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一聲慘叫,揚了前蹄。借此機會,方曉將寧夏從地上拉起來避於一旁。


    那被打的馬兒慌不擇路直接朝前衝了過去,卻是在那拐角之處,步了寧夏那馬車的後塵,撞上山壁之後,車輪打滑,馬兒抗衡不過馬車滑下峭壁的力道,被生生的扯下了懸崖。


    就在那馬車撞上山壁之時,車中那白衣之人甚是脫力的從車窗跳了下來;當那人瞧著寧夏麵帶驚慌的看來時,眸光一沉。


    後頭馬兒的嘶鳴甚是淒慘,寧夏往回跑了兩步,瞧著一群人立於陡坡之上,朝下方的馬車輪番射箭之時,心中一驚。


    “方曉,快!快去看看逸軒!”


    方才在車中之時,就看到他被箭所困,不在他此時是如何了?


    “屬下的責任是保護夫人的安然!”


    後頭車輛的路被箭雨斷了,無法衝出來;而這裏除了方曉就是死對頭周宇鶴,寧夏想了想,與她說道:“若是你主子死了,你也別想活,那些人,給我殺了!”


    指著山坡那些輪番射箭的黑衣人,寧夏滿眼的殺意。


    這些人是誰安排的?如今所有人都被困在其中,唯獨她和周宇鶴逃了出來,莫不是周宇鶴要殺光所有人?


    寧夏所想,亦是方曉所想;那頭立著的周宇鶴,自然也想到了。


    隻見他撐著山壁,一聲冷笑:“承蒙高看,如今淪為階下囚,我還沒那本事將北煜皇室一網打盡!”


    “不是你?”


    寧夏不信,一把抹了臉上的雨水,厲聲問道:“周宇鶴,明人不做暗事,今日若是北煜皇室悉數死在這裏,你以為你能脫身?”


    “愛信不信!你若再與我廢話,隻怕你的逍遙王就要亂箭穿心而死!”


    他這話,聽的寧夏心中一慌,一把推向方曉:“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去將那些弓箭手給殺了!”


    不管是誰的手筆,如今那些人被弓箭手圍剿,便是不爭的事實,想要讓他們衝出來,必須開一條口子!


    方曉猶豫,寧夏麵色一沉,目露殺意:“你若不去,我立馬便殺了你!”


    “夫人……”


    “去!”


    這聲命令,方曉不敢不從,隻得提了劍,飛身而上。


    那頭,染手瞧著眾人靠著山壁躲避箭雨之時,便是陰沉一笑。


    “敢算計爺?一個個的合起來算計爺?敢殺爺的小白?”


    若說雪貂沒死,染九不至於這般瘋狂;如今雪貂死了,他又被周宇鶴所傷;將這些事來來回回的理了一通之後,他才發現,他被人給算計了!


    周宇鶴和樂浩然聯合起來算計他,樂浩然分明是小皇帝的人,也就代表著,小皇帝和周宇鶴一起算計他!


    宇文瑾留給他的人,他一向不舍得用;可此時,他惱的發狂,一向任性慣了,哪裏還顧得上宇文瑾的安排?直接將人埋伏於陡壁之上,就等著甕中捉鱉!


    沒想到,連老天也這般的配合!此時竟是下起了暴雨,對他的安排越發的有利。


    本來隻是想著殺了周宇鶴,給小皇帝一個警告;可眼下這機會難得,若是北煜皇帝死了,北煜無人統治,內亂之下,大宇再起兵來犯,還怕不能一雪前恥?


    到時候北煜被大宇收服,瑾大哥還能說他整日隻知任性?


    越想,那人便是越興奮,越是興奮,便越是激動。


    越是激動,便想起了被有意放出的那二人,一時之間,整個人都是亢奮的。


    “走吧,跟爺去送那周宇鶴一程!”


    少女應了聲是,撐著茶與他同行。


    寧夏想要往回走,可一想到自個兒一過去就會成馬蜂窩時,隻能抹了臉上的水,甚是擔憂的在原地來回走著。


    衣裳早便被雨濕透,用絲帶隨意綁著的頭發已成了瀑布引水;瞧著她來回走動之時,周宇鶴甩了甩手,卻是怎麽甩,手上依舊無力,隻得咬牙往前而行。


    瞧他自個兒走了,寧夏心中一急:“你站住!”


    她開口,那人卻是不理,顧自朝前走著;寧夏這擔心著北宮逸軒會不會死,也在擔心著若是讓周宇鶴走了,她的毒就解不了;這心裏頭掙紮之下,還是朝周宇鶴跑了過去。


    北宮逸軒的功夫她是相信的,她也相信方曉能給眾人開一條口子出來;但是周宇鶴不能跑了,不然他一跑,她就死定了!


    寧夏朝他跑了過去,將人攔下:“不許走!”


    “不走?不走等人來了將你我都殺了?”


    一聲冷笑,他抬手將攔在前頭的人一推;怎奈這手上力道不行,一推之下,她卻是沒被推開。


    瞧著他暗惱的神色之時,寧夏愣了愣:“被人下藥了?”


    這一問,有些幸災樂禍,雖然這份幸災樂禍很不分時候,可看著他不如意,她就是痛快。


    周宇鶴真是心中惱極,受小皇帝軟禁就不說了,就是那每日三次的毒,就讓他恨不將那人給殺了。


    北宮逸軒將他身上搜了個幹淨,小皇帝將他身上給搜的更幹淨,若非赤煉提前跑了,隻怕那人就將赤煉給煮了蛇羹!


    二人僵持之中,聽得上頭一聲輕笑,抬眼看去,隻見染九中手中一把彎弓,那麵容之上,天真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陰沉麵容。


    “映寒,好些日子不見,我更想你了。”


    染九的出現,讓寧夏明白了眼下危險從何而來;見著他飛身而下,一步步走來時,寧夏眸光一寒:“染九,圍剿北煜皇帝,你胃口倒是不小!”


    “映寒向來懂我,難道不明白我是被逼的嗎”那人一臉的難過,握緊了手中的彎弓:“映寒, 我的小白被他殺了,我如今隻有你了,你將他殺了可好?你將他殺了,我帶你回大宇,到時北煜都是大宇的了,你若是想回來走走,我便陪著你,可好?”


    到了此時,他還作戲,寧夏一聲冷笑,在他走來時,與周宇鶴同時後退數步:“當真是口氣不小,就憑你那些弓箭手,就想將北煜收入囊中?你真當皇上的暗衛是吃素的?”


    “他不死也沒關係,反正今日你們要死。”


    說話間,那人舉起手中的彎弓,那箭一會兒指向寧夏,一會兒指向周宇鶴:“映寒,他可是你的仇人,你怎的還與他一起?我給你們各準備了百支箭羽,若你聽話,我便將這箭羽盡數給他;若是你不聽話,可就要被穿成篩子了。”


    見她不動,染九繼續說道:“映寒,你若射他一箭,我便送你一禮,這樣你還不滿意?”


    瞧著那人步步而來,二人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回頭一瞧,寧夏那腿便是一軟。


    峭壁之邊,隻得碎石無數,這下方,便是滔滔江水,甚至連棵救命的樹也沒有。


    她這到底是什麽命,怎麽盡跟這些人扯不清楚?要是讓她和北宮逸軒一起,哪怕是死,她也樂意。


    可如今,身邊的卻是兩個變態,這讓她連死的心都不敢有。


    “映寒,你不同意麽?你瞧瞧,這樣多有意思。”


    說話間,染九手上力道一鬆,那箭便是瞬間而來;當身邊的人一聲悶哼之時,寧夏一看,隻見周宇鶴左腿之上,一支箭釘入一半。


    “看,喜歡嗎?”


    說話間,染九又是一箭而來,寧夏還來不及開口,便見周宇鶴身子一個踉蹌,脫力的退了兩步。


    這一退,便是退到了懸崖邊上,暴雨下了許久,這邊上的積水軟了泥土,他這高大的人一踩上去,腳下就是一滑,見他身子一閃就要摔下懸崖之時,寧夏什麽也沒想,下意識的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一腿滑出懸崖,被她拉住之時,還沒來得及開口,又是一支箭而來,那箭朝他胸口而來,令他目光一沉,一個閃身想要避開那箭,身子一歪,腳下一空,便 是掉了下去。


    寧夏心裏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不為別的,隻因為他掉下去之時,她被帶著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傷受此力道扯的生疼。


    “周宇鶴,你特麽的倒是像個男人啊!”


    媽蛋!為什麽這麽苦逼?這個時候的他,怎麽像個裹腳姑娘?特麽的平日裏的狠勁兒都去哪兒了?


    “多謝北煜皇帝給我下的毒!”


    被她拉著手腕,周宇鶴明顯感覺到她單薄的身子被他帶著一點一點的往下滑著;瞧著她咬牙不放時,一聲冷笑:“救我作甚?你鬆手他定放過你。”


    “你給我閉嘴!”


    特麽的,要不是因為你是活血引,我特麽的踩你都來不及,我還會救你?


    寧夏拉著周宇鶴不鬆手,這讓染九甚是不解;隻見他將手中弓箭丟到了地上,從靴中拔出匕首,朝寧夏走了過來:“映寒,你怎的這般狠心?我待你還不夠好麽?你有了北宮逸軒還不夠,還與他糾纏不清?你要救他麽?嗯?”


    口中的話甚是纏綿,可染九那目光,卻是陰沉的嚇人。


    在他看來,她與周宇鶴分明就仇人,為何她還要救周宇鶴?難道說,他真是比不過周宇鶴?所以小白才會死?所以他才會被傷?所以他才會處處都敗給周宇鶴?


    周宇鶴對染九而言,就是一座跨不過的大山,他渴望戰勝,卻從未贏過,心中一直想將那人踩於腳下,卻是次次失敗。如今連雪貂都被周宇鶴給殺了,染九那份瘋狂徹底被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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