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誰在客房中,是在張清雅的房間熄了燈之後才睡覺的,誰讓她在門口等著自己回來呢。


    一夜無話,安然入眠。


    ……


    一片雲霧繚繞之中,一個仙風道骨的人正盤腿坐在那裏,與之外界不同的是,這裏到處都是一片白天。山洞裏的老人看上去已近耄耋之年,須發皆白,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渾身卻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威壓。


    “嗯?怎麽會這樣?”老人安詳的麵容上突然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感到了什麽煩心的事情。


    睜開眼,長長的眉毛之下是一雙有著犀利眼神的眼睛,這雙眼睛似乎是會說話一般,在警告著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


    老人伸出右手,撚指掐算,卻是眉頭更重,看來是遇上了不小的事情,當那個那根大拇指掐算到中指的時候,那眉頭稍微有些舒展開了。低頭思忖片刻,老人站起了身,雙手甩袖,向那洞口走去。


    門外是兩個小童,都穿著道家的小道袍,看到老人從這個山洞裏走了出來,都是一驚,隨後一喜,“師父,您出關了!”


    聽到身旁小徒弟的話,老人臉色平靜,交代道,“若是有人來問,仍然說為師正在閉關,不接見任何人,不論是誰。還有,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出關的事情。”


    “謹遵師命!”兩個小徒弟都是齊聲答應,再一抬頭,師父已經不見了,再看那天邊,一個人影已經漸飛濺遠。


    “師父的功力又精進了啊!”


    “是啊,照這樣下去,師父成仙指日可待!”


    兩個小徒弟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遠在天邊的師父耳朵裏,不過,對自己徒弟的這些話,老人臉上並沒有多少歡愉之色,臉上之平靜堪比那風平浪靜的湖麵,但是在這個平靜的湖麵之下,卻是激流湧動。


    這個老人姓甚名誰已經無人知曉,隻是在這洞天府裏,各路人都稱他為周掌門,號逸仙真人,姑且叫他周逸仙吧。


    周逸仙是洞天府裏的老資格的任務了,在這裏的一千兩百年間,創立自己的門派,天雷堂,而且隨著修為的精進,已經隱隱有成仙的跡象,但是凡人修道成仙本就是逆天而為,所以但凡成仙之人除了一身高強修為之外,還要有能夠渡過天劫,這就不僅僅是有高強修為那麽簡單了,在這個時刻則需要人力幫助自己渡過天劫,或者借助強大法器來保護自己,如果有傳說中的那些上古神器,甚至可以直接成仙,而那天劫則由法器獨自承擔,可謂是最好不過了。周逸仙將洞天府中的人考慮了一個遍,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其實,這也怨他自己,平時為人刻薄小氣,關鍵時刻能有幾個朋友?所以拋棄了朋友幫助這一條,就隻能寄希望於法器這一條了。自己的大徒弟已經出去半個月了,卻還是沒有回來,起先他也沒有在意,無外乎就是在俗世之間多玩兩天罷了,但是隨著他身上那股氣息的消失,周逸仙這才著了急,莫不成是出了什麽不測。要知道,霍昂身上背負的就是為周逸仙尋找法器的任務。所以,周逸仙決定親自出手,對於和自己息息相關的法器,他是半點都不敢粗心大意。


    誰知道自己的徒弟會不會被人打劫呢?站在雲端上的周逸仙推測著種種可能,但是心裏也在一直不停地否定著種種可能,因為霍剛身上有著諸多的法寶,即使修為不夠,碰上了什麽難纏的角色,光是那些法器砸都能砸死對方,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這樣想著,周逸仙決定還是從源頭入手,調整了方向,直衝天際,在那混沌之處,雙掌合十,自頭頂猛力向前劈下,劃破虛空,一片黑暗出現在眼前,那就是俗世了。


    ……


    北京的冬天,晝短夜長,天明的也晚,到了七點鍾,王進才看到天邊有了一抹亮色。


    王進很懶,至少以前是這樣,但是現在在別人眼裏已經換了一個人的王進也確實變了。


    “小子,你吃錯藥了?”大清早的,徐濟道醒來,拿著便盆往外走就看見拿著掃帚掃院子的王進,身體為之一震,手裏的便盆抖了一下。


    “你……你別以為你這樣,我……我就把我孫女兒給你啊。”老頭兒很天真,以為王進在做戲。


    王進看他一臉的不正常,心裏暗想,自己的形象就這麽不堪嗎?


    “我就是起來感到腿腳閑得慌,就隨便動動手腳,你這老頭兒還不知足,真是的。”


    顯然這番話不足以讓徐濟道信服,隻見他歪著腦袋看著王進,走進了廁所去倒便盆,嘴裏還一直叨咕著什麽。


    院子不大,王進一會兒就掃完了,剛巧就碰到了張清雅起床。


    經過改造的屋子,隻有張清雅屋子裏有廁所,徐濟道不習慣在屋裏撒尿,為這事,徐濟道還跟裝修隊吵了一架,裝修隊說沒這麽幹的,徐濟道說,我在哪兒拉屎放屁還用你們管?弄就弄,不弄拉倒!


    最後,就是這樣了。


    “早啊。”


    “早啊。”


    王進跟張清雅打過招呼之後,放下了手裏的掃帚,轉身就要回房。


    “哎!”


    “嗯?”聽到張清雅叫住了自己,王進回身,“怎麽了?有事嗎?”


    王進本來是想到了放在自己屋子裏的那幾件法器,覺得還是要處理一下比較好,畢竟放在這裏說不定還會招災惹禍。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王進想了一下,笑笑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嘛,最近我還沒有回學校的打算,有些私事我還沒有處理完,所以……”


    “你今天就陪小雅回學校。”


    嗯?王進回頭,是徐老頭兒從廁所裏出來了。


    “看什麽看,沒聽見啊!”王進還沒有說話,從廁所裏出來的徐老頭兒就替他說了,“昨個兒公交車被劫了,你不陪著誰陪著?難道還要我老頭子陪著?”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爺爺!”張清雅有些生氣,但是心裏卻又有些小高興。


    王進還以為是什麽事兒呢,就是為了這個,那自己確實該去,不然真要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還真不好說。


    “我知道了,什麽時候走?”


    看到王進答應了,張清雅急忙說道,“七點半,八點上課。”


    王進一愣,“來得及嗎?”


    徐濟道倆眼珠子一蹬,“你以為讓你跟著去幹嘛!”


    得,合著是拿我當馬騎呢。


    吃過了早飯,收拾了東西,王進和張清雅走出了門,看著那遠去的二人,徐濟道隱隱有些擔憂,“這麽下去不是個事兒啊!”


    有王進在,當然不會遲到,好在那車上也沒有出現劫匪,雖然有些擔驚受怕,但好在一路有驚無險。


    北京醫學院,還是那個校門口,不過門前的那些青草綠樹都已經變成黃色的雜草或是光禿禿的樹幹,唯有那幾棵冬青還在那裏屹立不倒,為北京的綠化工作貢獻自己最後的一點兒力量。


    “怎麽,不認識了?”看到王進有些癡癡地看著這四周的景色,張清雅打趣道。


    “啊,沒有,就是沒想到北京的冬天和夏天竟然差別這麽大。”


    知道王進沒有說實話,但是張清雅也不說破,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學校。


    聰明的女孩兒總是讓人討厭,但是揣著聰明裝糊塗的女孩兒卻往往被人認為是貼心的女孩兒。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比賽吧?你們怎麽會有這種比賽的?”王進在一張手繪海報麵前停住了腳步。


    海報正中央是一隻巨大的麥克風,而一個戴著黑色墨鏡,歪戴著棒球帽的男孩兒正握著那隻麥克風,而他的旁邊則是一個靚麗的女孩兒在一旁伴舞,大標題就是“男唱女伴”。


    張清雅偷偷看了王進一眼,看到他臉上並沒有出現不愉快的神色,才小聲說道,“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要是忙,你就忙你的吧,反正又沒有強製參賽,你不用管我的……”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王進突然回過頭看著張清雅問道,那犀利的眼神讓張清雅無法一時竟忘了躲閃,任由自己在這兩把銳利的刀之下來回解剖。


    “沒……”


    “得,我知道了,雖然猜不出是什麽事情,但估計也差不離,算了,就當是我散心了,陪你玩玩兒吧。”王進一臉輕鬆。


    “不用的,你不用……”


    正要說話,卻看見王進已經走遠了,一直低頭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已經走的那麽遠了,隻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分外的有力量,那雙肩膀能夠扛起任何的重擔。


    “放學後我來接你,你得請我吃飯,我沒錢了,你爺爺做的飯忒難吃了。”王進大聲地喊著,順便舉起手來在空中揮了揮,算是一會兒再見的意思。


    她怎麽可能會參加這種無聊的比賽呢。這是王進的第一個想法,而起還是這種男女曖昧的比賽,這就好比將海裏的魚兒放到沙灘上比賽跑步一樣,是不可能的。不是說張清雅跳舞不好,而是依照她的性格,保守的像是一個裹腳的小腳太太一樣,她是斷然不會有參加這種比賽的心思的,那既然她參加了,而且還是她主動找到的自己,所以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事情,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不然他也不會那麽扭扭捏捏的了,不對,就算是好的事情,從她嘴裏說出來也會扭扭捏捏的,唉,溫柔的女生就是麻煩,哪有菲菲那樣心直口快……


    想到這裏,王進不在想了,就那麽一下子就突兀地不敢想了,仿佛是有一根利箭射在了自己的胸口,又像是一團棉花塞在了自己的喉嚨裏,上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背上凝聚在了胸膛,清晨太陽下的那個背影一下子顯得那麽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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