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了口,感受到了溫熱的氣息輸入了他的口中,這才艱難地撐開了雙眸,看見了如玫瑰花瓣染紅的湖水中,那一張清麗而又焦急地麵容。


    蘇默歌感覺到她的腰間有一隻手擁上,她緩緩睜開雙眸,兩個人的吻溫熱帶著淡淡的清甜,讓她竟然驚喜的想要落淚。


    他醒了!


    兩個人在水下旋轉,都用另一隻手用力的向水麵劃動,然而他們的吻卻依舊相熱相貼,直到兩個人如出水芙蓉般穿出了湖麵,這個吻還在緊貼,如同粘在一起,不肯鬆開。


    “快點將小舟劃過去,將顧先生和顧夫人拉上來……”


    “好!”


    小舟上的人將小舟靠了過去,又有人伸出了手,將他們拉到了小舟上。


    蘇默歌和顧景辰獲救了,而小舟上的人都對這個堅強勇敢的顧夫人刮目相看。


    顧景辰和蘇默歌被送回了高級賓館,她總覺得他臉色不好,額頭也滾燙著,要送他去醫院。


    可是他堅決的搖頭,說要躺在*上休息一會兒就好。


    蘇默歌為他擰幹了一條沁過冷水的毛巾,敷在了他的頭上,而他連個熱水澡都沒有洗,已經昏昏沉沉的睡在了*上。


    她用手背的皮膚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還是很滾燙,要是不去醫院,嚴重了可怎麽辦?


    “景辰,景辰……”


    她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他卻像是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


    蘇默歌怕了,還以為他沒了呼吸,伸出手探在他的鼻下,有呼吸。


    還好,可嚇壞她了!


    在這樣高燒不止,說不定還會轉變成別的嚴重的病情。


    她自己扶不動顧景辰,決定讓住在隔壁的周逸來幫忙,她剛從*邊站起,卻被他伸出大手拉住。


    “不要走……”


    “景辰,你生病了,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好治療!”


    蘇默歌緩緩回頭,待回過頭才看到他仍舊闔著眼,濃濃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著淺淺的剪影,那蒼白的臉色更像是一張白紙,讓她覺得揪心的難過和內疚。


    他一定是高燒燒的有些神誌不清了,在夢裏也昏昏沉沉的,才會拉住她的手囈語。


    要不是她向往拍一組婚紗照,想要彌補他們之間曾經遺失的美好,也不會發生他今日在炎熱的夏天中暑,還落進了冷冷的湖水中,變得病情更加嚴重了。


    她想抽出手,可是在睡夢中的他反而將她的手腕握的更緊。


    她不忍心用力的抽出手腕,怕把他的手弄痛了,就坐回到*邊,用他頭上敷著的冷毛巾,為他擦著鬢角兩端的細汗。


    “景辰,都是我不好,非要你和我一起拍婚紗照,才會讓你生病了!”


    她內疚的要死,眼淚閃轉在眼眶。


    “媽媽,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睡夢中的顧景辰想起了他的媽媽,他低沉的聲音哽咽著,眼淚從眼梢冰涼的落下,落在了蘇默歌剛撫上他麵頰的手心,那抹淡淡的冰涼,讓她感覺到,他是孤獨、傷心的,在他的內心也曾有過如此的傷痛,讓她憐惜。


    “媽媽,你不要走,我好難過……好難過,不要離開我!”


    “景辰……”


    蘇默歌不忍心讓他在夢魘中哭泣和想念她去世的媽媽,她伸手撫在了他的頭頂,另一隻手腕卻被他緊緊箍住。


    也許是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頂,很快讓他感覺到一種母愛式的溫暖和關懷。


    他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腕,垂手在他的身邊,唇畔帶著幸福的笑容,香沉的睡著了。


    當當!


    “大哥,大嫂,我們一起去用晚餐吧!”


    門外傳來了顧詩丹的敲門聲和喚聲。


    蘇默歌起身走去,開了門,對顧詩丹身邊站著的周逸道:“周逸,你大哥生病了,你幫我扶他到醫院檢查一下,我扶不動他!”


    周逸聽到她求他去辦事,覺得心裏是有他的,高興了片刻,可是轉瞬一想,是因為顧景辰她才會擔心,所以他的高興感很快煙消雲散。


    他輕輕‘哦’了一聲,皺了皺眉頭走進了屋中。


    顧詩丹冷冷瞪了蘇默歌一眼,不分青紅皂白訓了一句:“我大哥來時好好的,你是怎麽照顧他的,竟然讓他生病了!”


    她衝進了屋中,見到顧景辰的麵色蒼白,嘴唇也幹裂出了口子,一副病重的模樣,嚇得她都不敢靠近顧景辰了。


    “周逸,你快點……別讓我大哥出事了!”


    “知道了,你別擔心!”


    周逸將顧景辰從*上扶起,又讓蘇默歌和顧詩丹幫忙,扶著顧景辰到了他的後背上,背著他下樓。


    在電梯裏,顧詩丹又忍不住怒氣,對蘇默歌訓斥:“大嫂,你也太過分了,怎麽不好好照顧大哥?你要知道顧家所有的產業和擔子都在大哥身上,這次簽訂協議也靠大哥了,要是不成,有了損失你怎麽和爺爺交代?怎麽賠得起巨額損失?”


    蘇默歌本來不想理會這個披著溫柔外表,其實內心刁蠻的小姑子,可是她一忍再忍,換來的卻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訓斥。


    她本就擔心顧景辰的病情,她卻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著,實在讓她心煩。


    她清冷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詩丹,請你說話注意一些,就算這件事我有錯在先,沒有照顧好你大哥,可是我是你的大嫂,你應該知道怎麽同長輩說話。”


    “蘇默歌,你還是我長輩?我們同歲好不好,再說了,本來就是你有錯……”


    周逸打斷了顧詩丹還未反駁完的話語:“詩丹,不要再說了!你先去將車子開過來……在不快點將大哥送醫院,大哥會有危險的。”


    “好!我這就過去!”


    電梯到了一樓,顧詩丹走出電梯的那一刻,狠狠挖了蘇默歌一眼,拔腿就往賓館外的車庫跑去。


    蘇默歌走在周逸的身後,周逸背著顧景辰心裏很是不爽,這是她的老公,他憑什麽要幫她?


    “蘇默歌,你心裏好像很在乎他對不對?”


    蘇默歌很坦然地回答:“是的,他是我的老公!”


    “出了名存實亡的老公身份,你還愛他什麽?他帥氣的臉蛋,還是他的家財萬貫!”


    她聽得出周逸尖酸的話語和質問的口氣,但是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爭辯什麽。


    她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回答他:“如果你非要把我想成是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我也無話可說了!他現在病的很重,麻煩你快點將他送去醫院吧!”


    “我就當這是你求我,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周逸最後一句話是咬牙切齒說出口的,聽在蘇默歌的心裏也並不是滋味,總感覺他現在看她的眼神,對她的態度,就像是用一把削鉛筆的小刀,一刀一刀在她心口受傷的位置割著、拉著,雖然到刀片並不大,刀子也並不鋒利,但是傷口仍在流血,讓她感覺到絲絲的疼痛,疼到最後麻木了,也感受不到心中的跳動和呼吸。


    她對顧景辰的緊張,和對周逸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讓她的腦中一片混亂。


    甚至她連怎麽跟著她們走進了醫院,看著醫生和護士們為顧景辰檢查的場景,她都是木然的站著看著,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醫生為顧景辰檢查過了病情,轉身問向了候在旁邊的三個人。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


    “我是!”


    顧詩丹和蘇默歌同時開口。


    醫生質疑的看了他們一眼,以為他們都是患者的女朋友。


    “顧先生是中暑的症狀,再加上被冷水激過,又沒有及時治療,所以才會病情嚴重了。不過你們也別擔心,隻要打一天點滴,靜養一天,也就能康複出院了。”


    蘇默歌長長的輸出一口氣,對醫生感謝道:“多謝醫生了,你辛苦了!”


    “都是應該的,誰……過來辦一下住院的手續?”


    周逸站出來:“我去吧!”


    他隨著醫生離開,去為顧景辰辦住院的手續。


    護士幫著顧景辰紮好了針頭,打了點滴後才離開了病房。


    顧詩丹這才將一張溫婉的麵容撕破,抬起手就要給蘇默歌一耳光,要不是蘇默歌發現的早,避開了,顧詩丹染成紅色的長指甲一定會留下疤痕在她的臉上。


    “蘇默歌,你太不要臉了,是不是在那麽炎熱的下午,要我哥給你買什麽,做什麽了?要不他怎麽會中暑,又怎麽會被冷水激到了?”


    蘇默歌瞥了她一眼,並不想看到她這副刁蠻毫不講理的臉。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他是我的親人,我的大哥,而你不是,你不過是顧家撿回來的一條流浪狗,還是一個咬了主人忘恩負義的賤狗,別把自己看成是顧家人!”


    她說話越來越難聽,在蘇默歌的耳裏聽的分外刺耳。


    她咬了咬牙,恨不得狠狠扇顧詩丹幾耳光,但是她覺得和這種蠻不講理的人打架,又讓顧景辰和周逸知道了都變得為難,她也就忍住了氣,決定不去和她計較太多。


    “詩丹,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吧!但是我也要警告你,如果你在對我做過分的事,我一定會錄音或者攝像,甚至有用一些別的手段,讓爺爺和奶奶都看到,讓他們知道他們乖巧的孫女也有這種惡劣的麵孔。”


    顧詩丹氣的臉色半青半紫,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就要朝著蘇默歌衝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詩丹!”


    周逸不知何時辦完住院手續回來了,瞧見顧詩丹張牙舞爪要衝過去打蘇默歌,他莫名的惱火製止了她。


    顧詩丹臉色更加難堪,很不情願又不得不放下了抬起的手掌,尷尬地喚了聲:“周逸!”


    “這裏有大嫂照看著,你就不要操心和添亂了……”


    他走過去要拉住她的手臂離開,顧詩丹卻有些不依不饒的樣子。


    “她還能照看好我哥嗎?我倒是更害怕,怕她會找機會害死我大哥,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恨顧家的人,恨我哥,虧我們待她那麽好!”


    “夠了!我們走吧!”


    周逸淩厲的臉色,嚇得顧詩丹止住了口,最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病房。


    蘇默歌坐在*邊,想起剛才顧詩丹罵她的話,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從18歲嫁入了顧家,失去了唯一疼她的親人母親,也失去了繼續像其他正常年齡的還在完成他們的大學夢想,輟學成為了人妻。


    她錯失了多少美好,可換來的卻是什麽?


    換來的卻是被顧家人的冷嘲熱諷,當成撿回來的一條狗養著。


    沒有了人格,沒有了自尊,就像是苟延殘喘地活在這裏,她還能快樂和幸福嗎?


    她失去的比他們想象的遠遠還多,而他們呢?


    坐享豪門的奢華,恥笑別人失去的痛苦,對她百般侮辱,這樣的人才是最可笑、也可恨的。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待看到顧景辰安靜的睡顏,她才覺得她內心的痛和難過也漸漸的少了。


    “景辰,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想在顧家停留一秒一刻了,真的不喜歡待在顧家的每一天壓抑的生活。”


    她陪在他的身邊,一直照看著他到了後半夜,到底是幾點睡在了*邊她不記得了。


    隻知道醒來額時候,她竟然是躺在了病*上,還靠在了一個溫熱的懷中,讓她感覺到渾身都變的溫暖。


    “景辰……”


    她喚了一聲,在他的懷中翻轉過身子,才發現他還在睡著。


    她輕輕走下了病*,將他身上的薄被蓋好,想起護士昨夜離開時的囑咐,讓她準備一些米粥和小菜讓他吃,然後再打點滴,以免傷胃。


    她才走出病房,到了醫院外去買了米粥和小菜,打包回到了醫院。


    回來的時候,病*上空了。


    蘇默歌將打包的食物擱在了桌子上,找來了護士和醫生,詢問她們有沒有看到他,他們都是搖頭,說沒看到他離開。


    她著急了,想了想還是給顧詩丹打了電話,顧詩丹也告訴她,他大哥沒有回賓館,也沒有聯係他們,這讓蘇默歌更加的心緒不安。


    “景辰,你在哪裏啊?剛才明明還在病*上躺著,現在去哪裏了!”


    她以為他去了醫院的男廁,讓男醫生幫她進去問問,可是男醫生出來的時候,也是搖頭說沒有發現顧景辰這個人。


    她更加慌張了,打給顧景辰電話,那端顯示已關機。


    她到了醫院外找來找去,還是沒有他的身影,又趕回了病房,以為顧景辰能回來,病房裏還是空空的。


    她無助的坐在*邊,決定要去報警,顧詩丹和周逸這時趕來了。


    顧詩丹這次再也克製不住她恐慌和憤恨的情緒,朝著她的臉就是狠狠甩下一耳光。


    “蘇默歌,有你這樣照看我哥的嗎?一個大活人竟然在你眼皮底下沒影了,是不是你殺人滅口,在毀屍滅跡了啊?”


    蘇默歌已經感受不到臉頰火辣的疼痛,她抬眸很是堅定地看向顧詩丹。


    “你憑什麽說我害了你哥?我出去給他買吃的,回來時他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周逸很冷靜的站在他們中間,將顧詩丹拉到懷裏,怕她在憤怒的做出傻事。


    “默歌,他離開前,有沒有帶手機?”


    蘇默歌點了點頭:“有的,他帶手機離開了,可是一直顯示關機!”


    顧詩丹忽然含淚的眼眶裏帶著緊張和不安,看了看周逸,又瞪了瞪蘇默歌,他竟然喚她是默歌,而不是大嫂?


    周逸和蘇默歌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都緊張顧景辰的安危。


    “既然他帶了手機,他的手機有定位係統,而且關機後也一樣能根據定位找到他最後出現的地址。”


    蘇默歌很快反應了過來,心中懊惱,她剛才怎麽沒想到呢。


    她拿出了手機,根據定位係統,看到了屏幕上的顯示地址,是一家咖啡廳。


    三個人麵麵相覷片刻,急忙離開了醫院,朝著這家咖啡廳趕去。


    雅格林高級咖啡廳。


    女人纖細的手指捏著銀色的勺子,輕輕攪動著糖勺,聽著金屬碰撞陶瓷杯子發出的翠鳴,感覺到內心也安靜了許多。


    而她對麵坐著一位黑衣西裝的英俊男人,他垂眸坐在純白色的高椅上,盯著眼前的那杯咖啡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景辰……”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我來這裏的?又知道我住進了哪家醫院,找到了我?”


    他開口打斷了她欲出口的話,陰沉著臉顯然並不高興。


    她輕歎一聲,如實告訴了他:“是詩丹告訴我的,說你們來到了s市!而你住院的事,是我通過手機中的定位係統找到你的,並不是她告訴我的,我是擔心你才來找你,若是讓你不高興了……我現在就可以走!”


    她裝作起身欲走,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心平氣和了許多。


    “既然來了就不要急著走,我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清楚!”


    她坐了下來,已經預測到了他要說的話,她搖了搖頭,止住他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麽,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等了你五年,這五年裏也有很多優秀的男人追過我,可是我都沒有答應,因為知道遠在他鄉,一定會有一個癡心和愛我的男人在等我……”


    她苦澀地笑了笑:“可是我沒想到,我等了五年,卻是等來了這個結棍。”


    眼淚就像是散落在荷葉上的露珠,滑過她白希的麵龐,顧景辰從桌上的紙抽中抽出幾張紙巾,遞到她麵前。


    “你又沒有聽我把話說完,為什麽要哭呢?”


    “我是害怕,害怕聽到你說不愛我了,所以……景辰,如果你要說這句話,就請你不要說好了,我這就走,就當我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聽過,從此在你的麵前消失。”


    她沒有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想要離開,卻被他喚住。


    “佳佳,其實我一直愛的人都是你,隻是我覺得……我們現在需要冷靜一下,畢竟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


    “你的心還是動搖了,開始喜歡蘇默歌了嗎?”


    她有些不甘心,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我是覺得可憐她,她給我的感覺,總是那樣的孤獨和倔強,讓我想起了在沒有遇到你之前,孤獨倔強的自己!”


    沈佳佳終於知道了為何顧景辰說他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原來他是想看清自己的真心。


    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蘇默歌在他的心裏不過是個可憐蟲而已,讓他覺得可憐她,才會讓她留在他的身邊,他愛的人還是她。


    她正在得意地彎起唇角,忽然看見咖啡廳裏走進來三個熟悉的身影,其中走在最前的那位,正是她現在最妒忌,也覺得可憐可笑的女人。


    她的眸底一閃而過的陰毒,假裝做一副感動地樣子,繞過餐桌來到了顧景辰的身邊,哽咽地問道。


    “景辰,你真的一直都愛著我,是因為可憐她,覺得她孤獨,才會陪她身邊對嗎?”


    “是的,我一直都愛著你,這是我冷靜過後,最後的答案!”


    這幾日他不是沒有思考過,為何會看到蘇默歌傷心難過,形單影隻的離去時,心裏是那樣的難過和痛苦。


    直到這幾日的思考,他才發現,原來她身上的倔強和孤獨,就是他之前的影子。


    在沒遇見沈佳佳時,他就是這樣一個倔強孤獨的男孩子,可是遇見她之後,她給他的關懷和愛,讓他知道了,其實這個世界上,他並不是孤獨一人,有個人會給他溫暖,給他想要的幸福時光。


    他是在同情他,才會留在她身邊,這也是他考慮這幾天的最終答案。


    蘇默歌和顧詩丹他們趕來的時候,正好蘇默歌聽到了他們最後的一句談話。


    尤其顧景辰給了沈佳佳肯定的答複,說他是因為同情和可憐她,才會陪在她的身邊,他愛的人是沈佳佳。


    她的心這一刻就像是被人用破碎的玻璃,刺進一個血洞,然後將玻璃的碎片放進去,讓她越來越疼,疼的自己的心麻木了,不知自己的了,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然後悄無聲息的離去。


    她轉過身時,淚眼也跟著無聲無息的滑過了臉畔。


    顧景辰,原來你對我的愛,不過是因為同情我和可憐我,才會給我煙花一瞬間的美麗和溫暖。


    要是知道你沒有愛過我,我早就因該停止對你的追逐和渴望,將自己的愛情放逐在天際,變成一片風吹散的浮雲,消失在無情的墨色深夜裏。


    顧詩丹眼梢帶著濃濃的諷笑和絕情,轉過身看著她悲傷離去的背影,覺得心情暗爽。


    周逸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臂,可是感覺到顧詩丹緊拉著他的手不放,他才知道原來他現在的身份,就像是釘子釘進了木板上,很難在拔出來。


    他暗暗咬牙,心裏也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蘇默歌,這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五年前你不嫁給他,不會嫁給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你也不會落到今天如此的狼狽和難過,變得如此傷心。


    顧詩丹拉著周逸,輕輕走出了咖啡廳,不想打擾了沈佳佳與顧景辰的溫馨時刻。


    而勝利者的沈佳佳,在蘇默歌離開餐廳的那一刻,她用她的吻,來祝賀她今日一戰的勝利。


    蘇默歌走在喧鬧的大街上,看不清人來人往的街道,也不知道撞到了幾位匆忙而走的路人。


    最後她被撞倒在地上,膝蓋被地麵磨破了,疼的她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美女,你沒事吧?膝蓋好像是撞破了,要不要我帶你上醫院?”


    一位年輕的男子把她撞倒,看到她哭了,以為是他把她撞得傷痛了,十分擔心和內疚。


    蘇默歌就像是木偶人一樣,視他為空氣,被他扶起後,木然的朝前走著,心裏、腦海裏都是他曾經對沈佳佳承諾過的話。


    他一直愛著沈佳佳,從未愛過她蘇默歌!


    他不過是可憐她,所以留在了她的身邊,蘇默歌啊蘇默歌,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人,竟然還會淪落到被人可憐和拋棄的地步,連你自己都覺得可笑吧?


    她不知不覺中,來到了s市的一個教堂裏,坐在空蕩蕩的教堂中,她坐在凳子上發呆,最後趴在桌子上,將流著冰淚的臉埋在了雙臂間。


    “默歌……蘇默歌,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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