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目,是華夏有名的石油集團公司總裁兼ceo,同時,他們還傳承著古文明的血脈,聽父親說過,我的祖上是澹台滅明,他是古代有名的學者,還是孔子的弟子,我們家族傳承這一族血脈經曆了曆史,一直到現代,通過祖先留下的文學財產起家,後跨業工業,成為世界一流的上市資源公司。”


    王進安靜的聽著,澹台弦僅僅講到這,他就震驚了!孔子的弟子?上市石油集團?我了個去!真個大巨頭啊!


    澹台弦顯然知道王進的震驚,她笑了笑沒說什麽,隻是繼續闡述道:“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下,因為家庭優渥,所以我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這生活一直陪伴我到十八歲成人禮,在那個聚會晚上,我開心的過完了生日,到了深夜,客人相繼離去,我和父母玩躲貓貓,我躲在衣櫃裏,他們怎麽也找不到我,我開心極了,隻是我沒想到,這卻是噩夢的開始!”


    澹台弦說著說著,淚水再一次無聲落下,隻是她的闡述沒有停下,依然在繼續,王進看的心疼不已,但他也明白,隻有讓澹台弦直視過去,她才能麵對未來,所以,他沉默著。


    “我等了好久啊,父母都沒找到我,我剛想出去笑她們,卻沒想到,聽到了一些令我害怕的聲音,慘叫,呻吟,混亂,一切就那麽來了,來的毫無預兆,來的太過突然,突然到我絲毫沒有準備,就聽到一群腳步聲闖入我躲的房間。”


    “我躲的是父母的房間,他們從來不會那樣失態的進門,我透過衣櫃的縫,才發現,不是我的父母,而是一群蒙麵人,他們全身黑衣,滿身是血,都是血,都是血啊。”


    澹台弦兀自的講著,卻沒發現,王進已經不忍的閉上了眼睛,似乎那些畫麵呈現在了他的腦海裏,像是幻燈片一樣一點一點閃過!


    “我不敢出聲,我看著他們翻床倒櫃,就要,就要找到我藏身的衣櫃裏,就在這時,我看見,我的父親衝了進來,和他們廝打了起來,他們的刀子捅進我父親的身體裏,捅了十八下,我父親倒下了,倒下的一瞬間,他沒有閉眼,而是看到了縫中的我,於是,他又頑強的站了起來,和那群歹徒做著垂死掙紮,可是,他還是倒下了。”


    “我在衣櫃裏,注視著這一幕,我沒哭,隻是被嚇的臉色慘白,我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我父親死去,然後,我又看見我的母親闖了進來,她和父親一樣,和那群歹徒廝打起來,隻是,也和父親一樣,被刀子捅的爬不起來。”


    “我終於哭了,但我沒發出聲音,可惜,還是被他們翻床搗櫃找了出來,他們問我家裏的寶貝藏在哪,我嚇傻了,說不出話來,他們打我,把刀子在我麵前晃,刀子上都是血,我父母的血,我還是沒說話,然後,然後他們就開始虐待我……”


    “不要說了!”王進猛然站起身子下床,一下子跑到澹台弦身邊,一把抱住了她!


    澹台弦的身體在顫抖,她早就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為什麽啊,他們為什麽要那麽對我,這是我的成人禮啊,為什麽,要讓我經曆那些事情。”


    淚水冰冷,浸濕了王進的衣襟,浸透了他的胸膛,冰冷的寒意似乎有這無形的魔力滲入到王進體內,令他遍體通寒!


    然而懷中女子的身體的寒冷,比他還要寒,就像剛從冰窖裏走出來一樣,帶著零下百度的寒令他隻打牙顫!


    “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王進悲苦的閉上了眼睛,死死抱著澹台弦,想讓她感受到點溫暖,想讓這個天使般的女子重新回到現實。


    然而,澹台弦的闡述卻還沒有停止,仿佛進入某種魔怔,聲音雖然泣不成聲,但夾雜著哭腔的悲鳴卻還是亹亹響起:


    “最後,他們累了,出來一個眼神冷鶩的人,他喂了吃了一瓶藥,兩隻手在我眼神中比劃了好久,我就昏了過去,再醒過來,我已經在警局了。”


    “然後呢……”王進知道,事已至此,隻有讓澹台弦說完,不然,這個心結她一輩子也過不去,隻是他沙啞發出的聲音似乎透露著某種訊號傳進澹台弦耳朵裏。


    澹台弦微微醒神,有些感動王進沒有乘人之危,隻是緊緊抱她給她溫暖,卻又想到在警局看到的那一幕,那張臉再次慘白起來。


    “警察跟我說,我全家連同仆人保姆保安一百八十人,都死了,隻剩我一個,就剩我一個,家裏什麽東西都沒丟,他們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可最終就是沒找到,然後就走了。”


    “玄女圖舍利子?”王進準確的捕捉到了某些東西,事實上這個答案即便用屁股想也能猜出來。


    一群身手不凡的歹徒闖入豪宅不為金錢,殺了所有人後翻床搗櫃,必然是為了寶物。


    而能讓這群覬覦的寶物肯定不是凡物,加上澹台弦之前說的那些話,王進很好的猜出了是玄女圖和舍利子。


    “是啊,就是這兩件東西,讓我全家喪命,我恨,我好恨。”澹台弦哭著說道,她的聲音漸漸瘋狂起來,瘋狂到不像一個女子,倒像一個瘋魔!


    王進終於理解了,隻有這種深仇大恨,才能讓澹台弦變的這般瘋狂,要他去殺一家人!


    隻是他很好奇,澹台弦難道已經知道是哪一家人策劃這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了麽?更關鍵的在於,為什麽這群人放過了澹台弦?


    “你有證據起訴背後主使者麽?”王進問道。


    “如果有,我就不會在這了。”澹台弦苦澀的笑道。


    王進歎了口氣道:“那你是如何得知幕後主使者的?”


    “知道便是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澹台弦忽然冷漠道。


    王進一時無言以對,他倒不是不信她,隻是這件事仍有太多的貓膩值得考究,實在不宜衝動,更何況,有本事策劃這起案件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身邊必定有眾多的人保護,其中甚至可能不乏異能者,光憑這點,就讓王進頭疼了。


    事情不好辦啊。王進這樣想著,這時,澹台弦卻開口道:“你可以放開我了。”


    王進一愣,頓時撒手,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一時沒能控製住。”


    澹台弦撩動下頭發,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沒有說什麽。


    “現在你都知道了,滿意了麽?”澹台弦開口道。


    聽出了她言語中的怨念,王進無奈的說道:“對不起,這件事實在太過複雜,我總得了解清楚。”


    “我明白,我是說,你拿定好主意了麽?”澹台弦繼續開口道。


    這個主意很直白,那就是明知如此,你還願不願意與我一拍即合?


    王進沉默了,事到如今,他看似有的選擇,但實際上退無可退,退,則是隱疾發作,死路一條,進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了想,王進還是說道:“你能告訴我,你查到的那家人是誰麽?”


    “華夏王家。”澹台弦淡淡說道,隻是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恨意。


    王進皺眉道:“王家?哪個王家?”


    也難怪王進說出如此疑問,華夏泱泱數十億人,這姓王的更是數不勝數,百家姓中,估計大部分都是姓王的,澹台弦給出一個如此模糊的答案,顯然有些不靠譜。


    然而接下來澹台弦的回答卻是令王進膽戰心驚!不敢相信!


    “有本事能知道我們家守備最弱的時候,而且時候不留下一點證據,連警察公安廳都無法受理的王家,又能有誰呢?我說出來你也不一定相信,就是如今華夏國防部副部長王勁鬆!”


    話音剛落,王進的嘴驚訝的足以塞進一顆雞蛋!實在是因為澹台弦給出的這個名字太過驚駭!太過聳人聽聞!甚至這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形容!


    一個國防部的副部長!華夏政治體係真正的大人物,那可是跺跺腳,都能產生地震的絕對大拿!


    居然是殺害澹台弦全家的背後主使者?誰信?誰會信?這說出來恐怕連街頭乞丐都不信!


    王進沒有真正看過華夏國防部副部長王勁鬆,畢竟這種層次上的大人物和王進相差十萬八千裏,簡直就是八竿子也打不著。


    然而他還是在電視新聞裏見識過這位華夏大拿的風采,平和謙恭克勤克儉恐怕是這位大拿在民眾心中最貼切的形象。


    甚至連一向不諳政治的王進都被電視新聞裏這位王勁鬆部長的風采給征服,這讓他如何能想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是罪惡滔天的不法分子?


    難以相信,難以接受!王進的全都寫到了臉上!


    澹台弦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顯然她也早有預料,那張美豔的臉上劃過一絲譏諷:“我知道,普通人是不會相信的,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君子已經把虛偽演繹的淋漓盡致,假到深處便能成真。”


    王進深呼吸了一口氣,難以消化這令他震撼的訊息,即便澹台弦說的聲情並茂不像作假,可他依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準確的說,他根本不願承認這是個事實!


    “你會不會搞錯了?”事到如今,王進也隻能這樣想了。


    “你會不會搞錯自己的父母是誰?”澹台弦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王進尷尬的說道:“或許這裏麵另有隱情也說不定,而且你又沒什麽證據,這,怎麽能讓人相信呢。”


    “我說了,信就信,不信就罷。”澹台弦忽然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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