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春早點的口味確實不錯,撇開林熹曹宏燁這樣的吃貨不說,四個一貫挑食的女孩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出現兩雙筷子同夾一隻湯包的畫麵。


    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再加上休息了一陣,剛才那要死要活的勁沒有了,四人又恢複了平日的淑女做派。


    “一珂,剛才好像是我們先到的吧,有些人可落在後麵了吧?”周佳妮明知故問道。


    周佳妮往日不是一個嘴巴刻薄的女孩,今天之所以處處和趙怡徐莉較勁,一方麵,她覺得寧一珂和林熹才是絕配,另一方麵,她和徐莉是初中同學,素有舊怨。


    聽到這話以後,徐莉當即反唇相譏道:“剛才誰連路都走不穩了,要不是一珂攙著,能不能進天河春的門還難說呢!”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進門的時候,不是趙怡扶你那一下,直接就坐門檻上了,咯咯!”周佳妮也不示弱。


    四人當中,趙怡和寧一珂是官家小姐,周佳妮和徐莉則是富家千金,在這場自行車公路賽中,後者顯然要弱於前者,本該同病相憐的兩人,此時卻鬥得不亦樂乎。


    林熹和曹宏燁聽到周佳妮和徐莉的鬥嘴,下意識地把頭轉到了一邊。宋琳本想上去安慰兩人一番,顧春鬆悄悄衝其使了一個眼色,她心領神會,打消了上去勸架的想法。


    就在周佳妮和徐莉約定,一會去寧橋鄉,兩人單獨較量,輸了的人幫贏了的洗一個星期的碗筷。


    曹宏燁聽到這話以後,不幹了,連忙像林熹使了一個眼色,讓其幫忙上前勸解一番。這段時間,周佳妮的碗筷都是他洗的,要是再加上徐莉的,那他不成了專職洗碗工了。


    林熹對於曹宏燁的暗示視而不見,直到對方哭喪著臉向其抱拳求饒之際,他才站起身來往四位大小姐坐的那桌走去。


    “我說兩位,你們賭的一點都不刺激,我看這樣吧,也別洗碗筷什麽的了,輸了的幹脆請大家去錦泰飯店搓一頓,這樣我們也好給你們做個見證人呀!”林熹一臉笑意地說道。


    “行,沒問題!”徐莉爽快地答道。


    “不行!”周佳妮怒氣衝衝道。就在大家一臉疑惑地看向她之際,周佳妮大聲說道:“輸了的請大家去泯州飯店,怎麽樣?”


    說完這話以後,周佳妮挑釁地掃了徐莉一眼,以報剛才被對方搶得先機之仇。


    “行,沒問題,就是去應天一品人家也沒有問題,反正我是不會輸的。”徐莉一臉淡定地說道。


    林熹聽出了兩人言語之間火藥味,連忙說道:“我看一品人家就算了,應天太遠了,我們就泯州飯店吧,你們雙方都沒有意見吧?”


    周佳妮和徐莉聽後,都用力地點了點頭。


    宋琳剛從新儀到泯中來上學,對於到泯州人家的檔次並不是很清楚。當顧春鬆小聲地在她耳邊說出一個數字的時候,小姑娘愣了好一會也沒有緩過神來。對於眼前這四個如仙女一般姐姐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解決了趙佳妮和徐莉之間的爭端以後,林熹便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上,準備再休息一下出發了。此時徐莉和周佳妮都不開口了,閉目養神一會以後,先後站起身來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顯然在為一會的決戰做準備呢!


    就在這時,隻聽嘎的一聲,眾人耳邊傳來了急促的汽車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林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前世他曾經玩過一段時間場地賽,對這樣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但這會可是九十年代初呀,誰會如此開車呢?


    就在林熹感到疑惑之際,三四個小青年站在了門口,蘑菇頭,大墨鏡,尖頭皮鞋,這個時代標誌性的元素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領頭的青年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一身淡灰色西服,異常惹眼的紅領帶,看上去挺像那麽回事,但那蒼白的臉色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夥。


    從衛生間出來的周佳妮快步向前走去,同時微微側頭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身後。剛才在出門的時候,她硬是搶在了徐莉的前麵,不想這會再被對方反超。


    隻聽見嘭的一聲,周佳妮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臉裝逼的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灰西服身上。周佳妮雖覺得肩膀生疼,但畢竟是她撞了對方,於是連忙說道:“對不起!”


    說完這話以後,周佳妮便準備轉身離開,她感到眼前的這四個年青人不像好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趕緊脫身。


    “美女,撞了我們超哥,一聲對不起就想走人了,這也未免太看不起超哥了吧?”長相猥瑣的中分頭看著周佳妮一臉壞笑著說道。


    就在周佳妮不知如何應對之際,徐莉走上前來怒聲說道:“我妹妹也是不小心,已經道歉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喲,這兒還有一個,好俊的小妞,看來哥幾個今天的運氣真是不錯呀!”中分頭臉上的笑容越發淫蕩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林熹猛地站起身來,右手用力在桌上一拍,隻聽見咣的一聲,他身前的小醋碟歡樂地蹦跳起來。曹宏燁更是已經站起身來了,雙手握拳,直奔周佳妮和徐莉的身邊而去,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對方好看的意思。


    一直以來,林熹對仗勢欺人的這類小混混不感冒,現在對方欺負的對象又是周佳妮和徐莉,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了。


    周佳妮和曹宏燁現在幾乎已以男女朋友相處了,見到自己的女朋友受辱,曹大少當然按捺不住了。


    灰西服等四人對於林熹和曹宏燁的反應很覺意外,要知道在新儀縣城敢和超哥叫板的人可不多。中分頭見狀,就準備抬腳上前收拾林熹和曹宏燁這兩個小家夥了。


    灰西服見狀,伸手攔住了中分頭,在其耳邊低語了兩句。中分頭收住腳,很是不甘地瞪了曹宏燁和林熹一眼,甚至還有意無意地衝著兩人晃了晃拳頭,警告的意味十足。


    灰西服則昂頭往三個老外的那一桌走去,看都沒看林熹等人一眼,裝逼的意味十足。


    灰西服的傲慢,中分頭的眼神讓林熹覺得很不舒服,但這兒是在新儀,他們隻是匆匆過客而已,並不像多生事端,所以也就沒有和對方計較的意思了。


    曹宏燁護著周佳妮和徐莉回到了座位上,盡管他的心裏也很不爽,但這兒可是人家的地盤,他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林熹看到那四個年輕人往前走的時候,那兩個類似於保鏢角色的外國小夥就站起身來了。老者見狀,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兩人便一臉警惕地重新坐了下來。


    穿著灰西服被稱為超哥的家夥一臉得意,他心裏暗想道,不管你是東歐人還是米國人,隻要在新儀這一畝三分地上,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沒有例外。


    “喬別拉夫斯基先生,你好,我叫王居超,新儀化肥廠的王強鳴是我的舅舅。”王居超說到這兒時,衝著那個戴著眼鏡的矮個翻譯使了一個眼色,讓其將這話翻譯過去。


    矮個翻譯是新儀縣本地人,通過朋友介紹給這三個東歐人做翻譯,這段時間也算是好吃好喝,還能有額外的小費,這讓他很是滿足,但自從昨天那個老頭和化肥廠的王強鳴談崩以後,他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三個東歐人不知道王強鳴的能量,他不可能不清楚,王強鳴的大姐夫居雲飛是新儀縣委副書記縣長,二姐夫則是淮江省委宣傳部副部長,有如此底蘊,新儀縣幾乎沒人敢不買化肥廠居廠長的賬。


    現在找上門的這個年青人,正是新儀縣太子——王居超,縣長居雲飛的兒子。


    這位王公子仗著老爸是縣長,新儀縣黑白兩道都很給他麵子,他一度自稱,新儀縣內沒有他擺不平的事情。


    矮個翻譯不光將王居超的原話翻譯了過去,而且特意加了一句,這是我們縣長的兒子,在新儀縣的能量很大。盡管他力求表現出王居超在新儀一手遮天的意思,但連換了幾種表達方式都覺得不是很到位。


    喬別拉夫斯基雖對華夏的體製不是很了解,但聽到縣長一詞還是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的。作為在東歐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物,他很清楚昨天的無心之舉可能給這次低調的華夏之行帶來了麻煩,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喬別拉夫斯基對矮個翻譯說道:“你告訴這位先生,就說我同意昨天的那單生意,一百萬華夏幣也會在三天之內打過來,但這個項目的賬目必須由我的人負責,居廠長的人不得插手。”


    喬別拉夫斯基感覺到了不對勁,在昨天開出條件的基礎上做了很大的讓步,由原先這個項目由他的人全權負責,到隻需要負責該項目的賬目就行。這在他看來,已是很大的讓步了,也是他的底線了。


    矮個翻譯聽到這話以後,臉上微微一喜,他雖不清楚眼前這老頭是什麽來頭,但卻感覺到了他的固執,應該不是個普通人。既然老頭願意做出這樣的讓步,那他也就好和王公子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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