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瞧著小公主那棗紅小馬打著響鼻,急燥的踏著蹄子時,淡淡一笑:“手上有傷,用不得力,無法與公主切磋,實乃遺憾。”


    “怎的又傷著了”小公主一臉的惋惜:“既然如此,王妃便在此瞧瞧風景好了,我先去打獵了。”


    “公主盡興!”


    小公主走了,方曉這才上前,與寧夏說道:“夫人,田曼雲於那處等夫人許久了。”


    田曼雲?


    順著方曉的目光瞧去,隻見著田曼雲立於篝火前,時不時朝這邊瞧來。


    “昨日回宮之後,周宇鶴可有去尋她?”


    “不曾,盯著田曼雲的人說,從昨日到今日出發之前,田曼雲都是在屋子裏呆著,並未會客。”


    會客?梁上君子那可不叫客!


    二人視線交流,寧夏目光掃向右方的峭壁時,二人便朝那處走去。


    “昨日他與你說什麽了?”


    一會麵,寧夏直接發問。


    田曼雲左右瞧了瞧,回道:“他讓我將郡主引到前頭的山洞之中。”


    “然後呢?”


    前頭的山洞?他又是有了什麽奇葩想法?


    難不成昨日周宇鶴與謝雅容有一腿了,今兒個劇情大神就現身,想把原文裏的人獸情節再給她來一遭?


    原文裏,周宇鶴是因為深愛謝雅容,故此將多事的莊映寒丟給了猛虎那啥那啥。


    如今,周宇鶴沒愛上謝雅容,昨日之事與他而言,當是屈辱;如此一來,自然不會有因愛討好之事。


    按情理來說,周宇鶴這會兒當是忙著自保之事,沒有閑功夫來收拾她一介女流報仇;可是,若是劇情大神又滲和進來呢?


    若是劇情大神非得來掰樓,非得將那人獸情節走一遭,那她豈不是要死了?


    話說回來,這個季節,都有些什麽猛獸?有沒有老虎?若是找不到老虎,劇情大神會給周宇鶴安排什麽猛獸?


    寧夏那心中想了許多,田曼雲接著說道:“他讓臣女想法子將這香囊給郡主,臣女試圖打聽這是何物,他卻說我無需知曉。”


    瞧著田曼雲手中的香囊,寧夏下意識的退開一步:“既然不知曉是什麽東西,不如丟了的好!”


    周宇鶴送來的能是什麽好東西?隻怕又是些不幹淨的東西想來算計她!


    對手目的尚不明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碰的好!


    田曼雲聽她這般說,忙應了聲是,抬手便將那香囊給丟下懸崖。丟了香囊,回頭見寧夏瞧著遠處的雪山發呆,一時之間也不知當說什麽,隻得閉口不言。


    瞧著對麵的雪山,寧夏心中擔憂著北宮逸軒。


    雖說是將近午時,可雪山之中,霧氣重,饒是過了這些時辰,山霧也沒完全散去。


    此處經人收拾好的地方,空出一片地能落腳;而遠處的山中,雪卻是埋了小腿,再往上,便是冰川雪山,沒有樹,沒有植被,有的地方雪很深,有的地方卻是如冰光滑。


    視線收回,轉回身後;身後這地方,是眾人進山之路,從這裏往前走,便會到對麵那雪山去打獵。


    此時所瞧著這片雪山,薄霧中隱隱能瞧著雪壓青鬆的景致;再往前,可見度明顯降低,這會兒功夫,那些馬兒的嘶鳴聲,以及眾人的歡呼聲越來越遠。


    為什麽要到這麽危險的地方來打獵?這種地方,馬兒跑不快,憑的隻是自個兒的功夫,你若功夫高,踏雪無痕,猶如平地;你若身手弱,別說是打獵了,隻怕自個兒的命也要丟在這裏。


    這像今日,也不知有多少年輕的生命會斷送在這雪山之中?


    心裏頭擔心著北宮逸軒,寧夏不免在想,若是她有莊映寒那功夫,此時便能與他並肩作戰,而不是在這裏等著他的消息。


    正在瞧著,隻見幾名侍衛用長長的木棍抬著一個籠子而來,那籠子裏,是一隻後腿中箭的雪狼。


    這般快就有收獲了?


    見侍衛將雪狼放到安全區域時,寧夏眉頭微蹙,視線再次轉回那被薄霧彌漫的林子時,輕聲說道:“去瞧瞧是誰拔得頭籌。”


    寧夏這般說,三人便朝那雪狼而去;田曼雲離開時,掃了一眼懸崖下方,眸中閃過一抹異樣。


    三人上前,那些立的稍遠,盯著籠子議論的姑娘們便是立馬讓開一條道來;雖說寧夏不受寵,可是,好歹也是攝政王妃。


    “這是誰拔了頭籌?”


    寧夏問話,那守著的雪域侍衛答道:“回攝政王妃,是北煜皇上當先得勝。”


    小皇帝?


    寧夏瞧著那體形龐大的雪狼,不再作聲。


    這雪狼通體雪白,體形頗大;立起時,足到她腰際;從頭到尾擺直了,比她還長。


    據她所知,雪狼習慣於夜晚覓食,和北半球的白狼一樣成群結隊,團結意識很強。


    今日要來打獵,寒王必是在昨日就派人來布置場地;狼的警覺性很高,如此大的隊伍前來,它不可能在此時出現!


    且,雪狼身手敏捷,不易被捕,小皇帝居然一出手就獵到了這大家夥,不管如何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寧夏正在覺得不對勁,方曉卻是眉頭一緊,低聲與她說道:“夫人,有危險!”


    有危險?


    “屬下曾與這邊關雪山生活,能感知到狼群的存在。”


    “狼群?”寧夏一愣:“當真?”


    “我有感覺。”


    方曉認真的點頭,寧夏瞧著籠子裏的雪狼沉吟片刻,與她說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就不該來,速叫她們上車,即刻離去!”


    三十幾個官家小姐,這些人要是都死在這兒,北煜這損失可真不小!


    方曉應了聲是,退開兩步,揚聲喊道:“有狼群接近,請各位小姐們回到車中速速下山去,不然被狼群拖走了,可怪不得誰!”


    方曉這般揚聲一喊,姑娘們便是一愣,隨即,便有人笑開了來。


    “王妃這丫鬟可真是有意思的很,這般多的侍衛在這兒守著,哪兒來的狼?莫不是王妃想給某人機會,於貴人跟前露臉,有意將我們散了去?”


    說這話的,是田曼羽。


    這話說的,也是十分有理;這些嬌小姐們雖說沒有功夫,不能進山打獵,可這千裏迢迢來一趟,也就靠著今日能與貴人們跟前露個臉。


    若是運氣好的,被貴人看中了,一朝飛升,做那枝頭鳳凰可是家族榮事!


    所以,此時方曉說這話,自是無人理會。不理會,便也罷了,可那田曼羽就是見不慣田曼雲隨時跟在王妃後頭獻殷勤,這便做了出頭鳥。


    寧夏雙眼一眯,目光轉去,淡漠的瞧著那人,見她揚著下巴,一聲冷笑時,緩緩的掃了眾人一眼。


    看來真是到了最後關頭了,喜歡挑事兒的,該死的,都會死在這裏,不是麽?她已經讓方曉喊話了,這些人不所為動,她也無可奈何,她又不是聖母,才不會苦口婆心的勸著你離開!


    說起來,還是周宇沫那丫頭知道生命可貴,不參與這種場合;當然,有傷在身參與不了的渣男也很珍惜那條命。


    心中想著,不免一個冷笑;寧夏瞧了一眼田曼羽,靜默半響之後,開口說道:“信與不信,那是諸位的事,走與不走,諸位當自行決定!有狼群靠近之事,並非危言聳聽,若是不想死於狼腹,便速速離去;若是留下來的,危險之時別怪無人相救。”


    因為相信方曉,所以她相信狼群靠近不是假事;如今該說的,她也說了,至於走與不走,那就不是她所能決定的了。


    寧夏這話,姑娘們交頭接耳,議論了一番;有兩個瞧著那籠子裏高大的雪狼時,心生怯意,上前兩步,問著寧夏:“此處下山將近兩個時辰,不知王妃可派人相護?”


    來時,是跟著隊伍一起來的,自然是安全;可這回去,從深山中往回走,這單獨的幾輛馬車,難保沒有危險。


    姑娘提的這意見,寧夏也覺得有道理,便讓方曉與侍衛協商。


    協商的結果,寒王吩咐過,一切聽王妃安排;如此一來,要走的,可直接派人護送下山。


    有這答複,當場就是三人願意下山;見著那三人帶著丫鬟上了馬車時,又有兩個行了一禮上了馬車。


    田曼羽見寧夏這一兩句話就把人都給送走了,心裏頭便是不服氣;上前一步,與她說道:“王妃就是想要幫著那賤人飛高枝兒,也不必用這種法子將人送走!狼群?這兒若是有狼群,王妃為何不走?”


    我怎麽不走?我自然是要走的!


    寧夏一聲冷哼,不與這人廢話,抬眼瞧著那些還在猶豫的姑娘們:“最後一次機會,要走的,速速上馬車,我隻分一批侍衛護送下山!”嫂索女配要革命


    這話喊出來,又有一人上車之後,其他人便是垂眼不再離去。


    不走麽?不走,那就喂狼吧!


    冷眼掃了一圈,寧夏與田曼雲說道:“你最好是與她們一同回去。”


    “王妃,我不能走。”


    田曼雲無奈的搖頭:“兄長在他手中,他要我將王妃帶去那山洞之後,才會放過我兄長。”


    他?周宇鶴?


    寧夏那眉頭一蹙,輕聲問著方曉:“若真有狼群,暗衛會不會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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