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片寧靜,每踏一步都帶著旗鞋特有的脆響聲,念清歌小手提著裙擺,望了一眼奢華的玄鳴殿,竟是那麽的長,那麽的遠,好似一望無際的天路,疏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走去。


    厚重的殿門‘吱嘎’一聲被念清歌推開。


    抬眸。


    兩道高大的黑影一瞬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陽光,念清歌下意識的朝後麵後退了一步,立穩後才看清眼前的兩個人。


    他們一襲黃色的侍衛服,腰間持刀,二人雙手抱拳,聲音嚴肅:“皇上有旨,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出玄鳴殿一步。”


    念清歌微微一愣,看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很嚴重,斟酌了一番,緩緩問出口:“那爾等可知道皇上在何處?”


    侍衛對視一眼,統一回答:“不知。”


    其中一個侍衛又補了一句:“皇上的去處豈能是吾等能夠打聽的,還是勸你老老實實在殿內等皇上回來吧。”


    念清歌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將門闔上,但她卻清楚地聽到了那兩個侍衛嘲諷的口吻:“當值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不得chong的,連個位份都沒有。”


    “就是,肯定成不了什麽氣候。”


    門,闔上。


    心,低沉。


    長長的裙擺猶如凋零的花瓣兒,指尖卷著發絲,竟有一絲絲酸麻,兀自揉了揉手臂,徑直行至到金黃色的龍塌前。


    上麵鋪著一塊雪白的絲綢布。


    *


    玄朝殿的空氣一瞬緊繃,好似一根蓄勢待發的弦。


    離漾冷眸定定的凝著她:“把話給朕說清楚。”


    芳嬤嬤連連點頭,挺直了腰板兒,一一道來:“回皇上,太後一直信於天象,昨晚晚膳後太後隻覺得身體不適便傳來了太醫,但太醫卻看不出來什麽,這時,太後一直置於宮中的天象師忽而要求覲見,於是太後與他秘密會談。”


    聞言,離漾問:“你可知那天象師與太後談了些什麽?”


    芳嬤嬤點點頭:“奴婢在侍候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那天象師說今日是災日,會有變數,還說在西南一角有一顆災星正對著玄鳴殿,而那顆災星正是在玄鳴殿侍寢的念清歌。”


    “胡說!”離漾的大掌猛地拍著奏台,奏台上的宣紙抖亂:“危言聳聽,造謠生事,芳嬤嬤,你該當何罪?”


    芳嬤嬤嚇的全身顫抖,連忙擺手:“皇上,奴婢萬萬不敢欺瞞皇上啊,奴婢句句屬實!”


    “那你為何最後離開了壽康宮?”皇上逼問。


    芳嬤嬤眼底蘊滿了真誠,道:“太後與天象師談到一半時,窗外忽然有聲音,太後便讓我出去查看,並讓我沏一壺好茶來,奴婢這才離開了壽康宮去了禦膳房。”


    芳嬤嬤一字一句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摸不到什麽漏洞,但心思縝密的離漾又怎是輕易好糊弄之人,他坐到奏台前,一副帝王的架勢:“既然天象師已經測出今日不吉,那為何沒有及時想法子阻止這場災難!”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德公公明顯能夠感覺到離漾的火氣。


    芳嬤嬤一愣:“皇上,這這就要傳喚天象師一問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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