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歌,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顧景辰不介意蘇默歌有意躲閃開他,他抱過她的側身,完美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頭,柔軟未過耳際的長發,順從的貼在她的麵頰。


    因為他情緒激動身體微微的顫抖,而蘇默歌靜靜地貼在她的懷裏,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深深吸一口氣,難以相信地垂下雙眸去看自己的腹部。


    他說的意思是……她懷有身孕了嗎?


    她的手緩緩地、慢慢的,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做出這樣的動作,輕撫在她的腹部,輕輕揉一揉。


    “默歌,我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你高興嗎?”


    他的大手帶著滾/燙的溫度,一手按住了她揉在腹部的手,就好像感覺到了她肚子裏孕育的生命在和他們交流,在朝著他們微笑。


    他的唇角洋溢出一種滿滿的幸福感,這是他這麽多年來……最令他激動和開心的事。


    “顧景辰……你是在騙我嗎?”


    她的臉上沒有像顧景辰那樣喜悅的笑容,而是平靜的如同一汪湖水。


    顧景辰以為她是因為太激動了,所以才會露出這種反常的情緒。


    他將她的手握的更緊幾分,手臂也稍稍用力,將她圈在了懷中。


    “老婆,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對!我不相信……而且,我說了不會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話了!”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就好像冬天裏散發的寒氣一樣,將顧景辰抱緊她的身體,凍的一樣發寒。


    他並不相信,蘇默歌會得知自己懷有了孩子不開心,一定是不相信他口中的話,所以才會質疑他。


    顧景辰側過俊容,對著站在病chuang邊的蘭美芳、周麗和王琦笑問道:“你們是她最好的朋友,快點告訴我老婆,她懷有了寶寶,是屬於我和她的寶寶……”


    蘭美芳雖然為蘇默歌懷有身孕高興,可是她對顧景辰並未有什麽好印象,因為他一直都在傷害著默歌,所以她轉過臉選擇了沉默,表明了她不與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態度。


    周麗雖然對顧景辰的印象並不大好,但自從她和王琦經曆了一些時候,她覺得因為有了孩子,兩個人這一生都是要牽絆一起的。


    俗話說的好,寧肯拆十座廟也不毀一樁婚事。


    周麗就當妥協了,她和王琦對視一眼,王琦知道她的意思。


    他開口道:“默歌……麗麗和我都知道了,你確實懷有了孩子,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是嗎?可我覺得……我還沒有懷有身孕,因為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


    蘇默歌一轉身,雙手一用力將顧景辰從病chuang上推掉到了地上。


    顧景辰猝不及防被蘇默歌這樣一推,掉在了地上摔的很重,好不容易才雙手按著病chuang邊爬起來。


    “老婆,你真的不高興嗎?為什麽要生氣呢?”


    蘇默歌想從病chuang上坐起,可是身子虛弱,剛才又用了那麽大的力氣,現在渾身都在發汗,覺得沒辦法起身。


    她隻是很冷清地在枕頭上轉過臉,看著顧景辰就像是看著一位陌生人一樣。


    “我沒有懷有身孕,我沒有……你走,我們說好了,不再見麵,就按我們之前的約定……一直下去!”


    她有些情緒激動,伸出手指,指向了病房門外。


    本就身體虛弱的她,因為情緒激動,忽然咳嗽了兩聲,麵色更加的蒼白,沒有了血色,看起來是那麽讓人心疼,揪心的疼。


    “老婆,你現在懷有身孕,身體虛弱……不能這樣激動啊!”


    顧景辰想要勸她,卻被蘇默歌冷冷怒斥一聲:“走啊,顧景辰我們之間……不可能在有任何關係了!我不想……見到你,你走!”


    “老婆……”


    蘭美芳和周麗都看不過去了,兩個人知道默歌的脾氣,她很倔強的,脾氣也不好,一旦發怒了,如果不按照她的話去做,那麽就會一直怒火熊熊不能平息。


    她現在身體虛弱,不易發怒的。


    “默歌,你現在是雙重身子了,可不能亂發脾氣的,會傷身體的……”


    蘭美芳說話很直接,有時候也不經過大腦,倒是周麗反應的快一些。


    她用手推了下蘭美芳:“你快點將顧景辰拉出去!默歌都說了,她沒有懷有孩子的……”


    她說完,到病chuang邊輕聲勸蘇默歌:“默歌,我的好默歌,你別發脾氣了,你上次車禍傷的很嚴重的,需要好好靜心養氣……”


    周麗的提醒已經很到位了,蘭美芳這才反應過來,她拉著還要站在病房裏向蘇默歌解釋的顧景辰往外走。


    “顧景辰,顧總……你要是想讓默歌早日好起來,你就趕緊離開吧!讓她安靜一下……”


    “可是她現在情緒很激動……”


    “那是因為你在,她的情緒才激動的!”


    蘭美芳毫不拐彎抹角,這句話讓顧景辰緊張不安的心情,這一刻也平靜了下來。


    被拉出病房外後,蘭美芳將病房的門關緊。


    顧景辰望著阻隔他望見默歌的這扇門,心急地很想將門拆下來,可是一想到蘇默歌剛才得知了懷有身孕的事,情緒變的異常激動。


    他還是停下了這種衝動的念想,靜靜地守在門外,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跳著,不知道他該怎麽麵對蘇默歌。


    病房中,蘇默歌望見那扇冰冷的門將他阻隔在門外,看不到他了,激動的情緒如同被水澆滅的水一樣,漸漸的涼了下來,平靜了下來。


    周麗見蘇默歌闔上了雙眼,不打算與他們談話,她還是柔聲地勸道:“我知道你已經被他傷的很深了,可是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那麽一帆風順的……就像我和王琦,不也是經曆了那些大風大浪的,才走到了今天嗎?”


    她伸手輕輕拉著她有些微涼的手心:“默歌我知道你是想要孩子的,自從五年前那件事以後,你一直都無法忘記失去孩子的痛苦……可如今老天爺給了你一次機會,你就好好講孩子生下來……也好……”


    “麗麗,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麗一聽,知道再說下去,她也未必能聽進去。


    蘭美芳走過來,勸道:“默歌,這孩子你生下來吧,就算你不和顧景辰在一起,將來也算有個孩子依靠。若是你覺得養孩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我來幫你將他養大,你知道的……我是很喜歡孩子的,況且又是你的孩子……”


    “我說了,想要安靜一下!”


    這一聲帶有些許的不耐煩和低吼。


    蘭美芳和周麗都怕了蘇默歌現在的情緒,怕她想不開了又要發脾氣。


    她現在身體虛弱的很,還懷有了寶寶,可不能在傷到了身子了。


    周麗抬頭看了眼王琦,王琦朝她點了點頭,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讓他們三個人都先離開這間病房,讓蘇默歌一個人靜一靜心情,穩定一下情緒。


    周麗又輕輕拍了下蘇默歌的手背,柔聲細語:“默歌,我們先出去了,你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呢,就按動chuang頭的呼叫鈴!”


    蘭美芳不放心囑咐一句:“我們不會走遠的,等你靜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回來了……你別胡思亂想,也別擔心什麽啊!”


    “我知道了,我累了!”


    她簡短的幾句話擱下,周麗和蘭美芳就明白了,她現在需要靜息,需要一個人冷靜的思考一些問題。


    她們與王琦一同起身離開了病房,將房門輕輕的掩上。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就連蘇默歌自己的喘息聲,她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她緩緩睜開雙眸的時候,淚水從眼梢劃過了臉畔,從溫熱到冰冷,一路滑下最後滴落在了耳邊的枕頭上,帶有細微的滴落碰撞聲。


    她的手撫/摸著她還未圓滾的肚子上,就好像在摸著一件珍貴的寶物,有些愛不釋手,極其珍貴。


    “寶寶,難道是你回來了嗎?你是想媽媽了,所以又回來了嗎?”


    心猶如被細針紮了一個孔,然而這隻細小的孔隙一點一點的向外不斷擴大,最後潰爛成傷,痛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無助。


    她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寶寶,媽媽曾經對不起你……你是不是很恨媽媽呢?既然你回來了,為何媽媽還會這樣傷心……這樣的難過,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她咬了咬唇,唇瓣因為缺水有些粗糙幹裂,她隻是輕輕的一咬,就已經滲出了血絲。


    她現在感覺不到嘴上的疼痛,因為現在的心都痛的發麻了,就算是讓她四肢百骸都流著血,她也感覺不到那種皮肉的傷痛了。


    想起剛才他親口在她的耳邊,喜悅而興奮的說她懷有了他們的孩子;她轉身時,看到他臉上激動的神情,那樣的開心,是她從所未有看過的興奮和快樂。


    她知道,這都是他發自內心的情緒,可是……那又怎樣?


    五年前的寶寶不在了,也是他縱容了沈佳佳才會釀成這樣的惡果。


    五年後,她沒想到又壞有了寶寶,他這樣開心和快樂,難道是想將五年前的事都忘記嗎?


    不……她做不到的,相信寶寶也不會高興的。


    “寶寶,你會尊重媽媽的決定嗎?如果你也恨他,和我一樣對他太失望了,我們會不會有一個好的選擇,離開他……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呢?”


    她闔上雙眼,任由淚水一滴兩滴,最後成了晶瑩的一串串淚珠簾從清瘦的麵頰滾落而下。


    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感受著裏麵正在孕育的小生命,有些許苦澀的笑容噙在唇角。


    可隻有她心裏最明白,她現在很是開心,但內心還是有些微微發苦的……


    顧景辰一直站在病房門邊,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剛夾著一根香煙,還未點燃,就已經看到了路徑這裏的醫生、護士和患者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他知道在醫院時不能吸煙的,在這裏有專門的吸煙室,或者洗手間裏可以吸煙。


    他還是將煙收起,雙手插在褲兜裏,靜靜地等著。


    “景辰大叔……”


    顧景辰聞聲,以為是小星星來了,他抬起頭卻看見一頭卷卷紅發,眼睛描著黑色的濃眼線,塗著粉紅色的唇彩,射穿白色鏤空蘭花樣的白色小衫,下身穿著白色薄紗料子的超短裙。


    踩著粉紅色的高跟鞋,走到了他的麵前。


    “黎薇,你怎麽來了?”


    “我是聽梅克彼得說的,說大嫂受傷了,所以來這裏探望她,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你。”


    其實她想說,她一直都在在安市等他,沒想到真的等到了他來安市。


    隻不過他是來找蘇默歌的,找他的老婆,而不是在他眼中隻是小孩子一樣的她。


    “大叔,你為什麽不進去呢?”


    “她睡著了,我不想進去打擾她!”


    顧景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望了一眼冰冷的房門,仿佛已經看到了蘇默歌已經躺在了病chuang上休息。


    姚黎薇就知道景辰大叔的心裏隻能容得下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蘇默歌。


    她沒有把不開心表現在麵上,而是關心他:“景辰大叔,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憋在心裏呢?你有什麽,可以跟我說的!”


    “沒什麽,都不管你的事!你走吧,她今天不會見你的!”


    他看向她的眼神極其的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在他的臉上。


    姚黎薇有些不甘心,看了眼冰冷的病房門,她才歎口氣道:“你已經很好了,要是有些人不懂得珍惜,那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朝著顧景辰微微一笑:“感謝你上次幫我逃脫了與梅克都的親事,景辰大叔……你也要保重身體!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他簡短的說了這句話後,與她揮了揮手道別。


    姚黎薇很不甘心的三兩三步一走、一回頭,去看站在病房門前發呆地顧景辰。


    她在一轉身,忽然栽到了一個男人的懷裏,那個男人伸手捂住了她想要驚叫的大口,動作麻利的將她拖進了醫院的樓道內。


    昏黃的光線讓姚黎薇有種驚恐,連頭皮都跟著發麻。


    她剛要用牙齒咬住這個男人捂住她口的手指,抬腳要用高跟鞋尖尖的高跟,踩穿這個男人的腳背骨。


    沒想到他竟然察覺到了,輕而易舉的躲閃開,還鬆開了手,讓她能夠呼吸,也能夠質問和呼救。


    “你可以大喊出聲,不過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麽,你這樣隻會將事情鬧的越來越大……”


    男人不疾不徐的先開口截住了姚黎薇要質問的話,姚黎薇上上下下打量他,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到底想做什麽?”


    “很簡單,我們各取所需,隻要你按照我的話去做,我能幫你夢想成真……”


    姚黎薇看到昏黃的光線,半打在他的麵頰之上,將他眼裏的情緒也漸漸的染得晦暗,難以猜測出他的心思。


    “你想要做什麽?用不著拐彎抹角吧?還是你覺得我因該報警,這樣你就不用在讓我擔驚受怕和心煩了。”


    她的手已經伸進了手挎的包包中,摸到了手機,準備報警。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不想得到那個男人的心,讓他陪著你……那麽我隻好再換他人,和我合作了。”


    他從樓道的感應燈中一閃而過,還未走出了樓道,就聽到姚黎薇焦急地喊一聲:“等等,我願意和你合作,但是……我需要你的誠意。”


    “我的誠意,就是達到我們各有所需的目的……你若是真的想好了,我們現在就合作吧!”


    “好,那先祝我們合作愉快好了!”


    他轉身,將修長的手遞到了姚黎薇的麵前,姚黎薇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抬起手,與他的大手相握,與他達成了共識。


    …………


    蘇默歌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的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因為病房裏夕陽落盡,陽光退去後就變得陰冷。


    她心想要是不蓋好被子,身體虛弱的自己說不定就會感冒了。


    她習慣性地伸手揉了揉肚子,嗔一句:“媽媽是不是太粗心大意了,要是沒有蓋被子,會不會感冒了,也凍壞了你呢?”


    孩子才兩個月大,連基本的人形都沒有長好,她卻像是哄著孩子一樣同他講話,看來她將這個還未出生的寶寶看的如此重要了。


    咕嚕!咕嚕!~


    她的肚子餓了,她餓不要緊,但要是餓到了肚子裏的寶寶,那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她看了眼病chuang邊的木桌上,上麵擺放著洗的幹幹淨淨的水果,果盤旁邊還擺放了一些清淡的小米粥、一些小菜和一個保溫杯子。


    蘇默歌最近口味很輕,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看到了米粥和清淡的小菜,這些都合她的口味,她沒有擰開保溫杯子。


    拿起了裝在鋼盒裏的組裝方便筷子和小鋼勺,吃的津津有味。


    “芳芳、麗麗,我太愛你們了!我和寶寶都很愛你們哦!”


    她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著感謝的話。


    當吃完了粥和小菜,她滿意的摸了摸已經飽了的肚腹,眼光無意間瞥到了桌子上擺放的那隻保溫杯。


    “裏麵裝的什麽好吃的東西呢!”


    她這樣想著,手已經伸了過去,將保溫杯擰開,聞見了裏麵清淡的香味。


    “是烏雞湯啊!聞起來很清香,應該不油膩吧?”


    她將烏雞湯倒在了保溫杯的蓋子上,輕輕品了一口,果然香而不膩。


    都已經吃的飽腹的她,這一次還是吃的大開胃口,600毫升的烏雞湯被她都喝的幹幹淨淨了,這才將已經空了的保溫杯放在了桌子上。


    有了身孕後,她的確變得越來越能吃了。


    想起她曾經懷有身孕的時候,也曾吃的夠多,那種莫名的幸福感慢慢的從心中升騰起,讓她情不自禁揚起了幸福的笑容。


    “默歌,你醒了?”


    蘇默歌回頭望見,是一身白衣,幹淨英朗的周逸走進病房。


    她看了眼桌上吃的有些狼藉的殘羹,對周逸聳聳肩膀笑了笑:“我最近很能吃的,今晚又吃了好多!謝謝你為我買的晚餐!”


    “和我又何必客氣呢?隻要你喜歡吃就好了!”


    周逸皺眉不過片刻,旋即鬆開,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頓晚餐根本不是他買的。


    公司有事,他處理完事情後,才急急的趕來,還沒來得及問她,是不是吃過了晚餐。


    不過既然她誤會了,那麽就誤會下去好了,不過是一頓晚餐而已,她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的。


    他見她要坐回病chuang邊,他急忙趕去,扶了她一把,直到她坐穩在chuang邊了。


    他才去收拾桌子上那片狼藉的殘羹,當看到這隻紅色的保溫杯時,他隨口問了一句:“這隻保溫杯是你的麽?我去給你清洗幹淨了!”


    “周逸,難道這保溫杯不是你送來的嗎?還有裏麵裝著已經熬好的烏雞湯!”


    蘇默歌覺得周逸的表情很奇怪,不由得問了一句。


    周逸踟躕了片刻,然後露出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你說我這個記性,這一天都忙來忙去的,連帶著什麽顏色的保溫杯都忘記了。”


    “原來你家裏很多顏色的保溫杯啊?看來你很懂得生活,不像我……家裏麵隻有簡單的廚具,鍋碗瓢盆都不齊全,更別說保溫杯了!”


    “現在男人都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們女人隻要被男人疼著就好。所以就算你們不懂生活,不會下廚房,不愛做家務,這些我們好男人統統包下來做完就好。”


    周逸朝著蘇默歌眨了下眼睛,讓蘇默歌想起來他們在初中的時候,周逸每一次和她調侃幾句,在誇自己的時候,就喜歡朝她眨眼睛,證明自己的魅力。


    說實話,他五官長得很立體,有棱有角,性子也是陽光英朗,對待女朋友更是溫柔備至。


    他這樣的男人,真是萬裏挑一呢!


    隻可惜他們錯過了一次,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在一起了。


    “外麵的空氣好嗎?我想到外麵透透氣!”


    蘇默歌扭過身,看了眼外麵剛剛暗下天色,卻已經點亮了夜燈的夜景。


    竟然萌生出一種想法,她現在就像是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鳥一樣,不讓她離開病房走走,她就會覺得發悶。


    “醫生說了,你身體不大好,盡量少走動的!”


    “我知道了……”


    蘇默歌還是有些失望,但她並沒有把不高興的表情,表現在麵容之上。


    她百無聊賴地又躺回到病chuang上,將被子蓋緊,卻想著小星星是不是也有人照料呢?


    “默歌,其實……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這件事千萬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是想說我懷有了身孕嗎?已經在肚子裏長了兩個月大了。”


    蘇默歌打斷了他的話,手情不自禁撫在了圓圓的肚子上,一種幸福的笑容不言而喻。


    周逸糾結地皺緊了眉頭,最終還是決定開口說出來。


    “你還會和顧景辰在一起嗎?我知道你們還沒有簽離婚協議書!”


    蘇默歌沒想到周逸會問這樣的話,她垂下美眸,卷而濃長的睫毛在眼窩下投了淺淺的陰影,遮住了她眼裏所有的情緒。


    “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離婚協議書在上一次回家,等爺爺下葬後已經簽好名字了,隻要他簽完了姓名——我們之間也徹底撇清關係了。”


    周逸聽了蘇默歌的話,曾經心胸前像是有千斤重的石頭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這一刻他如釋重負一般,感覺輕鬆了許多。


    “我也覺得你們之間不太合適的,他傷害你了一次又一次,你若是和他繼續生活,隻怕受苦受傷的人還會是你……”


    “你說的沒錯,如果我一直在一個地方栽跟頭,爬不起來,那麽我才是真正笨的可以了……”


    她與周逸相視一笑,又心有不甘地轉過頭、帶著些許的期盼眸光看向了外麵的夜景。


    周逸知道,她一定是想到外麵去透透氣了。


    “好,我陪你到外麵走走吧!”


    他走過去扶著蘇默歌從chuang邊站起身,蘇默歌本想自己可以走的,可是感覺每走幾步又要歇息下來,這才能沒有拒絕周逸扶著她到外麵走走。


    周逸剛扶著蘇默歌來到病房門口,剛推開房門,就看到穿著一身純黑色手工西服的男人。


    “你鬆手,讓我來!”


    顧景辰霸道地將周逸推開,想要伸手將蘇默歌扶住手臂,卻被蘇默歌不著痕跡的躲開。


    “顧景辰,你怎麽還沒離開這裏?”


    她看向被推到一旁的周逸,朝他伸出手。


    周逸會意她要做什麽,走過去挽住了她的手臂,扶住了她。


    顧景辰看到她竟然和前男友周逸越走越近,他咬碎了一口銀牙,雙手暗暗的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眼前的周逸打得粉身碎骨,才能解除他的心頭隻恨。


    蘇默歌是他的女人,憑什麽他要和他掙,他要和他搶?


    “老婆,你為什麽不理我?”


    他有些委屈,明明她懷有了他們的孩子是一件好事,他親口告訴了她,以為她會和他一樣的喜悅,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她的無情和冷漠。


    “因為我們已經離婚了,以後沒有任何的關係,顧景辰請你自重!”


    蘇默歌沒有抬眼看他,就像對著空氣說一般。


    顧景辰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心痛的感受,仿佛蘇默歌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冰刀,一刀一刀割在了他柔軟的心窩上,讓他的心不斷的在流血,直到他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才知道這種愛,原來愛的那麽痛苦,也那麽傷懷。


    “我還沒有同意離婚,離婚協議書上隻有你簽了姓名,而我沒有簽……所以離婚協議書無法生效,你仍舊是我的老婆,仍舊是寶寶的媽媽!”


    他凝望著她的肚子,就好像看到了他們的寶寶已經等在了默歌的肚子裏,直到他長大了,到了時候了,才會出來見一見他的爸爸媽媽。


    蘇默歌抬起眼睛時,麵上仍舊是一副無波無浪的表情,眼裏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冷和漠然。


    “我們之間不可能在有什麽事發生了……孩子不是你的,你應該很想聽到這個結果吧?”


    顧景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斷的搖頭:“不,你是在騙我?孩子明明是我的,隻有我和你在一起,你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孩子一定是我的。”


    看到顧景辰如此堅定的樣子,蘇默歌的心裏苦澀的滋味蔓延。


    五年前,她懷有八個月的身孕,眼看就要將寶寶生下來了。


    那夜大雨滂沱,他卻在雨中質問她,寶寶是不是他的?


    這樣的懷疑,就如同潑下來的冷雨,讓她整個身體都凍的發青,凍的僵冷,心也一寸一寸的被寒雨侵蝕。


    她甚至對他的期待化成了絕望,沒想到她在他的心裏是這樣的卑微和無法令人相信。


    既然他曾經不肯相信她,那麽這一次她又何必相信眼前傷害過她,傷害過寶寶的冷清男人呢!


    她現在的刻薄,現在的冷漠,都是為了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寶寶不能再出事了……絕對不能,要想保護住寶寶,最好的方法就是願離開他。


    “顧景辰,我說了,孩子不是你的……在離開你的五年裏,我已經結識了不少的優秀男人,而你讓我徹底傷透了心,所以我根本不會考慮和你在牽扯上任何的關係……”


    “你敢說兩個月前,在你我都醉酒的時候,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他很是憤怒地望著她,他不相信蘇默歌的冷漠和無情,可是她的每一句話又如此尖銳鋒利,讓他痛的心正在一滴一滴流著鮮血。


    蘇默歌唇角輕輕向右邊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垂下了雙眸,像是隱藏住她眼底的譏誚和輕諷。


    “你以為……想用一個孩子來彌補你之前對我受到的傷害就可以了嗎?你以為我會甘願跳進你給我設下的溫柔陷阱,再一次相信你給我的愛嗎?告訴你……”


    她抬眼再次看他,唇角抽動了兩下,爆發出了她對他的怒意和恨意:“我告訴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我們醉酒那天,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但我也吃了避//孕的藥物了,你想掌控我的人生,讓我聽你的擺布?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的!”


    蘇默歌因為情緒激動,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軟綿綿的身子好想一陣風就能吹走一般,讓扶著她的周逸神色焦急。


    “默歌,我們回病房吧,不要因為不相幹的人,在惹怒自己,傷害自己的身子了!”


    “不,我要出去走走……這裏的人,這裏的事,都讓我活得透不過氣……”


    蘇默歌隱忍著不讓自己咳嗽出聲,望著陌生人一樣,讓周逸扶著她從顧景辰的身邊,擦身而過。


    顧景辰雙手握緊了拳頭,指節骨早已泛白,他猛然轉身,對著蘇默歌漸漸遠去的背影,大喊了一聲:“默歌,無論你怎麽說,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知道……你懷的孩子是我們的,你騙不了我的……”


    蘇默歌雙腳都在發軟,要不是周逸扶著她,她真怕這時候會狼狽的坐在了地上。


    若是五年前,他肯說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相信自己,她懷胎八月的孩子一定不會遭到沈佳佳的迫/害,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降臨到這個世上。


    現在一定會天天媽媽長、媽媽短的喚她,纏著她,要她陪著他玩了吧?


    眼睛酸酸澀澀的,連前麵要走的路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而她緊低著頭,不肯讓自己傷心的模樣被任何人看到。


    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可那段忘不了的傷害,她該怎麽做才能徹底忘記呢?


    走到了外麵,路燈漫漫柔美的光線灑在了地麵上,將她與周逸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很長,也很蕭索淒涼。


    “你剛才是不是哭了?”


    周逸扶著蘇默歌坐到了長椅上坐下,他坐到了她的旁邊,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她是不是心裏很傷、很難過,在說出對顧景辰那樣無情冷漠的話。


    “不過是眼睛不舒服而已,你什麽時候見過,我會哭啊?”


    她固執的不肯承認自己哭過,可在周逸的印象中,她確實哭的次數屈指可數,但為他哭過的幾回,他都曆曆在心。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嫁給顧景辰前幾天見了我,在我懷裏嚎啕大哭,我問你什麽事令你這麽傷心,你隻是說看了感人的小說才會哭的很傷心……當時我以為真的是這個原因呢!直到你離開了a市,離開了我……我才知道你哭的原因。”


    蘇默歌回想起來當時的樣子,無奈的扯動下唇角:“那時的自己很年輕衝動,也很重情重義的!”


    “那麽現在呢?你變了嗎?”


    周逸急切的問話,讓蘇默歌很快明白了他問這句話的意思。


    “周逸,我現在懷有了身孕,你也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所以我不想給任何人負擔……”


    “我不是你所為的任何人,我是一隻都在等你回到我身邊,等你再將心能安心的放在我這裏,值得你信賴的男人……”


    周逸今天的頻頻表白,再也不像往日裏的矜持,讓蘇默歌有些不知所措。


    她還未從剛才的傷心難過中恢複常態,這一刻聽到他說了這麽多煽情的話,心裏更是亂糟糟的,攪成了一團。


    “周逸,我們能不能不提這些事?我現在心裏想的亂糟糟的,連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記不住了……”


    她起身要走,周逸也起身扶住了她。


    他英朗的五官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好,我不再提這些了!隻要你能過的舒心就好!”


    蘇默歌聽了他勸慰的話,覺得心裏是溫暖的,因為他對她總是很有耐心,很是溫柔。


    從他們十多年前交往,他對她就是這樣的情深意切。


    隻是最終背叛愛情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知道對他已經構成了傷害,也不想再去做出傷害他的事了。


    夏天的夜裏,風總是夾雜著一種悶熱的感覺,迎麵撲到了臉上和身上。


    外麵雖然空氣很好,可是蘇默歌不喜歡悶熱的感覺,她轉身還是朝著醫院病房的方向,由周逸扶著她走去。


    顧景辰一直守在了病房門前,看到蘇默歌被周逸扶著回來了。


    他緊縮的眉頭,漸漸展開,眼底露出的喜悅之色,在看到周逸與她挨的這麽近時,頓時冷下了一張蒼白的俊臉,額頭上也隱隱出現了汗珠,悶不做聲像個門神一樣守在門前。


    蘇默歌繼續當他是空氣,讓周逸扶著她進了病房內。


    她坐在了病chuang邊,一想到顧景辰就站在門外,心裏還是有些添堵的。


    她現在不想看到他,一刻鍾也不想。


    “啊!我的腹部……腹部好痛啊!快來……快來救救我……”


    噗通!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摔倒在地上的巨響,蘇默歌的心也像是被揪起來了一樣,突然加速跳動了兩下,要從病chuang上跳下……


    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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