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鶴大婚那日,她穿著藍袍,甚是好看;他便讓人抓緊時間趕了一套出來,隻為能與她早早穿上情侶裝。


    二人本就生的白,再穿上這藍色的衣裳,便襯的皮膚越加的白晰;瞧著銅鏡裏的人,寧夏笑著轉身,墊著腳尖,雙手繞著他的脖子,“謝謝夫君。”


    情侶裝,這是穿了一套又一套,每一套,都是這麽好看。


    她主動送上一吻,他自然不會拒絕;雙手環著她的腰身,好一番的長吻之後,看著她微紅的麵頰,“雖說內力未成,到底比之前久了許多。”


    這些日子,不管是穴位還是內力,她都是沒有落下;這樣乏了便學那樣,認真起來,真真是讓人越發迷戀。


    她說他認真起來迷人心魂,他卻想說,她的認真,讓人欲罷不能。


    他這話,寧夏嬌羞一笑,牽著他的手,進了廳中用早膳。


    今日北宮逸軒並無要事,昨夜裏便說好了,今日一起彈彈琴,看看書。


    故此,二人用了早膳,便去了書房。


    聽得她一曲完,北宮逸軒眸中含笑,“說不得好,到底也有進步。”


    這評價,倒也中肯;至少她以往是半分不碰琴的,有時空閑了,想與她合上一曲,想到她不喜琴,隻得作罷。


    寧夏笑著朝他招手,那人坐到她身後,長臂一伸,與她同撫一曲。


    曲子,是最簡單的識譜之曲,二人這一合曲,合的卻是那份深情。


    “逸軒,你可會譜曲?我給你哼個調子,你試試。”


    她這般回首問來,北宮逸軒含笑點頭,“試試。”


    她哼了一遍,他點了點頭,二人並坐之時,他抬手之間,曲音動人。


    當他修改兩遍,第三遍開始之時,她輕啟紅唇,經典的梅花三弄,配著曲子,緩緩而唱。


    寥寥數句歌詞,卻是聽的他目光微閃,轉眼看去,她正重複著那一句‘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


    四目相對,她眸中的情意,令他手中一頓,調子慢了一拍,她卻是淺笑著,念出了那幾句旁白。


    “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雲煙深處水茫茫。”


    逸軒,不管如何,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分開;走過了這麽多的風雨,我配不上你,我會努力向你靠近;放棄你,我做不到。


    一曲終,他已將她摟在懷裏;她的心意,他明白,從來都明白。


    隻是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她雖未改變,可他就是覺得有什麽不一樣的;這種感覺,讓他心生不安。


    “北宮逸軒,如今,你奈我何?如今的你,一敗塗地,你覺得她還會對一個沒用的廢物有情?你對她再無利用價值,你以為,她還會守著你?”


    周宇鶴的話,讓他幾度抑鬱;每每歸來之時,她深情的眸子,又讓他心生暖意。


    多日的彷徨,在她這一曲之下,終是寧靜。


    若非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這般淺顯的道理,他何以因旁人幾句話又患得患失?


    他與她經曆了那麽多,豈是周宇鶴所說的那般,沒有利用價值了,便會棄於一旁?


    二人的吻,來的那般自然;方曉剛走到門口,瞧著那二人擁吻之時,忙退出數步,靜靜的候著。


    直到裏頭傳來了說話聲,這才上前一步,叩響了房門,“主子,夫人,皇上來了。”


    二人相視一眼,均不明白小皇帝來做什麽?


    過年之時,宮中設宴,她均以身子抱恙給推了;新年裏,小皇帝也不再尋她麻煩,自然沒強求。


    今日小皇帝找上門來,莫不是尋不痛快?


    “皇上的車在府外等著,說是八公主就要回國,大家一起去郊外走走。”


    待得方曉說完了,北宮逸軒這才扶著她站了起來;與方曉交待著事兒,卻是沒瞧著,她低頭之時,那一抹異樣的平靜。


    小皇帝親自上門來請,二人自然不能推辭;聽說連吃的都是小皇帝準備的,二人隻需要跟著去便好。


    走出大門,看著外頭停著的幾輛馬車,對上周宇沫一雙疑惑的眸子。


    周宇沫瞧著二人同是一身藍衣出來時,若有所思,那目光中透著一股不明白。


    直到二人上了馬車,周宇沫這才奇怪的看了一眼垂眼不語的田曼雲,想著出門之前的事兒。


    早起用膳之時,五皇兄提及今日與北煜皇帝一道去郊外走走;五皇兄本是一身桃色衣裳,卻在用膳之時,赤煉爬到了他的肩頭,沒過片刻,向來穩重的人,竟是將湯撒到了衣裳上;接著,便是換了身藍衣出門。


    方才北宮逸軒二人出來時,她隻覺得那二人一身藍衣很是般配。可轉念一想,今日五皇兄亦是一身藍衣,莫不是也般配了?


    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給甩開;瞧著田曼雲坐在那兒一語不發時,隻覺得無趣。


    這女人,真是連句話也說不上;真不如莊映寒,哪怕是說句霸道的,也能讓人開心。


    就這般,一行五輛馬車往郊外而去;卻在半路之時,應瞿打馬而來,在小皇帝車前說了幾句之後,小皇帝下旨進宮。


    淩羽豐受令與幾人同行,繼續往郊外而去。


    到了那日燒烤的河邊,幾人下了馬車之時,易容的鬼醫走到淩羽豐跟前,淺笑著問道,“不知皇上忽然折回,所為何事?”


    淩羽豐看著從馬車下來的周宇沫,目光閃著不滿,卻是規矩的回著話,“回袁先生,宮裏頭有事,皇上急需回宮處理;興許半個時辰便趕來。”


    鬼醫若所有思的點了點頭,走到了周宇鶴身旁。


    周宇鶴的目光,落在下車的二人身上;隻見那女人麵上含笑,與北宮逸軒相攜而來,端的是讓人心中不喜。


    這二人,真會作戲,分明該心生間隙,何以還這般深情?


    鬼醫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說,幹脆跑去與方曉幾人呆一處,弄著吃的。


    周宇沫瞧著河邊風景,吸了口氣,又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初春依舊是寒,若是在三月春暖之時來踏青,那才是美的很。”


    這話,本是沒錯,沒承想,走過去的淩羽豐卻是似笑非笑的一聲冷哼。


    這一聲哼,周宇沫便是眉頭一裹,“跟屁蟲,你不與北煜皇帝回宮去,跟來做什麽?”


    淩羽豐眉頭微裹,瞧著這人牙尖嘴利,半分不饒人的模樣,便是不冷不熱的回道,“皇上吩咐屬下保護八公主安危,還請八公主不要為難屬下。”


    走在前頭的寧夏,聽著二人的對話之時,步子一頓;回過頭去,瞧著二人橫眉怒目,似有許多恩怨之時,滿眼的疑惑。


    敢情周宇沫之前所說的跟屁蟲,指的是淩羽豐?


    嘿,有意思了,這二人,看似發生了不少的事兒啊!


    北宮逸軒瞧她三分含笑,自然開口發問,她卻是笑著搖頭,往前走了許多,才將心頭疑惑與他說了出來。


    聽罷,北宮逸軒亦是一笑,“這些日子,都是他在護著八公主安危;八公主每日往莊府跑著,他便在外頭候著,早上送到莊府,夜裏送回質子府,自然是心生怨氣。”


    原來如此!看來這二人,是免不得多有趣事了。


    前頭二人說著,後頭的周宇沫卻是與淩羽豐鬧的不高興了,一腳朝那人踢了過去,在那人閃開之時,翻身上馬,朝遠處的林子跑了。


    “跟屁蟲,你別跟著我!”


    這一變故,眾人均是轉眼看去,淩羽豐麵上一寒,翻身上馬,直接就追了過去。


    這女人,真是半分不消停!真當自己金枝玉葉多金貴?非教訓教訓她不可!


    “逸軒,會不會有事”


    瞧著周宇沫炸毛,寧夏不由的擔憂;北宮逸軒輕搖著頭,牽著她的手,往河邊走去,“不礙事兒,他們鬧的也不是一次兩次,大年初一,她便與淩羽豐鬧的差點兒動刀子。”


    還有這事兒?


    寧夏倒是對淩羽豐刮目相看了,那人倒是膽子大,居然與一國公主這般對著幹,不怕掉腦袋嗎?


    二人說話之間,走到河攤上,瞧著邊上許多的河螺之時,抬手一指,“逸軒,咱們撿些河螺過去,呆會兒吃炒河螺。”


    看著那一片片的河螺,北宮逸軒微一蹙眉,“這麽小如何能吃?我隻知大的可以將肉挖出來炒著吃。”


    “當然能吃!可好吃了,走,咱們去拿東西來裝!”


    反正都出來了,有新鮮的東西吃,自然是不能放過;前兩天周宇沫天天弄燒烤吃,今兒又吃,便覺得沒意思了。


    難得有這般多的河螺,吃個新鮮自然不錯。


    她說能吃,就一定能吃;北宮逸軒自然也不多想了,與她一人拿著一個小木盆,回了河攤撿河螺。


    瞧著那二人說說笑笑的來了又走,周宇鶴坐在大石上,心裏頭怎麽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出錯了?


    鬼醫跟那兒生著火,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周宇鶴,最後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赤靈將事兒前前後後與他說之時,鬼醫隻是歎一句: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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