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嬋眼前一亮,心中暗道。


    她的猜測的確沒錯,祖乘風正是利用這樣的方法在治療流雲豹。


    火毒屬陽,正好能夠被兩儀朝生花上麵蘊含的極陰屬性吸引。不過,因為這火毒並非單純的陽屬性能量,所以用兩儀朝生花來治療火毒,著實有些浪費。


    真正最適合用來治療火毒的,其實應該是一些極品冰寒屬性的寶貝。


    不過這些火毒凶狠異常,若是不用兩儀朝生花這樣的神藥,換成其他普通冰寒屬性寶物的話,除非是一些極品冰寒屬性寶物,普通的冰寒屬性寶物,隻怕在吸出這些火毒的瞬間,就會被這些火毒給燒成灰燼,根本達不到吸引火毒的效果。


    無奈之下,祖乘風也隻能選擇浪費這些兩儀朝生花了。


    不過幸好的是,祖乘風骨戒內的兩儀朝生花足夠多,要不然他是絕對舍不得利用這樣浪費的。


    第一株兩儀朝生花很快便吸引了足夠的火毒。


    失去了陽屬性,兩儀朝生花上麵的陰屬性正在不斷的消散。雖然有這些火毒能量補充過來,可是卻再也無法和兩儀朝生花的純淨能量保持平衡。


    一股烈火燒起,硬是將這株兩儀朝生花給燒成了灰燼。


    不過,兩儀朝生花上麵散逸出來的陰屬性能量,也消耗了不少火毒能量。


    “繼續,第二株兩儀朝生花。”


    祖乘風麵色凝重,毫不猶豫的取出了第二株兩儀朝生花。


    然後,第三株和第四株兩儀朝生花緊接著被他取出。


    這流雲豹體內的火毒,連續經過四株兩儀朝生花的治療,此刻已經減弱了不少。


    剛才還在痛苦掙紮的流雲豹,此刻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祖乘風正在治療它的傷勢,再加上身上的痛楚開始漸漸消散,這些讓它的神色漸漸安詳平和下來。


    “這是兩儀朝生花。”


    舒嬋和木屋外的陽義此刻已經看傻眼了。


    兩儀朝生花是什麽樣的東西,他們兩個心中都很清楚。


    這樣一株神藥,其價值幾乎就已經不比這頭流雲豹要差,可是祖乘風此刻卻似乎渾不在意一般,將這些兩儀朝生花當成是普通藥草來使用。


    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而且,他手中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兩儀朝生花。


    要知道,這樣的神藥不是說出現就出現的,都是吸引了無窮的天地靈氣,然後經過長時間的孕育,這才能出現這麽一株兩儀朝生花。


    甚至在方圓數百裏內,都不可能出現兩株同樣的兩儀朝生花。


    如此計算,大陸上的兩儀朝生花數量,簡直稀少到可憐。


    可是如今,祖乘風手中這一株接一株的兩儀朝生花,讓他們簡直有些快要崩潰。


    “什麽時候,連這種神藥數量都這樣泛濫了,數量如此泛濫的神藥,還配叫神藥嗎。”


    心中麻木的兩人,甚至在心底生出一種衝動,想要將祖乘風攔截下來,不要治療那頭流雲豹,不要再浪費這些神藥。


    而就在兩人震撼的功夫,祖乘風突然站了起來。


    “好了,大功告成,這頭流雲豹的傷勢已經徹底痊愈了。”


    “老師,果然還是你最厲害。”阿蛋興奮的抱著流雲豹歡呼了一聲。


    年紀甚小的他雖然聰明,可是卻明顯沒有陽義以及舒嬋見多識廣,根本沒有認出來祖乘風剛才用來治療這流雲豹傷勢的藥物是何等的逆天。


    “完了,完了,整整七株兩儀朝生花啊……要是有了這七株兩儀朝生花,我將之貢獻給中樞神殿,大巫師會對我們部落有何等的賞賜。”


    木屋外麵,身穿虎皮的陽義心中嘩啦啦的在流血。


    淡然站在陽義身邊的阿屠,此刻眼神中似乎也隱約透漏出幾分驚訝神色。


    “不錯,很不錯。”


    流雲豹此刻已經徹底被治愈。


    在祖乘風站起來之後片刻,它便低聲悶吼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


    像是流雲豹這樣凶猛的野獸,一旦擺脫了那股跗骨之蛆一般的火毒,本身狀態馬上便恢複了七八成,這樣的恢複能力,簡直比那些體修強者還要恐怖。


    “好了,真的好了,完全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樣子。”


    阿蛋興奮的跳了起來,抱著流雲豹的腦袋大聲叫嚷了起來。


    那流雲豹低聲悶吼,輕輕轉過頭看了祖乘風一眼。這一眼目光柔和,就像是在感激祖乘風一般。


    “真的好了,完完全全的治愈,沒有一點後遺症,這怎麽可能?”


    木屋外,陽義低聲吼叫了起來。


    他有些不敢置信。


    流雲豹的體格已經堅硬異常,其骨骼更是堅硬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如今被祖乘風強力斬斷,按說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痊愈,甚至有可能在將來也不會痊愈,從而留下後遺症。


    可是眼下這流雲豹卻似乎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就好像祖乘風斬斷的那根骨頭,根本不是這頭流雲豹身上的一般。


    站在祖乘風身邊的舒嬋,心中有著同樣的迷惑。


    “其實很簡單,我隻是將流雲豹身上那根沒有任何用處的骨頭斬斷了而已,就像是人類的尾椎骨,對人類同樣沒什麽用處,是可有可無的骨頭,這樣的一根骨頭斷裂,對流雲豹本身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


    祖乘風忽然開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


    陽義的聲音傳出。


    不過,雖然知道原理,可是真正操作起來,卻並非人人都能夠辦到的。起碼陽義自己就沒信心找出流雲豹身上那塊沒有用處的骨頭。


    讚歎了一聲,這次他卻沒有隱藏身影,而是和阿屠直接從木屋外麵走了進來。


    “外來者,你已經治好我們的聖獸,等於是得到了我們的認可,我會同意你做阿蛋的老師,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互相尊重、互相幫助的朋友。”


    陽義語氣誠懇的點頭道。


    剛才祖乘風一株接一株的掏出兩儀朝生花的一幕,著實將他給駭住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財大氣粗的人物。而且,在祖乘風毫不猶豫使用這些兩儀朝生花治好流雲豹的那一刻,祖乘風這個外來者給他的印象也徹底改變。


    原本在他心中,這些外來者進入黑森林,都是貪圖他們部落裏麵的寶物,所以才衝入黑森林內殺戮他們的族人。


    可是親眼看見祖乘風毫不猶豫的拿出七株兩儀朝生花,陽義頓時便明白,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部落裏麵的那些小玩意。


    既然和自己等人沒有利益衝突,那陽義自然是鬆了一口氣,對祖乘風的敵意也大大的降低。


    而且,他此刻對祖乘風治療這頭流雲豹所施展的那個什麽手術治療,也著實好奇萬分。


    黑森林內的生存條件雖然要比兩大帝國之外的其他地方好上許多,可是卻也是險惡至極,若是多了這一門手術治療的手法,以後這些土著部落裏麵死的人就會大大減少。


    也是因為看到了祖乘風身上的這個潛力,所以陽義才真心真意的想要交好祖乘風。


    他並不奢求祖乘風真的將這種治療技巧教給他們,可是起碼要和祖乘風搞好關係,日後若是一旦有了必要,能夠邀請祖乘風過來治療。


    “沒問題,本來我也就沒打算和你們這些人交惡,你們雖然被稱之為土著,可是根據我的觀察,你們和我們之間除了語言和生活習慣不同,其他的並沒有什麽區別,都是人類,自然不用互相仇恨敵對。”


    祖乘風點了點頭道。


    他能夠感覺到陽義話語中的誠懇。


    既然對方誠懇交好,祖乘風也無意和他們作對,此刻賣給他們一個人情,將來前往中樞森林獲取五色石便要容易的多。


    “好,我們部落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此刻多了這麽一位,值得慶祝。”


    陽義滿臉歡喜的叫了起來。他衝著背後呼嘯了一聲,一連串獨特的語言從他口中說出。


    幾乎瞬間,那些隱匿在叢林各處的部落族人們,一個個湧出,將這一片叢林占據的密密麻麻。


    “老師,父親剛才是在召喚族人們,等到夜幕降臨之後,召開酒宴慶祝。”


    阿蛋在一旁笑眯眯的解釋了一聲。


    “召開酒宴慶祝,看來阿蛋的父親對我倒是十分的看重。”


    祖乘風心中暗道一聲。


    夜幕很快降臨,此刻這一片叢林中,已經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群。


    甚至連四周其他部落的土著,都已經跑了過來,一起歡呼慶祝。


    這些土著們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坐在樹枝上、有的倒掛在長藤上……保持著各種各樣的姿態,歡呼慶祝,不分彼此。


    他們的手中端著他們自己釀造的果酒,大口的暢飲。


    這些果酒味道極好,並不會喝醉,甚至於喝的越多反而越提神。


    “祖兄弟,我們雖然被你們稱之為土著,可是我們卻也懂得什麽叫做義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兄弟,若是有難,直接傳個信來,就算是舍棄性命,我們這一族人也會拚死效勞……來,喝。”


    在一棵極為巨大的樹木上的一處粗壯樹枝上,祖乘風和陽義等人坐在一起。


    他們幾人圍著一個木樁做成的桌子,這個模樣到真的有幾分像是在開酒宴一般。


    陽義手中舉著一個用竹子做成的大酒杯,大聲的叫到。


    他和祖乘風之間的隔閡已經完全消除。


    “喝!”祖乘風點了點頭,高舉起了酒杯。


    此時此刻,表達感情的最好方式也隻剩下了這一個,那就是喝酒,將眼前的所有酒水全都喝光。


    這些酒隻是果酒,所以連舒嬋也能大口的痛飲。


    “雖然陽義等人被稱之為土著,可是從小生活在黑森林內的他們,待人極為真誠,比外麵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這樣的人倒是值得交往,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們的話,卻也同樣的簡單。”


    祖乘風一邊喝酒一邊感歎。


    不過他的擔憂卻純屬多餘。


    陽義等人雖然待人真誠,可是卻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傻,他們能夠準確的分辨出那個人有資格做他們的朋友,隻有被他們真正當成是朋友的人,他們才會真誠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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