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那人下車之時,隻覺得天地間都在晃動;幾日未眠對他而言還能應付,可她之事,勝過拿刀子捅他!


    下人帶著她進了院子,當她走那廳中之時,便見著方曉跪在地上,脖子上被抹出了血,一把帶血的長劍就那般躺著地上。


    方曉身後,立著方童,方童旁邊,是昊天。


    看這情形,方曉是在最後關頭被人給阻止了。


    瞧著寧夏進來,方曉跪著上前:“夫人,你平安無事,屬下死而無憾。”


    “死?你是老壽星嫌命長?拿劍抹脖子這種沒骨氣的事你也做?誰給你這膽子的?”


    她這話,問得身後跟來的人麵色微沉:“她保護不周,還有何顏麵活著?”


    “保護不周?若非是她拚死開了路,你能活著?若非是她讓你活著,我還能盼到你來?北宮逸軒,做人不要那麽無情!為你出生入死之人,你想殺便殺,豈不讓那些賣命之人寒了心?”


    為了一個下人,她竟是這般連名帶姓的質問於他。


    她的行為,讓他麵色變的極是難看;方童見她為了方曉與主子發難之時,上前說道:“方曉辦事不利,讓夫人遇險,主子賜她一死,我兄妹二人毫無怨言。”


    “方童!你是不是她兄長?方才是你守著她的吧?你是不是看著她死,還得說一聲‘主子仁慈’?


    她是你妹子還是我妹子?你若沒膽量給她求情,就別妨礙我保住我的人!今日她若不死,就是我的人!誰也休想動她半分!”


    一路走來,方曉為她出生入死,若說死的其所,她也認了;可是這麽一個得力之人,卻要死在自己主子手中,還是那般荒謬的原因,這如何不讓人心寒?


    他這行為,莫不是逼得所有人都對他心存芥蒂?他麵對孩子都起了殺心,難道還不能證明,是他平日殺心太重,讓手下的人對他失了忠誠?


    原文裏他到底敗在什麽地方,她不明白;至少他受人背叛這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若非他平日裏太過無情,又如何會被人害死?


    寧夏這嗬斥,令方童啞口無言,瞧著她一臉的怒意之時,抬眼看向北宮逸軒,沉默片刻,走到他跟前,跪了下去:“求主子饒方曉不死!”


    不管怎麽說,方曉確實有大功!他不知道方曉死了,他會不會恨主子,至少在這之前,他曾想過偷梁換柱。隻可惜,主子派了人盯著,他無法動手腳。


    此時夫人折回來與主子發難,救下方曉,這讓方童心中震撼,特別是她那一聲嗬斥,猶如當頭一棒,讓他從腦子到心中,都被震的難以平靜。


    方曉從沒想過夫人居然為了她跟主子這般大聲嗬斥,主子的血腥殘忍她很清楚,她不想夫人因為她而跟主子鬧,朝她磕了一個響頭,聲音發顫的說道:“夫人,是屬下辦事不利,夫人不必……”


    “你給我住嘴!”


    這些人有病不是?一心求死不成?


    寧夏氣的麵色都變了,抬眼看向北宮逸軒:“你要殺她?要殺她不如將我一並殺了!反正這些因果循環總是暗中相連,興許我一死,還能回去!”


    最後那幾字,聽的他心中一震,回去?回那個世界去?她怎麽敢說出這樣的話?


    “蟬兒!”沉聲一嗬,北宮逸軒終於是忍不住的質問:“所有人都比我重要是不是?在你心中,如今我是誰也比不上了是不是?你一聽是與太皇太後有關,便是拋下我去見了皇上;你一聽方曉之事,便是馬不停蹄的折了回來;你說過的解釋呢?你說過與我解釋的!”


    “你也說過信我!我沒有對不住你,那些事並非三言兩語便能說的清楚,我隻是想尋個機會全部說與你聽!你說你信我,這便是你說的信我?你在我心中是怎樣的地位還要我說嗎?我將你做了天,你還要懷疑嗎?”


    她也委屈,她也難受,她也要考慮許多事;可這些事都特麽的湊一堆了,她也顧不過來!


    最讓她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拿自己人開刀,這分明就是在自掘墳墓!


    瞧她滿臉惱色轉身之時,北宮逸軒心中一慌,一把將她拉住,下一瞬,便是狠狠的吻了下去。


    不許走!不許走!你哪兒也不許去!我信你!我說過信你,我自然信你!


    不殺便不殺,你為何拿性命相脅?你到底要我怎樣?


    這一吻,便是吻的發狠。那幾人顯然沒料到這情況竟會轉變成這樣;瞧著主子摟著夫人直接吻上時,忙垂下眼不敢多看。


    這一吻,便是吻的她暈頭轉向,一來是因為一夜未眠,二來是因為他不給她機會換氣。


    就在她抬手錘著他胸前時,他這才鬆開她,重重一個呼吸。


    “傳信過去,夫人身子不適,需休息一日再趕路;明日我與夫人快馬加鞭追上去。”


    說罷,一把將人給抱起,在她紅著臉一臉驚異這下,直接將人給抱進了臥室。


    瞧著那門被重重的關上,幾人相視一眼,方童還未從剛才那震撼中回神,昊天便是推他一把:“還不帶方曉下去上藥?呆會兒她還得伺候著。”


    方童這才回神,忙扶著方曉站了起來;方曉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將那帶血的長劍拾起。


    夫人,今生今世,方曉誓死追隨……


    話說北宮逸軒將人一把抱進臥室之時,直接將人給放到床上,她甚至沒機會說多餘的話,他便是壓了上去。


    衣衫落地,那人托著她的下巴,一遍遍的說道:“蟬兒,叫我!叫我!”


    他的瘋狂,讓她難以承受,可見著他眸中血絲之時,便是將他抱住:“逸軒……”


    “不許閉眼,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


    情動之時,她總是習慣閉眼,可這次,他固執的讓她睜眼看著他,他要她看著他,讓她清清楚楚的看著,一直以來與她情深之人,是他北宮逸軒!


    他是比不過周宇鶴,不如周宇鶴好看,不如周宇鶴功夫好,醫術也比不過那人;可他有她!有她便是勝過一切!若是沒有她,他會發瘋,他會殺盡天下人!


    他的執著,讓她眼框發紅,緊緊抱著他,哽咽著說道:“逸軒,信我啊,我與周宇鶴,真不是他說的那般。”


    “我知!我知!”


    一遍遍的說著我知,那人將她緊緊摟住,隻有真實感覺著她的存在,他的心才不會那般慌亂……


    有一句話說的好,不管有多大的誤會,隻要狠狠的擁有的彼此,便能將心中的怨氣減去一半。


    經過這一鬧,寧夏是真的確定了這一說法。


    他的暴戾,此時已是化去大半,在他懷中,她淺聲說道:“我本來是不想拉住他的,可是條件反射就去拉住他了,我怕他死了,我也會死。”


    摟著她,他的手在她背上遊走,淺淺的應了一聲之後,這才問道:“後來呢?”


    “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是被赤煉給打醒的;那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周宇鶴的氣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我不會醫術,隻能用念書那會兒學的人工呼吸來死馬當活馬醫。”


    “人工呼吸”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麽好的辦法!


    “就是,就是按壓心肺,同時渡氣。”抬眼瞧著他,見他雙眼一眯之時,寧夏說道:“我當時也是真的沒法子了;那深山之中又沒有人家,我也不知當如何,當時我還想過尋東西直接放他的血存著得了;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最後隻得使這笨法子了。”


    “蟬兒。”


    她回的小心翼翼,他認真的看著她:“你不覺得,應當於我示範?”


    示範?這,真的要嗎?


    他的認真表明,是真的有必要,寧夏無奈,隻得讓他躺平了,給他示範了一次。


    這一試,他心中便是發酸,狠狠的索了一吻,這才說道:“所以這便是他所說的肌膚相親,卿卿我我?”


    嗯?寧夏抬眼:“你都聽到了?”


    “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他這話,讓她目光一閃,所以,他是從山上就一直壓著怒火?


    他這忍性,她真是比不得;若是換了她來,隻怕是當場就鬧了,哪兒能等到最後才爆發?


    “所以,你當與我說說,何為卿卿我我?何為同床共枕?還有,兒子是個什麽東西?你為何承諾為他做麵食?還是不重樣的!還有,灌湯包連我都沒吃過,你居然要給他做!”


    撐的太久,如今醋壇子打翻了,這問題就是一個接著一個,非得讓她說清楚不可。


    寧夏被他這異常認真的目光給看的莫名發毛,微一咬唇,這才將事情一樣樣的與他說了清楚。


    當她說到赤煉帶她到山中尋到藥之時,他抬手打斷:“等等,你說那裏采了些什麽?”


    “一珠紅色的,一珠黑色的,那黑色的跟個肉掌似的,層層疊疊的,對了,長的有點像蓮花,倒是有些好看;赤煉當時讓我將那青苔給一並拔了回來養著。”


    她這般說,北宮逸軒手上一緊:“那藥呢?”


    (今日四更奉上,遲到的祝福,親愛的們節日快樂,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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