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是桑非晚在算計她後,康馨兒立馬就打電話給康琳告狀。


    康琳聞言也是氣得不行,當即又打電話給白俊,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


    白俊默默地聽完,然後才道了句:“如果你給我電話隻是來罵人的,那我告訴你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聽你罵。”


    不等她再說什麽,白俊已經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盲音,康琳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白俊怎麽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居然敢掛我的電話?


    此刻,白俊坐在桑非晚別墅的客廳裏,手上拿著的是剛剛鑒定出來的親子鑒定報告。


    “報告出來了,一切都和你算的一樣。”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又有些傷感。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


    “你下定決心了嗎?”桑非晚問。


    她可以幫他窺探出真相,但往後的路如何走,必須要他自己做出抉擇。


    “我準備告訴我爸真相。”白俊說。


    正在這時候,白俊電話又響起來了,他還以為又是康琳為了康馨兒的事情來罵人。


    於是白俊看都沒仔細看接了電話不耐煩地道:“你有完沒完?康馨兒犯賤,我對付她怎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冷聲:“你對你表姐做了什麽?”


    是白成峰的聲音。


    好不容易硬氣了一回的白俊立馬就慫:“沒……沒什麽。爸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白成峰淡淡地道:“有時間嗎?下午出來見一麵。”


    隨著白俊漸漸成年,白成峰和他卻越來越疏遠,從沒有主動召見。


    白俊忙道:“行,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你說。在哪裏見?你公司嗎?”


    白成峰自然不希望他踏足自己的公司,怕帶來黴運,就說了個地點,又交代了一句:“那天晚上你帶來的女伴,也一塊帶來吧。我有事問她。”


    說完就掛了電話。


    白俊向桑非晚轉達了白成峰要見麵的意思,心裏還有些疑惑:“祖奶奶,他怎麽突然要見你?”


    桑非晚道:“去了就知道了。”


    白成峰約見的地方是一家高檔咖啡館的包廂裏。


    白俊和桑非晚來了之後,他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桑非晚道:“桑小姐是吧?聽說你是鯨魚平台上的主播,精通玄學?”


    桑非晚點頭,眸光淡淡地和這位頂級富豪對視,不卑不亢,有著不屬於年輕女子的成熟感。


    白成峰道:“白成才和白成功的事情,都是你算出來的?”


    那晚,桑非晚直言不諱地告訴白成峰,他的兩個好兄弟利用職權侵占白氏的財產。


    白成峰當時好像什麽都不在意,可事後還是讓人去查了。


    一查之下,大驚失色。


    最近三年,那兩人貪汙的財產居然超過十個億!再往前有沒有貪汙,已經不容易查到了。


    白成峰有錢,也願意照顧親戚,可不代表他願意當冤大頭。


    他當機立斷,把兩個堂兄弟開除了。


    看在親戚的份上,他沒有追究法律責任,隻勒令他們把虧空還上。


    此事之後,他又想起了桑非晚。


    作為生意人,他是很信玄學的。家裏、公司都讓人專門擺置過。就連自己的長子,在被斷定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後,也被他冷落多年。


    “這是八百萬,算是之前的卦金。”白成峰掏出一張麵值八百萬的支票遞給桑非晚,輕鬆得就跟花了八百塊錢一樣。


    而後,他又道:“之前白俊賣給你的別墅……既然他賣給你,不論以多少錢成交我都不再計較。我隻有一個要求,離開我兒子。”


    不等桑非晚說話,白俊急不可耐地道:“不行啊,爸爸!我離不開她啊,不然我的命要保不住啊!”


    白成峰怒氣騰騰地瞪著他:“你媽媽說你被她迷得暈頭轉向,還真是沒說錯!阿俊,你交女朋友我從不幹涉,哪怕對方是普通家庭,我也不會反對。可這位桑小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她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爸爸也是為你好!”


    白俊一愣:“啊?什麽?找對象?”


    他看了看桑非晚,又瞅了瞅白成峰:“爸你好像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關係啊!我們……我們……”


    他想解釋,又突然嘴瓢,感覺怎麽都表達不清楚。


    倒是桑非晚淡定地接過了支票,語氣平靜地道:“既然白總如此慷慨,這錢我就收了。”


    八百萬啊,不要白不要!


    白成峰本來還高看桑非晚一眼,以為她多少要清高一下。


    沒想到她二話不說直接就收了!這不是見錢眼開是什麽?


    她天天跟著白俊,也肯定是衝著白家的錢來的。


    要不然,這麽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怎麽能看上他的傻兒子?


    偏他的傻兒子,還舍不得分,這會兒急得滿頭大汗。


    白成峰語氣不善地道:“看見沒?這就是人家的目的,就是衝著錢來的。行了,漂亮女人多的是,沒必要追著這個不放!”


    “我沒想過追她,我有自知之明啊!哎,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真離不開她啊!”白俊急得想解釋,可他這會兒腦子跟不上嘴的節奏,說也說不到重點。


    “我來說吧。”桑非晚把價值八百萬的支票隨手丟進9塊9包郵的布包裏。


    她淡聲道:“白總,我不是白俊的女朋友,我是她認下的祖奶奶的。你若是願意,看在八百萬的份上,我也可以讓你跟他一起稱呼我‘祖奶奶’。”


    白成峰:“……”


    白俊的嘴瓢也終於緩過來,附和道:“對對!就是祖奶奶,爸你也喊一聲吧。不吃虧,真的!”


    白成峰:“……”


    白俊的嘴巴突然靈活起來,巴拉巴拉地把和桑非晚在直播上的相識的過程給說了一遍。


    白成峰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所以,就因為輸了賭,你堂堂白家大少爺,我白成峰的兒子,就給人當孫子了?”


    還當得樂嗬嗬的?


    白俊實誠地點頭:“昂!做人得講誠信嘛!”


    白成峰有種想把兒子一巴掌呼死的衝動,他一忍再忍,終歸是忍無可忍,喝了句:“胡鬧!”


    白俊則認真地道:“不是胡鬧。爸,其實我一開始也喊得挺不習慣的,可後來你猜怎麽著?喊慣了,我還覺得挺好的。我這是給咱們白家找了個大靠山啊爸!”


    白成峰氣得險些要暈倒。


    這麽多年,他都沒怎麽管過兒子的事。


    今天還是因為康琳被白俊頂撞,不願意管了,他才心血來潮決定要盡一下父親的義務。


    白俊也怕白成峰氣出毛病,急忙轉移了話題:“認祖宗這個事回頭再說,您先緩緩,我們聊聊別的。”


    白成峰靠坐在沙發椅上,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你還有什麽事要聊?”


    白俊就默默地拿出了四份親子報告。


    白成峰掃了一眼:“你這是幹什麽?”


    白俊道:“爸您先看看,答應我別動氣。”


    白成峰打開第一份親子鑒定,上麵顯示他是白俊是生物學意義上的親生父親。


    把報告往桌上一丟,白成峰語氣不善地道:“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好,所以去驗dna證明你是我兒子?”


    白俊說:“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另外幾份。”


    於是白成峰又拿起第二份親子鑒定——白俊和康琳。


    他掃了一眼,表情沒太多變化。


    “康琳確實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之前沒有告訴你,也是不希望你的童年有太多缺失。康琳這些年對你也不錯,她不嫌棄你命不好,事事親力親為地照料。也是因為有她在照顧你,我才能放心地做事業。”


    白俊垂著頭,沒多說話,隻是默默地把第三份親子報告往前推了推。


    這一份,是白成峰和白輝的。


    看到上麵的名字時,白成峰臉色沉了下來:“你測自己的也就算了,測小輝幹什麽?他剛剛入職白氏集團,傳出去對他影響不好,你……”


    話沒說完,目光就定格在報告上那加黑的一行字上:“確認無血緣關係”。


    白成峰猛然地抓起鑒定報告,仔細地看了又看,就連上麵的標點符號都沒有放過。


    “這……這確定是我和小輝的?”


    白俊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我用了你們的頭發絲檢測,帶毛囊的。不會有錯,不信的話爸你再去測一遍。”


    白成峰愣了好一陣子,喃喃自語:“難道是當初醫院抱錯了?”


    於是白俊又把最後一份,白輝和康琳的親子報告推了過去。上麵清清楚楚地顯示著,白輝和康琳是親生母子。


    也就是說,他被戴了綠帽子,替別人養了二十幾年兒子!


    白成峰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


    狗血年年有,今年怎麽就落到他白成峰頭上了?


    “爸,爸!”白俊眼瞅著不對勁,急忙去掐人中,好歹是生生的把人給掐醒了。


    白成峰灌下了一大杯水,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詢問白俊:“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白俊就把桑非晚看相看出來的事給說了一通,順帶也把自己命格被偷的事說了。


    “我本來隻是想讓祖奶奶幫我看看是誰偷我命格,誰知道就看出了這麽多事。哎,我也是做夢都沒想到,我媽不是我媽,我弟不是我弟。他們不光不是我親人,甚至還偷我的命格。”


    白成峰聞言又重新審視了一遍桑非晚。


    他是很信玄學的,可他接觸過的玄學大佬都是上了些年紀,一看就是道行很深的。


    至於桑非晚——他本以為隻是會些皮毛,然後就去網絡上當主播圈錢。


    沒想到,她卻是有些本事的。


    就連他和康琳認識的過程,她都能清楚地說出來。


    白成峰回憶起過去的事,慢慢地道:“當初你媽媽去世時,你年紀才幾個月大。我工作又忙,照顧不過來你。找了幾個保姆,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留不住。唯有康琳,對你細致、耐心,我才放心把你交給她撫養。”


    那時候,白成峰的事業才將將起步,很多項目都要他親自去跑。


    有一天夜晚,他獨自開夜車往家趕。


    由於高速封路了,他走了小路。


    原本兩個小時就能到的路程,他硬生生地開了五六個小時還沒走出來。


    他仔細辨認了下周圍景物,這才發現一直在原路打轉。


    遇到了鬼打牆!


    車子已經沒有油了,自動在路邊熄火。而車窗外,隱隱約約有黑色的影子靠近。


    紅衣、長發,麵目蒼白的女人,將臉貼在他的窗玻璃上,染血的嘴唇微微張開,發出桀桀的笑聲,陰森而恐怖。


    要是見慣了大場麵的白成峰,也被這一幕嚇得心驚膽寒。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晚要完蛋的時候,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突然出現。


    道士輕而易舉地驅散了紅衣鬼魅,救了白成峰一命。


    後來,白成峰才知道,這道士來曆非凡,乃是出自守龍山俞家的子弟,叫郭誠


    郭誠修行多年,學成出山,在上流圈裏大有名氣。請他出手,花費不菲。隻是他為人自傲不輕易出手。


    遇到白成峰時,郭誠覺得和他很有眼緣,又恰好也要去京市,便同行一道。


    回到京市後,白成峰為了表示感謝,不光給了郭誠豐厚的紅包,還將人請到家裏做客。順便幫忙看看家裏的風水布局。


    那時白成峰和康琳已經結婚了,小兒子白輝將將滿月。


    郭誠給白成峰看了家中風水,又給他看了個人運勢。


    郭誠斷言,他有三年的事業大運,讓他好好珍惜。


    “三年之後呢?”白成峰當時問。


    “本來你的事業大運應該要走至少三十年。可惜呀可惜……”他歎了口氣,“你的長子乃是天煞孤星,於你的事業乃是大大的妨礙。就連你原本的三十年大運也因他而縮減到了三年。而且這三年中,你還會因他,時常出些小的事故,損傷健康。”


    那時,白俊才剛兩歲,正是軟萌可愛的時候。


    聽說爸爸回來了,一疊聲地喊著:“爸爸,爸爸……”撲進了白成峰懷裏。


    白成峰看著白白胖胖的小白俊,怎麽也想不通他為什麽會妨礙到自己。


    可後來,白成峰每次回家抱過兒子後,就會出些小的事故。


    走路被花盆砸了、追小偷被打了、摔進糞坑裏了……


    於是原本半信半疑的他,也不得不信白俊是天煞孤星,會妨礙到自己。


    他又去找郭誠詢問,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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