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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宮逸軒的話,讓淩羽豐那雙眸閃著凶光,那本就淩厲的眸子,顯得暴戾駭人。


    隻見他咬緊牙關,呈凶狠之狀瞪著北宮逸軒,那聲音因為憤怒而壓低,陰沉:“北宮逸軒,你說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為了能坐上那個位置?我非治國之才,我不能順應天命,你就能嗎?


    什麽叫為了北煜?什麽叫大宇二皇子才是仇人?當年莊大將軍凱旋而歸,若非那昏君想要收回兵權,若非他有私心,為何都不曾徹查便治了罪?


    他將莊映寒帶進宮中,不就是為了防備莊將軍的部下犯亂?他將莊映寒握在手中,讓那些死忠之士一個又一個的飛蛾撲火前去送死。”


    淩羽豐看著北宮逸軒,那似吼的質問,就似要這些年的怨恨給統統吼出一般。


    “世人唱誦昏君仁慈,為一個謀反罪臣留下血脈;又有人誰知曉,這是他清除莊將軍死忠的手段?


    那麽多人為了一個莊映寒而死,而她呢?她活在仇人的背後,忘記了父母的冤屈,忘記了自己的使命,這樣的女人,死不足惜!”


    越說,淩羽豐便是越恨,卻也代表,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北宮逸軒看著淩羽豐那被仇恨布滿的麵容,那眸中的怒火,十分的旺盛。


    “淩羽豐,她從未忘記父母的冤屈,她所做的,就是要給莊家,給那二十八家人平反!”北宮逸軒冷聲嗬斥。


    蟬兒來了這裏是天意,而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保命,就算他信口雌黃又如何?就算他出口胡言又怎樣?淩羽豐要殺蟬兒,他不得不這般說!


    “她如今做的這一切,就是在為那平反做著準備;而你呢?你隻想著殺人,隻想著毀滅;你可曾想過,若你所做的一切公之於眾,會有怎樣的結果?莊將軍未曾謀反,就已經受冤而去;若你真的做了不該做的,豈不是給坐實了謀反之罪?


    別人會如何說?天下人會如何說?他們隻會說,莊將軍有那不軌之心,自己謀反不成,後代卻是繼續謀逆,你這般做,隻會讓莊將軍和淩副將在地下依舊受人唾棄,受人唾罵!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真的想要看到他們死了還要受人唾罵嗎?


    枉你有這般大的本事,枉你有那麽好的殺手組織,卻死死的揪著這不可行之路,一行到底;你若像莊映寒那樣,一心尋找證據,證明當年之事乃誣陷,給莊將軍平反,還大家一個清白,你才配姓淩!”


    若不能還莊將軍一個清白,若不能還淩家一個清白,那些冤屈,便難以得昭。


    往後史冊之上,便世世代代記錄著莊將軍謀反之罪,記錄著淩墨助紂為虐,記錄著那數千人死有餘辜!


    心中都明白這些事,可是,這十餘年的恨,怎麽可能說變就變?他要殺太後,要殺皇帝,要殺盡所有皇室之人!


    可是,殺了之後呢?難道真如北宮逸軒所說,憑著手中那些殺手就能坐上皇位?


    嗬,他是魔障了,他是不計後果,可是,不殺這些人,難平他心中之恨!


    北宮逸軒的嗬斥,讓淩羽豐退後數步,緊咬著牙關,恨恨的看著他:“你不過是在強辨!你不過是在利用我的人排除異己!你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你不過是在利用著莊映寒,利用她是攝政王妃的身份給你清除障礙!你一次次的阻止我行動,你不過是在等待時機利用我的組織去為你謀位!”


    看到淩羽豐那份掙紮的痛苦,北宮逸軒那神色緩和了下來,上前一步,放低了聲音說道:“相信我,我定會找出當年陷害的證據,我定會給莊將軍,給淩副將,給那數千人一個交待!讓那些依舊為奴的女人們恢複身份,給她們該有的補償!”


    “補償?”怒極反笑,淩羽豐質問著北宮逸軒:“那些死去的丈夫和孩子又如何說?那些淪為軍.妓的女人又如何說?我母親和莊夫人死在府上,被人丟入亂葬崗又如何說?”


    那些過去,是他所不願去想的;他親眼看到那些親人被斬首,親眼看到那此親人被人淩辱,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他隻能拚命的習武,逼著自己強大。


    就在他以為自己有實力去報仇時,卻是計劃不周,重創之下,得北宮逸軒救下送出宮去。


    他欠北宮逸軒一條命,他對自己說,將來殺進皇室,可以留下北宮逸軒之命兩清。


    可是,這些年發生了許多事,他替北宮逸軒辦事,他一直在等待;就在他的耐心快要磨完時,北宮逸軒卻與莊映寒湊到了一起,還破壞了他們製定的計劃。


    一個是他的合作之人,一個是他的未婚妻,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去的?


    “你恨這些,莊映寒她如何不恨?她要做的,與你不謀而合;她的力量不大,她卻一直在努力;殺一個人不難,可要殺當今太後,殺當今聖上還要全身而退,卻是比登天還難!


    她比你想的更多,她要的不止是殺人這般簡單,她要的是給當年之事平反,還所有人一個清白,讓大家都能挺直了脊梁走在這天地之間!


    淩羽豐,若你有些腦子,就不要再鑽進那殺人的死胡同裏!與其犯險還要繼續背受罪名,倒不如查清真相,洗清冤屈!這樣才對得起淩家的列祖列宗!這樣才對得起那些枉死之人!”


    一個埋了十餘年的恨,不是這幾句話就能打消的;北宮逸軒也沒想讓淩羽豐這麽一時半刻的就改變心意;他隻要知曉北宮榮軒是否改變了計劃?是否對蟬兒有害就好!


    看到淩羽豐麵色掙紮之時,北宮逸軒放緩了聲音,輕聲問道:“想必你也不想讓淩副將繼續受人唾棄,不想黃口小兒還在唱著他謀反之歌謠;莊映寒如今在為平反做著努力,所以,你必須與她合作!如今,你告訴我,北宮榮軒是不是改變了計劃?那些陷阱,可是都用不著了?”


    心中十分的著急,雖然皇上那裏有他的人在守著,可他心中卻是十分的不安;昨晚變故處處針對於她,他甚至不知道,淩羽豐有沒有做別的事情?


    若是淩羽豐一心要皇上和莊映寒死,那麽,此時的蟬兒就是十分的危險!


    北宮逸軒心中十分的擔憂,淩羽豐抬眼看向他,麵上的神情已然平靜:“她如今是攝政王妃,你這般關心她做什麽?她死與活,都不會影響到計劃!就算要平反,沒有她,照樣能行!”


    淩羽豐這回話,聽的北宮逸軒心中一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既然這一路你都暗中觀察,自然知曉她對我何其重要!”


    “北宮逸軒,你可別忘了,就算是她與北宮榮軒和離,她也是我淩羽豐的未婚妻!我答應過母親,一定要娶她過門,讓雙親在地下瞑目……”


    “她是我的女人!”


    一句話,平靜,卻是陡展氣勢。


    打斷了淩羽豐的話,北宮逸軒看著他,一字一句,說的異常的認真:“不管她如今是何身份,不管她與誰有怎樣的婚約,我隻告訴你一句:她是我的女人!我北宮逸軒的女人!任何人也休想將她奪走!”


    這份認真,從他那嚴肅的麵容之上全部展示;那雙勾人的眸眼,此時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若是寧夏看到此時的北宮逸軒,必然會驚奇,一向溫柔的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氣勢?那份得天獨厚的威嚴,不亞於北宮榮軒,這份皇家所有的氣勢,他以一份獨有的美麗展示了出來。


    淩羽豐看著如此認真的北宮逸軒,心中一驚;這個男人,這個對女人從不動心的男人,如今卻這般大言不慚的將別人的妻子據為已有,他是瘋了嗎?


    瘋了!都瘋了!他要被仇恨給折磨的瘋了,北宮逸軒要被這該死的皇室給折磨的瘋了,北宮榮軒對那皇位想到瘋了……


    “都瘋了,嗬嗬……都瘋了……”一陣的大笑,淩羽豐看著他,搖頭說道:“任何人也休想奪走?她不曾屬於你,談何奪走之說?你若是知曉,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你是否要去與閻王爭她一命?”


    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這句話,讓北宮逸軒眼中閃過慌亂:“你說什麽?為何是今日?你們提前了計劃?”


    “是啊,提前了計劃,單單是殺了皇帝有什麽意思?若是皇帝強了攝政王妃,這是多好的一個理由啊!攝政王妃被皇帝淩辱,分明就是在欺辱攝政王,你說這樣好的理由,是不是比殺了皇帝更好?


    皇帝荒.淫,小小年紀便是起了這般齷齪的心思,如此心性,如何統禦北煜?這不是一個起兵的好借口嗎?”


    淩羽豐這話,讓北宮逸軒怒的眯了雙眼,雙拳緊握:“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上次北宮榮軒種到那女子身上的蠱,雲閑給皇上換了藥養著,這會兒那蠱怕已經被種到了莊映寒體內;等到皇上服了藥,就隻有種了蠱的莊映寒才能給他解毒,等到眾人發現之時,莊映寒早已惱羞成怒,自盡身亡;皇帝淩辱攝政王妃,這惡名聲,是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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