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這一通話倒不盡是言不由衷,這男人確實有做皇帝的本事;第一,心思縝密還能忍;第二,懂得籠絡人心;第三,體恤民情。


    做皇帝除了要有霸氣,腦子夠使,殺伐果斷,還得親民。


    山中那些日子足以證明,這男人很具備做皇帝的條件。


    隻可惜他野心實在是太大,他可不止是想做東周的皇帝,他是想當這個空間的秦始皇。


    秦始皇哪兒有那麽容易當的?要是讓他一統江山了,她還掙紮個毛線,不如直接送上脖子,讓他擰斷好了。


    聽著她這番恭維,周宇鶴目光幽深的瞧著她,二人這般對視之下,那人笑了兩聲,提起酒壺,在那還剩下小半杯的茶杯中,注滿了酒水。


    瞧著那滿滿一杯子的茶酒混合物,寧夏垂下了眼。


    哦嗬,馬屁拍過了,看來是她太急功近利了。


    “莊映寒,這一路鬥下來,咱們還沒好好的喝一杯,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這般看得起我,咱們不如好生喝個痛快。”


    她不抬眼,他倒是爽快的很,長臂一伸,就將那倒滿了酒的杯茶給推了過去:“既然能陪著北煜皇帝痛飲,如何就不能與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他這話,她一抬眼:“看來你聽了不少談話?”


    “倒是想聽,你那逍遙王全程相護,將我給擋的遠遠的,我也隻能遠遠的瞧個熱鬧。”說到這,周宇鶴勾了嘴角,那眸中似在嘲諷。


    “莊映寒,你手段著實高,我也著實佩服!你說我有做皇帝的本事,我也當說一句,你也真有勾人的本事


    先是逍遙王,再是北煜皇帝;我對逍遙王也是佩服的很的,你說你是清清白白的跟著他的,這點我不駁你;隻是你說你沒什麽對不起他的,這話說出來就太過可笑了。”


    與小皇帝不清不白算是沒什麽對不起的?北宮逸軒明明就是瞧著她與小皇帝在那亭中摟摟抱抱的,偏生還忍的下來。


    她若說這是愛,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她與北宮逸軒如何不是利用?


    “你有心借著小皇帝往上爬,就不要在我跟前大義凜然的說,你隻是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莊映寒,我從沒打過女人,你是我動手打的第一個女人;謝雅容讓我覺得惡心,可你比她更惡心!”


    吐字異常的清晰,這些話聽在耳中,寧夏笑了兩聲:“不是要合作嗎?激怒我,你還如何合作?”


    “是啊,激怒你還如何合作?可是你會怒嗎?莊映寒,從你單獨從逍遙王府出來那一刻起,就代表著你不會再跟我怒!當你知曉田曼雲之事時,就是你在求著我合作!”


    這話,讓寧夏瞧著眼前的杯子,手指沿著杯壁繞了一圈,良久之後,一聲輕笑:“要不,你再打我一頓?”


    就說跟太聰明的人交手,一個不慎就會被他人扭轉乾坤。


    這男人的底看似已然全部暴露,可那些不為人知的本事,卻是他最後的保護殼。


    這層保護殼很硬啊,可不是那麽容易敲破的。


    她這話問出,周宇鶴倒真是想打她;可打她有什麽用呢?打了她,北宮逸軒又來找他的麻煩,小皇帝也不會讓他好過。


    所以,與其打她,不如換個法子。


    瞧著那滿滿一杯的茶酒,周宇鶴說道:“喝了吧,今兒個咱們的仇一樣樣來算,打你不現實,你臉皮厚,罵你也不頂用;不如咱們好生來算算,這仇到底是打哪兒結下的!”


    山中之時,隻顧著算計她,隻顧著收拾她了;如今因為一個引子而坐下來喝喝酒,倒是不錯的。


    隻是,這酒當如何喝,得他說了算!


    瞧著他挑眉看來時,寧夏一咬唇,琢磨著他的目的。


    不是說一笑抿恩仇嗎?他這是什麽意思?讓她喝死在酒桌上?話說回來,這情況不對啊,難不成他是想在酒裏下東西?


    知道她是在想著什麽,周宇鶴當先喝了杯中酒:“以已度人,今日不會給你下毒!你這整日疑神疑鬼的性子,誰受的了?”


    他這般說,寧夏端著那杯子,再次確認:“真沒毒?”


    當那人又是一聲‘以已度人’出口時,寧夏端著杯子,咕嚕咕嚕給喝了下去。


    一口將杯中的茶酒喝完之後,隻覺得喉嚨裏辣的厲害。


    我滴個乖乖,這酒不如府上的好喝,太辣了!


    她這一杯喝完,周宇鶴眸中一閃,開門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那人走到門口,叩了叩門:“過來。”


    換場地?這是不想讓方童找到她?


    她傻了才會跟他走!


    “哦,對了,我隱隱約約好似聽到他問你‘阿姐,你怕母後嗎?’”


    那人隨口一說,寧夏垂眼笑了兩聲,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北宮逸軒說的對啊,決定了,就有許多的負擔。


    隻是,昨夜裏他聽了多少?


    寧夏起身,那人手上一拋,一錠銀子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桌上;當她跟著周宇鶴走進另一個包間之時,那人打開一扇窗,指著背街的巷子說道:“跳下去。”


    從二樓跳下去,摔不死吧?


    “皇上,若我說,是你奪了攝政王皇位,而他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奪回屬於他的東西,你可認同?”


    周宇鶴這話說出來,寧夏那眸光一沉,轉眼瞧著他此時十分普通的容顏:“你一口氣說完吧,還聽了哪些?”


    “倒是沒什麽了,對了,北煜皇帝說‘若不繼續,北煜隻怕是要改國號了,父皇曾說過,北宮姓氏,不能淪為奴姓’。”


    得,他聽的還真不少。


    雙手搭在窗台上,寧夏笑道:“所幸我與逍遙王的談話你沒聽著。”


    “我倒是想聽,隻可惜赤煉鬧騰了,若非你如今與它心有所應,我也不必急著走了。”


    說起來,小皇帝一走,周宇鶴也隻能跟著離開;畢竟北宮逸軒帶去的人還真是不少。


    他這般說了,寧夏暗中鬆了口氣,萬幸萬幸,若是讓他聽著了她與北宮逸軒的談話,這後果,更別提了。


    這男人倒真會找時機,今日倒是給了他機會來生事兒了。


    也不知曉他是要引她到何處,寧夏也不敢與他離開;可眼下他態度倒是強硬的很,大有她不按吩咐去做,他就要轉首去對付小皇帝了。


    想著他也不會讓她摔死,踩著椅子爬上窗台,寧夏瞧著地形就跳了下去。


    以為這不摔死也得摔個輕殘,結果那人一聲冷笑,提著她肩膀就閃進了一間民宅。


    一路無話的與他下了地窖,聞著那陣陣酒香之時,寧夏轉眼瞧著他:“你在北煜有產業?”


    “與你無關。”


    那人淡漠的回著話,拿了酒提,打開幾個裝酒的大缸子,打了一大壺的酒出來。


    “周宇鶴,如今我又發現你一個利害之處了;在別人的地盤能混出自己的場子,你本事不錯!”


    拍馬屁死不了人的,不低頭會死很多人的。


    讓她低頭,在山上他就做過努力;隻是沒想到,抵不過一個小皇帝對她的請示。


    將幾個缸中的酒兌到一起,周宇鶴搖了搖酒壺之後,將桌上的兩個粗糙大碗給裝了個滿。


    “別說我欺負女人,不與你喝一碗酒回一個問題;咱們就答不出一個問題喝一杯酒。”


    當周宇鶴從櫃子裏翻出兩個酒杯時,寧夏點頭:“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第一杯酒,二人同飲;當第二杯酒注滿時,周宇鶴問道:“你從哪兒來?你與北宮逸軒的合作是從幾時開始的?”


    這問題看似兩個,說白了就是一個問題:你是誰!


    且他一開始就是這麽一個問題,她若是答的不好,後頭就隻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寧夏正準備與他說,她是從莊夫人肚子裏出來的時,卻聽他說道:“我跟著北煜皇帝離開之時,聽到他獨自在車中嘀咕著;什麽羅襪好生奇怪,又什麽泡茶的手法變了,還說什麽從未下過廚的人,居然能成麵點師父了。”


    這話,聽的寧夏眨了眨眼,將眸中的那份詫異化去。


    小屁孩兒怎麽關注的這麽多?怎麽就那麽悲催的剛好給他聽著了?


    所以,他今天踩著點的把她弄到這兒來,不止一個目的了?


    他的話,讓她下意識的搓了手指,半響之後,開口說道:“我是莊家獨女,自然是母親十月懷胎而出;我與逍遙王的合作,是從嫁入攝政王府開始的。”


    “你如何解釋嫁入王府那小半月的光景,就能做出麵食了”


    “我已經回答了一個問題,當換我問你了。”


    倒是沒想到,到這兒第一次玩真心話大冒險,是跟這個男人一起玩兒的;隻可惜都是謊話滿天飛的人,哪兒來什麽真話?


    周宇鶴靜待她發問,寧夏想了想,問道:“你從北宮榮軒府上查出了什麽?皇宮和攝政王府,何處讓你更易得手?”


    她這一問,也是兩個問題,周宇鶴卻是淺淺一笑:“這才回京都,哪兒有空閑去攝政王府?昨夜也隻是跟到半路便伺機而回,如何能入宮?”


    相視一眼,二人均是麵色平靜,方才那一杯茶酒此時有些上頭,寧夏坐的越發的端正,保持著當有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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