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村裏傳出謠言,說石頭侵吞了工程款,供電站拿不到錢,所以不來拉線了。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連方桂枝和張三嬸都信了,兩個人悄悄問石頭有沒有這回事。


    石頭哭笑不得,可謠言的力量不可小覷,不把它沾除了,謠言隻會越傳越離譜,破壞性也會越來越大。石頭又陷入非常尷尬的境地。


    大隊書記組織了兩個村幹部找石頭談了一次話,問他侵吞了多少工程款。石頭讓大隊書記去公社裏查,看看公社撥下多少工程款。大隊書記說公社裏把每戶人家通電的錢都撥下來了,現在大家強烈要求通電,讓石頭給個說法。


    行,我們一起去公社裏,要是公社裏把每戶人家的錢都撥出來了,我明天就給每戶人家通電,要是通不成,我跳芙蓉灣。石頭曉得大隊書記嚇唬自已,憑空捏造出一此事實離間無知的村民。


    大隊書記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他不敢跟石頭硬到底。石頭有公社書記撐腰,對公社裏的事比他了解。石頭見大隊書記服軟更不饒他,扯著他要往公社裏去。


    石頭和大隊書記在村部鬧起來,大家都曉得為了通電的事,看熱鬧的人把村部擠得水泄不通,個個伸長脖子往裏看。


    大家都在,我石頭要是侵吞工程款,故意阻撓工程進程,你們剝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把我點天燈。現在夫隊書記和大隊幹部都在,夫家給我作個證,讓他們跟我一起去公社問問,我有沒有拿公家一分錢,有沒有從工程隊上拿好處。石頭緊緊捏住大隊書記的手,拉著他站在台階上高聲對下麵的人群說。


    大隊書記心裏請楚公社不會撥款給笑蓉灣,他這樣做原本是想挫挫石頭的銳氣,往他身上抹屎,免得自已的威信全被他占了去。現在石頭要拉著他去公社,他可不想自觸黴頭,借口肚子不舒服,讓村裏的出納跟著石頭去。


    石頭不依,非要大隊書記一起去公社。大隊書記哎吻一聲捂著肚子往茅廁裏跑,蹲在裏麵老半天不出來。


    石頭,大隊書記不去了,我去了也沒用。出納訕訕地笑著,他心裏也清楚怎麽回事。


    你們不去公社說明心裏有鬼,以後不許在背後造謠生事。為了村裏通電,我剛貼了不少錢,買酒比買基煙尼招小待說施工人員,你們這群白眼狼反倒誣陷我吞了工程款巴藥不能亂吃,話不能亂說,誰敢在背後散布流言,我定不饒他。石頭一番話說得蝕珊有力,那此試圖煽風點火的人都悄悄溜走了。


    石頭,你給我們一個準信,到底哪一天可以亮上電燈門幾個周家的長輩擠過來問。


    保證讓大家能過個亮堂堂的大年夜。過個三五天,我讓供電站的人把總線拉到村口,大家自備好電線往家裏接就行。石頭說。從孫美嬌的態度來看,即使錢沒送過去,讓她先拉線,她會同意的。石頭就做了承諾。


    不是說村裏把電線接進家嗎?怎麽又要我們自已買電線門石頭啊,好事做到底,把電燈泡也給家裏按上吧,我們這把年紀了,能活著亮幾天電燈,死了也覺著亮堂。周家的長輩厚著老臉,又提出新的要求。


    石頭自然無法答應,拉總線的錢還沒著落,給村子裏每家每戶通電按燈泡可得花不少錢,這個錢沒地方弄。周家的長輩覺得失了麵子,怨恨地看著石頭,說當時公社裏要抓他的時候,他們拚命護著他,現在得勢,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


    叔公,太公,你們真難為我了,我一不是幹部,二不是財神爺,能把電拉到村口已經不容易了。大家自已出點錢,過年就能亮上電燈了。石頭低聲下氣地懇求著。


    我們自已出錢拉電用得著讓你這個小糊孫蹦來蹦去嗎。鬧了大半個月,通電還是沒戲。周家的長輩氣呼呼地走了。


    其他人雖然覺得這個要求有此過分,可誰不想白白通上電呢。沒有人幫石頭說話,也沒有人安慰他。石頭難過極了,好心好意幫村子做事,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所有人都散去了,隻有石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村部台階上。


    方桂枝和張三嬸從村部外麵走進來,遠遠地看著石頭。石頭想張三嬸的話真是至理名言,村裏人的胃口永遠都不會得到滿足。你幫著按上電燈泡了,恨不得再送一台電視機。


    石頭,別泄氣,你做得很好,隻要把電拉到村。,你就賭贏了大隊書記,剩下的事你可以撂手了,誰想用電誰去村口拉。張三嬸安慰石頭。


    對,等電線拉到村口,先給自家院子和三嬸家亮上,別人家不管了。方桂枝也讚成張三嬸的想法。


    石頭猛然想起夫隊書記還躲在茅側裏,故意跟張三嬸和方桂枝嘀嘀咕咕說個不停。可苦了大隊書記,屁股凍得冰涼,腿腳蹲得發麻了,還不敢出來。


    石頭,我們回去吧,快中午了。比*基*尼*小*說方桂枝看看日頭說。


    不急,我在等大隊書記,你和三嬸先回去做飯。石頭說。村部裏的茅廁用的人家多,糞便滿坑,他想看看大隊書記能躲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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