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馬豔的臉色,忽然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怎麽這短短時間,你額頭竟有黑線了?”


    “啊?”馬豔大吃一驚,忙從小包裏掏出鏡子照,不停地用手摩著額頭,“沒有啊,哪裏有?”


    “這,一直到這。”李天冬用手指在她額頭劃了一道,“不是很明顯,但已經有了起勢了。”


    “真的?”馬豔仔細照著鏡子,當然,她不會看出來任何東西,“這是什麽意思?”


    “相由心生,你切過不可貪,否則一旦黑線變濃,就會有天災人禍降臨。”


    馬豔不相信,撇了撇嘴,說:“算了吧,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呀,我剛才是有意在她們麵前幫你吹吹的。”


    “信不信由你,說不說再說。”


    大凡算命先生都會說這句話,雖然表麵有點你愛聽不聽的意思,但更有這是我拚著得罪你也要說掏心窩子的話的意思,一般人聽到這話時就算原本不信,也有點將信將疑了。馬豔也狐疑起來,再次照了照鏡子,隨後露出一絲不快的神色。


    “小李,既然我現在這麽做了,而且嚐到了甜頭,就肯定不會放過的。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但是你不知道,我收錢辦事的價格其實很公道,比起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你沒在官場混過,不知道這裏麵的黑暗,知道一般公司裏麵都會有一個所謂公關費用的開支嗎?這個公關其實就是攻當官的人用的。對於很多人來說,花點錢把事辦好,這簡直是太劃算了。”


    李天冬意識到,她是小三出身的,對金錢的向往已經深入骨髓,而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以輕易搞到錢的後,已經斷然再放棄。而且,她是向來不相信算命一說的,跟自己之所以還保持著這種關係,一半是因為身體需要,一半是因為她的社交圈子很少有自己這樣的人,今天的勸說隻怕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的關係隻怕也會終止。


    休息了片刻後,馬豔開始穿衣服,速度很快,在出門的時候,她轉過身子,說:“天冬,我們以後沒事還是別聯係了,我擔心老王他會發現。但是,如果你有什麽難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李天冬知道自己跟她本來就是兩種人,況且自己也要當公務員了,是該斷掉這種關係了,於是笑了笑,說:“不知道到時找到你時,會不會給我打個折?”


    馬豔愣了愣,沒再說話,擺擺手,走了。


    李天冬正準備去衝個澡,手機卻來了個電話,一看竟是蔡娟打來了。接通之後,蔡娟問他現在在哪。李天冬就說了。然後蔡娟就掛掉了。李天冬似乎有種預感,趕緊收拾好戰場,果然,不大會兒,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蔡娟。


    李天冬故作驚訝地問:“咦,你這是?”


    “別裝了,我認得你,你也認得我的。”蔡娟冷笑說。


    “當時確實是看你有點眼熟,不過現在已經想出來了。”李天冬見她點破了,也不再裝了,“周雅靜剛剛去世,你似乎沒有半點悲傷?”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李天冬,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權利去要求我為她做什麽。”


    “我是她的朋友,雖然確實沒權利要求你為她做什麽,但是站在她朋友的立場,見到你完全沒受影響,實在很不舒服。”


    蔡娟立即暴躁起來,說:“你還想我怎麽樣?難道要我跟她殉情?我承認她是個好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和關懷,可是我是個女人,我不可能跟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李天冬覺得她說得也沒錯,但是,如果她真正感激和愛過周雅靜,就不會沒有一點悲傷。不說她們曾經在一起過,就是一個普通朋友,見到周雅靜走向絕望,也會發自內的惋惜,而他在蔡娟身上看不到。這說明,她其實從來沒在乎過周雅靜,跟她在一起,隻是出於某種需要而已。當這種需要變得不那麽迫切與需要時,她就毫不猶豫地走了。


    見他不說話,蔡娟以為自己識破了他的目的,冷笑說:“你知道一個女人跟女人上床的感覺嗎?你知道那冰冷的毫無生氣的假貨進入體內的不適感嗎?你知道在別人眼裏我的形象嗎?不,你都不知道。你隻會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問題,而認為我是錯的。”


    但這種生活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如果你真覺得這樣不妥,為什麽在被有錢人拋棄的時候又回來找周雅靜,剛剛準備正常生活的她又拉回到起點?


    李天冬很是厭惡這個女人,他從來沒像厭惡蔡娟這樣厭惡一個女人。這世上有種人,他們做錯的事從來不會承認是自己做錯了,而是習慣於把原因歸罪到別人的身上,蔡娟就是其中之一。


    “總之,我現在有自己滿意的生活了,希望你不要去破壞我的生活,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從前告訴給任何人。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男朋友的勢力,你要想玩,他隨時都可以玩死你。”蔡娟白淨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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