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歌不想理她,隻是唇角扯動了下,不冷不熱地看著她。


    周逸還以為她們認識,自己不方便扶她進女廁所,就拜托了站在廁所門口的女人。


    “麻煩你幫個忙,扶她去廁所好不好?”


    “你是她的男朋友?”


    “是的!我是她男朋友,麻煩你了!”


    她瞧見蘇默歌清冷的麵容,故裝作一副熱心腸的模樣,一把從周逸的手臂中接過了蘇默歌,邊扶著蘇默歌走進廁所,邊對周逸說。


    “不客氣的,我們是朋友!舉手之勞嘛!”


    舉手之勞?


    蘇默歌早就感覺到了,她一定相對她不安什麽好心吧?


    這個女人扶著蘇默歌走進了女廁內,忽然間沉下了臉。


    她鬆開了手臂,從輸液架上取下了那瓶正在輸液的點滴丟在了地上。


    “你生病了,怎麽不病死了才好?真是老天有眼,讓你受到報應!”


    蘇默歌現在雙腿感覺沒有那麽僵硬發麻,身上也不似剛才那般酸軟無力。


    她扶著輸液架,指著地上被摔碎的輸液瓶,眼神冷冷凝向惹事的白冰冰。


    “在我還沒對你發火之前,你最好給我將它撿起來!”


    白冰冰以為她病的很重,也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雙手環在胸前,一副高傲淩厲的模樣,眼角流露出了凶光。


    “你都病的要死不活了,還在我麵前裝什麽牛叉,我警告你,以後離景辰遠一點。”


    “你現在還沒有分清楚什麽狀況吧?是我警告你,把你的未婚夫看好一些,別讓他糾纏我。”


    白冰冰被她這句話噎的臉紅,指著蘇默歌的鼻子:“你還真不要臉,誰先勾/引誰的,你以為我眼睛瞎,沒有看到嗎?”


    “你不但瞎,而且聾,最可悲的還是個傻子,不動腦子想的笨蛋。”


    白冰冰被蘇默歌不帶髒字的罵著,一張臉由紅變紫,由紫又變成了青色,簡直是五彩紛呈。


    “你……你……”


    “你什麽你,你聽不懂人話嗎?還不給我把地上的輸液瓶撿起來?”


    白冰冰朝著蘇默歌走過去,晃悠著她的細腰,一副囂張的樣子。


    “都快要病死的人了,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嗎?”


    蘇默歌瞧見她走近了,眼底帶著狡黠的光芒閃了閃,忽然抬起了輸液架,朝著白冰冰的大胸砸了過去。


    哎呦!


    白冰冰慘叫一聲,仰倒在地方,而且有什麽東西從衣裙裏掉了出來。


    蘇默歌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是墊胸的胸貼。


    “喂,你怎麽不去隆胸,天天墊胸貼不累嗎?”


    白冰冰趴在地上,胸前疼的早炸開了,哪裏發現她胸前少了什麽。


    “我的胸本來就很大,要什麽胸貼……你腦袋有病吧?”


    蘇默歌撇了撇嘴,用下巴點了點她手邊的兩團東西。


    白冰冰不屑的瞥了一眼,頓時心虛了摸了摸自己的胸,一張臉再次五彩紛呈的變換顏色。


    蘇默歌也懶得理她,有些尿急的進了廁所。


    方便了過後,她想找白冰冰繼續算賬,白冰冰已經不知何時撿起她丟掉的兩團胸貼落慌逃走了。


    蘇默歌早已經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點滴瓶都沒有了,還打什麽?


    她一從廁所走出來,周逸扶住了她,緊張的問到:“怎麽這麽晚才出來?剛才你的朋友慌忙地走開了,臉色不大好,發生了什麽事?”


    “她不是我朋友,我們不熟,所以不知道她要怎麽了。”


    “你的輸液瓶呢?怎麽隻剩下輸液架了?”


    蘇默歌輕描淡寫道:“被那個倒黴的女人碰掉數摔碎了,不提這件事了。”


    “哦!我讓醫生在給你換上一瓶新的輸液瓶。”


    蘇默歌露出了一臉苦相,她最不喜歡打點滴住醫院了,不要這麽折磨她好不好?


    “我先不要打點滴了,我現在身體好多了,隻是身體有點冷,想到外麵走走,曬曬陽光!”


    周逸知道她這是不喜歡回到病房去,也不拆穿她,順從地笑道。


    “好吧!不過你身體還是很虛弱,外麵的風還是很涼,得回去披件外套才能出門。”


    她有身體很虛弱嗎?


    要是周逸看到了她剛才怎麽教訓白冰冰的,一定覺得她這是裝出來的病,她身體健康的很。


    蘇默歌很了解周逸的性子,他這個人執拗起來,和她不差上下。


    她一想到能去外麵透透氣,也就沒那麽多介意了,任由周逸扶著她回到病房,給她披件外套。


    即使她現在能正常走路了,周逸要扶她走,她也沒有拒絕。


    安市的醫院很大,裏麵有一個花園,幾個小涼亭,還有好幾排長椅子,專門是為了給病人歇息和舒緩心情的地方。


    蘇默歌選了一個比較寂靜的角落坐下,從這裏可以看到花園的一角,開著的迎春花正旺,紅色的,粉色的,紫色的,黃色的,各種顏色的迎春花帶著春天的生機和豔麗,讓蘇默歌感覺到了一種無比輕鬆自在的心情。


    她像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包袱,這一刻什麽也不想,也不做,就靜靜地坐在這裏望著花朵,連


    她自己都以為,她也是其中一朵。


    周逸好久都沒有看到蘇默歌笑了,她笑起來的樣子,眉毛彎成了月牙,眼睛裏都是黑亮黑亮的光芒,像極了海水裏的黑珍珠,幽然又遮不住她眼裏的光華。


    “默歌你好久都沒有這樣笑了。”


    蘇默歌深深吸一口氣,她確實沒有這樣輕鬆的過自己的生活。


    結婚的五年裏,她都是為別人而活的,離開他的又一個五年裏,她也是用忙碌忘記過去的一切,可是她還是因他的緣故,才過得會如此堅強和堅韌。


    她這樣活著,會不會有些太累了?


    她是不是也應該過自己的生活?


    “姐姐,把球踢給我好不好?”


    一隻黃色的氣球滾到了蘇默歌的腳邊,蘇默歌望了望氣球,又尋聲望去,喚她的人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剃著光頭,聲音又細又柔,笑起來卻是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露出白白的小貝齒,很是可愛。


    蘇默歌將腳邊的黃色皮球踢了過去,那小男孩玩的很開心,又追又跑,笑的咯咯響。


    蘇默歌竟然盯著他出了神,也隨著他笑他拍手,眼底有些無盡的溫柔。


    周逸瞧見蘇默歌很喜歡這個孩子,就朝著那個孩子招了招手。


    “小朋友,你過來一下!”


    玩皮球的小男孩正巧將皮球踢到了蘇默歌的腳邊,聽見這邊的大叔叔叫他,他就乖巧的跑了來。


    周逸讓他坐在了蘇默歌身邊,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手裏變出了兩塊軟糖塞進了他的手裏。


    “這是給你吃的,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星星!”


    他猶豫了下,將糖塊握進手裏,可愛的嘴巴張了長張,那乖巧的模樣讓蘇默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


    隻是令蘇默歌想不到的是,這個叫小星星的男孩臉頰瘦瘦的,渾身也瘦瘦的嚇人,像極了營養*才會導致的饑瘦。


    蘇默歌眼底有些軟軟的光芒,伸手摸了摸小星星的光頭,柔聲問到:“小星星,你的爸爸媽媽呢?怎麽沒有來陪你玩呢?”


    “阿姨,我爸爸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看我。”


    孩子生病住院這樣嚴重,他們還有心思在外地,也不好好在他身邊照顧他,還是不是他的親爸媽了?


    蘇默歌在心底感慨一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瞧見小星星看著手心裏的軟糖很想打開吃,她就將糖紙打開,將裏麵的軟糖塞進他的小手裏。


    “吃吧,一定很好吃!”


    “謝謝阿姨!”


    小星星笑的眼睛彎彎,像個月牙一樣可愛,任誰見了他都會有幾分愛憐,情不自禁的就會對他疼愛。


    “誰讓你亂吃別人的東西?給我吐出來!”


    小星星剛把糖塊塞進嘴巴裏,就被一隻大手,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他小小的臉蛋瞬間變得紅腫起來,剛入口還未要上一口的軟糖被他吐到了地上,一副委屈的模樣,眼淚啪嗒啪嗒


    地落在地上,盯著地上吐出來的糖塊渾身顫抖。


    蘇默歌一股火燒進了胸口,站起身用力的推開了還在對小星星打罵的女人。


    “你怎麽能👽這樣打罵孩子,會打傷孩子,嚇壞他的。”


    那個女人穿的很時髦,*奶黃色的連衣短裙,嫩黃色的高跟鞋,手中挎著熒光黃色的包包,一頭爆炸式的大卷發,稱的她的濃妝更加的妖豔。


    她指著蘇默歌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管我們家人的事!”


    她說完,手一甩就要給站在蘇默歌身邊的小星星一巴掌,蘇默歌眼疾手快,一把將小星星護在懷裏,又將眼前張牙舞爪的女人,推開了很遠。


    “不管你和小星星是什麽關係,你這樣對他就是虐/待兒童,我不準你這樣對他!”


    周逸見那個女人像是瘋了一樣的衝過來,他擋在了蘇默歌和小星星的身前,一臉嚴肅等著她,她見到比她身高體壯的男人知道打不過了,有些害怕的現在原地,動作有些收斂。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再說了現在有多少的投毒事件,那麽小的孩子撿了自家院子裏掉在地上的糖果,都能毒死,誰能保證你們有沒有在糖上下毒,又按著什麽壞心!”


    “就算這次我們不對,沒有經你的允許,就給他糖吃讓你擔心,你也不要那麽狠的打孩子,他已經都生病那麽嚴重了,你不該這樣打他。”


    “是啊,她已經生病那麽嚴重了,還賴在醫院不走,讓我們給他花那麽多化療的錢,活該他頭發都掉了,動不動就胃吐血,我都要被他給折騰的窮死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我姐,幫她照顧這渾身是病,胃癌晚期的死孩子。”


    她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周逸雖然不打女人,但是這一次他也忍不住要給她幾巴掌,打爛她這張不道德的嘴。


    蘇默歌瞧見小星星哽咽著,小小的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他滿麵,讓她揪心的痛著。


    小星星隻有五六歲大,若是她的孩子還活著一定也和他一樣


    大了。


    也許是出於同情心,也許是她覺得他太可憐了,出自於道德心,她快步走到那個女人麵前,冷冷望著她。


    “你就為你的後代點口德吧!你要是覺得小星星的醫療費你付不起,我來出,所有的費用都不用你管!”


    那*黃裙的女人眼睛裏精光閃著,但凡看到她這幅嘴臉的人都能看的出她的自私和毫無道德、親情的嘴臉。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要反悔!要是小星星因為你醫療費供給不及時出現了生命危險,我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把你的壞心眼放肚子裏吧,我可沒你那麽喪盡天良!”


    她恬不知恥地咧開嘴笑了:“他爸媽被他克死,爺爺奶奶跟著也死了,他這樣命硬的孩子活該沒人疼愛,可憐我長得這麽美,為了照顧他,沒有哪個男人敢要我了。現在終於脫離苦海了,把這個災星就給你,你好好照顧和享受吧,可別後悔!”


    蘇默歌瞧見她鄙夷地望著小星星發笑的嘴臉,恨不得給她踢幾腳,讓她滾出她的視線。


    小星星抬起淚眼,眼見著他的親小姨把他拋棄,他隻是靜靜現在原地,靜靜地流著眼淚,那小小的傷心的樣子,讓蘇默歌心裏跟著難過。


    她將小星星擁在了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以後她會照顧他,讓他不要難過。


    蘇默歌將小星星帶回了病房內,對於這次她出自好心做出的決定,周逸心裏是不讚同的。


    他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覺得這是別人的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何必要多管別人家的閑事。


    他也知道蘇默歌固執的性格,所以沒有開口勸她。


    蘇默歌很喜歡小星星,和他一起在醫院走廊裏有說有笑的走著,忽然迎麵有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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