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你可曾想過,為何你一手栽培的人會背叛你?你仔細想想,在你手中,有多少人因為背叛而死於你手?你再想想,你以往是如何待你手下那些人的?”


    她的問題,讓他沉默,這份沉默,足以證明,事實比她想的更嚴重!


    琢磨著說辭,寧夏握著他的手,輕聲說道:“以往之事,我未見著,便沒有發言權;我便隻說近日所知曉之事,陡壁之時,方曉立了大功,救下眾人;這本是功,你卻因為我的消失而對她下了死令。


    若我死了,你心難平,你要殺她,我能理解;可是,為什麽我回來了你還要她死?你可曾想過,你這做法,會讓手下人寒心?你讓方童守著她自裁,這決定,何其殘忍。


    若是方曉真個死了,你能保證方童不會背叛你嗎?他知曉你的事也不少,你就能保證,他不會是第二個安錦赫,常陽春?”


    他的尊卑觀念極強,特別是對下人,沒有一絲的憐憫,好似下人的命,便是能隨意而取的一般。


    “逸軒,我知你心中有仇,我知你栽培這些人就是為了報仇;他們是死士,是下人沒錯,可是,他們也是有心的; 他們自已會評判主子是否值得他們忠心,他們也有權利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們是將命給了你,卻不代表,你能隨意取了他們的性命;若是有人任務失敗,他若能將功補過,又為何非死不可?栽培一人不容易,若那人衷心不二,為何不留其性命,做其擅長之事?”


    要說服一個人,並非三言兩語就能成的;她不奢望這兩三句話就能讓他改變方法,隻希望他能聽的進去。


    隻要聽的進去,隻要他能接受,她就會見縫插針與他說這些事;怕就怕他尊卑觀念根深蒂固,不願接受她的意見。


    瞧他沉默不語時,寧夏接著說道:“逸軒,你知道嗎?看書那會兒,我以為你能活很久的,畢竟是個美人兒;卻沒想到,你那般快就死了,我一直以為,你這個閃光炮是因為沒本事才死的。


    可我來了之後才發現,你並非沒本事,你本事這般大,卻死的那般早,你可曾想過是何原因?縱使是因為有人背叛你,可這份背叛,與你可有關係?”


    她輕緩的說著,他靜靜的聽著,她掌心那溫度,將他掌心手背都貼的暖暖的,她眸中那份小心翼翼,瞧的他心裏頭一抽。


    這些話,她是忍了多久才說的?上次是因為鬧不痛快,爭執之中提了幾句;此時這些話,分明是她斟酌了許久才說出來的。


    “蟬兒,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他這一問,她忙搖頭:“不是的,逸軒,你是我心中的英雄,真的!”


    就是因為怕他亂想,寧夏這話才一直不敢說;此時聽他這般問,寧夏忙解釋道:“一直以來你都是那麽的優秀,你是很好的,真的!隻是從小的尊卑觀念根深蒂固,故此在對待手下人之時,有一點武斷。


    下次若再有人犯了錯,若那人忠心不二,你或許可以試試,給他機會將功補過。


    我不懂得這裏的人要如何去管理,或許主子不動手,便失了威信;但是偶爾換個法子,興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靜靜的聽她說完,良久沉默的人,便是一聲輕笑,這一聲輕笑,卻似止不住了一般,一聲接著一聲,笑的讓她擔憂。


    “逸軒,我……”


    “我明白。”


    一句‘我明白’,他便是將她給拉著坐到腿上,抬手輕撫著她的麵容,那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掃著那嬌嫩的紅唇:“蟬兒,我喜歡聽你說這些。”


    他喜歡聽她說一切與他有關的事,不管是對手下的人,還是針對那些計劃。


    雖然知曉她心中有他,可他就是愛她這般一心所向的模樣。


    那指腹掃的她唇上發癢,下意識的伸舌去舔時,便是卷著了他的指;這認真的氣氛忽而變的曖昧起來;他那眸中閃著異樣,便是低頭吻了下去。


    “蟬兒說的,我都愛聽,或許我此時還辦不到,但我願意去試。”


    真心愛你的人,她的出發點都是好的;雖然她說的與他平日行為有駁,可人生在世總要會去試些新奇的事物,不是麽?


    而且,她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啊,又要顧忌他男人的尊嚴,又要顧忌他心中的感受……


    他這一吻下去,寧夏便是緩緩的閉上了眼,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細細的品嚐著他的滋味兒。


    二人正吻的忘情,那書房外,周宇鶴嘴角溢血,招呼也不打,推開房門便是大步而來。


    那腳步聲是有意放出來的,北宮逸軒瞧著來人之時,便是眸光一沉。


    那些人是做什麽吃的?人都來了,居然無人通報!


    寧夏一見那人走來,忙從北宮逸軒腿上站了起來,迷離的眸子瞧著周宇鶴將赤煉丟來時,便是罵著:“周宇鶴,你有沒有規矩?”


    這人怎麽好意思走進來?


    “青天白日的就這般等不急了?”那人淡漠的問了一句,而後指著赤煉:“好生給我養著!”


    “不是,你……”


    她還想問他是什麽意思,赤煉卻是比她更快,那一口咬下去,寧夏就無奈坐到了椅上。


    低眼一瞧時,被驚得的又站了起來:“怎的成這般模樣了?誰弄的?”


    隻見赤煉那眼睛周圍的鱗片被挖的見了肉,腹鱗亦是被挖去了不少;那一道道傷縱橫交錯,看起來像是刀子劃的,可又不太像。


    “五毒子那毒蜘蛛傷的。”簡單的回著話,周宇鶴轉眼看向北宮逸軒:“藥房在何處?與我去配些藥,赤煉這些日子就交給她養著;我受傷不輕,需好生調養,你與北煜皇帝說說,便說我不安生,讓他多派些人到質子府看守。”


    北宮逸軒點頭間,站了起來:“我先回府去,晚些再過來;若是回來晚了,你先休息。”


    他這般柔聲交待,寧夏忙應著好;瞧著周宇鶴抬步欲走時,忙喊道:“哎,周宇鶴,小東西怎麽辦啊?它這傷我處理不來的。”


    “說你傻你還真沒腦子?我配藥,能不給它配藥?”


    “……”得,你聰明!你全家都聰明!


    一撇嘴,寧夏坐回椅上不再答話。


    北宮逸軒瞧著二人神色之時,輕聲一咳:“走吧。”


    那二人走了,寧夏對赤煉是心疼的不行;那小東西鬆口之時,寧夏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小東西,你為了引開那男人才受傷的對不對?”


    赤煉軟綿綿的趴在桌上,聽她這般說時,那小腦袋隻是挪了一下便不再動了;瞧著小東西這跟要死了似的,寧夏急的破口大罵。


    “靠,又來個跟雪貂一個屬性的,怎麽都想著弄死你啊。”


    之前染九那雪貂是望著赤煉眼睛就放光,就跟幾十年沒吃過肉的食肉動物一般;雪貂死了,又來個什麽毒蜘蛛;這赤煉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心疼的要死,寧夏主動將手伸了過去:“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再喝點?多喝點是不是就不難受了?”


    寧夏在那兒說個不停,赤煉卻是閉著眼睛不再理會;那平日裏搖個不停的小尾巴,此時也因為有傷而不敢動彈。


    北宮逸軒那一去,便是去了一個多時辰;在他回來之時,拿了幾個藥瓶子。


    有個瓶子就跟藥酒似的,寧夏把赤煉給放進去時,那小東西在瓶子裏翻騰的厲害;寧夏看的心疼,正準備將它撈出來,北宮逸軒卻是拿了網將瓶口給蓋住。


    “周宇鶴交待,它必須在裏頭呆夠一刻鍾,不然身上的傷難以複原。”


    “可是,這好像酒啊。”寧夏瞧著心疼,不確定的問道:“周宇鶴不會是傷重沒藥治,所以想將赤煉給泡了酒喝吧?”


    她這腦子裏都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北宮逸軒搖頭一笑:“他若真傷到要靠殺赤煉來治,隻怕是爬都爬不回來了。”


    這麽一想,倒也對。


    寧夏點了點頭,環著他的臂彎:“有道理!周宇鶴要是都爬不回來了,赤煉肯定就早掛了。”


    “掛了?什麽掛了?”


    “呃,就是死了的意思。”


    相視一眼,二人均是一笑。


    自打周宇鶴將赤煉丟給寧夏之後,寧夏就真像個當媽的似的,成日裏就圍著那小東西轉。


    晚上睡覺前,得一再的確認小東西有沒有死,非得戳得小東西睜一下眼,這才敢放心的去睡。


    早上起來時,第一件事就是跳下床去看赤煉,又是抬手去戳,戳得赤煉睜了眼了,這才放心的去穿著衣裳。


    瞧著寧夏這般的盡心盡力,北宮逸軒心裏頭就不痛快了。


    雖說救赤煉也是在救她自己,可她對赤煉卻是好的過了頭了;周宇鶴分明就能自個兒養著赤煉,為何就非得丟來給她?


    明知她對赤煉是喜歡的不得了,所以才這般理直氣壯的將赤煉丟來氣他是不是?


    白日裏要忙自個兒的事,在莊府的時間少,瞧的少,倒還好些。


    夜裏頭溜進莊府,以往在被窩裏等著他的人,卻是將裝著赤煉的小盒子給放在了枕頭上,一個人跟赤煉居然能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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