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沒想讓你好過的。


    寧夏心中補充著,秋怡忙騎馬去將那些人叫來。


    既然謝雅容都來了,那謝含、卓旭如何會不來?


    等待的時間內,寧夏也沒閑著,走到謝雅容的跟前,與她說道:“可真是哪兒都少不得謝小姐,記得上次謝小姐摔傷了臉,攝政王可是半刻不停的將謝小姐給帶進了他母妃的宮殿,悉心照料著;攝政王與那鬼醫弟子雲閑私交甚好,得了雲閑的良藥助你恢複容貌。


    如今,攝政王照料不了謝小姐,謝小姐倒是一夜之間沒那般的嬌弱了,這手都傷了,還能陪著大家一起來賞梅,這份心,可真是讓人佩服!”


    這看似隨意的話,卻是暗含了許多的事情,那端著茶杯垂眼飲茶的周宇鶴,抬眼看向寧夏,眸光中,一抹沉光閃過。


    謝雅容唇一抿,輕聲回道:“臣女也是與大家夥兒遇著了,擔心大家驚了聖駕,這才引著她們從後頭賞梅。”


    “是啊,謝小姐一向這般的體貼,所以我才說佩服;怪隻怪啊,今日之事著實是巧;你派人送信給靖小姐時,靖小姐恰巧在試舞衣;她來這裏時,恰巧踩了裂冰;她掉進水裏時,恰巧有男子經過;她被救起時,你們恰巧就到了。”


    這般多的巧合給湊到了一起,那就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謝雅容那麵上一派平靜,與寧夏說道:“臣女並未給靖小姐送信,沒有證據的事,王妃還是不要隨意出口的好;免得落下個行事馬虎輕率的不好名聲。”


    行事馬虎輕率,這還是謝雅容給的一個好聽的;要是隻有二人在,這女人應當說的更不好聽了。


    謝雅容這回嗆,寧夏隻是嗬嗬了兩聲,回到位置上端著茶杯慢慢飲著茶,不再問別的話。


    當秋怡帶著一眾人走來時,在十步開外停了下來,秋怡帶著謝含走上前來。


    謝含先是行了一禮,便知趣的立於一旁等著寧夏問話;寧夏也不墨跡,直接問道:“謝含,今日你給靖小姐送信時,她是在行宮?還是在茶樓?”


    這話,問的謝雅容和靖淩薇都是抬頭看向謝含;那二人的目光,看的謝含心中不解,寧夏卻是輕咳一聲:“怎麽了?才發生的事兒,就記不住了?”


    謝含心裏頭直琢磨,那信分明是在行宮之時送到靖淩薇的手上的,為何王妃會問是在何處送的?莫不是出了什麽茬子?


    謝雅容和靖淩薇心中那個急啊,謝雅容是希望謝含能看明白她的眼神暗示,不要承認有送信。


    那靖淩薇就更急了,她萬萬沒料到寧夏會來這一招;如今不管謝含如何說,都能證明她是說了謊!


    寧夏再次發問之後,謝含隻得咬牙說道:“今日本是準備來梅林賞景,去茶樓喝早茶時遇著了靖小姐,就順便將信給了她。”


    謝含這回話,令謝雅容心中一沉,那靖淩薇麵如死灰的跪坐於地。


    二人的麵色變化,看的眾人不解;雖是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可見那靖淩薇主仆二人和一個男人跪在那兒時,心中也算是有了個大概。


    寧夏上前一步,逼問著謝含:“謝含,今日你所說,可是關乎著靖小姐一家老小的性命,還關乎著謝小姐的名聲,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寧夏這話,聽的謝含一驚,抬眼看向寧夏時,眸中盡是猶豫。


    此時,謝雅容才明白了,寧夏這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她跳,從方才的傷她,到後來的言語試探,言詞恐嚇,無非就是讓她不甘。


    若是她聽話的回了行宮,若是她放棄今日的計劃,那麽,靖淩薇的事,便扯不上她!


    如今不管謝含如何說,她都卸不去陷害靖淩薇的罪名,而靖淩薇,今日也算是毀了。


    得個陷害好友的罪名,還將這個可以利用的棋子毀在自已手中,謝雅容心中真是恨的不行!


    看謝雅容那麵色微白時,寧夏勾著嘴角,冷笑的問著謝含:“怎麽了?想不起來?不如派人去問你那下人如何啊?若是發現你做了偽證,可想過有什麽後果?”


    寧夏這話,謝含不甚惶恐,哪裏還顧得上保謝雅容,忙回道:“回王妃,早起飲了些酒,一時記的不清了;這會兒想起來了,那信是宮中侍衛送來的,信中另有一頁是轉於靖小姐,故此在行宮之時,那信便是送了過去。”


    “這次可是真的記清了?可會再改?”


    寧夏這冷聲質問,那謝含忙磕頭答道:“回王妃,絕對是記清了!”


    謝含這答,那謝雅容便是閉上了眼,心中恨極;也在此時,她猛然睜眼,看向那馬夫,話卻是問著寧夏:“王妃是不是也該問問這男子為何出現的這般巧?”


    既然這事與寧夏有關,那麽,這男子必是寧夏所安排!但凡用金錢收買的人,都受不住恐嚇,隻要這男子說出幕後主使,便能引開她的罪名!


    寧夏心中冷笑,見那男子麵上惶恐之時,沉聲回道:“自是要問,謝小姐還是擔心你自已比較好!”


    問是自然要問的,隻是這問法嘛,得她說了算!


    轉眼看向那男子時,寧夏目光淩厲的問道:“你是何人?哪裏人士?是官是民?為何在此?”


    那男人也算是明白了今日之事他脫不了幹係,心中害怕,被寧夏這般淩厲發問時,忙磕頭回道:“小人何良,雪域都城人士,乃行宮馬夫,今日來此,本是來捕魚的。”


    說到這,那何良還想再說什麽,卻是被寧夏打斷:“你在行宮謀差?馬夫?”


    何良忙答道:“回王妃,正是!”


    寧夏頓了半響,而後問道:“家中可有婚配?”


    這一問,那何良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忙道:“未曾娶妻。”


    寧夏這問,讓那還抱著一線希望的謝雅容雙手緊握,那手背上的傷,受此用力,便是裂開,血浸上了那包裹著的白布。


    那靖淩薇聽此問話時,驚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寧夏,口中喃喃道:“王妃,王妃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啊……”


    幾人的反應,寧夏卻是不再理會,轉眼看向寒王時,寧夏用那極是無奈的語氣說道:“今日本是應了寒王之約,來這梅林賞景,卻沒想到,生出這些個事來;此事牽扯我朝皇上與寒王,讓寒王惱怒,我也無話可說。


    隻是,此事實在是鬧大不得,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知寒王意下如何?”


    寧夏這般的言詞懇切,寒王就算是有什麽不痛快,也不好表露;畢竟,這事兒是小皇帝交給寧夏全權處理。


    “王妃說的是,隻不知,王妃欲如何處理?”


    寒王發問,寧夏歎了口氣:“不管靖小姐今日穿著舞衣而來是有什麽心思,如今她與何良已有了肌膚之親,結了這門親事,才是最好的結果。


    隻是,靖小姐之父乃我朝從三品太仆寺卿,不管怎麽說,也是朝廷官員,他的掌上明珠,也是名門閨秀;此次冬狩,若是將他女兒嫁於一介馬夫,必會傷了靖大人的心。


    今日之事,大家也算是明白的,想必寒王也不願意將北煜與雪域的關係因此鬧的不愉快;是以,我在此有個不情之請,既然這何良是行宮馬夫,不如寒王給他封個職位,讓靖小姐風風光光的嫁於他,此事,也算是兩全了。”


    寧夏這決定,真是驚了不少人,就連小皇帝也是眸帶詫異的看向寧夏。


    這女人,何時這般的好心了?按她的性子,不是應該借機弄死靖淩薇,然後將謝雅容給拖下水嗎?


    小皇帝想的,寧夏早就想過了;今日就算是靖淩薇起了心思來蠱惑寒王,也罪不致死,頂多就是跟寒王商議商議,殺了那馬夫了事,既然殺了那馬夫,這事兒肯定是要壓下的;如此一來,對謝雅容也就造不成什麽傷害了。


    若寧夏將事給鬧大了,反倒會讓寒王和小皇帝難辦;到時又被小皇帝厭煩下畔子,她才不要那麽蠢!


    所以,寧夏就幹脆順著兩個皇帝的心思,將這事往和了去處理,這樣既能將靖淩薇給留在雪域,又能給謝雅容狠狠一擊,何樂而不為呢?.!


    寧夏這提議,自然是讓寒王滿意的,不過就是一個職位而已,那靖淩薇的父親也就是個養馬的,大不了把這何良提到行宮做個無關緊要的管事就好!這理由嘛,自然是有的!


    輕咳一聲,寒王說道:“王妃這提議倒是不錯,雖說這何良是行宮馬夫,我卻不知他本事有多少;不如先給他一個管事的職位,往後看他本事再決定是否提職,王妃意下如何?”


    “寒王果是愛民如子,令人佩服!”


    寧夏這馬屁拍的甚好,今日這事也算是定下了。


    在場若說誰最高興,自然是那何良;今日來捕魚,卻是帶了個嬌美人回家,不光如此,還能得個行宮管事的職位!


    在那何良心中狂喜之時,寧夏這才轉身問著何良:“你且說說,你遇著靖小姐時,是怎樣的情況?若有半分謊言,便會要你性命!”


    寧夏這話問出來,無數人心中都是罵了一句: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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