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閑說,莊映寒本就是那多情之人,她放不下北宮榮軒,又舍不得放棄北宮逸軒,如今還主動委身於他,這樣的女人,怎麽看,都不值得一個男人為其付出。


    雲閑語氣薄涼,說著她昨夜是如何的投懷送抱時,北宮逸軒手中的杯子‘哢嚓’一聲碎響。


    “你說,她背地裏叫我什麽?”


    “炮灰啊。”


    雲閑淡淡然看向北宮逸軒“煙火璀璨也隻是刹那,你在她心中,也不過耳耳。”


    炮灰?


    包輝?


    北宮逸軒猛的站了起來,朝雲閑一抱拳“在***子不適,先回車中去休息,改日再與雲公子暢飲。”


    看到北宮逸軒大步而去時,雲閑嘴角一勾,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滴黑色的汁液;赤煉一見那汁液,血紅的信子立馬便湊了過去,將那東西吞下之後,原本還萎靡的小東西,立馬揚著小腦袋,又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去吧,讓她好生的得意兩日,待我把謝家小姐的事探出一二,再去向她討要利息。”


    赤煉噝噝兩聲,從他手臂上爬了下來,不消片刻,便是消失不見。


    -----


    回到車中的北宮逸軒,滿腦子都是和她在一起的種種回憶;想到那次險些將她掐死時,她先是說了一個‘炮’,而且才是喊他‘皇兄’。


    這樣的情景不止一次,他怎麽就沒有留意過?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樣,那他豈不是這般久以來,都在跟自已較勁兒?


    昊天看著自家主子時笑時歎時,有些摸不清情況;昊焱卻是個看不清狀況的人,想也沒想,便開口說道“主子,您若是要對郡主動手,需乘早,如今她勾搭上了雲閑,隻怕會利用雲閑來對付主子。”


    雲閑的手段,昊焱是想著就膽寒,他是真的不想再去給雲閑試藥,想到主子與郡主為敵,這要是郡主與雲閑狼狽為奸,隻怕主子會吃虧。


    昊焱這話,聽的昊天立馬與他拉開了距離;這些日子真是白瞎他不斷的暗示這傻小子,結果暗示來暗示去,這傻小子還是把郡主給當了要殺的人。


    北宮逸軒涼涼的看向昊焱,那一臉的神情看起來是很平靜,隻是那眼神,怎麽看都是怒其不明。


    “昊焱。”坐到塌上,北宮逸軒問著昊焱“本王所做的一切,你一直看不明白?”


    昊焱一愣,看了看退開幾步的昊天,又看了看麵色不太好的主子“主子,屬下明白,您這是因為郡主不潔身自好而怒,那是她……”


    “昊天。”


    昊焱的話沒說完,北宮逸軒打斷了他的話,轉眼看向昊天“染九是不是在前頭等著了?”


    “回主子,是的。”昊天下意識的就歎了口氣“過了草原不出百裏。”


    “昊焱,明日你先動身去見染九,與他說,上次他說的那條件,本王同意;你也別急著回來,先在那裏配合他將東西弄到手再回來。”


    昊焱一聽,臉色一白“主子!”


    “本王乏了,你先下去準備準備,昊天留下,本王有事交待。”


    一揮手,昊焱便是喪著一張臉下了馬車,那滿眼的哀怨,說明他是真的不想去見染九。


    他這才給雲閑這個變.態試了藥,又要去見染九那個瘋子,他這是造了什麽孽了?怎麽盡接這種活兒?


    “原計劃提前,需另外部署,本王與皇上商議,在草原深處來一場比賽,到時你需注意……”


    車中,北宮逸軒密音與昊天安排著計劃;車外,昊焱始終想不明白自已運氣怎麽總這麽差?


    ------


    寧夏是被一陣的號角聲給吵醒的,本來是在生氣,結果因為昨晚沒睡好,這生著氣就睡著了。


    被吵醒的時候,落日正掛在草原邊上,整個草地被照的金燦燦的,那一溜的馬兒打著響鼻,踩著馬蹄,坐於馬背上的少年們,均是意氣風發,個個都是那般的風.流倜儻。


    “哎,這是幹嘛啊?”


    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寧夏問著秋怡。


    “好像是跑馬競賽。”秋怡看向坐在椅子上把玩著玉佩的小皇帝“方才皇上下令,說是這草原適合跑馬,咱們北煜兒女雖不是草原上長大的,卻也是騎馬射箭樣樣精通,這會兒還未到邊番,先在這兒練練手,別到了別人的地界兒丟臉。”


    呃…..熱身賽啊?


    寧夏視線掃一圈,見著少年們個個都是手拉韁繩,肩背弓箭時,提著裙擺就往小皇帝那邊走。


    “王妃,麵紗!麵紗!”


    冬沁拿著那半透的麵紗追了過來,寧夏一撇嘴,看著這東西實在是無語。


    接過麵紗,卻是沒有直接戴上,而是拿在手裏,一路甩著走到了小皇帝跟前。


    “阿姐醒了?”


    小皇帝一看她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時,眉頭不可查覺一裹,“王妃這麵紗不戴上,怎麽倒是甩起來了?”


    “皇上!”就等著你發問呢!寧夏將那麵紗展開,甩在小皇帝的前頭“如此隔著麵紗,你看這落日是何感覺?”


    麵紗乃上好的雪紗,說是半透,對著強光時,卻是完全沒有作用;小皇帝透過麵紗去看那紅豔豔的落日時,手中的玉佩掛回腰間“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是說破便能破的。”


    喲,小正太還真是聰明啊,她還什麽都沒說呢,他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了?


    她要說的就是,這麵紗半透不透的,其實戴著也沒什麽意思,你說這遮遮掩掩的,非但女子吃個什麽東西不方便,也實在是麻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上聖明,必是能想到合適的理由將這女子佩戴麵紗的規矩給破了。”


    說到這,寧夏轉眼看向遠處那些戴著麵紗的姑娘們“皇上如今雖是未到冊妃的年紀,可總要給自已預留不是?但憑幾次宴會如何能看的出哪些姑娘如意?


    而且姑娘們隻能在宴會時方才取下麵紗,這與皇上的仁愛之治完全違和,皇上想想,既是順應民意,為何隻能天子方能見容顏?這是剝奪了許多人的權利,總會讓人心中不平。”


    對於女子出外需佩麵紗之事,寧夏覺得能改還是改了的好,對於吃貨而言,這是一種折磨。


    顯然,小皇帝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的糾纏,目光挑向遠方,見著那紅衣似火的男子策馬而來時,嘴角一勾“逍遙王今日倒是精神了,這意氣風發、策馬奔騰而來,倒是讓朕以為是哪位將軍來了。”


    炮灰?


    轉眼看去,隻見那金光餘暉中,他手握韁繩,鞭甩於後,紅衣似火隨風飛揚,墨發起伏若狂波。


    此時的他,少了那晚的妖嬈嫵媚,眉目中展出的幾分淩然之勢,當寧夏愣愣的看著他時,他的視線卻是轉向了前頭的------謝雅容!


    今日天氣微涼,謝雅容披著一件粉紅色雲錦鬥篷,越加的映得她皮膚白淨,身姿綽約,微顯蒼白的麵色與那微帶愁容的眸眼,唇微微抿著,似受著什麽委屈一般。


    當北宮逸軒那一眼看去時,謝雅容明顯是一愣,那個引了少女目光的男子,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驕傲的心得到了滿足。


    似為了將這份驕傲延續,謝雅容轉眼挑釁的看向寧夏,仿若在說:看,不管你如何的引.誘於他,我都能輕易的引的他的視線。


    一個是美豔不可方物,仿若仙女兒一般的人物;一個是心思歹毒,令人膽寒的人物;任是誰都不會選擇這麽一個心思歹毒之人吧?


    寧夏的心,莫的就沉了下去。


    北宮逸軒,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到底把我當做了什麽?


    “今日逍遙王倒是難得精神,這些日子躲在車中,怕是在養精蓄銳吧?”


    小皇帝起身,雙手負於身後,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相望的兩個女子,而後看向北宮逸軒。


    北宮逸軒展顏一笑,那笑如同三月的桃花,絢麗繽紛,看的人目難轉移“微臣也是在車中睡的骨頭都僵了,這不,今日這跑馬競賽,微臣是如何也不能錯過的。”


    “身子不適還是在車中好好休息的好,這要是摔下馬來,那缺胳膊少腿兒的,便是終身的遺憾。”女配要革命:.


    許是在惱著他的心思多轉,許是在惱著他不願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寧夏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顯而易見,這般刻薄的話,儼然是詛咒,仿佛是希望他從那馬背上跌下來似的。


    說完這話之後,寧夏便是自個兒都惱了;偏又死鴨子嘴硬的不肯去緩話,因為他的視線,極是溫和的看向那謝雅容,而轉向她的視線卻是帶著幾分的淡漠。


    昊焱立於遠處,聽著寧夏這話時,心中便是一哼;昊天看了一眼昊焱這傻小子還看不靈清狀況時,眸光一轉。


    既然昊焱都已經讓主子惱了,都已經分派到了染九那裏,那今兒個這事兒,還是讓昊焱來做的好,免得他來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到時候追究起來兩個人都討不得好。


    這般想著,便低聲與昊焱說道“你覺得郡主對主子這是怎樣?”


    “怎樣?分明就是忘恩負義之人!主子為她做了那般多的事,她倒好,站在那兒咒著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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