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何必處處與人為敵?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能處處樹敵啊!與周宇鶴的恨,寧夏是放下不,所以不管在做著什麽安排之時,也是想要激那人一番。


    就拿今日來說,她明明可以不用問周宇鶴,可她就是就想惡心惡心那人,便是忍不住的去激他,結果呢……


    不過,今日這一巴掌,倒是打的好,讓她回了魂,也將她打清醒了。


    寧夏垂眼轉著心思,北宮逸軒卻是垂眼瞧著她沉思的模樣,她的話,她的神色,令他的心沉到了穀底;手上一用力,手中的雞蛋便是一聲輕響,被握在手中麵目全非。


    寧夏想了許多,卻是忽視了他的情緒;想明白許多事之後,放下手中的玉佩,輕歎一口氣。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聽旁人說起時,隻覺得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個兒的恨,旁人如何看的清?如今自個兒遇著了,經曆了,才幡然醒悟,有些仇啊,還真是沒法子記一輩子的。”


    所以,你是有別的打算了對不對?


    北宮逸軒垂眼瞧著她,那眸中透著陰沉;她卻是又歎了口氣,這才抬眼朝他看去;見他麵色不好之時,抬手捧著他的臉,小心的問道:“逸軒,我們都不與他鬥了可好?”


    她這一問,他麵色未變,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然後呢?”


    他對你有利,所以你想舍我而去?


    “逸軒,明日你進宮與皇上好生說說,周宇鶴與田曼雲的婚事得大辦;若是可以,周宇鶴那些產業,讓皇上都拿出來給田曼雲做嫁妝,也算是變相的將那些銀子都給他還回去。咱們一定要讓田曼雲風風光光的嫁過去,給足了周宇鶴麵子,再想辦法助他回國,助他順利登基可好?”


    她所想的,隻是助那二人的婚事?


    這話,終於讓北宮逸軒那眸中亮了起來。


    短短半個時辰,他的心起伏了數次;知曉她險些魂飛魄散之時,他惶恐不安;聽她說起後悔之時,他怕她棄他而去。


    事實已然擺在眼前,跟著周宇鶴,勝過跟著他;周宇鶴非但能解了她的毒,還能助她避開劇情大神的懲罰;他以為,他以為她會變心,以為她有了別的想法。


    可是,當她認真的說著,想要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來彌補那二人之時,北宮逸軒心中那份失落,被她眸中的那份認真化去。


    他怎麽能懷疑她呢?怎麽能懷疑她對自己的心呢?她怎會是那種為了命而舍他而去的人?


    不管是怪自己多疑,還是對她這份情意所觸,北宮逸軒一把將她緊緊摟住,嘴角弧度甚是迷人:“好!我與皇上說,定要給他二人一個盛大的婚禮,定會助他回國成功登基!”


    隻要你不會有別的想法,什麽都好!什麽都沒問題!


    既然我們做為配角不能殺了主角,那麽,我們自保就好!我們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保護小皇帝坐穩皇位;至於那北宮榮軒,就讓他自生自滅吧!至於那謝雅容……


    謝雅容關他何事?她的利用之處,不就隻有情香了麽!不管那人是死是活,都與他們再無關聯!


    “你怎麽了?”


    被他摟的喘不過氣,寧夏失笑道:“我沒死,你不要怕,我想,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劇情大神今日出現,必是為了阻止謝雅容之死;謝雅容做為女主,自是不能死的;隻要人不死,就有翻盤的機會不是麽。


    所以,劇情大神要做的,隻是留人。殺她,隻是順手的事。


    隻可惜,被周宇鶴給阻止了,這便成了一個駭人的警告而已。


    細想之下,劇情大神在這其中也有許多的禁錮,或許,是某些規則吧。


    她失笑的拍著他的背,他卻是沉沉一個呼吸,將那手中被捏爛的雞蛋給放回盆中,淨了手之後,從熱水之中再次拿了一個雞蛋出來,用布裹著,含笑於她臉頰上滾動著。


    “瞧你,蛋都碎了。”她一聲輕笑,瞧著他嘴角微勾時,笑眯眯的拿了一個出來:“真是把我給嚇死了,我先吃一個壓壓驚,你要不要?”


    “要!”


    相視一眼,均是一笑,她剝著雞蛋之時,他不由問道:“你不恨他了,可他還恨著你,這可如何是好?”


    這一問,問到了點子上,寧夏手裏頭拿著雞蛋,卻是沒胃口吃了:“是唉,要不你找人去弄他一頓,然後我再腳踏七彩祥雲去救他,告訴他我是救世主,讓他對我感恩戴德?”


    這一說,他還沒笑,那櫃子之處便是傳出一陣聲響來;二人轉眼瞧去,見著那櫃中平放著的一本書被風給吹的翻開幾頁時,這才收回了視線。


    “這法子對我有用。”北宮逸軒忍不住的一聲輕笑:“周宇鶴那人向來記仇,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倒也是。”


    本來是準備吃的雞蛋,結果想著事兒又在手裏頭搓著了;想了想,寧夏說道:“要不,以後他說什麽我都聽著,隻要不打臉,咱們就都不計較?”


    打臉真不行,見不得人了。


    想到這,臉上的痛意又讓她咧了嘴‘噝’了一聲。


    她這話,他搖頭,寧夏忙道:“不能再妥協了,這算是最逆來順受的法子了,他要當皇帝,咱們盡全力幫他;算是給我以前的行為贖罪;可是他要一統江山,我就不答應了。


    他那胃口太大了,人家赤煉都知道喝血得一口口的喝,他倒是胃口不小,東周那把椅子還沒坐上去,就想著一統江山了。


    這還沒學會爬就想學著跑,他一個連皇帝都沒當過的人就想著一統三國,他是不懂得‘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的道理嗎?”


    她可還想活著這幾十年跟北宮逸軒遊曆山河呢,要是戰亂,還玩什麽玩?


    再者說了,要是讓周宇鶴一統江山了,她還不死得硬挺挺的?


    她的不滿,換來他一笑:“你不必這般妥協,有什麽,我去辦便好。”


    這溫潤的話,聽的她眨了眨眼,而後在他懷中跟個貓兒似的蹭著頭:“委屈夫君了,專門給我收拾這些爛攤子。”


    “便是一輩子與你收拾這些事兒又有何妨。”隻要一輩子在我身旁,天大的事兒,我也能給你端著!


    這話,聽的她感動的不行;這一感動,便想著了雞蛋的事兒;瞧著手裏頭握得都裂開的雞蛋,寧夏暗道一聲‘浪費可恥’。


    將那雞蛋丟進盆裏,一歪頭與他說道:“哎,逸軒,你還沒吃過茶葉蛋吧?這會兒離晚飯還有些時辰,我們去做茶葉蛋吃,如何?”


    “先敷臉。”


    握著她下巴不讓她***,那人卻是不依的抬頭去瞧他:“真的,特好吃,好高大上的東西,你確定不要吃嗎?真的很高大上啊,唔……”


    未完的話,被他一低頭給堵了回去;當那鼻尖相接之時,被吻著的人忍不住的笑開了來:“逸軒,你的蛋滾到我頭發上了。”


    什麽叫他的蛋?這樣還不能讓她認認真真的接個吻嗎?


    那人本想糾正她,讓她認真些;可瞧著她笑起來便是沒停,那緊挨著的唇勾著弧度之時,他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逸軒,你的蛋要落到我脖子裏了。”


    “什麽叫我的蛋!”那人一聲輕笑,曖昧的咬著她的唇。


    寧夏笑的眼睛都彎成一片,卻是不說話,當他手中的雞蛋暖烘烘的落到領子裏時,便是一陣陣的笑出了聲來。


    她這般咯咯的笑著,那人便是忍不住的張嘴在她唇上一咬;那嬌嫩的唇本就紅豔,被他這般輕咬之下,全是越加的豔麗。


    他一咬來,她便是不依的回敬,這般的打鬧之中,一個吻,便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愜意。


    終於是鬧夠了,寧夏悟著微腫的唇說道:“真的唉,茶葉蛋真的很高大上,真的很好吃唉!”


    他笑著將那雞蛋從她領子裏拿了出來:“何為高大上?”


    “高端!大氣!上檔次!”


    茶葉蛋可不是被某人說的這麽高大上麽。


    想想網上那些調侃,寧夏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北宮逸軒想了想,也是認真的回道:“既然這般的高大上,還請夫人親自下廚做與為夫的嚐嚐。”


    “是!夫君有請!”


    二人笑鬧間出了書房,那兩個書櫃相拚的窄縫中,一人跟條蛇似的鑽了出來,抖動之間,那小小的人兒便是立得甚是高大。


    仔細一看,這不正是被五毒子叫做‘鬼手’的老者麽?


    “這小丫頭倒是有點兒意思!”


    笑言之間,那人一個閃身便是沒了身影。


    話說寧夏與北宮逸軒到了小廚房之時,便是吩咐著秋怡去拿茶葉,秋怡隻道是要煮茶,便拿了最好的茶葉過來。


    寧夏也是與北宮逸軒膩歪的一時沒了腦子,忘記交待隻需普通茶葉便好;當她將那一罐子的茶葉都倒進了鍋裏頭時,秋怡給驚的瞪大了眼:“主子……”


    秋怡這出聲,北宮逸軒便是一眼看來,在寧夏瞧來時,笑的很是勉強:“主子可是要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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