如果以畢業院校來論的話,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有資格在青藤中學任教,不,哪怕是僅僅知道對方有這個意向,青藤中學也一定會派人主動把他爭取過來。


    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張韻柔想。


    “對,江城市東山經貿大學,簡稱東大。”


    這是什麽鬼地方!張韻柔心中一陣惡寒,這個地方是江城市最差的大學,最多也是排在全國大學五百強開外。這下,她連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了。


    “那你是什麽專業畢業的?”


    “呃……是文學係。”陸鬆想說他學的是大名鼎鼎的挖掘機專業,不過要是真說出來,恐怕張韻柔會一腳把他踢出去。


    “你是應屆畢業生嗎?”


    “不是。”


    “那你之前都做過什麽?”


    陸鬆早就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他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之前他在車上想了無數個理由,又通通被自己推翻,因為這個謊言很容易揭穿,一旦揭穿了,必將萬劫不複。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坦白。


    陸鬆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在南山監獄呆了三年。”


    “哦,在那裏做什麽?做管教?”陸鬆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可是張韻柔卻根本沒往這邊想。


    “不是。”


    “那是做什麽的?”


    “被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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