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國主動來電,整個專案組又忙活了起來。


    縣公安局的大院裏,警車一輛輛駛出院門。雷鳴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警力,到神仙洞一帶的山林邊緣布控。


    樓上,林安然換上高手給他的一套迷彩服,秦震東在旁邊將一把五四式手槍遞過去,說:“帶著吧,有什麽事可以自保。我會讓高明他們暗中跟著你,保證你的安全。”


    林安然笑道:“行了,震東,你就別安慰我了。範建國不是傻子,他能讓我去神仙洞,一定早謀劃好了,他們幾個估計也幫不上大忙,頂多我犧牲了,他們再把範建國殺了。”


    秦震東幫林安然整理了一下衣領,說:“你軍事素質不比範建國差,自保問題不大吧?”


    林安然拉了拉五四式手槍的槍機,退子彈又上子彈,說:“有幾年沒碰過槍了,也不知道生疏沒有。”


    秦震東安慰道:“沒事,你也很多年沒騎自行車了,給你一輛自行車,你也不會不懂怎麽騎吧。”


    雷鳴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件深藍色的防彈衣,遞給林安然道:“安然,你把這防彈衣穿上。”


    林安然擋了擋他的手,說:“雷局一番好意我心領了,範建國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他如果開槍,不會往我身上開的……”


    他豎起食指,往自己的眉心處點了點:“要打都會往這裏打。震東,你說對不對?”


    秦震東無法否認,這是他們訓練的一貫方法,射擊眉心。


    雷鳴一愣,頓時又覺得事實好像就是如此,在這些特種兵的眼裏,要麽不動手,要動手,肯定就是死手。


    下了樓,居然看到秦萍在樓下,見林安然換了迷彩服,秦萍一雙美眸裏頓時蒙了一層水霧。


    稍稍定了定心神,秦萍走上來,對林安然道:“你自己小心,我等著你回來。”


    然後什麽都不說,走到一邊去,再也不看林安然。


    秦震東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妹,拍拍林安然的肩膀說:“行啊,小萍這種冰雕藝術品你都能融化了啊?”


    氣氛被這句話染得輕鬆了些,林安然和秦震東握了握手,相互拍了拍肩膀,什麽也不再說,自己上了一輛吉普,朝神仙洞方向開去。


    神仙洞是城關縣西麵山區最大的一片溶洞,屬於喀斯特地形,洞裏縱深極大,出口至今也無人能說清楚到底有幾個。由於從前有人組織過進去探險,但是走了很遠都找不到出口,甚至有人在裏頭丟了性命,所以之後每人敢再進去。


    就連那裏的山民也避而遠之,進洞也僅限於往裏頭走一兩裏地。


    林安然按照範建國的要求,在神仙洞洞口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範建國的到來。


    難道是範建國在一路上進行了暗中監視,知道有五個紅箭大隊的隊友跟著來,所以不肯露麵了?


    直到夜裏十二點將近,林安然的手機忽然響了。


    接過來一聽,竟然是秦震東。


    “安然,撤吧,範建國不會來了。”


    林安然愕道:“怎麽回事?”


    秦震東苦笑道:“都怪我們訓練得他太好了,他根本沒打算在神仙洞見你,不過是聲東擊西的戰術。”


    林安然邊往林子外都,邊問:“怎麽一回事。”


    秦震東歎了口氣,說:“剛才有人打電話到派出所報案,說陳存善縣長家裏似乎被盜了。警察去看了,家裏有被翻過的痕跡。鄰居聽到響聲,又聽說了陳存善被綁架,就過去想看看,沒想到就碰到範建國押著陳存善從他自己家裏出來。”


    林安然怔了怔,心想這範建國果然是膽大心細,整個縣城裏的警力本來布控得十分嚴密,他一個電話,就將把整個警察隊伍的人都調到了神仙洞附近,縣城裏的警力馬上就空虛了。


    這個時候再殺回馬槍,和他在工業區被圍的時候,溜出來沒往山裏走,反倒是去招待所劫持了陳存善一樣,兩件事簡直就是異曲同工!


    看來秦震東訓練的這幫紅箭大隊的隊員,還真是一個個比泥鰍還滑!


    不過他鬧出那麽大動靜,卻隻到陳存善家裏去了一趟,找什麽東西呢?有什麽值得他去找的?他找上陳存善,無非是為了替黃宏貴報仇,直接廢了陳存善就一了百了,何必搞那麽多花樣?


    帶著一腦子的疑問,林安然往縣公安局趕去。


    半路上,手機再一次叮鈴鈴地響起。


    “林安然嗎?”


    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範建國。”林安然故意激將道:“軍人對軍人之間,你可不夠光明磊落了。”


    範建國似乎一點沒受影響,波瀾不驚道:“隻要達到目的,我可不管什麽光明磊落。”


    林安然知道他心理素質很好,也不想多費唇舌,直接問道:“怎麽?耍了我一通,打電話來炫耀的?”


    範建國嗬嗬一笑說:“我從前曾經很想在你麵前炫耀。我第一次去軍區特戰訓練營訓練的時候,榮譽牆上有你的射擊記錄,當時我就在想,我一定會超過你。結果我花了兩年時間苦練,破了你的記錄,才發現你已經退伍了。要說炫耀,我更想炫耀這件事。”


    林安然說:“我很想知道,你上次沒把我撞死,算不算失手?”


    範建國倒也直接,一口就答道:“算!不過後來我查清楚了,我老班長的事,與你沒關係。雖然你是太平鎮的書記,不過那件事你沒參與進來。那時候,我剛得知老班長死去的消息,有點兒衝動,找錯人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你就是當年我心目中鼎鼎大名的林安然,所以我沒打算再找你。”


    林安然道:“現在你覺得誰是罪魁禍首?”


    範建國道:“在我手裏呢,這姓陳的就是。”


    林安然覺得還是不要過多刺激範建國為好,於是說:“你現在這樣,黃班長如果知道,你猜他怎麽想?”


    範建國果然沉默下去,許久才說:“我隻做能讓我心安的事情。不廢話了,你要見我,就過來烈士陵園這頭,我在老班長的墓前等你。對了,你別想帶人過來,否則姓陳的就一定沒命。至於你怎麽擺脫秦處長他們,這是你的事。”


    說罷,不等林安然回複,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林安然看了看倒後鏡,之間後麵跟著一台軍用切諾基,知道是五個紅箭大隊的隊員也在後麵。


    怎麽甩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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