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一副不解的樣子,北宮逸軒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麽;輕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冊子。


    “雲閑也沒遇到過你這種情況,說是要仔細斟酌斟酌才能給你配藥;這是我昨日寫下的心法,你以往便是練的這功夫,有時間便多看看,免得露出了馬腳。”


    說話間,將一個灰色封麵的小冊子遞了過來。


    寧夏的心忽然一軟,拿起桌上的冊子時,手都有些晃蕩。


    那天看他走的果斷,還以為他不管她了呢,沒想到,是回去想辦法了!


    這個炮灰王爺,要不要這麽好?


    等等,他說他找了雲閑?


    剛打開的冊子被她猛的合上“你又答應他什麽了?”


    她這緊張勁兒,讓北宮逸軒無聲一笑“沒有把握的事他從不提條件,如今他還沒有對策,自然不會給我提什麽條件,等著配出有用的藥之後,自然不會做虧本生意的。”


    意思就是還沒給雲閑跑腿嘍?


    一聽這話,寧夏也就放下心來“你跟他說,這事兒不用他幫忙了;我昨晚練了不少時辰,發現重新上手雖然是困難了些,到底底子還在,也差不到哪兒去。恢複功夫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你可別再被他當跑腿的使喚了!”


    她才不要看到炮灰王爺給那個惡人跑腿!


    她這話,北宮逸軒不置可否;見他不答話,寧夏眼睛一瞪“皇兄聽到沒有?”


    “嗯,這事我自有分寸。”


    說話間,看著她臉上的傷“中秋宴會我也不願你去宮中,可他都開口了,你自己也就多加小心。”


    他說多加小心,也就表明他也是看出這宴會對她而言是鴻門宴。


    可是,知道是鴻門宴又能怎麽著?北宮榮軒是鐵了心的要她去做炮灰,她就是重病在床,怕是抬也要抬著去的!


    北宮逸軒又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出了采蓮院;畢竟男女有別,他在這兒呆太久也不合適。


    北宮逸軒一走,秋怡就是鐵青的一張臉走了進來;看到一向沉穩的秋怡這臉色,寧夏一邊剝著南瓜子,一邊打趣道“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麽我們的秋怡姐姐臉色也變臭了?”


    “王妃,昨夜蓮塘又死了兩個男人!”


    秋怡咬重了‘又’和‘男人’這三個字,寧夏手裏的刀子一錯,險些傷著了手指;抬眼看向秋怡“死法相同?”


    “是!隻是這次是被人以內力一掌拍死。”衣裳都是被剝光了,那一掌把腦袋都給削了一半,足見下手之人是何等的氣憤。


    寧夏想到剛才北宮逸軒的話,目光一寒,今天北宮逸軒來,是想告訴她昨夜的事?昨夜北宮逸軒又潛進來救了她一回?


    “王妃,聽說謝家小姐今日到府上來做客。”秋怡的話峰一轉,目光卻是一片寒意。


    寧夏的眉頭已經蹙到了一起,想到昨日在書房嗅到的香味,想到昨晚死的那兩個男人,想到北宮榮軒非得讓她參加宴會,握著刀子的手不由的加重。


    那兩個男人,該不會是謝雅容的人吧?謝雅容的人死了,所以就要非得找她的麻煩?


    尼瑪,老娘到底是怎麽招惹你了?自打穿越過來,就沒找過你的麻煩,你怎麽就死咬著我不放呢?


    心裏不由的憤怒,寧夏真想不管不顧的衝去前廳,擰著謝雅容的領子問問她,到底要怎麽樣才肯放過她?


    想歸想,到底也不敢這麽做,如今離中秋節沒幾天了,寧夏把刀子往桌子上一拍,“練功!”


    尼瑪,不管怎麽說,功夫練好了才是王道!老娘鬥不過你們,老娘抓緊練功,抓緊籌錢,等到時機一到,老娘拍拍屁.股走人,隨便你們怎麽鬧騰!


    回了房中,秋怡也是看出了寧夏的憤怒,沒說別的,隻是一個勁兒的告訴她如何提升輕功。


    如此練了一天,第二天醒來時,想到炮灰王爺給的功法是原主一直練著的,應該更容易上手才是,於是把秋怡的小冊子放到了一邊,一心鑽研炮灰王爺給的功法。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剛開始那心法練著倒是沒什麽,可是越往後練,寧夏就覺得心裏說不出的煩躁,那種煩躁就像是有人在往她心裏塞火球,心裏有一股氣,總想爆發出來。


    這一日,寧夏正煩躁的跳了起來,就看到秋怡端著一盅熱湯進來“不要這個!給我端一杯冰進來!”


    太熱了,心裏熱,身體也覺得不舒服!


    秋怡一愣“王妃,這天氣轉涼,再吃冰,仔細壞了身子!”


    “叫你去你就去!”忍不住的出聲一吼,吼完了,寧夏自個兒也是一愣。


    想發火,莫名其妙的想發火,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了!


    秋怡見寧夏這兩日脾氣時好時壞時,擔心她是因為練功太過著急,連忙把湯放到桌上,“王妃這兩日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熱!我心裏煩躁!


    我想發火!”


    不住的以手作扇,寧夏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真的很煩躁,莫名的煩躁!恨不得拿包泡麵在手裏狠狠的捏!


    “王妃,如果奴婢沒猜錯,您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啥?”看到秋怡一臉的沉重,寧夏扇風的手停了下來“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這是金庸、古龍裏的東西吧?她怎麽也遇著了?


    寧夏不解,秋怡卻是一臉的沉重,“王妃還是先練奴婢給的心法便好,待得王妃功夫恢複了再練逍遙王給的心法。”


    秋怡的話雖是說的很含蓄,寧夏稍稍一想,就悟出了裏麵的意思;秋怡的意思是,炮灰王爺給的功法是錯的?會讓人走火入魔?


    這怎麽可能?


    什麽話也沒說,寧夏直接就搖了頭,這根本就不可能的,炮灰王爺沒有理由來害她!


    看寧夏這模樣,秋怡左右瞧了瞧,最後關上房門,語重心長的說道“王妃難道忘記了,當年的宣貴人是怎麽死的?”


    宣貴人?那又是誰?


    寧夏再次迷糊,這跟她練功走火入魔有什麽關係嗎?


    看到王妃這實在是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秋怡的眉頭就擰的更厲害了“宣貴人,攝政王的母妃,當初說是失足落水溺亡,可是大家私底下都明白,宣貴人是死於當今太後和太皇太後之手!”


    北宮榮軒的母妃是被太後和太皇太後搞死的?


    寧夏愣了,愣了之後,更迷糊了“這跟我走火入魔有什麽直接的關聯嗎?”


    這一問,秋怡的麵色就有些難看了,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一主一仆就這麽一站一坐,寧夏看著秋怡,秋怡垂眼不再言語。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你倒是把話給我說完啊!


    寧夏這心裏頭的火又冒了出來了,秋怡看她一臉火氣時,最後還是開了口“王妃莫與逍遙王走的太近,當心……”


    當心?當心什麽?這丫頭,又不說話了。


    寧夏‘嘿’了一聲,巴掌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你是牙膏啊?擠一點出來一點兒?”


    寧夏這話,秋怡抬頭了“牙膏?那是何物?”


    “這你都不知道?字麵上的意思就是刷牙用的啊,我跟你說,那些說是有美白效果的都是騙人的……”


    剛才還甩臉要聽全話的人,這會兒就跟個話嘮似的說起牙膏就沒停下了,等到她說的口幹舌燥,把那快要涼的湯給一口喝下之時,才發現一個問題:她不是問走火入魔的事嗎?為什麽說到牙膏上去了?


    看著秋怡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去研究牙膏了,寧夏一巴掌就拍到了腦門兒上:邪門兒!絕對的邪門兒!剛才那一通說的她是一點都不受控製,就好像是終於找到了樹洞,把自已知道的東西一點點的吐出來似的。


    從懷裏拿出炮灰王爺給的冊子,寧夏不得不懷疑這東西的可用度。


    她反常了!這幾天太反常了,不但無緣無故的發火,剛才還不受控製的一吐為快,這種事兒在練這功法之後才有的,難道,這功法真是有問題?


    炮灰王爺要害她?


    想到這,寧夏不由的打了個哆嗦;不可能吧?在這裏,和她同樣炮灰命的妖嬈王爺,居然要害她?


    心裏揣著事兒,自然也就沒辦法再練功,迷迷蹭蹭的上了床,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麽睡著的?


    “叩見錦美人。”


    誰?誰在說話?


    黑洞洞的空間裏,寧夏瞪著眼使勁兒的看著,那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是安國啊,來,快過來。”


    一個溫和的聲音入耳,而喊出的那個名字卻是讓寧夏心中一驚。


    安國?錦美人?


    “是!”360搜索.女配要革命更新快


    伴著回答的聲音,黑洞洞的空間開始放出光亮,房子的輪廓逐漸顯現了出來,慢慢的,看到了房間裏的人,那是怎樣的一個美人啊,和北宮逸軒相差無幾的容顏之上,布滿了柔和的笑意。


    美人跟前,是規規矩矩站著的小小莊映寒,莊映寒手裏,是一個碟子,碟子裏,是幾個熟透的柿子。


    “今日母妃賞了安國幾個柿子,聽說錦美人喜歡,便拿了些過來。”莊映寒抬眼時,臉上是孩子該有的天真,還帶著刻意的討好。


    錦美人看著這張臉,眼中透著憐惜,也沒吩咐下人,直接拿了柿子,親手剝了來吃。


    熟透的杭子,實在是甜的讓人心裏喜歡;錦美人在吃了一個之後,淨了手,賞了莊映寒不少好東西。


    畫麵一轉,先前的和諧畫麵不在,轉而是錦美人麵色發黑,七竅流血躺在床上的可怕模樣。


    那個已經繼承了錦美人妖媚容顏的小小少年,雙眼怨毒的看著盤子裏剝下的柿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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