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雅容這手藝,若是給宮裏頭的皇上、太後,或者是給二位王爺泡茶,那才真是上臉麵;可如今呢?如今卻是被當成了小丫鬟,給這一群人泡茶,這身價直接就跌了,她如何高興的起來?


    “嗯,不錯!謝家小姐果然是泡得一手好茶!聽聞這茶道出自你母親言傳身教,隻可惜,哎……”歎了口氣,寧夏甚是惋惜,那忽然換上的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看的眾人一臉的詫異。


    “若是謝夫人還在世,謝小姐也就不會做錯事了,若是有人提點著,便不會因為心急而行錯了步。”


    一句話,又將話題給繞了回來;剛才才說到謝雅容為何在這裏,這事兒寧夏可沒打算揭過。


    謝雅容那目光中怨恨閃過,咬著唇,眼框中閃著淚光,極是悲憤的問道:“王妃這是何意?若是對臣女有何不滿,可直接說出來,何必將過世的家母給牽扯出來?您是讓家母去了還得落下‘教子無方’的罪名嗎?”


    “瞧謝小姐這話說的,本王妃可不是那個意思;本王妃便是覺得謝夫人去的早,才讓謝小姐行差錯步;若是謝夫人在世,謝小姐自然不會做出此等令人詬病之舉。”


    說罷,轉眼看向卓旭:“卓大人家風極正,如今已是二十有二,卻從未傳出與哪家女子有染之事,更別提那秦樓楚館的風.流軼事,足見卓家教出來的子女,都是極其端莊的!”


    我可不是說你父母沒教好你,我說的是你有一個好的家風,你自個兒卻沒有一個好的品行!


    都說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這話用在孩子的成長之上,那也是極為有道理。


    同樣的家風之下,有的孩子就是品行端莊,做事沉穩;可有的孩子卻是行為不羈,令人生厭。


    很顯然,謝雅容如今被例入了這不學好的隊伍之中。


    寧夏這每說一句,都是往謝雅容那脊梁骨戳;你不是要當女神嗎?你不是善良嗎?


    你的好名聲不是讓你一呼百應嗎?今日,我倒是要瞧瞧,給你一個行為不端的事實,看你還怎麽讓人追捧!


    “其實,有個姨娘也沒什麽不好的,隻是謝小姐性子太過清高,不願接受一個姨娘的教誨;不然你看看謝三小姐的品行便知曉那姨娘是一個有禮有節之人;謝公子相貌堂堂,亦是有個好名聲。”


    踩低謝雅容,抬高謝雅美和謝含,寧夏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謝雅容母親已去世,這女兒沒人教導,便是難免行差錯步;而那謝三小姐這一路走來,除了之前被丫鬟給連累這外,便未再生個別的事情,不管是為人處事還是品行之舉,都是極為恰當。


    這一提醒,眾人便也想到了,謝雅容雖說是嫡女,可那謝三小姐的品行亦是不差!一般的庶女見著人都是唯唯諾諾的,那謝三小姐卻是性子淡雅,既不會讓人覺得自卑,也不會讓人覺得唯諾。


    一時之間,各人心中自有計較,謝雅容被寧夏這話給氣著了,恨不得上前去給那女人幾巴掌才解氣。


    死死的握著掌心,卻是因為太過用力,那修的長長的指甲啪的一聲斷在了掌心,劃出一道熱流。


    寧夏今晚可謂是巧舌如簧,硬是將謝雅容那女神從高高的位置上拉了下來;今晚謝雅容不知廉恥,借著庶妹生病為由,夜會攝政王的事兒,那是抹不去的了!


    就在眾人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之時,樂浩然手捧著一個金步搖走了進來。


    “叩見皇上,東西找到了。”


    謝雅容那視線,在看著金步搖真的出現時,變的難以置信。


    小皇帝淡淡的掃一眼之後,問道:“在哪兒找到的?”


    “回皇上,在王妃寢屋的梳妝台上。”


    一句話,讓眾人詫異,在王妃的梳妝台上?那豈不是說,王妃有意嫁禍?


    “不可能!”


    寧夏猛的就站了起來,那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


    小皇帝看著寧夏,目光中透著疲憊“榮王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這東西不可能在我那梳妝台上!”


    王妃這模樣顯然是有些氣急敗壞,在皇上跟前,都開始‘你’‘我’的語無倫次了。


    “樂浩然!”


    小皇帝那臉色著實不好,樂浩然會意,繼續說道:“末將找到這東西時,與屋中其他物件兒的溫度差不多,若說是後來送回去的,溫度不管怎麽說都會有差異。


    王妃屋中火盆隻得兩個,雖不說寒冷,卻也說不上暖和;從王妃離院到此時,已有半個時辰左右,而這期間還有人在巡邏搜查,必然是無人能將東西給還回去。


    直到犯人被捉到,逍遙王這才撤了搜查的人。若說有人在這之後將東西還回去,必然不會與那屋中物件溫度相當;故此,末將推斷,這金步搖,未曾離過王妃的屋子。”


    “樂浩然,你信口雌黃!”寧夏一臉的憤怒模樣,眼見就要失控上前動手,秋怡忙將其拉住“王妃,先別激動!”


    “給我滾一邊去!”寧夏想也沒想便是將秋怡給推到一邊,那眼中的怒火儼然是衝著秋怡而去的.


    秋怡一接觸到寧夏這視線,嚇的退後一步,唇微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北宮榮軒此時抬眼看向寧夏,寧夏那憤怒的目光與他一對上,閃過一抹慌張,卻在片刻之後故作鎮定,與小皇帝說道:“皇上,此事必有蹊蹺!那金步搖分明是被盜,怎會回到那屋中?必是有人設計!”


    “是啊,著實是有人設計!此人心思之歹毒,先是利用婢女離開的時候將金步搖給偷走,在王妃來本王這裏之後,卻又將那步搖給還了回去;非但是要害王妃落下個冤枉婢女的惡名,還要陷害謝小姐於不守禮數之中,這人若是捉出來,本王非將她抽皮剝筋不可!”


    吃了那麽大的一個虧,終於捉到了寧夏的把柄,北宮榮軒如何能放過?他那一字一句全是說給寧夏聽的。


    寧夏目光一頓,那步子下意識的就退後了兩步:“王爺說的是,此人心思之歹毒,絕計不能輕饒!”


    “正是!敢設計本王的王妃,此人若是不揪出來,指不定來日如何興風作浪!”一聲冷笑,北宮榮軒朝小皇帝行了一禮“今夜之事,還請皇上徹查,將設計之人捉拿,受淩遲之刑,以儆效尤!”


    小皇帝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而視,見到寧夏那眼中藏之不住的心虛時,麵容之上便是不耐煩“樂浩然,仔細去查查,今晚誰人去過王妃那院子,全部帶來審問!”


    樂浩然再次領命而去,寧夏看著樂浩然的背影隱隱不安,那握在一起的手,昭顯著她的忐忑.


    寧夏這態度,在謝雅容看來便是心虛,在她看來,今晚所謂的偷盜之事不過就是寧夏安排好的一切,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聲名狼藉!


    有什麽樣的主子,自然就有什麽樣的奴婢,她的婢女若真是偷了王妃的金步搖,她這做主子的自然是品德好不到哪兒去;今日若是采露坐實了偷盜的罪名,她與卓旭合謀引開王妃視線,夜會攝政王的劣行便是坐實了.


    可是樂浩然尋來的東西,外加那言詞,卻是能將這局麵給扭轉;若是能找到證據來證明王妃設計陷害,今夜王妃不死也要脫成皮!


    謝雅容那焦躁的心,在看到寧夏那心虛的模樣時平靜了下來;北宮逸軒也在此時眉宇之中透著擔憂,時不時的朝門口看去,仿佛是在等著什麽人來似的。


    雲閑看著寧夏和北宮逸軒的神情時,心中說不出的怪異;他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被忽略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樂浩然便是壓著一個小廝,兩個婢女而來。


    “奴婢叩見皇上。”


    “奴才叩見皇上。”


    三人感覺到廳中的壓抑氣氛時,身子微微發抖;寧夏視線落在那幾人身上,隻見那小廝一臉的肥肉,本就長的胖,再加上時節嚴寒,穿著棉衣,便是顯的極是臃腫。而那兩個婢女,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王妃那院子,是你們在伺候著?”小皇帝沒有墨跡,直接發問。女配要革命:妙


    三人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可有見著何人進了王妃的院子?”


    “回皇上,奴才在院中守著,除了給王妃送熱水的下人之外,再無他人進去過。”那小廝如是回道。


    小皇帝淡淡的應了一聲,一臉陰鬱的說道:“樂浩然,辦事之前不會先問問嗎?將人帶去,將那幾人給帶來!”


    樂浩然再次領命而去,寧夏那手便是搓到了一起,確在此時,北宮逸軒一聲輕咳,而後一臉平靜的將茶杯放到桌上。


    寧夏看了一眼北宮逸軒之後,那臉上的驚慌倒退了下去;北宮榮軒一看二人神情,暗道一聲不好。


    雲閑視線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搖了搖頭,心中道了一聲:逍遙王此時這般輕鬆,必然是將事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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