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逼近,兩人再也顧不得裝逼了,李勇出聲哀求道:“所長同誌,我們願意和你回所裏接受調查,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們扔過去,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呀,您可不能這麽做呀!”


    聽到這話以後,於慶祥衝著正準備起步的三四個警察做了一個止步的動作,然後轉頭厲聲對青春痘說道:“他願意和我回所裏接受調查,你呢,願不願意?”


    孫健此時哪兒還敢說半個不字,連連點頭,表示願意去派出所。


    見此情況,於慶祥衝著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將二人帶走,他則衝著圍觀的人大聲說道:“同誌們,沒事了,雙方都同意去派出所調解了,大家也散了!”


    聽到這話以後,大家都一哄而散了。在此過程中,於慶祥特意叫住了三個圍觀的群眾,向他們打聽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三人的講述以後,於慶祥的心裏就有數了,向他們道了一聲謝以後,便轉身而去。


    由於警車上的空間有限,隻有動手的三人——林熹孫健李勇上了警車,其他人分別上了顧盼和倪淩薇的車。


    在車上,孫健狠瞪了林熹一眼,怒聲說道:“小子,你等著,別以為會點拳腳功夫就了不起了,我保證你這次吃不了兜著走。”


    孫健剛才被林熹那兩下收拾慘了,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此時又在警車上,身邊坐著的都是警察,他並不擔心林熹會向他出手,所以才敢如此這般的說話。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鳥都沒有鳥這個滿臉青春痘的家夥,轉而對於慶祥說道:“所長同誌,他剛才這話是對我的赤裸裸的威脅,我是不是可以告他?”


    他這話一出,別說孫健和李勇吃了一驚,就連於慶祥和其他警察也是麵麵相覷。他們有如此這般的表現並不是因為林熹的這話有問題,而是林熹看上去不過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年,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們很是驚詫。


    片刻的愣神以後,於慶祥說道:“小夥子,從法律上來說是完全可以的,如果你真的要告的話,我們都可以給你做證。”


    於慶祥這麽說的目的,一方麵是為了震懾孫健,讓他不要再胡言亂語,另一方麵也有試探一下林熹的意思,看他究竟是真的懂法,還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聽到於慶祥的話以後,林熹衝著孫健怒聲說道道:“青春痘,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責任的權力,你要是再胡言亂語的話,那我就把他告上法庭,哼!”


    林熹這話中警告的意味十足,孫健和李勇聽後麵麵相覷。他們倆對法律都一無所知,剛才隻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想不到這小子竟然說要告他們,而那個所長竟然還說幫他佐證,兩人真被蒙住了,下意識地閉緊了嘴巴。


    於慶祥聽了林熹的話以後,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與之對壘的兩人,當看到青春痘和矮冬瓜噤若寒蟬的模樣,他不禁有種忍俊不禁之感。


    顧盼的車緊跟在警車的後麵,此時,坐在後座的劉若兮正低聲問副駕駛座上的女兒,趙怡,那個男孩你認識?


    趙怡聽到老媽的問話以後,心裏下意識的一緊,她不敢隱瞞,實話實說道:“媽,他就是林熹!”


    聽到這話以後,劉若兮便不再說話,將身子往後倚在了車座椅上,臉色陰沉了下來。


    到了派出所以後,倪淩薇便抽空將劉若兮的身份告訴了派出所長於慶祥。


    於慶祥聽到這話以後,當即就傻眼了,他雖說處理過幾起市領導相關的親屬的案子,但如今天這般,涉及到市委書記的還是第一次,尤其是涉及的對象竟是市委一號的妻女。


    這是之前劉若兮和倪淩薇商量以後做出的決定,不管怎麽說,她自己去向一個派出所長表明身份,總是不太合適,於是就請倪淩薇幫著遞個話。


    於慶祥對於倪淩薇的話深信不疑,撇開其他的不說,就衝倪淩薇和劉若兮等人的穿著打扮以及氣質品味,就不像是坑蒙拐騙之人。


    作為派出所長,於慶祥見到形形色色的人,自認為在看人識相方麵還是有點造詣的。再說,這兒距離市委市政府可是相當的近,她們如果要扯虎皮做大旗的話,也隻會說是省領導的親屬,絕不會拿市委書記說事的。


    打定主意以後,於慶祥連忙向倪淩薇表態,他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位女士,請你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處理這事的,給市委領導一個滿意的交代。”


    倪淩薇聽到這話以後,並沒有開口,隻是微微輕點了一下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所長辦公室。


    倪淩薇將這事告訴劉若兮以後,她低聲說道了謝。劉若兮對於倪淩薇的身份是非常清楚的,如非事不得已,她是不會讓對方幫著跑這個腿的。


    此時青春痘和矮冬瓜正坐在一起擠眉弄眼,之前雖說喝了不少酒,這會也差不多醒了。從他們兩人的表情來看,很是淡定,沒有任何慌亂之感。


    對於派出所,他們並不陌生,去過的次數不多,加起來三五次肯定是有的,但這麽多次加在一起,他們在裏麵也沒有兩小時。


    兩人的這份淡定可不是裝出來的,他們甚至遐想著一會那狗屁所長知道他們的來頭以後,點頭哈腰的情景。


    應天是省會城市,水深王八多,泯州隻是個中等的地級市,孫健和李勇還真不認為在這兒誰能把他們兩人怎麽著。


    於慶祥之前的想法將雙方叫到一起,讓那兩個獐頭鼠目的小子給那位女士道個歉,這事就這麽結了。


    作為派出所長,他見過太多類似的糾紛,也基本都是這麽處理的。當得知劉若兮的身份以後,於慶祥可就改主意了。


    雖說市委書記高高在上,根本不是他這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能高攀得上的,但在其家屬麵前露個臉,總歸不會有什麽壞處?如果兩人在閑聊時,而然提起他的話,那他不一定就沒有飛黃騰達的士兵。


    於慶祥深知不想做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樣,不想做局長的派出所長也不是好所長,他決定利用今天這事好好表現一番。


    就在孫健和李勇胸有成竹地等待於派出所的過來之際,隻聽見審訊室的咣的一聲打開了,兩人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他們倆這麽做的目的並不是因為害怕畏懼,而是在做好裝逼的準備,如此姿態更便於接受派出所的這些小警察們的頂禮膜拜。


    於慶祥和兩個警員在兩人對麵的審訊桌前坐下,看到青春痘和矮冬瓜的表現還算規矩,於是沉聲說道:“你們兩人的姓名性別年齡工作單位。”


    “孫健,男,23歲,無業。”


    “李勇,男,22歲,無業。”


    聽了兩人的話以後,於慶祥的眉頭皺了皺,果真和你事先猜想的差不多,這兩小子是社會盲流。要是往日,簡單教育兩句也就罷了,今天隻能算你們的運氣不好了。於慶祥心裏暗想道。


    “你們倆竟然在泯州商城調戲婦女,膽子還真夠大的,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於慶祥瞪著兩人沉聲說道。


    既然打定主意要收拾這兩個家夥,那於慶祥自然把事情往大處說了,何況以兩人之前對顧盼的所作所為,倒也不算冤枉他們。


    聽了於慶祥的話以後,孫健和李勇對視了一眼,矮冬瓜李勇老氣橫秋地說道:“所長,具體的事情我們等會再說,你剛才是不是遺漏了一個環節,我們的社會關係你還沒問呢!”


    於慶祥聽到這話以後,一臉不屑地說道:“你們一個二十二,一個二十三,似乎不屬於未成年人了?老實交代問題。”


    前半句於慶祥說得很是隨意,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陡然加大了聲音,孫健和李勇都被嚇了一跳,兩人再也沒有裝逼的興致了。


    孫健臉上的青春痘頓時變得暗紅暗紅的,他衝著於慶祥怒聲說道:“他媽的,你得瑟什麽東西呀,不就是一個狗屁不如的所長,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嘛,敢審我們,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脫了你的這身警服?”


    此時雖不如後世那般拚爹成風,但有一個好的老爹無疑是這些公子哥們最值得顯擺的資本,到了關鍵時刻自會將這張王牌打出來。


    於慶祥聽到這話以後,心中暗想道,看來剛才我是看走眼了,這兩個家夥好像也有點開頭,但不管他有什麽來頭,在泯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都大不多市委書記。


    想到這以後,於慶祥就想堵住青春痘話頭,不管你有什麽來頭,隻要沒有說出來,那和我就沒有半點關係。於慶祥衝著身邊的兩個警察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上去動手。


    兩人得到所長的示意,立即站起身來,衝著青春痘和矮冬瓜走去。


    孫健感覺到情況不對,他雖然年齡不大,但在江湖上混的日子可不短,看到於慶祥的眼色以後,立即知道這幫警察想幹什麽了。他連忙振起身來,衝著兩個小警察喝道:“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我爸是省公安廳的孫明光,隻要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兩個小警察參加工作的時間並不強,並不知道孫明光是什麽人,但聽到青春痘說得煞有介事的,又有公安廳的大帽子壓著,兩人下意識地站在了腳步。


    於慶祥雖隻是一個派出所長,但他平時對於公安係統內的情況很是關注,知道孫明光是公安廳排名第三的副廳長,實權派之一。想不到這個滿臉青春痘的家夥竟是他的兒子,這倒有點出乎於慶祥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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