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枯榮的話,王進“騰”地從地上的蒲團上躥了起來,拉著藍菲菲的手就要往外走。


    “哎!宗主!宗主留步啊!”哪裏想到王進會如此激動,枯榮慌忙起身把王進攔了下來,“宗主,你不知道啊,我老枯有苦衷啊!”


    “噗!”正在喝茶的藍菲菲聽到枯榮的話,一口噴了出來。


    枯榮尷尬地向藍菲菲點頭示意,隨後拉著王進走到了一邊,兩個人像極了正在商量偷東西的小偷。


    藍菲菲看著屋外的兩個人,卻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麽,隻好自己一個人喝茶了。


    “老枯啊,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王進最恨的就是麻煩了,你還要我當主持。”王進看起來相當激動,語氣頗為急躁。


    枯榮則在那兒拚命往下壓著王進的火氣,“宗主息怒,宗主息怒……”


    “別!可別!你還是叫我王進吧,你這聲宗主我可受不起。”王進連連擺手,臉色也是一副苦瓜相。


    “受得起,受得起!宗主是何等人物……”


    “停!”王進打了個暫停的收拾,目光炯炯地看著枯榮,“老枯,有事說事,但是這主持之位我是絕對不會接的。”


    看到王進語氣堅決,枯榮自感自己太過著急了,心思一轉,決定還是采取迂回戰術比較好,想了想,抬頭說道,“宗主最近可是遇到麻煩了?”


    “沒有,我很好。”


    “不可能,從上次見到宗主到現在,宗主的實力提高的可不隻是一個層次,這等程度的提升非生死之戰無能使然。”


    看這和尚說的認真,而且看來已經被看透,王進也就不再隱瞞,“是……有一點,那又怎麽樣?”


    “我可以幫你啊!”


    看到枯榮一大把年紀還在這裏賣萌,王進想吐的心都有了,安慰了自己的胃之後,說道,“老枯,都一大把年紀了,這點兒花花腸子咱就省了吧,誰不知道誰啊!說吧,你想怎麽著?”


    其實剛一下車,王進就覺察到了不對勁的事情,自從上一次和黑衣人交過手之後,經過調理,王進已經修煉出了自己的元神,雖然不夠強大,但是對付一般人卻已經綽綽有餘,因此在感到不對勁之後,王進釋放氣機查看,發現寺廟周圍居然包圍了至少二十個功夫不淺的高手,本來還想向看他一探究竟,不過看來自己都省事了。


    “那貧僧就說了?”


    “不說拉倒!”


    “我說我說!”看到王進欲走,枯榮趕緊攔下了他,王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裏雖然叫做華人街,但是其實這裏的人口中,華人並不占大多數,更多的人口其實是越南人,長久以來,越南人居內,華人散步在四周,倒是也相安無事,但是最近形勢卻出現了變化。”


    枯榮頓了頓,本想問王進話,可看到王進一臉的不耐煩,遂又接著說下去,“華人街的黑幫都是以亞洲人為主,其中最大的兩支分別是洪門和越南幫,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時候,洪門和越南幫經過反複的爭奪,最終確定了相對固定的地盤。”


    “我從小曆史就不好,撿重要的跟我說。”


    還真是難伺候的主兒啊!枯榮心裏叫苦,嘴上的話卻很利索,“有日本人摻合進來,我搞不定了。”


    王進詫異地看著枯榮,“你倒是很直接嘛!”


    一句話誇的枯榮的老臉紅了一塊。


    細想了一下,看了看天色說道,“把我女朋友安排好,我不希望她出一點事。一點兒都不能。”


    看著王進的背影,枯榮雙手合十道一聲“阿彌陀佛。”


    該來的總是要來,在國內,我殺了你一次,在美國我殺了你第二次,現在你第三次來,我照樣殺!


    衝天的戾氣惹得身旁的竹林一陣晃動。


    還沒走到前院,就能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


    “何老六,你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站在這說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嘿!我還就覺得這涼快,怎麽滴!”


    “操!你他媽的一個狗屎一般大小的幫派也敢跟洪門叫板,不想活了吧你!”


    “#¥%……&*”


    嗯?這是……應該是越南話吧。


    王進來到前院,發現堂堂大雄寶殿的前麵的院子裏竟然被一群草莽之人給占據了,心裏直呼:如來啊如來,讓他媽統統下地獄去吧!然後自己擤了一把鼻涕在那鐵獅子身上。


    “哎,哥們兒,怎麽回事?”王進向人群裏擠了擠,問道身邊的一個人。


    “你誰啊?”


    王進想了一下說道,“我跟虎哥混的。”


    “哦,現在越南幫來找茬。”看來王進蒙對了。


    “不是好好的嗎?怎麽會來找茬的?”


    “聽說新來了一幫日本人,給越南幫撐腰。”


    “那為什麽到這裏來了?”


    “枯榮大師就在這裏啊,你……哎?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好啊,肯定是何老六派來的叛徒……呃……”


    王進不想傷他,隻是拍手打了他的後脖頸,將他打暈了過去,悄悄地將他扶到門框上靠著,自己又進了人群裏,繼續觀察形勢。


    寺廟的門已經被關上了,放眼望去,隻有五大三粗的赤膊的人,哪裏還有什麽善男信女,估計早就被趕出去了吧。


    院子裏的人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一個幹癟瘦弱的老頭兒為主,這老頭兒穿著一身黑色的練功服,手腕腳腕都紮著綁帶,眼神淩厲而凶狠,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練家子,而此時他正坐在大殿的門前,俯視著眾人,不怒自威,氣勢逼人;而另一派則是以一個染著黃毛的小青年為主,這個黃毛鼻子上釘著一個鼻環,但是最讓人感到可怖的就是那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右眼的外眼角劃過鼻子直到左臉龐的耳根出結束,渾身的戾氣,一看就是一個玩命之徒。


    “老六,我們洪門和你們越南幫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次來,是因為何事啊?”坐在太師椅上的精瘦老頭兒聲音沉穩,頗有大將風範。


    “哼,井水不犯河水?老鷹,難道你忘了我爹是死在誰的手上了嗎?殺父之仇你以為是那麽簡單就能罷休的嗎?”刀疤臉眼神凶狠,體內激湧的血液似乎全都集中在了那道刀疤上,疤痕似乎充血一般紅。


    聽到刀疤臉的話,精瘦老頭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歎息一聲。


    “何老六,這些年來,我們洪門對你們越南幫不薄,而且,上一輩定下的規矩,後輩就應當遵守,現在你竟然聯合日本人,難道就不怕被別人戳脊梁骨嗎?”


    是他?


    王進看了一眼,發現說話的正是以前幫過自己的叫虎哥的人。


    這還真是不好辦了啊,老枯啊老枯,你可真是給我出難題喲。咦?這越南幫怎麽會說華夏語言的?哦,華夏人還有信基督教的呢,可能華夏人也可以加入越南幫吧。


    其實,王進還真猜對了。


    在十九世紀,美國曾經掀起過一陣淘金熱,在當時,華夏國的廣東等地區湧現出了第一批前往美國淘金的人,也造就了美國第二代華人,第一代就是修築美國金門的人,而隨後去的就是華夏國周圍的一些鄰國,包括越南柬埔寨菲律賓等國家,起初的時候,黃色人種極其遭受美國當地人的排斥,因此各個國家的人也會相互通婚,這也造就了當時的黃色人取,以及後來的華人街等。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個國家的人也會為了保護自己的權益而大打出手,因此就形成了後來的幫派之爭,再往後,就有了越南幫,而洪門則是起初由廣東人自發組織的,不過後來也並入了香港洪門,作為洪門在美國的堂口。


    在長期的相互交融的過程中,語言早已經不是障礙,在華人街,華人說越南語,越南人說華語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哼,規矩?老虎,你真當我何老六是傻子嗎?當初要不是我的父親遵守規矩他就不會被你們砍死,現在跟我談規矩,規矩隻是你們用來殺人的借口!”


    聽到這話,王進不禁暗暗點頭,這個人雖然看起來魯莽,實則心思極為細膩,他剛才的這番話,不僅僅是說給老虎聽,更是說給周期的小弟們聽,這擾亂軍心的作用可是實打實的發揮了出來。


    “黃口小兒,胡說八道!”


    聽到這話,老虎身邊的一個壯漢大步衝了出來,揮手向何老六打去。


    “蚊子,不要衝動!”


    蚊子?王進聽了好笑,這麽個壯漢怎麽綽號竟然叫蚊子?


    叫蚊子的人身材壯碩,這一拳如果打到那何老六身上,估計夠何老六受的了。不過,身為一個幫派的老大,怎麽會沒有後手呢。


    不用何老六出手,何老六身旁的一個年輕人衝了出來,沒有花架子,從側麵一腳踹到蚊子的身體上,在場的人甚至能夠聽到蚊子肋骨斷裂的聲音。


    “蚊子!蚊子!”


    蚊子被一腳踹的飛了出去,竟然在空中停了有兩秒鍾才落地,眾人一擁而上,查看蚊子的傷勢如何。


    夠嗆了。王進搖了搖頭。


    剛才那人的一腳雖然力量不算很大,但是勝在速度,而且這一腳踹的很,直接踹在了肋骨上,肋骨可以說是人最為脆弱的地方。


    蚊子在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一句話不能說出來。


    好狠的人!


    王進看到這一腳直接踹在了蚊子的左側肋骨,左側是人的心髒所在,一記重拳即可把人打暈,更別說這一腳了。


    “敢問這位兄弟是誰?”坐在太師椅上的精瘦老頭兒發問了。


    “%……&*”


    “日本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一時間炸開了鍋。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越南幫真是在和日本人勾結。”


    “媽了個逼的!我去弄死他狗日的!”


    人群中,激憤的語言不時傳出,場麵大有失控的感覺。


    正在王進猶豫著要不要出麵的時候,一個滄桑的聲音出現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仿佛是吃了鎮定劑一般,躁動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穩坐太師椅的精瘦老頭兒也恭敬地站起身。


    “貴客臨門,枯榮未能遠迎,望施主見諒。”


    這老家夥,真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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