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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此言差矣!”


    北宮榮軒話一出,眾人便是靜若寒蟬。


    謝雅容所想,亦是北宮榮軒所想,聽到太後就此拍案,上前一步,便是反駁“太後就此定論,怕是太過武斷;謝小姐手鏈乃本王所贈,出自名師之手,如何會說斷便斷?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在謝小姐摔倒之時,手鏈未曾斷,而王妃衝上去之後,珍珠這才撒了一地;如此看來,本王實在是難以相信此事與王妃無關!”


    北宮榮軒此時是真的氣極,謝雅容乃他心頭肉,手中寶,如此卻摔成這副模樣,讓他如何不心疼?讓他怎能不惱?


    太後一聽這話,一聲冷笑“照攝政王這般說,今日不將王妃給打死,便是消不了這口氣了?”


    攝政王咄咄逼人,太後亦是沒有好臉色!


    任你心疼謝雅容又如何?莊映寒目前還是哀家的人!便是你要動哀家的人,拿不出個證據來,你有何理由出手?


    沒有證據,在哀家的壽宴上,你要動哀家的人,可真是反了不成?


    太後一怒,眾人便是不敢作聲,北宮榮軒恨的咬牙切齒,卻苦於空口無憑,最後隻得一聲冷哼。


    見攝政王不再叫囂,太後心中便是冷笑,看了眼低頭一語的寧夏,最後說道“王爺今日之舉雖是不妥,王妃今日亦是不當!先且不說為婦者直呼夫家名諱乃大忌,便是攝政王的身份也不是你一個郡主能隨意辱罵的!”


    收拾完攝政王,就開始收拾寧夏了。


    撇了嘴,寧夏對太後這話完全不感冒。


    怎麽就不能叫名字了?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


    我罵他混蛋怎麽了?難道他不混蛋嗎?


    心裏不平,在聽到太後接下來的話時,又是一樂。


    “往日在宮中還不曾聽王妃這般無禮辱罵皇室,這才出宮幾日?便是沾了這些個碎語。看來王妃是被王爺給縱容的過度了,既然如此,今夜便在宮中留下抄女規!若是偷懶,便將女規抄三遍方可回府!”


    太後這話,可真是罵人罵的真有技巧!


    你聽聽,王妃在宮裏不曾這麽沒規矩,這一嫁去王府便是這麽沒上沒下;說是王爺縱容的吧,王爺壓根兒就沒給過好臉色,那不就證明是王妃去了王府學來了不良風氣?


    這罵王府都是些沒規矩的人是其一,其二,是寧夏最高興的,今天她揭竿起義,結果把謝雅容的給整的這麽慘,又是毀容又是扭腰的,雖然說扭腰是北宮榮軒間接害的,可北宮榮軒肯定會把這仇記到她頭上不是?


    今晚她要是回了王府,沒準兒他就把王府禁嚴,然後好好的收拾她!


    剛才還在想著要不要在半路開逃,現在聽太後這麽一說,她這棵心就放下來了,把她留在皇宮抄女規,實則是在保她有沒有!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寧夏心裏直歎著太後還不算是黑心黑肺,趕緊行了一禮“是!兒臣領罪。”


    王妃這規規矩矩的領了罪,接下來就是受害者要給一定的撫慰了。


    太後看了一眼此時無臉見人的謝雅容,轉而朝北宮榮軒說道“謝小姐如今傷重,不宜輾轉回府醫治,不如先且去翠寧宮休息,宣陳太醫去看診。”


    太後話一落,眾人抬頭看了一眼謝雅容,陳太醫,那可是專門給太皇太後看診的老太醫,一般人,哪是能請的動的?


    眾人在感歎著謝雅容有此殊榮,北宮榮軒卻是眉頭一裹,翠寧宮,那是他母妃生前住的宮殿,母妃死後,那殿並沒給別人住,而他常常會去殿中小坐。


    此時太後讓謝雅容住到那裏頭去,表麵上看是把謝雅容當了皇家的人,可實際上是什麽意思,他如何猜不出來?


    謝雅容這還沒嫁入王府,太後這便是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太後願留,便是生,太後若不讓這女人留在攝政王身邊,那便是隨時都能給捏死的!


    就像你母妃,哀家讓她死,她便沒有活命的機會!


    一想到母妃的死,北宮榮軒便是暗恨;而眼下還不是發作的時候,便隻能裝作不懂,“謝太後!”


    太後發了話,立馬便有宮人去請太醫;北宮榮軒一看謝雅容的慘樣,說了聲“微臣先行告退”便扶著謝雅容出了宴廳。


    二人一走,宴會繼續,隻是經過這事兒之後,氣氛就顯得有些詭異。


    小皇帝目光微閃的看著寧夏,就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兒的東西一樣;隻可惜,寧夏這會兒做賊心虛,沒看到小皇帝眼中的興味。


    回到位置上,寧夏手心濕的不行;心中直呼真是好險!


    在那樣地毯式的搜索之下,居然沒有找到好珍珠!


    不過,話說回來,那珍珠,到底去哪兒了?


    寧夏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沒理由謝雅容的珍珠都找著了,獨獨她丟出去的那粒珍珠沒了蹤影吧?


    心裏揣測,宴會結束,主仆三人出了宴廳,寧夏因為想著珍珠的事而走神,兩個丫鬟卻是比她更顯得憂心忡忡。


    “我說,你們這是怎麽了?掉了銀子?”一個個的這麽沒精神,這可不像是她們的風格啊!


    “王妃……”冬沁欲言又止,這說一半留一半的習慣真是讓人受不了。


    寧夏轉眼認真的看著她,話說的一本正經“你不是牙膏,不能擠一點出來一點!”


    “王妃,您不擔心嗎?”


    冬沁被倜儻了,秋怡便主動問話。


    寧夏一愣“我擔心?擔心什麽?”


    “咱們回安蘭殿得經過翠寧宮!”


    “哎?是這樣嗎?”寧夏一愣,她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兒?之前經過兩次她們也沒提啊!


    冬沁立馬接話“王妃,您說我們這一經過翠寧宮,攝政王會不會……”


    看今天攝政王那臉色,是絕然不會就此罷手的!


    “他不會那麽大的膽子吧?這裏好歹是皇宮!”寧夏也是懵了,她住那地方說不上多好,或者說還有點偏僻,這要是北宮榮軒派人在路上打她個措手不及,她到時候還真是隻能吃悶虧了!


    寧夏所想,也正是兩個丫頭所想;秋怡左右看了看,這才低聲與寧夏說道“不如咱們在此等著逍遙王?”


    炮灰王爺?


    等他做什麽?


    說到炮灰王爺,寧夏的問題就冒了出來了“方才他明明在位置上,怎麽那麽快就出現擋下了北宮榮軒?莫不是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兩個丫鬟一愣“那是什麽?”


    “瞬間轉移啊!”罵了一聲“笨”,寧夏繼續問著“你們可曾看清了他是如何與北宮榮軒過招的?那渣男動作那麽快,我連反抗都來不及,逍遙王是如何那麽短的時間擋下的?”


    “這個奴婢知曉!”終於有一樣是自己知道的了,冬沁立馬舉手。


    “好,你來說說,是怎麽回事?”老師點名,要舉手的同學回答問題!


    “方才攝政王在衝過去的同時,逍遙王便跟了上去,攝政王那一腿踢出的時候,逍遙王什麽也沒做,隻是大步一邁擋在了王妃身前,都沒出手,就將攝政王給逼的退後了兩步。”


    說到這,冬沁把自個兒的想法說了出來“或許是攝政王不想在太後壽辰上傷了逍遙王,便及時收了勢。”


    當真這樣?


    寧夏懷疑!深深的懷疑!


    在那種情況下,北宮榮軒會因為怕傷了炮灰王爺而收勢?


    這怎麽看都不像的吧?


    討論間,三人已是離翠寧宮越來越近;寧夏本就不知道哪兒是翠寧宮,再加上這一路走來都在討論著炮灰王爺,自然是沒有什麽緊張感。


    倒是兩個丫鬟一臉的戒備,直到幾人安全的經過了翠寧宮的地界,兩個丫鬟都沒敢放鬆警惕。


    都說人一旦緊張起來,那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人變的杯弓蛇影;寧夏一看二人這緊張樣子,不免搖頭“你們太緊張了,不管怎麽說,這是在皇宮,便是他想有所作為,也不敢在此時,不敢在此地亂來。”


    “奴婢明白,隻是今日見攝政王看王妃的眼神太嚇人了些。”想到攝政王離開前那個眼神,冬沁不免擔心。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寧夏話回的輕鬆“你們幾時見過他給了我好臉色了?比今日更糟的事情我們都過了,還怕他不成?”


    這倒不是寧夏口氣大,實在是還有什麽比派人來糟蹋她,殺她更糟的?


    兩個丫鬟一聽,覺得有理,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就在這樣自已嚇自己的情況之下,主仆三人無驚無險的回到了安蘭殿。


    太後要她抄一夜的女規,這不是件輕鬆的事兒,雖然上學那會兒有練毛筆字,可實際用的時間實在是少,她要怎麽樣才能解釋她的字跡和莊映寒不同?


    “你們看看,我今日這字,與往昔可有不同?”


    看著宣紙上不算難看的字,寧夏有點不確定的問著二人。


    二人一看,一臉的驚訝“王妃這字,倒是工整了許多!”


    工整?這是在間接的說她一筆一畫接的太死板了?


    “王妃以往花了太多時間在練武之上,寫字便是以草書居多,此時忽然寫的這般工整,奴婢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抓了抓頭,冬沁笑的有點不好意思。


    草書?女配要革命:.


    寧夏倒是愣了,看不出來啊,這莊映寒還是個有藝術天份的人!


    沒那個本事兒的人,想要寫出一份好看的狂草,那可是不容易辦到的!


    “我這叫改邪歸正,以前的狂草寫得心態都變的浮躁,如今想練練這平心靜氣的字兒;如今看著這字兒,隻要過眼就好。”


    “確實是挺過眼的,字韻也是不同了。”


    能相同嗎?人的蕊兒都換了,這寫出來的字還是一樣的,那才是有鬼了!


    心裏yy,寧夏這筆正待落下,緊閉的窗戶忽然打開,一陣夜風吹起了桌上的宣紙,明明是不是很冷的天氣,卻愣是被這陣風給吹的起了雞皮疙瘩。


    抬眼看去,當看清窗前的人時,寧夏心中便是一驚,手中的筆便掉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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