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如天打雷劈一般,王進是遭受過天打雷劈的人,但是當真的在現實中體會到了,那種複雜的心情則是比真實的天大雷劈還要慘,因為先前那是身體上的,而這次卻是在心上的,直接打在了自己的心窩子上。


    “你說什麽?菲菲失蹤了?”王進有些癡癡地問道。事實上,林劍軒先說的是他的師父被殺了,但是王進不管他的師父,他關注的隻是藍菲菲,管他什麽活佛呢。


    林劍軒沒有說話,這就是默認的意思,他的眼睛仍然盯著梁漢文,似乎怕他跑了似的。


    “你還有什麽話說嗎?”林劍軒語氣不善,當然不善,師父被殺,妹妹失蹤,換誰都善不了。


    梁漢文看了他一眼,不說一話,轉身要走。


    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林劍軒也不再客氣,一拳揮了過去,這記拳頭夾雜著拳風,撕裂著空氣呼嘯而去,當真有碎石斷玉的威力。


    梁漢文也不是什麽善輩,聽到後麵的拳風呼嘯,左手輕輕一擋,擋了下來,接著二人便是在院子裏打成一團,早先,林劍軒已經在這件院子裏布下了結界,所以可以很好地將打鬥限製在這件院子裏。而王進早已經沒有了心情,他的心思全都在藍菲菲身上,所以他進了那屋子裏麵。


    屋子裏麵陳設很簡單,隻有一座佛像,王進不認識,應該是西藏裏麵的活佛之類的,地方不一樣,拜的佛都不一樣。其他的就是一張床和簡答的桌椅之類的,而佛像前的蒲團前麵則是一個老喇嘛,一個口角流血的喇嘛,顯然這就的林劍軒的師父了,已經死了。


    看到之類,王進走向前去,在老喇嘛麵前蹲了下來,本想給號脈來著,但是考慮到現在的事情比較複雜,還是沒有動手,隻是用一縷神識向老喇嘛身上探了過去,不料,這一縷神識剛剛接觸到他的身軀立刻就被震的粉碎,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餘地。


    好強大的喇嘛!這就是活佛的力量嗎?這僅僅隻是一具屍體啊!這樣想著,王進就愈發覺得這裏麵有古怪,試問有誰能夠殺死這樣強大的修行者呢?恐怕就連“天刺”裏的那些半仙都夠嗆了。


    “轟隆”一聲,頭頂落下了一些灰塵在鼻尖之上,王進抹了抹,卻又是一些灰塵落了下來,他這才想起,外麵還有人在打架呢,急忙跑出屋外,卻見林劍軒手握一柄虛空長劍,時而生成寬六丈長百丈的巨劍,時而又縮成一把匕首模樣的小刀,可謂變化萬千,隨心所欲。再看梁漢文,不料王進這一看,就急了,原來梁漢文已經在解那纏在手臂上的紗布了,這還了得,當初在那軍營裏,梁漢文隻是解開了半隻手臂,那恐怖的力量就想毀掉整個軍營,如今若是全部解開,那整座寺廟怕都要是毀滅掉了。


    想到這裏,王進急忙衝到二人之間,恰巧此時,林劍軒那劍已經刺了過來,本來還是方寸由於的小匕首,此刻卻變成了一把淩風利劍,王進擋在中間,那利劍恰好要刺在他的胸膛,而梁漢文左手雖然沒有右手那麽恐怖,但是這個時候,左手五指卻冒出了丈長的指甲,看上去妖孽一般,王進夾在中間,命懸一線危在旦夕,生死攸關之際,千鈞一發之刻,王進雖驚不亂,雙臂打圓,一個大輪回,用一招太極的推手,成功將兩邊打來的兵器錯開了。


    看著王進抓著自己的手,林劍軒冷冷地問道,“我還不想跟你動手。”


    “你不覺得這裏麵有蹊蹺嗎?”相比於林劍軒,王進則冷靜了很多。


    其實,這是我們的通病,當周圍的人都信奉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就會有不同的想法,不是什麽刻意而為之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是這樣,就像現在,看到林劍軒不冷靜了,王進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把我們帶到這裏來,然後就出事了,這又什麽問題嗎?”


    “這還沒有問題嗎?”王進反問道,他現在都有些懷疑眼前這人還是不是林劍軒了,以前的林劍軒冷靜從容地讓人感到恐懼,現在卻完全是在憑內心的感覺在做事。


    “你倒是說句話啊!”王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梁漢文,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是把他嚇壞了,原來他右手上的繃帶已經解開了一半了,上半部分的手臂已經露出來了,是一片血紅色,而且他還在繼續解開。


    王進急忙上前阻止了他。


    “我隻不過是想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拿到我想要拿的東西,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梁漢文抬頭看著王進,那雙血紅的眸子讓王進不寒而栗。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從前院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人數好像還不少,王進等三人同是一愣。


    僅僅在一瞬間,林劍軒設下的那層結界就被某位高人給破去了,很快,進來一隻藏獒,接著就是一群喇嘛。


    王進白了那狗一眼,肯定是你報的信,臭狗!


    來人一共有五個,看眾人的態度,為首的應該是最前麵的那個年輕喇嘛,這倒是讓王進有些奇怪了,無論怎麽說,都不應該輪到一個年輕人打頭兒吧,而且他的身後還有幾個明顯年齡都有七八十歲的人了。


    “三位施主來到我寺,不知有何貴幹?”這是那為首的年輕人說的。


    此時,王進等三個人都已經收起了架勢,林劍軒手中的那柄虛空長劍已經消失看,而梁漢文手上的紗布也已經又重新綁上了。


    年輕喇嘛在這裏問話,身後有一個人已經進了那房間,隻一會兒,王進三個人還沒有說話,那喇嘛已經從房間裏麵出來了,臉上惶恐之色溢於言表,也虧得他能夠不在裏麵大喊大叫,隻是繃著臉出來,在年輕喇嘛的耳邊說了幾句。


    聽罷,年輕喇嘛揮手,臉上憤怒之色強烈,身後的幾個人看到這個手勢,分列四周,手裏拿的降魔杵對準了院中的這三個人,看那架勢是要動手了。


    隻是這個時候,王進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施展伸手,從房後麵逃遁了出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那幾個喇嘛相互看了看,臉上掛滿了驚奇的神色。


    布達拉宮的後山上,有三個人,正是從裏麵跑出來的那三個人。


    “我妹妹到底去了哪裏?”看著滿山的白雪,林劍軒心裏卻是澆了火一般燥熱,不過卻是比之方才好了很多。很顯然,他這話是問梁漢文的。


    看到梁漢文沒有說話,王進著急了,他擔心林劍軒又會動手,就在一旁著急,“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把我們叫到這裏來幹嘛啊?那人不會真是你殺的吧?”說到這裏,王進不禁向後退了退,看那樣子,是怕他要對自己下手一般。


    梁漢文看了他一眼,語氣幽幽,“哲旦活佛又豈是我想殺就能殺的。”


    聽到這話,林劍軒轉過身,看著他,眼睛裏的寒光再次閃爍了起來。


    王進也意識到,梁漢文說的這話有著問題,什麽叫“豈是我想殺就能殺的”?難道你原本就想殺他,隻是苦於實力有限不能殺他?這讓王進看向他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懷疑。


    其實,在王進眼裏,梁漢文身上仿佛一直籠罩著一層迷霧一般,雖然是國家人員,而且還是國家機密部門,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與之訂了契約一般,不過是名義上聽從國安局命令一般,在實際的執行中,他好像有著莫大的自由權利,對於一些事情的把握尺度,他根本就不需要向上級匯報,而且國安局似乎又對他有些忌憚一般。所以,對於他的真實身份,王進也曾有心想要調查,卻發現根本就無從下手,也就不得不放棄了。但是現在,事情仿佛喲了轉機。


    “怎麽,你的意思是巴不得我師父死了?”林劍軒話裏有刺。


    梁漢文低頭把腳下的一塊小石頭踢了出去,又看向了遠出的布達拉宮,“我跟你說過,我從事於國家的機要部門,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了國家。西藏同新疆一樣,都是政治敏感的地區,西藏的活佛更是對這裏西藏人民有著特殊的意義,所以請你相信,我是不會,也不可能有膽量敢動這裏的人的,況且還是這裏的活佛,他可是全國政協委員,動了他,就是政治事件,說不定還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衍化成地區暴亂。”


    林劍軒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這不怪他,他自己就是恐怖分子,而且還是大恐怖分子,對於官場上的那一套,他自然是熟悉的很,陽奉陰違,溜須拍馬的事情他見的不少,上麵的命令傳達到下麵就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哪裏還指望他們會遵守,所以他對於梁漢文的話半點都不相信。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梁漢文補了一句,“不要把你見到的那些都安在我身上,我說了,我是機要部門。”


    林劍軒沒有再說話,梁漢文也是看著遠處紅白交映的布達拉宮又陷入了沉思,王進左右看了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低頭又想了想,輕聲問道,“你們覺不覺得,我們背後有人?”


    林劍軒身軀微動,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背後有人?不應該啊,我把整個林家扔在了那裏……”


    “有人比我們還要先來到了這裏?”梁漢文問道。


    王進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能知道藍菲菲在這裏,為什麽別人就不能呢?而且你要等我們才會來晚,我們背後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顧忌。”


    “所以……已經有人比我們先來到這裏了?”


    “現在隻有這一種說法能夠說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總以為自己會是黃雀,殊不知,我們可能連蟬都算不上。”


    三個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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