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梨園，石頭學了幾聲貓叫。青皮和胖頭四從梨園的矮牆上爬出來。石頭問他們裏麵情況怎麽樣。青皮說趙德理和三姨快幹上了。
石頭叫他們躲遠一些。青皮和胖頭四不樂意，說精彩的要來了，憑什麽白看白不看。
“看個頭，你想讓大隊書記和民兵把你們捉住嗎？”石頭說。
“石頭，你讓大隊書記和民兵來捉趙德理和三姨呀，太好了。不知道大隊書記看到自己未來的女婿跟一個下三爛的女人搞在一起心裏是什麽滋味。他肯定特後悔把秀鳳嫁給趙德理。”青皮說。
石頭把紙團塞給青皮，叫他去秀鳳家，扔給大隊書記。秀鳳家離梨園隻有十幾步路，屋裏亮著燈，大隊書記在院子裏哼越劇。
青皮很快完成了任務，笑著跑回來。石頭帶著青皮和胖頭躲到梨園外的竹林裏，不一會兒，大隊書記帶著幾個民兵過來了。青皮問石頭在紙條上寫了什麽，石頭說有人偷甜梨，咬一口扔一個。
“這棵甜梨樹是大隊書記的寶，你想氣死他呀。”青皮大笑。
“石頭，真有你的，怪不得大隊書記走得那樣急。”胡翠珠說。
梨園裏傳來一聲驚叫，幾簇雪亮的手電光晃來晃去，人聲嘈雜。
“抓住了！抓住了！我們快過去看看。”胖頭四高興地叫起來。
“別過去，我們一過去，趙德理和大隊書記會把這筆爛帳算到我們頭上。”石頭說。
青皮和胖頭四盯著梨園的出口看，他們期待著趙德理和三姨光溜溜地被押出來。捉-奸在鄉下司空見慣，芙蓉灣的習俗是誰被捉住了，光溜溜押到溪灣裏綁在大柳上到天亮。不管刮風下雨，還是嚴寒酷暑都不例外。天一亮，有人會蒙著麵去把繩索砍斷，讓野男女各自回家去。這樣既懲罰了偷-情的人，也不會拆散雙方的家庭。
光著身子綁在溪灣裏過夜可不好受，大冬天會凍個半死。夏天蚊子多，一夜下來會被叮得渾身都是紅疙瘩。春季和秋季稍微好一些，可是霧水重。芙蓉灣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被捉綁上大柳樹。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大隊書記他們出來。
“會不會把趙德理和三姨就地正法了？”胖頭四說。
“正法個屁，你有聽到槍響嗎？”青皮在胖頭四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石頭感覺不對勁，正要爬牆進去看看。大隊書記和幾個民兵輕手輕腳地出來了。他一邊走一邊叮囑著什麽。趙德理和三姨的沒有被帶出來。
“大隊書記把趙德理和三姨放了。”青皮說。
“李愛國想當公社幹部，大隊書記自然不敢得罪趙德理，打碎了牙齒隻有往肚裏咽。你瞅他的表情，比死了爹還難看。”胖頭四說。
胡翠珠很失望，說秀鳳有這樣的爹，石頭一輩子休想把她娶過來。
四個人等大隊書記進了院子，貼著梨園的圍牆慢慢走回來。胡翠珠故意落在後麵跟石頭粘在一起，石頭知道她想什麽，叫青皮和胖頭四把她送回去。胡翠珠在石頭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說他沒良心。
青皮和胖頭四很高興，兩個人一左一右陪著胡翠珠往家裏走。胡翠珠不忘回頭看石頭。石頭想自己的心該收收了。大春平日裏對自己不薄，不能讓他老是戴綠帽子。
石頭躺到床上，還是睡不著，他怎麽都沒想到大隊書記會忍下這口氣，看來當幹部的人比普通人更會審時度勢。石頭有些理解大隊書記，可為秀鳳抱不平，她嫁了趙德理，這輩子能幸福嗎？
“石頭，桂枝去哪裏啦？”瘸子三在隔壁問。
“她在張三嬸家，張三嬸病得厲害。”石頭說。
“石頭，你要看緊桂枝，李大高離婚了，他盯著桂枝呢。要是桂枝跟他去了，家裏沒個女人，我們兩個會受苦的。”瘸子三說。
“叔，桂枝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跟別人跑的。”石頭說。
“石頭，這些天桂枝住你這邊，你跟她好過沒有？”瘸子三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
“叔，桂枝是我小嬸，我……我怎麽能跟她好？”石頭不敢提張三嬸家地窖裏的事。
“石頭，我說過了，方桂枝是你爹帶來給你當媳婦的，不是我的女人，你怎麽不開竅呢？是不是你的小東西也不行？”瘸子三很生氣，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貼著牆壁的空洞大聲吼著。
“叔，你跟桂枝沒離婚，我……我不敢要她。”石頭說。
“好，好，我明天就跟她離婚。石頭，你長心眼了。怕我拖累這個家，拖累你和方桂枝對不對？”瘸子三誤會了石頭。任憑石頭怎麽解釋，他都聽不進去。
這一夜石頭和瘸子三都沒睡好。
石頭幹脆點了油燈看書，瘸子唉聲歎氣，說石頭想把方桂枝整個人霸占去。石頭說他不會跟方桂枝一起過，等積攢些錢娶個村裏姑娘。瘸子三說自己好心給石頭找個女人，他卻要連根拔去。石頭被瘸子三說得厭煩，躲到姆媽的房間裏。
瘸子三原本的打算是讓石頭私底下跟方桂枝好好，讓她生養個兒女，哪怕村裏人知道是石頭的，也沒要緊。可石頭讓方桂枝跟他離婚，他接受不了，這不是明擺著撇清方桂枝和他的關係嗎？
石頭叫他們躲遠一些。青皮和胖頭四不樂意，說精彩的要來了，憑什麽白看白不看。
“看個頭，你想讓大隊書記和民兵把你們捉住嗎？”石頭說。
“石頭，你讓大隊書記和民兵來捉趙德理和三姨呀，太好了。不知道大隊書記看到自己未來的女婿跟一個下三爛的女人搞在一起心裏是什麽滋味。他肯定特後悔把秀鳳嫁給趙德理。”青皮說。
石頭把紙團塞給青皮，叫他去秀鳳家，扔給大隊書記。秀鳳家離梨園隻有十幾步路，屋裏亮著燈，大隊書記在院子裏哼越劇。
青皮很快完成了任務，笑著跑回來。石頭帶著青皮和胖頭躲到梨園外的竹林裏，不一會兒，大隊書記帶著幾個民兵過來了。青皮問石頭在紙條上寫了什麽，石頭說有人偷甜梨，咬一口扔一個。
“這棵甜梨樹是大隊書記的寶，你想氣死他呀。”青皮大笑。
“石頭，真有你的，怪不得大隊書記走得那樣急。”胡翠珠說。
梨園裏傳來一聲驚叫，幾簇雪亮的手電光晃來晃去，人聲嘈雜。
“抓住了！抓住了！我們快過去看看。”胖頭四高興地叫起來。
“別過去，我們一過去，趙德理和大隊書記會把這筆爛帳算到我們頭上。”石頭說。
青皮和胖頭四盯著梨園的出口看，他們期待著趙德理和三姨光溜溜地被押出來。捉-奸在鄉下司空見慣，芙蓉灣的習俗是誰被捉住了，光溜溜押到溪灣裏綁在大柳上到天亮。不管刮風下雨，還是嚴寒酷暑都不例外。天一亮，有人會蒙著麵去把繩索砍斷，讓野男女各自回家去。這樣既懲罰了偷-情的人，也不會拆散雙方的家庭。
光著身子綁在溪灣裏過夜可不好受，大冬天會凍個半死。夏天蚊子多，一夜下來會被叮得渾身都是紅疙瘩。春季和秋季稍微好一些，可是霧水重。芙蓉灣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被捉綁上大柳樹。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大隊書記他們出來。
“會不會把趙德理和三姨就地正法了？”胖頭四說。
“正法個屁，你有聽到槍響嗎？”青皮在胖頭四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石頭感覺不對勁，正要爬牆進去看看。大隊書記和幾個民兵輕手輕腳地出來了。他一邊走一邊叮囑著什麽。趙德理和三姨的沒有被帶出來。
“大隊書記把趙德理和三姨放了。”青皮說。
“李愛國想當公社幹部，大隊書記自然不敢得罪趙德理，打碎了牙齒隻有往肚裏咽。你瞅他的表情，比死了爹還難看。”胖頭四說。
胡翠珠很失望，說秀鳳有這樣的爹，石頭一輩子休想把她娶過來。
四個人等大隊書記進了院子，貼著梨園的圍牆慢慢走回來。胡翠珠故意落在後麵跟石頭粘在一起，石頭知道她想什麽，叫青皮和胖頭四把她送回去。胡翠珠在石頭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說他沒良心。
青皮和胖頭四很高興，兩個人一左一右陪著胡翠珠往家裏走。胡翠珠不忘回頭看石頭。石頭想自己的心該收收了。大春平日裏對自己不薄，不能讓他老是戴綠帽子。
石頭躺到床上，還是睡不著，他怎麽都沒想到大隊書記會忍下這口氣，看來當幹部的人比普通人更會審時度勢。石頭有些理解大隊書記，可為秀鳳抱不平，她嫁了趙德理，這輩子能幸福嗎？
“石頭，桂枝去哪裏啦？”瘸子三在隔壁問。
“她在張三嬸家，張三嬸病得厲害。”石頭說。
“石頭，你要看緊桂枝，李大高離婚了，他盯著桂枝呢。要是桂枝跟他去了，家裏沒個女人，我們兩個會受苦的。”瘸子三說。
“叔，桂枝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跟別人跑的。”石頭說。
“石頭，這些天桂枝住你這邊，你跟她好過沒有？”瘸子三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
“叔，桂枝是我小嬸，我……我怎麽能跟她好？”石頭不敢提張三嬸家地窖裏的事。
“石頭，我說過了，方桂枝是你爹帶來給你當媳婦的，不是我的女人，你怎麽不開竅呢？是不是你的小東西也不行？”瘸子三很生氣，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貼著牆壁的空洞大聲吼著。
“叔，你跟桂枝沒離婚，我……我不敢要她。”石頭說。
“好，好，我明天就跟她離婚。石頭，你長心眼了。怕我拖累這個家，拖累你和方桂枝對不對？”瘸子三誤會了石頭。任憑石頭怎麽解釋，他都聽不進去。
這一夜石頭和瘸子三都沒睡好。
石頭幹脆點了油燈看書，瘸子唉聲歎氣，說石頭想把方桂枝整個人霸占去。石頭說他不會跟方桂枝一起過，等積攢些錢娶個村裏姑娘。瘸子三說自己好心給石頭找個女人，他卻要連根拔去。石頭被瘸子三說得厭煩，躲到姆媽的房間裏。
瘸子三原本的打算是讓石頭私底下跟方桂枝好好，讓她生養個兒女，哪怕村裏人知道是石頭的，也沒要緊。可石頭讓方桂枝跟他離婚，他接受不了，這不是明擺著撇清方桂枝和他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