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歌想要推開他重重的身體,可是他霸道的將她壓在艙壁上,柔軟的唇中是強勁有力的舌頭長驅直入,在她的口中攪動著、翻滾著。


    她想要轉開她的頭,而他一隻手抬起,捏住了她的下巴,瘋狂的吻著她的唇,攪著她的丁香小舌,恨不得將他融進他的口裏,他的血液裏,再也不要分開。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五年裏從未觸碰過她的身體,他竟然渴望的太深,這一碰竟然瘋狂的無法停止,想要將她揉進骨肉裏,最好永遠都不要分開。


    唔!


    蘇默歌伸手去推他的身體,他反而用身體壓著她的身更重,重到讓她無法呼吸,胸腔內的氣體都要被他擠壓了出來。


    她有多久沒有和他這樣親密接觸了,是五年?還是十年?久到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曾經的自己那麽貪念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哪怕沒有他給過這樣霸道而猛烈的愛,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陪在他的身邊,她都會覺得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而她現在被他瘋狂的索取,她竟然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腦海中都是閃過他抱著沈佳佳絕情離去,留下她滿身是血躺在了硬冷的石地上,被冰冷的雨淋濕了滿身。


    她的寶寶……是他在不管不顧中失去的,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在原諒眼前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啊唔!


    蘇默歌張開了牙齒,當他的舌頭沉迷地攪亂在她的口中,她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住。


    他痛的將舌頭抽離出,鮮血從他的唇角溢出,在他的完美的下巴上勾勒出觸目豔麗的紅色血線。


    他痛的額頭上流下了冷汗,身子也忍不住痛的顫抖,一雙幽深的雙眸帶著惱怒和不解,盯著她清冷的麵龐望著。


    蘇默歌口中蔓延著他流進她口中的血腥味道,盡管這種腥味會讓她有種反胃的感覺,她還是倔強的沒有將口中的血吐出,目光清冷地望著他,與他冰冷的視線相碰。


    “蘇默歌,你就真的這樣不喜歡我?”


    他每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舌頭處又麻又痛的感覺,都會讓他感覺到萬分痛苦。


    豔紅色的血線沿著他的唇角越溢越多,越溢越濃,是那麽令人觸目驚心。


    蘇默歌從未動搖過,至少她現在是清醒的,她不會愛上他,再也不會。


    “對,我真的很不喜歡你,恨不得看到你死去我才會開心!”


    顧景辰雙手握起了拳頭,猛然間抬起,朝著蘇默歌砸去。


    蘇默歌不驚不恐,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卻看到他的拳頭從她的麵頰擦邊而過,重重的敲在了她身後的艙壁之上。


    他垂下了雙手,轉身間打開了廁所的門,推門走出,一句話也未曾留下。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蘇默歌忽然發現他給人的感覺不再是那樣的高傲無理,更多的是一種落寞和孤寂的情緒,將他緊緊裹在了其中。


    是她看錯了,還是他真的改變了?


    蘇默歌深吸一口氣,走到洗手台前,擰開了水龍頭,水流衝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冷的溫度很快就蔓延到她的全身。


    為什麽她還會在意他?他落寞也好、受傷也罷,都已經與她無關,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就在五年前斷掉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她彎下身,用手捧著冷水拍在她的麵頰上,讓涼意沁變她的全身,最後冷凍住了她有些躁動不安的心,慢慢的……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她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從鏡子中反射出的艙壁上,是兩個圓形的凹陷,雖然並不深,但凹陷的地方有鮮紅的血跡,可以想象到顧景辰剛才有多麽用力地砸在了艙壁上,有多麽的憤怒和絕望地砸在上麵。


    蘇默歌垂下雙眸,深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了心態,轉身走出了廁所。


    於舒柔不知何時站在了廁所門前,眼睛裏含著笑意,溫柔地向她打聲招呼。


    “顧太太,你們剛才在裏麵做什麽了?”


    “你一定看錯了吧?就我自己一個人!”


    蘇默歌看到她這副虛假的麵孔,就覺得有些反胃,她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於舒柔卻不死心地喊了一聲。


    “我看到顧先生好像很憤怒的離開了,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樣不開心,為什麽還要糾纏在一起?”


    蘇默歌停住了腳步,用冰冷的後背回答她:“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麽,就去問他好了,如果再來煩我,我不敢保證能不能出手扇你幾巴掌!”


    於舒柔一聽她威脅的話,下意識地伸出手捂住了麵頰,護著她這張臉。


    “你……也太蠻不講理了!”


    “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講理呢?於舒柔我勸你做人踏踏實實一點,別想著怎麽上位,到最後悲慘的人隻會是你,沒有人會同情你!”


    蘇默歌繼續往前走,留下了於舒柔一臉憤恨的表情,她在她背後小聲嘀咕,不敢大罵出聲:“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教訓我?等以後我踩到了你的頭上,看你還敢不敢繼續囂張下去,不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都怪了。”


    蘇默歌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路徑顧景辰的時候,發現他用一瓶噴霧劑正在噴著口腔,她猜到那應該是止血消炎的藥物了。


    顧景斌睡的很香,她回來了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蘇默歌沒有困意,就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的夜空出神,半個小時過去了,飛機終於安全的著陸了。


    蘇默歌和顧景斌並肩從飛機上走下,在狹窄的台階上,忽然一個身影從他們身旁用力的擠過去,差一點將蘇默歌撞到扶梯的外麵。


    她憤怒地望過去,卻見是顧景辰匆匆從扶梯上走下。


    他幾乎是一路奔跑著,往飛機場的出口奔去。


    蘇默歌有種不詳的預感,她走下了扶梯,輕推下顧景斌的手臂。


    “景斌,快給爺爺打個電話,問問奶奶現在怎麽樣了!”


    “好,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因為在飛機上,所以這些乘客的手機都是關閉了信號,下了飛機顧景斌這才將手機信號打開。


    他撥通了顧爺爺的電話:“爺爺……”


    “是我,你二叔!你到了嗎?怎麽才到機場,快點趕回家吧!”


    接電話的人竟然不是爺爺,而是二叔顧延峰,他匆匆掛斷了電話,讓蘇默歌和顧景斌二人的心懸了起來。


    兩個人無聲的相視一眼,腳步飛快地走出了機場,在機場外搭了計程車,朝著顧家的大宅駛去。


    路邊的樹木,在暗夜裏倒退出斑駁而又荒涼的黑影,蘇默歌雙手合十,望著車窗外的夜色,暗自祈禱:顧奶奶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已經趕回來看你了。


    “司機師傅,你開快點,我們趕時間!”


    一項溫和冷靜的顧景斌,這一刻也變得急躁起來,又催促了司機幾句。


    司機師傅有些不耐煩的回答:“我已經很快了!這都已經超速了,再快就把交警給招來了!”


    “我知道,不過我家裏有急事,你隻管快一些,我給你兩百元,就當是為你的辛苦加錢!”


    司機師傅一聽到給加錢,頓時來了精神勁,腳下踩著油門更用力了,手上的方向盤也迅速的轉動起來。


    車子比期待中還是晚了一點到達顧家大宅,蘇默歌來到了二樓顧奶奶的房間時,這裏已經站滿了顧家的人。


    哽咽聲、哭泣聲在房間裏幽幽的回蕩著,無不都在告訴蘇默歌一個事實,顧奶奶已經不在了。


    “蘇默歌?”


    顧延峰喊出她的名字時,帶著憤恨,牙齒都摩擦出了咯咯的聲響,像是要把她恨之入骨。


    站在房間中的顧家人都望向了門口,瞧見一身黑色衣褲的蘇默歌正站在門邊,像是木然了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著。


    顧延峰的女兒顧菲菲以前就和蘇默歌勢不兩立,這次聽說她親大哥是被蘇默歌送進了監獄坐牢,恨得她握起了拳頭,真想衝過去打爛她那張清麗的嘴臉。


    “蘇默歌,你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奶奶等了你多久……她被病痛折磨了多久,就是想要看你最後一眼!”


    顧詩丹咬了咬嘴唇,忽然冷笑出聲:“奶奶真是對一個白眼狼太善心了,她臨終前的遺願,怕是被這個白眼狼看成笑話了!蘇默歌……你知不知道,你自持清高的這副嘴臉多麽令人惡心……奶奶為了見你,眼淚都要哭幹了……你倒好,過的還挺好的,竟然把苦等在這裏的奶奶看成了空氣了,你知道奶奶在離開時有多麽的傷心嗎?”


    蘇默歌耳邊已經聽不見吵雜的怒罵聲,她也看不見顧家人一副惡狠狠要將她生吞活潑的麵孔,她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腳步,穿梭在顧家人之間,走到了冰冷的*前。


    “你走吧……她已經不想在見到你了!”


    蒼老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說出,讓蘇默歌的心這一刻刺痛了,痛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流血,痛的她捂住了胸口,感受不到心在跳動。


    “對不起,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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