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你最關心我,我記著。”桂枝關了門,靠在門後,她不想回房間去,床上的瘸子三讓她害怕。她摸了摸手臂,剛才被石頭碰過的地方還留有他的氣息。桂枝想自己的老公要是像石頭一樣強壯該多好啊!


    夜色越來越涼,桂枝打了個寒戰,她抱緊身體,輕輕走到門口聽了聽,瘸子三打著呼嚕已經睡了,她才悄悄上了床。


    石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怎麽也睡不著,這一夜,他什麽都懂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真是誰也離不開誰。


    雞剛打鳴,石頭就起來了。他背了幾篇古文,看到桂枝出來挑土肥去地裏,可能腰受了傷,走路很不自在。


    “小嬸,我來挑。”石頭說。


    “別耽誤念書,我能行。”桂枝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腫消去一些,還留有一些淤青。


    石頭放下書包跑過去搶桂枝的挑子,桂枝不肯,兩個人爭執著。石頭霸道地抱住她的肩,把挑子移到自己肩頭。桂枝輕聲責怪一句,轉身回屋裏提了一菜籃衣裳出來。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芙蓉灣的番薯地裏走去。


    方桂枝跟在後麵心跳個不停,石頭高大的背影占據著她的視線。昨天晚上送他出來的時候,她差點抱住石頭,想跟他訴說自己心裏的苦。


    挑了一程,石頭的喘息聲粗了。一挑土肥有一百多斤。


    “石頭,歇會兒。”方桂枝說。


    “小嬸,我不累。跟你一起下地有使不完的勁。”石頭說。


    方桂枝趕上幾步,從菜籃裏拿出自己換下的花襯衫為石頭擦汗。石頭有些難為情,他聞到花襯衫上有桂枝的味道,衣裳放了一夜還未散去。


    “石頭,你想什麽?”方桂枝問。


    “小嬸,你換下來的衣裳都那麽香。”石頭說。


    “汗臭呢。你鼻子壞了呀!”方桂枝笑了。


    “真的香。小嬸,我一夜都沒睡,好想把小叔揍一頓,他憑什麽打你!”石頭說。


    “別胡思亂想。”方桂枝笑著罵石頭。


    “小嬸,叔那東西為什麽不行?是不是特別小?”石頭見方桂枝沒生氣,膽子大起來。


    “石頭,叔的事你別管。”方桂枝收斂笑容,她覺得跟石頭說這個事很羞恥。


    “他欺負你,讓你不高興,我就要管。”石頭說。


    方桂枝不出聲了,快走幾步,跑到石頭前麵去。石頭望著方桂枝軟軟的腰肢扭來扭去,兩個屁-股像滿月一樣圓,身體裏充滿了力量,挑著擔子緊跟不舍。方桂枝走了一陣,慢慢停下來,叫石頭歇歇。


    “小嬸,快到了,不歇。”石頭說。


    “石頭,以後不要叫我小嬸好嗎?”方桂枝說。


    “叫什麽?”石頭問。


    “叫我桂枝吧。”方桂枝又拿出那件花襯衫給石頭擦汗。


    “不行,姆媽會罵我的。”石頭說。


    “傻瓜,隻有我們兩個人時才叫呀!”方桂枝撲哧一聲笑了。


    石頭摸摸腦袋也笑了,他輕輕叫了一聲桂枝。桂枝嗯了一聲,兩個人都紅了臉,一股奇怪的感覺悄悄在兩人身上蔓延。


    到了芙蓉溪邊的番薯地裏,桂枝搶著給番薯苗下土肥。石頭不肯,他不想桂枝白-嫩的手插到豬糞和發酵的稻草裏麵。


    “怎麽啦?石頭。”方桂枝問。


    “小嬸,你去溪灣裏洗衣裳,洗好衣裳早點回家做早飯。我下了土肥就回來。”石頭說。


    “叫我桂枝。”方桂枝笑了。


    “桂枝姐,快去吧。”石頭說。


    “行。你快點兒,別耽誤上學。”方桂枝提著菜籃下了溪邊。


    豬糞和稻草的發酵物倒是不臭,石頭用手抓著壓到番薯苗的底部。前些日子跟方桂枝一起插下的番薯苗成活了,有的已經長出新的葉子來,嫩生生的。


    不一會兒,張三嬸也挑著土肥過來了。


    “石頭,小嬸呢,怎麽讓你一個人下地?”張三嬸笑著問。


    “桂枝在溪邊洗衣裳。”石頭話一出口,知道說漏嘴了,暗罵該死。


    “石頭,學會疼人了。桂枝嫁到你們家有福氣啊。”張三嬸沒注意到石頭的口誤。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給番薯苗下肥。張三嬸比先前瘦了些。自從石頭父親去世後,她的心情一直不好。石頭有一次看到她在父親墳前偷偷地哭。


    “石頭,先到這邊下肥,嬸有話跟你說。”張三嬸招呼他過去。


    兩家的地連在一起的,隻有一塊石頭作為界樁。


    石頭把一頭土肥提到那邊,跟三嬸挨著下肥。三嬸比石頭姆媽年輕,除了一雙手比較粗糙,容貌很俊,兩個胸挺挺的。石頭小時候吃過她的奶,還有些印象。


    “石頭,你跟秀鳳還好嗎?”張三嬸問。


    “我爹被她家害死啦,你別提她。”石頭說。


    “石頭,你爹是被瘋牛頂死的,這筆賬不能算到秀鳳頭上。秀鳳是個好姑娘,娶了她,你在芙蓉灣吃香喝辣。”張三嬸說。


    “我不稀罕。三嬸,要不是秀鳳娘來罵我姆媽,我爹不去說理,他會死嗎?”石頭說起這個事,心裏就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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