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流動著一絲詭異的氣氛，範筱希在江慕宸的眼睛裏看見的認真神情讓她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包住了一般，隱隱地在作痛。
“沐沐好些了嗎？”江慕宸小聲問。“心情穩定些了嗎？”
範筱希輕輕搖頭，“沒有。”
楊沐沐現在看起來還比較穩定，可是，她的情緒隻要一想起侮辱和殺人，就照樣會失控。
範筱希坐在沙發上，皺緊眉頭，實在是沒有想清楚楊沐沐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就殺掉一個人。
楊沐沐是個女生，在她被侮辱了之後，就算她情緒再失控，也應該很難殺得死一個大男人。
範筱希覺得這裏麵肯定有陰謀，尤其是對手是冷雲馨。她做事，常常給自己鋪了後路不說，還讓別人找不到什麽好的出路。
江慕宸看著範筱希，他了解她，楊沐沐受傷比她自己受傷還讓她難受，可是偏偏，冷雲馨就是要來踩雷區，傷害了李子陽，然後還來傷害楊沐沐。
“有逸軒在，相信沐沐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能挺過去。”江慕宸安慰道。“愛人的力量是很大的。”
範筱希輕輕點頭，她看向江慕宸，有些恨意仿佛在這一瞬間消散很多了。
“你……”範筱希吞吐著說話，“沒有什麽事吧？”
“我沒事。”江慕宸輕笑，“你別擔心，冷雲馨就算要報警，我也有辦法對付。”
“她應該也不敢。”範筱希歎口氣，“頂多……是拿著這件事威脅我，不讓我去告她而已。”
江慕宸唇角的笑容又深邃了些，他本來沒怎麽期待範筱希會主動替他想辦法，現在聽她說，心裏都像是抹了蜜似的。甜甜的、暖暖的。
“失去這一次機會，還有別的證據可以報仇。先忍忍。”江慕宸說。
範筱希點頭，“我就是擔心沐沐，她的仇恨很難控製，如果這次冷雲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可能還會繼續做些偏激的事情。”
江慕宸還是不知道楊沐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不過，看楊沐沐的失控還有範筱希的著急。肯定不是件小事，或者，是比他能想到的更大的事情。
範筱希看向臥室門口，她沒有心思想別的，隻要楊沐沐能安好，現在報不報仇對她來說都沒關係，報仇可以推後，可楊沐沐現在不調整好心情。以後還會做錯事。
秦海鷗看看範筱希，再看看江慕宸，她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在範筱希和江慕宸之間，好像流竄了些不一般的氣氛。
秦海鷗不由皺緊眉頭，範筱希不會要和江慕宸和好吧？那萬一以後江慕宸又回歸本性，範筱希不會又吃虧吧？
“你離我遠點兒，別碰我！”楊沐沐撕心裂肺的喊道。
範筱希趕緊起身，走去打開臥室的門，抱著楊沐沐，安慰道：“沐沐，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都不會傷害你。”
“藍逸軒，你走吧！”楊沐沐大聲哭喊，“我不想看見你！就當是我求求你，你走吧！”
“沐沐！”藍逸軒的眼裏也是淚，“我不介意，真的，看見你拒絕我，隻是讓我覺得自己混蛋，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你走！”楊沐沐抓緊範筱希的手，“小希，我求求你，打發他走吧！”
範筱希看向藍逸軒，小聲說：“你先離開吧，等過幾天，沐沐的情緒穩定點兒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小希。”藍逸軒並不願意，“讓我和沐沐把問題解決清楚吧，否則，她會一直想不開。”
“不要。”楊沐沐哭得很傷心，“我不想看見你！”
“沐沐。”藍逸軒上前一步，看見楊沐沐的淚，又隻能止步，“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我們也說好，無論有什麽困難都會在一起度過，沐沐，難道我們的愛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嗎？”
“這不是一般的事！”楊沐沐衝藍逸軒喊，“你已經知道了，我被人侮辱了！我還殺了人！這樣的我，你要，我自己也不要！”
站在門口的江慕宸和秦海鷗都愣住了，沒想到楊沐沐竟然……
“沐沐。”範筱希有些急，楊沐沐這根本就是豁出去的狀態，“別瞎說！事情都還需要查呢！”
楊沐沐哭著搖頭，“藍逸軒，這個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你放過我，不行嗎？”
“我不放。”藍逸軒的聲音不大，卻很堅決，“你殺了人，我就陪你去坐牢，你被侮辱了，我陪在你身邊，無論你發生了什麽，我都要！”
楊沐沐趴在範筱希懷裏哭，範筱希沒辦法，有些事情拖得越久越難處理，而有些事，隻要時間長了，就會慢慢釋懷，而現在，範筱希不知道楊沐沐是哪種情況。
“逸軒。”江慕宸輕聲，“沐沐現在需要的不是表白，而是支持。”
藍逸軒看著江慕宸，他不知道怎麽做，他的支持還不夠嗎？無論怎樣都不離開，可傷心欲絕的楊沐沐還是要推開他。
“沐沐，我不會走，你住在這兒，我就住沙發上。”藍逸軒堅持，“我不準你用自殺的方式替自己報仇，也不準你再出事，我會做的，就是守著你，然後，替你報仇。”
“是呀！”範筱希也趕緊說，“沐沐，我們有很多辦法能讓冷雲馨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我也恨她，我也要報仇，我們一起，好不好？”
楊沐沐沒有說話，隻是趴在範筱希懷裏一直哭，哭著哭著，累了，躺著床上直接睡著了。
範筱希守在楊沐沐身邊，她不敢離開，擔心楊沐沐醒來之後又會做傻事，必須得有人在她身邊陪著才行。
“逸軒。”範筱希輕聲，“你現在已經知道沐沐發生什麽了，這件事，不僅冷雲馨參與了，你媽也參與了，沐沐的仇一定會報，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藍逸軒揪緊拳頭，冷道：“我已經和我爸媽斷絕關係了，冷家的一切和我不再有關係，藍家的一切，我也都不要！”
“逸軒……”秦海鷗有些擔心，她知道冷諾對藍逸軒很看重。
“是他們選擇不要我的。”藍逸軒的聲音冰冷，“就不能怪我不要他們！”
範筱希咬了咬嘴唇，曾經的楊沐沐開朗又愛笑，竟然被冷雲馨折磨成這樣，這個仇，她咽也咽不下去……
而此時，冷雲馨的傷口包紮好了，傷得不輕，所以需要在病床上躺幾天。
白姝和冷力勤守在病床邊，冷雲馨的眼淚一直流，她輸沒輸給範筱希這件事以後再說，今天江慕宸那一刀，確確實實把她傷徹底了。
“報警。”白姝沒有好的語氣，“他們這可是蓄意謀殺！第一刀是楊沐沐刺的，第二刀是江慕宸刺的，他想全部承擔，那就得承擔後果！”
“你別鬧了行不行？”冷力勤沒有好的語氣，“非得讓大家跟著你一塊兒雞飛狗跳了你才開心嗎？”
“你什麽意思？”白姝指著冷力勤，“現在是你的女兒出事了！看見沒有？她的肩膀上有那麽一大片血跡，你是她的爸爸啊！就算你隻貢獻了一枚精子，那也是你的骨肉啊！”
“白姝！”冷力勤黑沉著一張臉，“不需要你說別的，我比你絕對愛馨兒一些！”
“你好意思說這話？”白姝冷笑，“在你的心裏，女兒隻有那個賤人生的吧？”
“馨兒本來是很善良的一個人，我記得她小時候多可愛啊，可是你，你把你的仇恨轉移到她身上，你用她的不快樂來提醒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讓我內疚，讓我沒辦法隻能維係這段感情。”冷力勤冷哼了聲，“你以為這樣做能綁住你的幸福嗎？不！我照樣要跟你離婚，我早就該做的事情，拖延到現在，是真的要做了！”
“你說什麽？”白姝瞪大雙眼，“你敢跟我離婚？冷力勤，你現在是有人撐腰了，完全不怕我了，是不是？”
“怕你？”冷力勤回瞪著白姝，“我忍了你這麽多年，多半是看在馨兒的麵子上，對於她，我確實有虧欠，可是對於你，當初我並不想娶你，是你非得嫁給我，你所受的一切，隻能算是你自找的！”
“冷力勤！”白姝氣得渾身發抖，“你是不是等這一天很久了？你想甩脫我？你做夢！除非你能不顧及冷家！”
“冷家？”冷力勤看著白姝，“你又想拿冷家威脅我？以前每次都奏效，但這次，不行了！白姝，你若是敢動冷家，首先大哥就不會放過你，頂多，就是魚死網破，你要試，那就試吧！”
白姝詫異地看著冷力勤，真沒想到他現在會這樣理直氣壯的來頂她，以前，隻要她搬出這一招，他都會妥協，讓著她。
冷力勤的改變，肯定是範筱希和秦海鷗的帶動，這兩個人，她一定會處理掉！
“你們吵夠了沒有？”冷雲馨很是抓狂，“你們一個當媽的，一個當爸的，對我真的有負責過嗎？當初，又何必生下我？”
“這些都怪你爸！”白姝沒有好的語氣，“如果不是他在外麵耍風流，我們這個家還很溫馨、幸福！”
“如果你這麽堅持，那你就抱著自己的堅持過一輩子吧！”冷力勤冷道，“總之，馨兒現在也被你教的不像樣，我這個做父親的能為她做的，就是為她積德，希望她別再做壞事，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至於你，我們這個婚，離定了！”
說完，冷力勤推開白姝，大步向外麵走去。
白姝愣在原地，對於冷力勤堅決的態度，她太震驚了，太鬱悶了。
離婚？
冷力勤敢離婚，她就會讓他在還沒離婚之前，失去他最愛的人！
“報警。”白姝沒有一刻的消停，“先讓江慕宸惹上麻煩，他就沒有辦法幫範筱希，看範筱希和秦海鷗還有什麽好嘚瑟的！”
“我不報警。”冷雲馨別開眼，“我不能讓慕宸出事……”
“冷雲馨，你是賤嗎？”白姝直接開罵了，“江慕宸整顆心都已經撲在範筱希身上了，更甚至是為了範筱希刺了你一刀，你現在還為他著想？你對得起我生你嗎？”
“你除了生我，教了我一些害人的事情，還教過我什麽？”冷雲馨反問，“我是賤，我賤就賤在當初不該離開對我那麽好的慕宸，然後去嫁給一個老頭子，就為了他那些遺產，我出賣自己，高興了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你的女兒？”
白姝二話不說就給了冷雲馨一巴掌，冷道：“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現在還有這個大小姐的身份，還有衣食無憂的生活，生病了還可以治，看不慣人了還可以打，也都是我給的！”
頓了頓，白姝又繼續說：“如果你敢忤逆我，那你就試試看，等到沒人幫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得回來依賴我！”
冷雲馨捂著臉不敢說話了，白姝說得很對，而且，完全就是拿捏了她的軟肋，她不敢和白姝對著幹。
白姝冷哼了聲，“人在擁有什麽的時候，就要知足，等到失去了，再想讓人給機會，也就困難了。”
“我知道了。”冷雲馨服軟，內心的仇恨卻越積越多。
冷雲馨一直忍著白姝，也一直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會為自己報仇，而白姝，也是她的仇人之一！
“那還不打電話報警？”白姝催促著。
冷雲馨拿出手機，手動了動還是會牽扯著肩膀劇烈的疼痛，可是，她已經顧不上痛了，她的心都已經被踐踏了幾百遍、幾千遍、無數遍，連心都死了，她這個人，也隻是一具報仇的空殼罷了。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看見冷雲馨的傷口，還有她照的x光片，初步認定確實是他人所為。
“你說是誰要殺了你？”警察問。
冷雲馨看了看白姝，再繼續說：“第一刀是楊沐沐刺的，第二刀是江慕宸刺的，江慕宸要代替楊沐沐出頭，想把兩刀都認罪。”
來的兩名警察麵麵相覷，這冷雲馨才剛從警局出來，又報警，然後還牽扯到了當地有名的富商江慕宸，又還是前男友，這一家子的關係也還真是夠亂的！
“沐沐好些了嗎？”江慕宸小聲問。“心情穩定些了嗎？”
範筱希輕輕搖頭，“沒有。”
楊沐沐現在看起來還比較穩定，可是，她的情緒隻要一想起侮辱和殺人，就照樣會失控。
範筱希坐在沙發上，皺緊眉頭，實在是沒有想清楚楊沐沐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就殺掉一個人。
楊沐沐是個女生，在她被侮辱了之後，就算她情緒再失控，也應該很難殺得死一個大男人。
範筱希覺得這裏麵肯定有陰謀，尤其是對手是冷雲馨。她做事，常常給自己鋪了後路不說，還讓別人找不到什麽好的出路。
江慕宸看著範筱希，他了解她，楊沐沐受傷比她自己受傷還讓她難受，可是偏偏，冷雲馨就是要來踩雷區，傷害了李子陽，然後還來傷害楊沐沐。
“有逸軒在，相信沐沐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能挺過去。”江慕宸安慰道。“愛人的力量是很大的。”
範筱希輕輕點頭，她看向江慕宸，有些恨意仿佛在這一瞬間消散很多了。
“你……”範筱希吞吐著說話，“沒有什麽事吧？”
“我沒事。”江慕宸輕笑，“你別擔心，冷雲馨就算要報警，我也有辦法對付。”
“她應該也不敢。”範筱希歎口氣，“頂多……是拿著這件事威脅我，不讓我去告她而已。”
江慕宸唇角的笑容又深邃了些，他本來沒怎麽期待範筱希會主動替他想辦法，現在聽她說，心裏都像是抹了蜜似的。甜甜的、暖暖的。
“失去這一次機會，還有別的證據可以報仇。先忍忍。”江慕宸說。
範筱希點頭，“我就是擔心沐沐，她的仇恨很難控製，如果這次冷雲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可能還會繼續做些偏激的事情。”
江慕宸還是不知道楊沐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不過，看楊沐沐的失控還有範筱希的著急。肯定不是件小事，或者，是比他能想到的更大的事情。
範筱希看向臥室門口，她沒有心思想別的，隻要楊沐沐能安好，現在報不報仇對她來說都沒關係，報仇可以推後，可楊沐沐現在不調整好心情。以後還會做錯事。
秦海鷗看看範筱希，再看看江慕宸，她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在範筱希和江慕宸之間，好像流竄了些不一般的氣氛。
秦海鷗不由皺緊眉頭，範筱希不會要和江慕宸和好吧？那萬一以後江慕宸又回歸本性，範筱希不會又吃虧吧？
“你離我遠點兒，別碰我！”楊沐沐撕心裂肺的喊道。
範筱希趕緊起身，走去打開臥室的門，抱著楊沐沐，安慰道：“沐沐，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都不會傷害你。”
“藍逸軒，你走吧！”楊沐沐大聲哭喊，“我不想看見你！就當是我求求你，你走吧！”
“沐沐！”藍逸軒的眼裏也是淚，“我不介意，真的，看見你拒絕我，隻是讓我覺得自己混蛋，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你走！”楊沐沐抓緊範筱希的手，“小希，我求求你，打發他走吧！”
範筱希看向藍逸軒，小聲說：“你先離開吧，等過幾天，沐沐的情緒穩定點兒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小希。”藍逸軒並不願意，“讓我和沐沐把問題解決清楚吧，否則，她會一直想不開。”
“不要。”楊沐沐哭得很傷心，“我不想看見你！”
“沐沐。”藍逸軒上前一步，看見楊沐沐的淚，又隻能止步，“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我們也說好，無論有什麽困難都會在一起度過，沐沐，難道我們的愛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嗎？”
“這不是一般的事！”楊沐沐衝藍逸軒喊，“你已經知道了，我被人侮辱了！我還殺了人！這樣的我，你要，我自己也不要！”
站在門口的江慕宸和秦海鷗都愣住了，沒想到楊沐沐竟然……
“沐沐。”範筱希有些急，楊沐沐這根本就是豁出去的狀態，“別瞎說！事情都還需要查呢！”
楊沐沐哭著搖頭，“藍逸軒，這個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你放過我，不行嗎？”
“我不放。”藍逸軒的聲音不大，卻很堅決，“你殺了人，我就陪你去坐牢，你被侮辱了，我陪在你身邊，無論你發生了什麽，我都要！”
楊沐沐趴在範筱希懷裏哭，範筱希沒辦法，有些事情拖得越久越難處理，而有些事，隻要時間長了，就會慢慢釋懷，而現在，範筱希不知道楊沐沐是哪種情況。
“逸軒。”江慕宸輕聲，“沐沐現在需要的不是表白，而是支持。”
藍逸軒看著江慕宸，他不知道怎麽做，他的支持還不夠嗎？無論怎樣都不離開，可傷心欲絕的楊沐沐還是要推開他。
“沐沐，我不會走，你住在這兒，我就住沙發上。”藍逸軒堅持，“我不準你用自殺的方式替自己報仇，也不準你再出事，我會做的，就是守著你，然後，替你報仇。”
“是呀！”範筱希也趕緊說，“沐沐，我們有很多辦法能讓冷雲馨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我也恨她，我也要報仇，我們一起，好不好？”
楊沐沐沒有說話，隻是趴在範筱希懷裏一直哭，哭著哭著，累了，躺著床上直接睡著了。
範筱希守在楊沐沐身邊，她不敢離開，擔心楊沐沐醒來之後又會做傻事，必須得有人在她身邊陪著才行。
“逸軒。”範筱希輕聲，“你現在已經知道沐沐發生什麽了，這件事，不僅冷雲馨參與了，你媽也參與了，沐沐的仇一定會報，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藍逸軒揪緊拳頭，冷道：“我已經和我爸媽斷絕關係了，冷家的一切和我不再有關係，藍家的一切，我也都不要！”
“逸軒……”秦海鷗有些擔心，她知道冷諾對藍逸軒很看重。
“是他們選擇不要我的。”藍逸軒的聲音冰冷，“就不能怪我不要他們！”
範筱希咬了咬嘴唇，曾經的楊沐沐開朗又愛笑，竟然被冷雲馨折磨成這樣，這個仇，她咽也咽不下去……
而此時，冷雲馨的傷口包紮好了，傷得不輕，所以需要在病床上躺幾天。
白姝和冷力勤守在病床邊，冷雲馨的眼淚一直流，她輸沒輸給範筱希這件事以後再說，今天江慕宸那一刀，確確實實把她傷徹底了。
“報警。”白姝沒有好的語氣，“他們這可是蓄意謀殺！第一刀是楊沐沐刺的，第二刀是江慕宸刺的，他想全部承擔，那就得承擔後果！”
“你別鬧了行不行？”冷力勤沒有好的語氣，“非得讓大家跟著你一塊兒雞飛狗跳了你才開心嗎？”
“你什麽意思？”白姝指著冷力勤，“現在是你的女兒出事了！看見沒有？她的肩膀上有那麽一大片血跡，你是她的爸爸啊！就算你隻貢獻了一枚精子，那也是你的骨肉啊！”
“白姝！”冷力勤黑沉著一張臉，“不需要你說別的，我比你絕對愛馨兒一些！”
“你好意思說這話？”白姝冷笑，“在你的心裏，女兒隻有那個賤人生的吧？”
“馨兒本來是很善良的一個人，我記得她小時候多可愛啊，可是你，你把你的仇恨轉移到她身上，你用她的不快樂來提醒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讓我內疚，讓我沒辦法隻能維係這段感情。”冷力勤冷哼了聲，“你以為這樣做能綁住你的幸福嗎？不！我照樣要跟你離婚，我早就該做的事情，拖延到現在，是真的要做了！”
“你說什麽？”白姝瞪大雙眼，“你敢跟我離婚？冷力勤，你現在是有人撐腰了，完全不怕我了，是不是？”
“怕你？”冷力勤回瞪著白姝，“我忍了你這麽多年，多半是看在馨兒的麵子上，對於她，我確實有虧欠，可是對於你，當初我並不想娶你，是你非得嫁給我，你所受的一切，隻能算是你自找的！”
“冷力勤！”白姝氣得渾身發抖，“你是不是等這一天很久了？你想甩脫我？你做夢！除非你能不顧及冷家！”
“冷家？”冷力勤看著白姝，“你又想拿冷家威脅我？以前每次都奏效，但這次，不行了！白姝，你若是敢動冷家，首先大哥就不會放過你，頂多，就是魚死網破，你要試，那就試吧！”
白姝詫異地看著冷力勤，真沒想到他現在會這樣理直氣壯的來頂她，以前，隻要她搬出這一招，他都會妥協，讓著她。
冷力勤的改變，肯定是範筱希和秦海鷗的帶動，這兩個人，她一定會處理掉！
“你們吵夠了沒有？”冷雲馨很是抓狂，“你們一個當媽的，一個當爸的，對我真的有負責過嗎？當初，又何必生下我？”
“這些都怪你爸！”白姝沒有好的語氣，“如果不是他在外麵耍風流，我們這個家還很溫馨、幸福！”
“如果你這麽堅持，那你就抱著自己的堅持過一輩子吧！”冷力勤冷道，“總之，馨兒現在也被你教的不像樣，我這個做父親的能為她做的，就是為她積德，希望她別再做壞事，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至於你，我們這個婚，離定了！”
說完，冷力勤推開白姝，大步向外麵走去。
白姝愣在原地，對於冷力勤堅決的態度，她太震驚了，太鬱悶了。
離婚？
冷力勤敢離婚，她就會讓他在還沒離婚之前，失去他最愛的人！
“報警。”白姝沒有一刻的消停，“先讓江慕宸惹上麻煩，他就沒有辦法幫範筱希，看範筱希和秦海鷗還有什麽好嘚瑟的！”
“我不報警。”冷雲馨別開眼，“我不能讓慕宸出事……”
“冷雲馨，你是賤嗎？”白姝直接開罵了，“江慕宸整顆心都已經撲在範筱希身上了，更甚至是為了範筱希刺了你一刀，你現在還為他著想？你對得起我生你嗎？”
“你除了生我，教了我一些害人的事情，還教過我什麽？”冷雲馨反問，“我是賤，我賤就賤在當初不該離開對我那麽好的慕宸，然後去嫁給一個老頭子，就為了他那些遺產，我出賣自己，高興了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你的女兒？”
白姝二話不說就給了冷雲馨一巴掌，冷道：“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現在還有這個大小姐的身份，還有衣食無憂的生活，生病了還可以治，看不慣人了還可以打，也都是我給的！”
頓了頓，白姝又繼續說：“如果你敢忤逆我，那你就試試看，等到沒人幫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得回來依賴我！”
冷雲馨捂著臉不敢說話了，白姝說得很對，而且，完全就是拿捏了她的軟肋，她不敢和白姝對著幹。
白姝冷哼了聲，“人在擁有什麽的時候，就要知足，等到失去了，再想讓人給機會，也就困難了。”
“我知道了。”冷雲馨服軟，內心的仇恨卻越積越多。
冷雲馨一直忍著白姝，也一直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會為自己報仇，而白姝，也是她的仇人之一！
“那還不打電話報警？”白姝催促著。
冷雲馨拿出手機，手動了動還是會牽扯著肩膀劇烈的疼痛，可是，她已經顧不上痛了，她的心都已經被踐踏了幾百遍、幾千遍、無數遍，連心都死了，她這個人，也隻是一具報仇的空殼罷了。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看見冷雲馨的傷口，還有她照的x光片，初步認定確實是他人所為。
“你說是誰要殺了你？”警察問。
冷雲馨看了看白姝，再繼續說：“第一刀是楊沐沐刺的，第二刀是江慕宸刺的，江慕宸要代替楊沐沐出頭，想把兩刀都認罪。”
來的兩名警察麵麵相覷，這冷雲馨才剛從警局出來，又報警，然後還牽扯到了當地有名的富商江慕宸，又還是前男友，這一家子的關係也還真是夠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