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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曾春有個姓潘的省警校同學在南海省的北山市任職治安科長,李亞文就在北山市出的事。


    巧的是,近期曾春當年警校班級同學打算搞一次聚會,潘科長作為當年班上的活躍人士,承擔起聯係各地同學的任務。昨晚上電話打到曾春這裏,邀請增大局長撥冗前往。倆人聊了一通之後,這位潘科長忽然說:“老曾,你們那裏有位區委書記在我們這邊出事了!”


    曾春一問之下,才知道事情始末。


    北山市是南海省最靠北的一個城市,也是南海省唯一一個偶爾會下雪的城市。經濟不算發達,但是礦產資源豐富,礦業是當地重要的經濟支柱。


    由於經濟不發達的原因,北山市下屬各縣的鄉鎮一些學校裏的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會因為窮而走上****的道路。


    在九十年代初中期,這種風氣在南海省一些不發達縣市裏盛行一時。對女孩子有相應的劃分等級,樣貌美醜,是否原裝貨,都是衡量價格的一個標準。


    基本上,一個不經人事的女孩,一次****價格為兩千元,非****也能達到千元的價格。


    李亞文是在當地一家高級的溫泉賓館裏被抓獲的,據說是有人舉報。當地派出所創收的主要手段就是抓嫖抓賭,有人舉報嫖宿當然不會不管。


    和李亞文一起被抓的還有一個姓朱的老板,是臨海人,專門承建一些政府工程。


    起初派出所的人不知道眼前這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竟然是一位正處級幹部,是濱海市某區的一把手,循例問了話準備罰一大筆了事。


    李亞文和朱老板也配合,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民警說罰多少都沒提出異議。


    不過,當民警訊問兩個發育良好的女孩子時候,問題出現了,倆人都拿不出身份證來!


    一問之下,原來一個是初一,一個初二,其中李亞文房間裏的那位小姑娘才十三歲!


    治安案件瞬間就成了刑事案件,民警不敢擅自做主,趕緊通報給所領導。派出所的所長姓鮑,四十多歲,聽說有人****幼女,趕緊趕回了派出所裏,親自主持訊問工作。


    李亞文和朱老板倆人得知這些小姑娘都不滿14周歲時,頓時臉都嚇白了。李亞文堅稱自己不知情,是朱老板招來的女孩子。朱老板交待了個電話,說是通過這個電話扯的皮條。


    警察們當晚就將扯皮條的抓了起來,但李亞文和朱老板已經觸犯了刑法,罰款是不可能的,隻能立案偵查。按照慣例,要核實倆人身份。


    第二天,派出所拿了兩人的身份證和戶籍所在地派出所進行核實,是否有那麽一號人。


    朱老板身份核實比較順利,可李亞文的身份核實,卻把派去打電話的警察嚇了一跳。


    臨海區李亞文戶口所在地的民警接到北山市某派出所的核查電話時,直接就問了一句:“你查我們區委書記幹什麽?”


    那位北山市的派出所民警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明身份要求對方再核查一次,沒想到對方理直氣壯,想都不想就說:“不用核查了,李書記的身份證號碼我都能背出來。”


    事情到此已經相當明了,鮑所長知道自己抓了一位臨海市的區委書記回來,一時之間倒不知如何處置。


    是放一馬,還是嚴格執法?


    這時候,又有民警過來說,李亞文要求見鮑所長一麵,有事要談。


    若在平時,嫌疑犯要見所長,鮑所長才不興去理會,可李亞文的身份特殊,鮑所長把他叫到自己辦公室裏。李亞文知道自己的身份掩飾不住,幹脆攤開天窗說亮話,隻要鮑所長放自己一馬,條件由他開。


    鮑所長送走李亞文,關在辦公室裏想了半天。李亞文的條件十分誘人,況且這些女孩子也是自願的,如果自己不把事情鬧大,這些女孩子恐怕也不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一個區委書記,他的價格應該用多少來計算?想到這裏,鮑所長心頭怦怦直跳。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那份報案記錄本上,忽然想起了什麽,拿起來細細再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接到群眾舉報……”幾個字上,忽然驚出一身冷汗。


    鮑所長叫來民警,吩咐大家不要把案情公布,等他決定。又交待得力幹將,馬上去查一查昨晚報案的電話是從什麽地方打來的,最好能找到報案人。


    一直忙到下午太陽落山,去調查的民警才回來。聽完民警的匯報,鮑所長揮揮手讓手下出去,自己又關上門,一直到華燈初上,才重新開門出來。


    出來就下令民警馬上向市局通報案情,又撥了個電話,親自向局長解釋案情,把包袱甩給上級。


    曾春說到這裏,賣了個關子,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李幹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問:“曾局,姓鮑的怎麽不收了李亞文的錢了事?我估計讓他拿出一百萬他都肯。”


    曾春嘿嘿一笑,教訓李幹說:“老李啊,你就是兩眼盯著錢!官場上,有些錢能拿有些錢不能拿,有些錢,拿了就是把手榴彈往懷裏揣,不要命了。”


    繼而掃了一眼眾人,揭開了謎底:“那個舉報電話,是省城裏打出來的,根本不是北山市的號碼。”


    林安然聽了倒吸一口冷氣,省城的報警電話,怎麽打到北山市去了?難道這報案人有千裏眼?知道李亞文在幾百裏外做著什麽事?


    李幹怔了一下,像個泥塑,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叫道:“操嘛!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局!”


    郭興也點頭附和道:“這鮑所長聰明,這錢不能拿,明擺著有人要李亞文完蛋,若拿了錢,恐怕事情蓋不住不說,自己都搭進去。”


    林安然慢慢恢複了平靜,隨口問:“李亞文怎麽到了北山市去了?”


    曾春說:“這還不好解釋?可見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不然咋這麽熟頭熟路的?況且,最近說錢凡書記病情快好,準備回濱海主持工作,據說臨川派的幹部最近頻繁往省城跑,要接主子出院唄。估計李亞文剛好就在省城唄。”


    王勇笑道:“這事我知道。李亞文前幾天和臨海區的美女局長一起到省城了,據說曲曉紅還帶了幾個醫院的醫護人員,接錢凡出院。”


    曾春唔了一聲,說:“被抓的隻有李亞文和姓朱的老板,曲曉紅是女的,估計不會跟男人去那種地方,可能在醫院裏準備接錢凡出院呢。”


    說到這裏,忽然又感慨無比,說:“都說事業是男人的壯陽藥,可見這壯陽藥太猛了也不行,你看看,這李亞文混了一輩子官場,到頭來死在自己那隻鳥身上!不說了,咱們啊,還是管好自己褲襠裏頭的那隻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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