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周宇鶴沉默不語,鬼手接著道:“便是你有這本事,你有本事一統三國,你又何必幹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便是你一統三國了,治理起來可不是那般容易的!


    我這本事都能做武林盟主了,我為何不去坐坐?因為我想落個輕閑;當初你取名‘雲閑’於江湖中走動的初衷是什麽?此時看來,你是連當初那份簡單的願望都給忘記了。”


    鬼手這話,聽的周宇鶴蹙了眉頭;瞧著周宇鶴立在那兒不言不語時,鬼手眼珠一轉,笑著說道:“好徒弟,不如你將她給弄回東周去吧,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我還真喜歡。”


    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周宇鶴眉頭一蹙:“師父要她做什麽?”


    周宇鶴蹙眉一問,鬼手便是嘿嘿一笑:“你師叔成日裏跟我吵吵吵,我都懶得理他;今日瞧著那小丫頭伶牙俐齒的,將她帶去氣氣你師叔倒是不錯;瞧她這隨手就能做出新鮮花樣來,正好讓我在穀中也能吃些新鮮花樣解解饞。”


    這主意倒是打得好,越想,鬼手便越是覺得可行。


    周宇鶴卻是坐回位上,淡淡回道:“她可不願去的,她與那逍遙王可是伉儷情深,若真要將她帶走,她怕是要好一番折騰,到時帶個屍體回去,豈不麻煩?”


    周宇鶴不過是隨口一回,鬼手卻是聽了進去:“我自然知曉那二人伉儷情深,今日瞧著那二人喲,我都覺得自個兒年輕了不少。”


    笑了一陣兒,瞧著周宇鶴麵色有異之時,鬼手眸光一轉:“好徒弟,你把她搶過來啊!正巧著這小丫頭不被你這美色所迷。


    這小丫頭可比那田曼雲好多了,有魄力,腦子又好使,對你這張臉還不迷惑,將她帶回去了,你也不必擔心她整日糾纏於你;搶來之後,可不止咱師徒二人享受,赤煉那小東西不也挺喜歡她的麽!


    今日我去瞧赤煉時,那小東西可是與我說了,你與她也是有肌膚之親啊,你與她的恩怨情仇,在山中可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啊。”


    “師父,那是‘恩怨仇’,不要將那個‘情’字帶進來。”周宇鶴毫不留情的打斷。


    想到那女人,他這心裏頭就痛快不起來;且今日那朦朧的畫麵,那聲嘶力竭的呐喊,久久揮之不去,他實在不明白,那是如何一回事!


    周宇鶴想著今日之事頗為心煩,那微蹙的眉頭,便是透著一股不明的意味;鬼手瞧此情形,眸光一轉,嘿了一聲:“恩情不是情啊?人家可說了如今是記著你的恩情了,要來還恩了,你可別將人推出去啊,哎,我說,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去哪兒呢?”


    “用晚膳!”


    那人利落的走了出去,鬼手卻是拍著肚子,瞧著那隻剩下茶葉的鍋。


    “就是嘴硬!我還不了解你?”鬼手嘀咕之間,逗著赤靈:“去吧,去瞧瞧赤煉,順便去討討那小丫頭歡心,我保證她喜歡你;你可記得給那嘴硬的小子討些好處啊!”


    赤靈點了點頭,便從他肩頭爬了下來,瞧著赤靈沒了身影之時,鬼手這才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還當是什麽厲害人物害了小子,結果是這麽一個丫頭片子。”


    嘀咕間,鬼手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便是從窗戶閃身而出。


    話說寧夏與北宮逸軒用了晚飯之後,便去了書房看書;瞧著那書架上被某人帶來的小冊子時,寧夏滿頭的黑線。


    “逸軒呐,這書放房間裏才合適吧。”這要是誰進來翻了這書,她可真沒臉見人了。


    要看,也當是與他在房間裏看才行的吧?


    “也對。”那人認真的點著頭:“畢竟不像在王府,這裏眼睛多,給人瞧著在書房裏親熱,終究不好。”


    “……”我說,王爺,咱們的點好像不在同一線上吧?


    你是還想在書房那啥那啥不成?


    無語的人把那書塞了回去,忙茬開這個話題,“今日瞧著那刑部李大人也被扯進去了,誰那般大的本事?居然讓他與謝雅容沾一塊兒了;還有那與染九相通的名單,是打哪兒弄來的?”


    這疑惑在聖女府時便有了,此時問出來也正好;她是真心覺得後頭安排之人有本事,這問話的語氣自然也有些佩服。


    她這般問,北宮逸軒卻是垂下眼,似不願提。


    “咦?難道,是我家夫君一手安排的?”


    那人沉默,寧夏隻當他是謙虛不語;結果這一問,那人的麵色就有些異樣;見他這麵色時,寧夏深深一想,便是一聲輕咳。


    好像,她是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一時之間,二人沉默了下來;這份沉默讓她覺得壓抑,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逸軒,他本事高,你本事也不低,你為何總是以自身與他相比?哪怕這次是他的安排起了大作用,你的安排也至關重要啊。”


    仔細一想也當明白,能克製住染九的,也隻有那周宇鶴了;能從染九手裏頭神不知鬼不覺拿到證據的,也隻有那狂妄之人。


    隻是,周宇鶴雖是厲害,北宮逸軒也不差啊!為什麽一說到周宇鶴,他就顯得底氣不足?


    他的霸氣呢?在雪山之上,他擒拿周宇鶴的霸氣呢?


    “蟬兒,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不過那人。”


    許久之後,北宮逸軒才抬眼問著她。


    這問題,讓寧夏認真的瞧著他。半響之後,很是嚴肅的問道:“我從未覺得你比不過他!逸軒,你有此問,我是不是能假設為,在你心裏始終覺得,我會背叛你?”


    “不,蟬兒,我……”


    “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比不過他?你覺得自己比不過他,是以什麽為標準?”


    她這一問,他便是啞口無言。


    很顯然,她的問題,一針見血!


    之前她是沒怎麽注意,但是方才仔細一回憶,她才發現,他的自卑,是以她為中心。


    為什麽會這樣?


    她的嚴肅,讓他微一啟唇,許久之後,一聲歎息:“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


    將她輕擁入懷,北宮逸軒緩緩說道:“記憶中,母妃待我極好,那份好,卻很遙遠;在我的心冷了太久之後,你出現了。


    從沒有人像你這般待我,從沒有人像你這般,眼裏心裏都是我;我在感激你的愛之時,我也害怕;我怕你終有一日會覺得我不是你想要的人,我怕你會棄我而去;可是我也慶幸,因為你的身份,注定無人能接受你。


    在此之前,我曾暗喜,所幸你的身份不招人喜,無人能發現你的好,無人能將你奪走;可是,偏偏就有一人與你始終的糾纏不清,你與他為敵時,我是高興的,你越是算計他,我便越是努力的讓你成功;可是,我也害怕,我怕你越是算計,便對他越是放下下。


    雪山之事,證實了我的擔憂並非胡思亂想;你與他的糾纏越多,我便越是惶恐,今日聽你說,他能護你時,我竟私心的想著,你若再也不必與他相見,該有多好。


    在此之前,我從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我也曾狂妄的認為,我才是最有資格坐上那位置的人;可是,遇著你之後,有了擔憂,享受了前所未有的那份掛念之後,我便開始惶恐不安;我的害怕,讓我患得患失,我怕失去你,我怕你會背叛,我怕你會離我而去。


    你和他落下懸崖那些日子,我不敢睡,因為我一閉眼,竟是你與他相攜而來的畫麵,我也不明白為何對他那般的忌憚;這份不安,讓我費盡心思的想要斷了你與他的一切關聯;雖然知道你與他之間隻有恨,可是,我就是怕。”


    從沒聽他說過這些事,聽他這般低沉的說完之時,寧夏心裏頭頗不是滋味兒。


    捧著他的臉,眸中盡是憐惜。


    他隻是幼時陰影太重了,他的內心是冷血殘暴的,隻有在她跟前,才是那般的溫柔體貼;這份溫柔,本是不易,還要壓抑住那些童年的記憶,他也是不容易啊。


    “逸軒,你想的太多了,除了你,還有誰會要我?我名聲那麽壞,我也不善良,你仔細看看,除了你這個傻瓜,哪個男子願親近我的?


    逸軒,你很棒!真的!不管別人如何看你,我就是愛著你,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拋棄我,否則我不會走的;我這輩子就賴定你了。”


    “不,我不會拋棄你。”他連忙說道:“我絕不會拋棄你的,絕對不會。”


    “我自然知道。”深深一笑,捧著他消瘦的麵頰:“就算是你拋棄我,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哪怕是你拋棄我,我也要纏著你,一輩子都纏著你。”


    相視一笑,他將她緊緊摟住;寧夏閉上了眼,沉沉一個呼吸。


    他的患得患失,是從小缺乏安全感,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手下之人極端殘忍,在他看來,沒有他控製不了的事,就算有,他也會出手將一切抹殺。


    可是,他不能殺了她,他給她的隻有溫柔,所以,他才會害怕,他才會擔心。


    好在,今日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不管什麽事,說明白了就好,不然,他這性子一直憋下去,遲早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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