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宮逸軒帶了昊天二人前來,可周宇鶴有赤煉啊!那麽大一條巨蟒都能被小東西給毒死,昊天二人豈不是一出手就完了?


    若是惹怒了周宇鶴,那人和赤煉一起對付北宮逸軒,北宮逸軒的結局,可想而知……


    寧夏的害怕,在看到這粗枝時越甚,該受的罪,已經受了,如果她意氣用事讓北宮逸軒出手而害了他,她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心裏頭有這份顧忌,寧夏便決定暫且壓下此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回了京,再想法子好好收拾那渾蛋!


    心裏頭想了許多,抬眼瞧他目光幽深之時,認真的問道:“北宮逸軒,你信不信我?”


    信嗎?除了她,他還能信誰?


    她這認真一問,他啞聲而回:“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哪怕天下人都說你背叛了我,隻要你說一句‘沒有背叛’,我都願意信你!


    從我決定與你同生死那一刻起,我就願意一路相隨。


    他的回答,讓她心中發軟,墊了腳尖,環住他脖子,於他唇上輕輕一吻:“謝謝你信我,我與他之事,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但是你務必信我,他說的每一句,都事出有因。”


    她這般說,他埋首於她肩頭,雙臂收緊,將她緊緊擁住:“好!我信你!”


    我信你,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信你……


    直到北宮逸軒摟著她飛身而去,昊天這才鬆開了昊焱的手:“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主子都沒發話,你想動手?”


    昊焱實在是太放肆,方才居然想對夫人動手!若非他一直盯著,隻怕已是橫屍當場!


    “主子都被她給迷的神魂顛倒的了!那女人分明就是在騙主子!”


    昊焱一臉的憤怒,以往覺得主子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可自打跟那女人在一起之後,就參與一些女人之間的事情;變的優柔寡斷也就算了,居然忍受她紅杏出牆!


    方才的事已經很清楚了,那女人分明就是背叛了主子,分明就是想利用主子!主子怎的還信她?


    “昊焱!主子有主子的判斷,不管怎樣,她都是夫人!主子沒下令之前,你最好別輕舉妄動!這一次我阻止你,下一次,我再不會出手,你若再是這般莽撞,遲早死在這上頭!”


    說罷,昊天飛身而去。


    昊焱瞧著那粗枝,心裏頭著實氣憤,重重一哼,跟了上去。


    一行人前前後後下山,卻是在那村口之時,被周宇鶴給攔下。


    瞧著那村兒裏頭升起的炊煙,周宇鶴看向寧夏:“走之前也當去道個別,就算是忘恩負義,走之前也當說一聲兒。”


    寧夏瞧著他看來時,一咬唇,淺聲說道:“你去便好。”


    “你啊,還真如我說的那般;罷了,你這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的。”


    他這話,聽的寧夏目光一沉;就算知曉他是有意挑撥,卻隻能壓著怒火。


    忍一時風平浪靜,她真不想在這裏看到北宮逸軒與他打起來的;就算要打,也得有十足的把握再動手。


    “真不去?”


    那人走了一步,又轉身確定:“劉嬸兒對你可是真關心的。”


    “不去!”


    她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再出現在村民跟前,那些人見著他二人一起,必是要說些令北宮逸軒難過的話;忘恩負義便忘恩負義,她反正是不願去的!


    心中想著,便是不再回話,周宇鶴瞧了她一眼,目光卻是轉到了另一邊,揚聲說道:“劉大叔回來了?”


    這一問,幾人轉身看去,隻見了一男人背著背簍,遠遠而來。


    老劉見著幾人立於村口時,走的近些了,看清了人,這才笑著說道:“雲大夫下山了?我今兒個給你們帶了些吃食來,正準備給你們送上去呢。”


    “有勞劉大叔了。”


    周宇鶴淺笑之間,看向北宮逸軒:“銀子!”


    北宮逸軒將視線從老劉身上收回,喊了一聲‘昊天’,那人便是拿了一袋銀子出來。


    接過銀子,周宇鶴上前一步,等著老劉走過來。


    老劉瞧著寧夏跟前那男子時,先是一愣,隨即說道:“夫人這兄長果然是生的好,看樣子,雲大夫是要走了?”


    “正是,這些日子多謝劉大叔相助,這些銀子還請大叔收下。”


    老劉瞧著那一袋銀子,直擺手:“使不得咧,雲大夫給我那些藥材換了好些銀子,哪裏還能再收?”


    “大叔客氣了,之前是我夫妻二人感謝大叔救命之恩;如今是兄長尋來,感謝你們出手相幫。”


    那頭二人客氣相談,寧夏卻是聽的心裏頭跟貓抓似的,抬眼瞧著北宮逸軒麵色陰沉之時,終是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別再……”


    “時辰不早了,我們也當走了,就此告辭!”


    那人打斷了她的話,劉大叔瞧著她麵色不好時,隻得接過銀子,笑著說道:“今兒還在藥鋪換了些補身子的藥,老婆子說夫人身子弱,當好好補補才好;看來你們也是用不上了,我這得了你們銀子,別的也沒什麽東西能送你們,就祝你們早些生個大胖小子。”


    老劉這話,寧夏心中一急,抬眼看向北宮逸軒,目光中盡是急色:“信我。”


    北宮逸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之後,點了點頭。


    直到老劉收了銀子走的遠了,周宇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逍遙王,你回京之後是準備成婚的吧?這可壞了,雖說此處離京城甚遠,窮鄉僻壤的沒人認得出你我來;可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咱們這不清不楚的關係捅了出去,你成婚之時該不會有人鬧場子吧?”


    這一問,幾人麵色均是一變;那人卻是十分輕鬆的說道:“看樣子,你是要屠村了,你們三人夠嗎?要不我也幫你一把?”


    “屠…屠村…”


    這二字,讓寧夏心中一慌,麵色一變,轉眼看向北宮逸軒。


    會嗎?她和周宇鶴真的沒什麽的,他要屠村嗎?


    本來就夠亂了,老天卻嫌這水不夠渾,這會兒村裏頭跑出幾個孩子,見著幾人時,便是跑了過來,圍著周宇鶴直喊著‘雲大夫’。


    娃娃們都知曉村兒裏來了個懂醫術的大夫,不但人生的好看,還很和善;老劉用藥材換來的銀子,還給他們買了好吃的回來。


    故此,對這雲大夫,眾人都是讚不絕口。


    那娃娃們圍著周宇鶴喊了一通之後,就跑到寧夏跟前,揚著天真的小臉兒說道:“夫人是要回去了嗎?聽娘說,夫人是要生小娃兒了?”


    “就是就是,咦,這人生的真好看,這就是劉嬸兒說的夫人兄長嗎?像個仙女兒似的。”


    “不好看!不好看!不如雲大夫好看,男人長的像女人不好看,還是雲大夫最好看!”


    “娘說了,夫人和雲大夫生的娃娃肯定好看,肯定像雲大夫這樣好看的。”


    娃娃們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這些話,聽的寧夏心中越加的慌亂;瞧著周宇鶴愜意而立時,心中直恨老天不肯放過。


    “你聽我說。”感覺到身旁之人的異樣,寧夏忙拉著他搖頭:“不是的,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走,我與你說,我與你說清楚一切。”


    如果因為這些子虛烏有之事就要死一個村的人,她寧夏背負不起這麽大的罪孽!


    “這就走了?不跟孩子們說幾句?”


    周宇鶴愜意的跟了上來,寧夏瞧著北宮逸軒麵色陰沉,氣息頗重之時,一轉首,惡狠狠的說道:“周宇鶴,你特麽的夠了!你若不走,給我滾!你若要走,特麽的給我閉嘴!”


    說罷,將那目光陰沉的北宮逸軒強行拉走。


    昊天見主子跟著走了,心裏頭鬆了口氣。


    好在主子沒拔劍,若是拔劍,必定屠村,這一屠村,皇上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瞧著幾人走了,周宇鶴勾唇一笑,抬步跟了上去。


    誤會這種東西,不是一時便成的;一點點的累積不甘怨恨,等到爆發那一刻,自是無法挽回。


    幾人下山,寧夏準備到了集市客棧之後將事與北宮逸軒說個清楚;沒曾想,到了山腳,卻見著一隊人馬早早候著。


    瞧著幾人下來,淩羽豐一招手,侍衛便是牽了馬上前。


    “宮中傳來消息,太皇太後病重,皇上有旨,尋到攝政王妃,即刻啟程回京。”


    太皇太後病重?


    寧夏的心中一緊,忙問道:“可有說是怎麽回事?”


    怎麽就忽然病重了?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淩羽豐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皇上未曾多言,此事也非我等能打聽的;皇上吩咐,尋到王妃即刻啟程,皇上還在驛站等著王妃。”


    說罷,那人翻身上馬。


    等她?為什麽是等她?


    寧夏心中疑惑,北宮逸軒心中那股怨氣便是越甚。


    周宇鶴於一旁瞧的有意思,輕飄飄的說道:“即刻啟程啊?豈不是沒機會解釋了?要我說,你也別解釋了,他若信你,自然無需你多言;他若不信你,你說破了天也是枉然。反正你我心中都清楚……”


    “周宇鶴!你特麽的給我閉嘴!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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