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亞歐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看出他的心意,並不動聲色地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心情大好,當場便答應了下來。


    林熹聽後,開心地笑道:“羅總一定不是本地人,既然來到泯州,又對我們東盛青眼有加,那說什麽都要給我們一個盡一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羅亞歐聽到這話以後,笑著答道:“林老板這話說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撇開生意買賣不談,我也要和你喝兩杯。”


    何勝強本就有請羅亞歐吃飯的意思,三十套辦公桌椅的雖不能說是多大的生意,但對目前的東盛來說,卻是排在第一位的,請對方吃頓飯也在情理之中。


    何勝強之前還有點擔心林熹不知道這點,剛準備出言提示,想不到對方已經搶在他前麵說出來,這倒是很有點出乎何他的意料之外。


    何勝強隨即就讓何璿去商業賓館的餐飲部安排了,這兒不管離得近,而且價格公道,菜的味道也不錯。


    在林熹何勝強招待羅亞歐的時候,張福也在招待貴客,相比較而言,福樂居比東盛要財大氣粗得多。


    榮華廳雖不是泯州大酒店最好的包間,但也絕對排是第一檔的。柔軟的地毯,素雅的牆紙,光彩奪目的水晶燈讓梳著三七分頭的袁福才很是滿意,當然最滿意的還是他身邊這位二十七八歲的少婦。


    這個叫許瑤的女人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更重要的是床上功夫很好,每次都能把袁福才伺候得快活上天。


    前兩天他還惶惶如喪家之犬,而今天卻美酒在前,佳人在側,說不盡的風流快活,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張福看著坐在對麵的袁福才,心裏不由得湧起一陣佩服之情,不愧是香港人,不光做生意在行,就連勾搭女人也是一把好手。一兩天的功夫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婦就成了他的盤中餐,口中食了,僅憑這點,就讓張福這個土財主佩服得不行。


    張福雙手端起酒杯,對袁福才說道:“袁總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呀,兄弟實在是佩服之至,來,我敬你一杯。”


    袁福才當然聽得出來張福的言外之意,不光他也並不在意,端起酒杯和張福輕輕一碰,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重新落座以後,袁福才笑著說道:“張老板,有空到我們南粵去耍,我來招待,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哈哈,哈哈!”


    袁福才笑聲中的含義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那個少婦故作害羞地在低下了頭,乘身邊的男人不注意之際,含情脈脈地瞟了大腹便便的張福一眼。


    張福此時正貪婪地用目光觸摸著對麵那個性感的女人,當看到她飛過來的媚眼以後,心裏一動,盡管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移開了目光,但猛然一動的喉結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許瑤見此情況微微一笑,隨即就把目光挪開了,作為風月場上老手,她對於男人的那點心思再清楚不過了,也知道該如何去拿捏火候。


    袁福才把許瑤的表現看在眼中,麵色一沉,隨即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來,張總,我敬你一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張福聽到這話以後,臉上露出了難色,他當然希望彼此間合作愉快,不過這酒實在有點喝不下去了。福樂居的人都知道張總對酒不感冒,一般隻有陪大客戶才喝幾杯,其他時候一般都是滴酒不沾的。


    銷售經理李茂全見此情況,連忙說道:“袁老板,這杯酒我來陪您,我們張總酒量淺,要是再喝的話,一會定出不了這門了。”


    盡管李茂全一臉笑意,而且說的也是實情,但袁福才顯然不這麽認為。他把酒杯往下一放,兩眼直視著李茂全,不動聲色,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對方。


    李茂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即便是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但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卻有增無減。


    袁福才雖然什麽話也沒說,但其中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我和你們老板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張福見此情況,連忙笑著說道:“茂全,你下去看看清蒸大閘蟹怎麽還沒上來?”


    李茂全聽到這話以後,連忙站起身來,衝著袁福才賠笑兩聲,才轉身離桌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輕抹了一下腦門,手上濕漉漉的。李茂全一點也不怕袁福才這個南粵佬,隻是擔心生意黃了,張福和他秋後算賬。


    張福端起酒杯對袁福才說道:“袁老板,我敬你,剛才不好意思,請多多見諒!”


    “好說,好說,張老板既然成心敬我,要不我們來個好事成雙,你看怎麽樣?”袁福才看似隨意地說道。


    張福看了一眼那一兩五左右的大酒杯,心裏直發虛。正如李茂全剛才說的,一杯喝下去,他就幾乎出不了門了,連幹兩杯的話,那隻能等著被人抬出去的。


    盡管如此,張福也不敢說半個不字,他現在將所有賭注都壓在了這位袁總身上,指望通過他在本次展銷會上打一個翻身仗呢,自然不能得罪。既然對方酒興正濃,他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行,袁總,就照你說的辦,好事成雙就好事成雙。”張福用右手猛地一拍桌子,爽快地說道。


    “好,我就喜歡和張總這樣的爽快人打交道,來,幹!”袁福才開心地說道。


    半個小時以後,張福不出意外地癱在了椅子上,袁福才見狀,心裏暗想道,就你也想打老子女人的心事,喝不死你,哼!


    想到這以後,袁福才伸手在許瑤的翹臀上輕拍了一下,然後在其耳邊低聲說道:“這下沒戲了吧?”


    許瑤並不惱,笑著說道:“太好了,我這兩天身子正不太方便,謝謝呀!”


    說完這話以後,伸手在袁福才的腰上重重地掐了一下,以報之前的一拍之仇。


    福樂居的兩位副總以及銷售經理李茂全見此一幕,心裏雖然羨慕得緊,但臉上卻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姿態,生怕再惹惱了這位“袁總”。


    袁福才雖然心裏恨得不行,但表麵上卻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輕摟著許瑤的纖腰往前走去,並不敢再如之前那般輕佻。


    許瑤和袁福才並不是在泯州才認識的,兩人之間的關係很上去很親昵,實則卻並不是那種男女關係,而是搭檔。雖然袁福才落花有意,奈何許瑤卻是流水無情,為此,兩人之間偶爾還是有一些小爭鬥的。


    袁福才和許瑤親密無間地走到泯州大酒店的大廳,剛準備抬腳往不遠處的電梯走去,袁福才的身子突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當場,一定不動。


    許瑤感到不對勁以後,立即在其耳邊低聲問道:“袁福才,你搞什麽鬼,再亂來的話,別怪我讓你下不了台。”


    “閉嘴,前麵那人就是……”說到這,他猛地停住了話頭,有意將身子轉了過去。


    許瑤雖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還在跟在袁福才後麵轉了身。兩人雖說沒事的時候,也搞點窩裏鬥什麽的,但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還是很團結的,誰讓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林熹和何勝強吃完飯以後,將羅亞歐送到泯州大酒店,在房間裏坐了坐以後,就起身告辭了。剛下電梯,兩人就看到了袁福才,對方那標誌的三七分頭,想認不出來都難。


    當看到袁福才轉過身去以後,林熹便準備走人了。雖說他對這個騙子很不待見,但隻要他不禍害東盛,林熹倒也沒必要太過為難他。閻王好賤,小鬼難纏,袁福才這類人物不光是小鬼,而且是那種沒有穿鞋的光腳小鬼,林熹可不想將其往死裏得罪。


    林熹想視若無睹直接走人,但何勝強可不想如此便宜這家夥。要知道那天要不是他歪打正著把林熹叫過來,幾乎就要著了這貨的道,和強盛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這不是袁總嗎,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混的不錯呀,在哪兒發財呢?”何勝強衝著袁福才大聲說道。


    在泯州,袁福才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林熹和何勝強了,剛才那麽做也是想有意躲避,但既然人家已經出聲招呼了,他再裝腔作勢的話,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聽到何勝強的招呼以後,袁福才轉過頭來,裝作剛看見對方二人的樣子,熱情地說道:“哎呀,原來是林老板和何老板,真是幸會,幸會呀!”


    袁福才一直沒有摸透林熹的底,便不敢再拿他那三腳貓的廣粵話出來丟人現眼了,而是一本正經的用普通話說道。


    “袁總,我們來這看一個朋友,想不到遇上你,真是幸會呀!”林熹邊說,邊不動聲色地和對方伸出手來握了握。


    何勝強卻不管不顧地冷聲說道:“袁總,看上去混得不錯呀,在哪兒發財呢,也捎上我們一起。”


    就在袁福才尷尬異常的時候,李茂全突然上前一步,沉聲說道:“何勝強,你們是怎麽回事,袁總是我們福樂居的貴賓,請你們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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