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這個法器沒有摔碎,給您五十靈石我買了。”馬寧躺在那裏,有氣無力的舉著那個獸骨法器。


    “你這個惡人,你是專門來搗亂的是吧!這定州城的各處交易點都是受保護的你知道嗎?傷人還想搶東西,你別想走,一會執法堂的護法來了有你好看的!”攤販們七嘴八舌的對著刀疤喊叫著。


    刀疤向著自己幾個同伴發出求救的眼神,不想幾個夥伴都遮遮掩掩的不敢與他對視,瞬時心裏明白沒人救他了,憤怒與絕望頓時讓他熱血上湧,目露凶光的望向躺在地上的馬寧。


    刀疤手裏悄悄的取出了數把飛刃,就要運功準備暗中殺掉馬寧,心念剛剛一動,一架小巧的飛車已經落在旁邊。


    飛車上兩名穿著執法堂製服的修士,一個金丹初期一個中期的修為。來人並沒有直接對刀疤言語,倒是直接向幾個妖族攤販問道:“幾位妖族的朋友,這裏發生什麽事了,請如實告訴我們,我們定當秉公執法,為你們做主。”


    那位妖族大媽立刻指著刀疤大聲控訴:“就是他,地上的少年正在我這裏購買法器,他過來一掌,就把他打倒在地,這不剛才還要殺人呢,你看他手裏有武器。還把我們這兩個攤子打的稀爛,執法大人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刀疤這邊嘴裏也大生辯解道:“執法大人,我冤枉啊,我還沒碰到他,是他自己跌倒的呢。不是我打的啊!”


    這是周邊幾個攤販都過來佐證是刀疤動的手,還一邊指著地上的馬寧和損壞的物品,要求賠償。


    這時馬寧在別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哆嗦的手摸出幾顆丹藥吞服下去,開始打坐療傷,並慢聲細語的和執法說道:“這個人還有好多同夥呢,要不如此大膽呢,呶~就是那邊幾個人。”


    隨著執法目光的轉移,想看熱鬧的幾個人也躲不開了,隻得也走上前來相執法者問候。


    “執法大人,我們確實是一起的,我們是大通商行的護衛,剛才和這位小兄弟有點誤會,本來是過來和他說和一下的,誰想成了這樣子。”還是那個棗紅臉的精瘦漢子,看來他還是這幾個人裏的頭目。這幾個人也不知道刀疤到底動沒動手,看現場的情況也是相信了刀疤動過手。


    “你們大通商行也算數的上的大生意了,為何如此難為一個少年人?是否需要叫你們商行管事的人過來處理此事啊?”那個金丹初期的執法接上了話,明顯是和大通商行有過交集,不想鬧大。


    這時馬寧搭腔了:“執法大人,我受點小傷不算什麽,你看著損壞大媽這麽多東西,無論如何也得讓他賠償的。”心裏卻想:“娘的看來你們有關係,先讓你們賠了靈石再說,這點智商就像算計我?”


    那執法者一看馬寧如此識形勢,不由大喜說道:“那是應該的,如果不賠償天理何在,要我們這些執法者幹什麽?小兄弟說的很在理。”無形中就把刀疤傷人以及手拿凶器還要殺人的罪過淡化了。


    那名金丹中期的執法一直沒說話,一直背著手站立,目光一直盯著刀疤漢子,這也表明了一種態度。


    那名金丹初期的執法對他悄然傳音了幾句,頓時麵露不悅之色,站到了旁邊。


    這時妖族的幾個攤販也看出了形勢,不在咒罵刀疤了,互相商議了物品的價值,一共有八百靈石的物品被損壞,馬寧看在眼裏不由得暗罵“這群笨蛋,老子苦肉計半天,你們才要八百靈石,真是氣死我了,怎麽也要八千啊。看來妖族人還是很實在的啊!”


    最苦不過黃連啊,刀疤心頭卻比黃連還苦,辛苦半年積攢身價不過有幾百靈石,眼淚巴巴的望著棗紅臉漢子,心道“你們怎麽也得出點啊,本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過來的時候你們喊得凶的呢,怎麽現在都低頭看地啊!”


    棗紅臉漢子知道刀疤的身價,和旁邊幾個人商議幾句就湊出了幾百靈石,和在一起交給了幾個妖族的商販。


    看到如此情景,周邊要看熱鬧的也感到沒什麽趣味了,都逐漸地散去了。就剩幾個攤販整理地上的雜物,棗紅臉漢子對兩位執法施禮道謝就要離去。


    馬寧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哎~別走啊,打了人就這麽離去,你們好意思啊!”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就連那位金丹中期的執法也是一愣。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算了,你一個低階修士又沒傷到什麽,兩認倒黴,執法們也有個交代,主要目的是別挑起兩族糾紛,馬寧的利益還真沒有人考慮過。


    馬寧接著說道:“你打傷我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我這件衣服破了你必須得負責。這衣服是我那死去的師娘一針一線親手縫製,對我太有紀念意義了,嗚嗚,我的師娘啊!”說著馬寧還哽咽的哭了起來。


    兩位執法麵麵相覷,都是醉了,無言以對。


    刀疤漢子也是差點落下眼淚,這是從哪裏來的無賴啊,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呢,不過是想吃條便宜魚,怎麽就惹出這麽個煞星。旁邊的幾個同伴也是苦不堪言,現在的情況打又打不得,殺也殺不得,剛剛賠償了靈石,口實也已經落下了,就是反悔這也沒人信啊。


    隨著馬寧的哭泣,散去的人群又逐漸圍了過來,比剛才人還多了。旁邊還有人開始議論。


    “這個少年,真是個性情中人啊。尊師重教人品大大的好啊。”


    “你看人家自身受傷都沒喊一聲,師娘給的衣服破了那麽傷心,哎~好孩子啊!”


    “誰要是有這麽個徒弟可燒了高香了,老張,你家閨女都十六了吧,許了親事沒有啊,我看這小夥子就不錯。”


    ……


    這時那位金丹初期的執法開口說道:“我是定州城執法堂的執法,我姓鄧名雙峰,這位是我師兄白鬆。我們職責就是維護這定州城內秩序,懲治為非作歹之人。


    今日的事情我們都很清楚,這幾人確實應該懲罰,考慮到他們東家也是城裏經營多年的商行,為這定州城也出了不少力。小兄弟你就當照顧我兄弟二人,你看看是讓他們怎麽補償?”


    “師父啊,你想從我手中要這件衣服我都沒給啊,沒想到被這賊人給毀了啊,好慘啊!”馬寧又開始叫苦。


    鄧雙峰心裏也是暗罵:“你這不是要訛人嗎,說的還那麽好聽。”那還得維護執法堂的麵子道:“這位兄弟啊,按你的意思辦,那你說怎麽處罰他們?”


    “就是把他們都挫骨揚灰也換不回我師娘的情義啊……這幫該死的賊人。”馬寧也開始咬牙切齒。


    局勢轉變的太快,旁邊很多人都沒弄明白呢。那棗紅臉漢子確實心裏清楚了,趕緊對幾個同伴說道:“大家在湊點靈石,隻要不鬧大了,我等還能在歸元城裏討口飯吃,靈石很快就掙回來了。大家別藏私,會害人害己的。”


    不多時這幾人又湊了幾百靈石,棗紅臉心裏滴著血把靈石送到了鄧雙峰手裏。


    鄧雙峰掃了一眼趕忙把交到馬寧手裏說道:“你看他們幾個也就這些了,覺得如何?”


    馬寧張口大喊:“你們看我像是貪財之人嗎?這麽幾個靈石就能彌補我受傷的心靈嗎?”


    馬寧表演完了,就不再管那幾位窮人了,直接對兩個執法說道:“今天多虧有兩位,不然真是讓惡人得逞了,要不我請兩位喝酒?”


    這兩人哪有心情和馬寧喝酒,忙不迭的告辭,直說馬上要回執法堂去交付任務,一轉身就都溜了。


    這馬寧如同鬥勝了的公雞,器宇軒昂目不斜視的直奔客棧大門而去。周邊妖族的商販得了靈石也都是喜滋滋的,圍觀的人群也就此散去,還有數人在念叨這小夥子真是不錯。


    這幾個護衛垂頭喪氣的聚在一起,都在埋怨刀疤漢子,“你動手也不挑地方,都這麽多人的地方怎麽能下手嗎?或者幹脆一招弄死了,直接跑路也比這個強啊!哎,我的靈石啊。”


    刀疤漢子欲哭無淚,“各位師兄啊,我真的沒動手啊,你們怎麽就不信我呢!我手指頭都沒碰他一下啊,我真是倒死黴了!”


    棗紅臉漢子是比較精明的,這時反應了過來,“大海你真的沒動手?”


    “威哥,你這怎麽說話呢,兄弟你還不信嗎?我剛一到他就自己飛出去了。不是我動的手啊。”


    刀疤漢子大海跟著幾個同伴往大通商行回轉,都是窮光蛋了,棗紅臉李威邊走邊琢磨這。“這小子分明是一個狡詐勒索的騙子,這虧吃的太冤了,江湖險惡啊!”


    回到商行以後李威再次問刀疤大海;“大海,你真的沒有動手?你一到那小子就自己摔出去了?


    刀疤大海眼淚刷刷的下!恨不得掏刀自己抹脖子,以死明誌。仰天狂叫道:“我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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