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妹妹。”孫全抽了口煙,鬱悶地說,“她是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跟同學上街去玩時失蹤的。”


    李天冬忽然想起那五個神秘的少女失蹤案,問:“有她相片嗎?”


    “有。”孫全拿出手機,翻到一個圖片遞給他。


    李天冬一看,相片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親昵地依在孫全的身邊,這跟他記憶中,論壇裏帖子裏那個最新失蹤的那個少女重合了。他突然明白孫全為什麽要抽傑少同伴三個耳光了。


    “不瞞你說,為了找到她,我幾乎把市裏都翻了個個,可就是找不著。不管你成不成,我都會感謝你。”


    孫全從抽屜裏拿出一遝錢,看起來有兩萬的樣子,推在了李天冬麵前。


    “孫大哥,提錢就沒意思了。”李天冬將錢推回去。李天冬看出來了,孫全肯定是一個黑道老大,這個情讓他欠著,比一手錢一手貨劃得來。


    孫全也沒強求,說:“那咱們就開始吧。對不起,我實在太著急了。”


    李天冬從身上掏出三枚硬幣,讓他焚香淨手,心中默念妹妹的名字,丟六次。孫全不知何意,但見他神情 嚴肅的樣子,也虔誠地依言而行。


    六次過後,李天冬見他丟出了個易經第十一卦,卦象是困,君子受困,小人得誌。思忖了一番,道:“卦上顯示,困於囚籠,人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孫全長鬆一口氣,又問:“還有呢?”


    “性命無礙,活罪卻難逃,隻怕正在受折磨。”李天冬有些不忍心說真話,卦裏的意思非常不吉,隱隱有人在囚牢,生不如死的意思,他斟酌著語言,“人在西南方,倒不是很遠。”


    孫全眉頭直皺,得知妹妹生命無礙他鬆了口氣,但又知道她此時正在受折磨,恨不得立即去將她救出來,“小李,還看出了什麽?”


    李天冬苦笑說:“孫大哥,算卦之事本是玄之又玄的,我道行尚淺,隻是能算個大概出來。其他的,再說 ,就是江湖術語了。”


    盡管如此,孫全也已經很感激他了,說:“不管怎麽說,我都要感謝你。本來我該請你吃個飯的,但是我……”


    “孫大哥,別客氣了,你也聽到了,那女交警還在等我。”李天冬知道他此時沒有心思,開了個玩笑讓他釋懷。


    孫全笑了笑,說:“那這樣,要不,你在這洗個頭?放心,她們都是有健康證的,三月一體檢。”


    李天冬回想起樓下那些穿著性感的女人,心裏倒是有些想法,但是又想到孫全正在為找妹妹焦心,此時不合適逗留,便說:“還是算了,下次吧。”


    “那行,你這個情,我記下了。”


    出了門,李天冬去鬧市溜達了一圈,看看不早了,估計馮隊要下班了,於是過去了。正好,馮隊在跟一個


    同事做交接,見到他也不說話,直接騎上停在一邊的摩托車,轟一聲發動,像離弦的箭一般直奔他而來。


    李天冬嚇得不輕,忙要躲,車子卻在離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馮隊一擺下巴,說:“上車。”


    李天冬站了上去,立即感到了她身體的溫度,雙手有些不知往哪擺了。馮隊喝道:“扶穩了!”


    李天冬的手剛搭上她的腰,馮隊一拉油門,他頓時像被人拉住後背狠狠地一拽般,幾乎掉下車來,忙抱住了她。


    摩托轟鳴,兩旁的景物都迅速地向後閃著,耳邊隻聽到呼呼的風聲,李天冬偷瞄了一眼碼表,已經上八十邁了。他大聲地說:“喂,你超速了!”


    “嘎吱”一聲,馮隊突然停了下來,刹車太突然,車後輪都離地了,李天冬身子碎不及防,撞在她背上,雙手 胡亂撈著,這才穩住身子。


    “手往哪放!”馮隊怒喝。


    李天冬回過神來,原來自己雙手正好抓住了她的胸,這也不能怪他,誰讓這麽好抓呢。不過他是不敢說出口,忙收回手,調笑說:“你這也太不低調了,這哪像化裝偵察啊!”


    馮隊半天沒回聲。李天冬有些奇怪,這太不像她的性格了,說:“我說錯什麽了嗎?”


    “我這不是化妝偵察,我是真當了交警。”


    “啊,怎麽回事?你不是刑警隊的嗎,怎麽突然當交警了?”


    馮隊歎了口氣,下了車,走上路邊一間小飯店。李天冬忙跟了上去,這才注意到,她臉上寫滿了失落。


    進了小飯店,要了幾個菜和兩瓶啤酒,馮隊仰頭就是一杯,完了把杯子重重一頓,說:“操,我不服啊!”


    李天冬理解她的心情,一個管刑事的,突然被下放到交警隊來貼違章單,肯定是想不通的。他問:“到底出了什麽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跟你說?你誰呀?”馮隊唆視著他,不屑地說。


    “我是你男朋友呀。”李天冬厚著臉皮說。


    馮隊笑了起來,說:“給你一小臉,還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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