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嗎?回唄!這裏就一張床,她要是在這兒擠,怎麽睡?


    於是乎,那幾個男人用擔架抬著周宇鶴走在前頭,寧夏端著那破碗養著的藥材走在中間,老劉跟小五子一人提著籠子,一個拿著藥跟在手頭。


    差不多一個時辰的路程,寧夏走的眼皮打架,夜風吹著,隻覺得喉嚨開始發癢,頭也跟著有些暈。


    在冷水裏泡了那麽久,估計是要生病了,可千萬別發燒啊。


    好不容易到了村子裏,這也差不多四更天了;老劉瞧著寧夏麵上開始發紅時,哎呀一聲:“夫人受了寒,怕是要發熱的,我讓婆娘給你燒點薑湯來。”


    老劉家還算不錯,雖不說什麽幾進院,可給他安排這屋子倒是挺幹淨舒服的。


    墊了穀草的床很寬,那床上的兩床被子看上去也很厚。


    當那幾個男人幫忙著把周宇鶴放床上之時,老劉的婆娘就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薑湯走了進來:“聽我家那口子說,夫人這是從河裏頭上來的?這天兒冷的喲,夫人還是喝碗薑湯,好生睡一覺,不然落下病根兒可就麻煩 了。”


    不住的道著謝,寧夏接過薑湯一口口喝了下去;那又燙又辣的薑湯,喝的她心裏頭直歎:好在這會兒舌頭好了,不然又得受罪。


    喝了藥,寧夏正準備問她睡哪兒時,劉嬸兒接過碗,衝她曖昧一笑:“你們的事兒,小五子也跟我說了,你別擔心,都是一家人,沒人說什麽的;這天兒也要亮了,你也好生睡一覺,出身汗就舒服了。”


    寧夏這聽的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劉嬸說的什麽意思,劉嬸卻是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模樣拿著碗走了出去,還體貼的給她將門關上了。


    瞧著那關上的門,又瞧了瞧床上那沒醒來的人;寧夏那發昏的腦子表示,劉嬸兒好像誤會了什麽?


    大步走到門口,正準備跟劉嬸兒說另找一間屋子睡,卻聽到外頭劉嬸兒小聲的說道:“小五子那屋子讓出來了,這些日子讓他哥倆去山頭睡吧。”


    老劉應了一聲,說道:“那夫人捉了幾隻兔子回來,關在那籠子裏了,等他們醒了,問他們怎麽弄吧。”


    聽著那老口子說話間回了屋子,寧夏默默的轉回了身。


    抬眼打量著屋子,這才發現,這屋子裏有兩把弓箭,難怪床這麽大,顯然是這老劉家兩個兒子睡一起的了。


    瞧著床上睡著的人,最後寧夏爬上床,把那人往裏頭拽著。


    把人弄到了裏頭,一人一床被子,就這麽睡了過去。


    冬日裏想瞧著太陽不是易事,特別是這樣的雨季。


    外頭雞鴨跑了一地,那母雞帶著一串串的小雞在村子裏頭跑來跑去的;牛羊在村兒邊啃著枯草,三三兩兩的人站在一塊兒,大聲的說笑著。


    在老劉家門口,十幾個婦人聚在一起,時不時一聲笑,顯得曖昧的很。


    “劉嬸兒,聽說那男人俊的很?”


    “那是!”


    劉嬸兒點了點頭:“臉上有些疤,但也不怎麽明顯了;那張臉長的喲,跟個神仙似的!”


    “劉嬸兒,那小娘子也是俊的很?”一旁的婦人忙問著。


    劉嬸想了想,這才說道:“好看是好看,可是比不過那男人,而且那小娘子額頭上被磕著了,那麽大一塊呢!”


    抬手比著,劉嬸一臉的惋惜:“小五子回來說時,我都嚇著了,心想那小娘子怎的那麽彪悍啊?男人都跟死了似的,還能剝了衣裳就撲上去。”


    外頭,婦人們曖昧的笑著,屋子裏,赤煉在瞧著那人睜了眼時,歡快的撲了上去,那小腦袋就在他鼻子上蹭個不停。


    聽著外頭那些人交談的內容,周宇鶴抬手揉了揉額頭之後,撐著床坐了起來。


    腿上的傷處,在他坐起之時泛著痛,掀開被子一開,上身穿著不算幹淨的裏衣,下頭就隻有一條被剪到腿上的短褲。


    腿上的傷,一動就痛的厲害,將那包著的布拆開,瞧著那被鑽得慘不忍睹的傷時,周宇鶴那麵色就沉的不行。


    旁邊兒那沉重的呼吸聲,讓他轉了眼,當他瞧著那人麵色緋紅,呼吸沉重之時,眉頭就是一裹。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用探脈,也知道她這是發熱了,若不及時服藥,隻怕會越加的嚴重。


    赤煉瞧著他醒了,高興的不得了,吐著信子,那喉間就咕嚕咕嚕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麽聲音。


    “她救的我?”


    赤煉咕嚕著點頭。


    “她和你去找的藥?”


    點頭。


    “她給我換的衣裳?”


    搖頭。


    “那誰換的?”


    別告訴他,是外頭那些婦人換的!


    赤煉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才攀到他肩頭,這一人一蛇對視之後,赤煉就癱軟了下去。


    “她現在發熱了,你少喝些。”


    說話間,周宇鶴將赤煉丟到了寧夏身上;赤煉點頭去咬寧夏,那人卻是握緊了雙手。


    莊映寒,她!很好!乘人之危!


    赤煉傳遞給他的畫麵,讓他想起了與謝雅容的那一次,屈辱感瞬間升起,讓他恨不得掐死睡在身旁的人。


    “她有沒有給什麽人發信號?一路上有沒有留記號?”


    赤煉喝著血,聽他這一問時,鬆了口,搖著腦袋直咕嚕。


    沒留信號?那莊家舊部如何尋她?那股神秘的力量又如何尋她?


    難道說,她與那些人,有特殊的聯絡方式?


    想到染九,想到莊家舊部,想到那股特殊的力量,周宇鶴嘴角一個冷笑。


    這個時候,是引那股力量出現的最佳時期!


    翻身下床,瞧著椅子上那烤幹的衣裳時,周宇鶴迅速的將衣裳給穿上,一頭長發隨意一束,便抬步走了出去。


    房門一開,那外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婦人們便是住了嘴;當瞧著那男人麵上帶笑立於門口時,隻覺得天地都失了顏色。


    那身衣裳已經糟蹋的見不著色兒了,可穿在他身上,卻是半分不影響他的美態;那婦人們瞧著失了神,周宇鶴輕聲一咳:“叨嘮了,不知哪位是劉嬸兒?”


    劉嬸兒一聽他這好聽的聲音時,便是覺得眼前這人更俊了,上前一步,忙說道:“我是。”


    “多謝劉嬸兒相救,在下……”


    “不是我救的你咧,是我家那口子和小五子去打獵的時候,聽著你家小娘子喊救命,這才把你們帶回來的。”劉嬸兒連忙擺手,似不想搶了自家男人和兒子的功勞似的。


    周宇鶴卻在聽了這話之後,目光微沉。


    小娘子?她也配?


    “你家小娘子可心疼你咧,把你從河裏頭救了起來,大半夜的一個兒進山裏頭去采藥,還給你打了兔子來補身子;哎,對了,她昨兒夜裏好像有些發熱,現在咂樣了?”


    山裏頭的樸實人家,不懂得這人精兒眼底的變化,哪怕那人麵上的笑淺了幾分,也隻當是尷尬了。


    周宇鶴一想到赤煉給他那畫麵,整個人都是暴躁的;卻是帶著淺淺笑意回道:“還在發熱,正想問問劉嬸兒家中可有藥材?”


    “藥啊?昨兒你家小娘子找的藥,我可都收著咧,現在給你拿來不?”


    說風就是雨的,那劉嬸兒急急忙忙的就去把藥給拿了來。


    周宇鶴順了口氣,這才說道:“有勞了,在下略通醫術,看劉嬸麵色,最近可是夜裏常咳嗽?”


    這一說,劉嬸愣了愣,隨即說道:“你可真是神了,我前些日子受了寒,拖了半月是拖好了,可這些日子一睡著,就咳醒了。”


    “劉嬸兒這是肺寒,需盡快采藥煎服才行,不然拖的日子越久,往後夜裏便越難入睡。”


    這話,聽的劉嬸兒一愣,那些個婦人仔細的瞧了瞧周宇鶴,這才說道:“你真會看病咧?”


    外頭,一群人圍著周宇鶴問個不停,屋子裏,昏昏乎乎的寧夏終於是被吵醒了。


    撐著床,伸了腦袋看出去,隻見著門口站著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正在想著,那立在門口的劉嬸兒見著寧夏醒來時,拍著周宇鶴的手臂:“雲大夫,你家小娘子醒了呢。”


    雲大夫?小娘子?什麽人啊?


    揉著眼睛,寧夏坐在床上,瞧著外頭的人。


    周宇鶴一轉身,瞧著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時,眸中一個冷笑。


    劉嬸走了進來,瞧著她臉上發紅時,‘哎呀’一聲,伸手去探她的額頭,這一探,又是‘哎呀’一聲:“雲大夫,你家小娘子真是發熱了,好燙的咧!”


    “什麽雲大夫?”


    茫然的瞧著劉嬸,當寧夏瞧著周宇鶴慢慢的走進來時,愣了愣,隨即擺手:“不不不!我跟他是仇……”


    說到這,寧夏急忙刹車;她要是說跟周宇鶴是仇人,她們不把她當瘋子才怪呢!想到這,寧夏正準備改口說朋友,那人卻是麵上含笑的說道:“娘子可算是醒了,我知你惱我不聽勸阻,一心接這趟生意,這才被山賊搶了貨物,還險些害的娘子丟了性命;我保證,往後都聽娘子的,待你我回京之後,必能東山再起。”


    納尼?


    他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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