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鶴瞧著寧夏一副平靜的麵容之時,亦是在琢磨著她是真心還禮?還是想要戲耍於他?


    當他瞧著秋怡帶著兩名宮女,端著一盆水仙而來時,眨了美眸,一時不解。


    “殿下風華無雙,這有著‘淩波仙子’之稱的水仙,雖是不及殿下風華,卻似殿下清骨傲華;安國今日借花獻佛,還請殿下不要嫌棄的好。”


    寧夏這話,句句誠懇,仿若真是誠心道謝一般。


    周宇鶴瞧著宮人抬來的水仙,眸光轉動,繼而笑道:“多謝郡主之禮,本皇子便收下了。”


    “時辰不早了,安國先行告退,殿下請便。”


    淺淺的一行禮,寧夏真似一國郡主那般,處處守禮,半分不越矩。


    周宇鶴目光落在那含苞待放的水仙之上,一時琢磨不透她這是什麽意思?


    小皇帝瞧著寧夏和北宮逸軒雙雙離去,亦是不明白,她讓秋怡來求水仙,轉而送給周宇鶴,這是何意?


    “你是如何做到的?”


    回了府上,寧夏這才敢開口問著北宮逸軒;今日收拾染九,雖說是惡心了些,可到底將那人的名聲給徹底的壞了。


    北宮逸軒含笑間解下她的護腕,將鐲子和手鏈又給她戴了回去,“善惡一念間,若非他起了心思壞你名聲,就不會有今夜之事。”


    染九那看似天真的模樣衝了上去,那動手動腳的行為,任誰看了,都會認為她與染九曖昧不清;再加上染九那嘴可不省事兒,若是給了他說話的機會,指不定說出多難聽的話來,壞了寧夏的名聲。


    這點,寧夏自然是清楚,雪域一行,她也算是見識到了染九的沒臉沒皮;動不動就貼上來,還總說些沒臉沒皮的話。


    那些話,自己人聽了,自然知曉是染九胡說八道,可外人卻不明白這些事兒;染九這又動手,又胡說八道的,隻怕別人會覺得寧夏和染九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對此,北宮逸軒自然是要早早做準備的!


    “那金盤毒針早就準備好了,隻要握上,觸動機關,毒針便射向手掌;此毒甚是霸道,染九再是厲害,如何也想不到你會將毒藏於身上;更不會想到,這機關,竟是在手腕之處。”


    所以,染九衝來之時,北宮逸軒借著遞披風之勢,有意賣了個破綻,讓染九得逞。


    染九那手一握上,自然就觸動了機關。


    這,就是給染九的一個教訓!


    他北宮逸軒的女人,不是誰都能算計的!今日這一出,也是在給那幾個男人一個威懾的作用!


    北宮逸軒此舉,亦是在告訴那幾個喜歡動手的男人:別整天動手動腳的!她是有男人的!她男人不是窩囊廢!


    往後誰要是再敢與她不規矩,小心他不客氣!


    寧夏卻是滿腦子都在想著毒針之事,對於北宮逸軒這份心思,倒是直接給忽視了。


    “既然是中毒,為何他的毒又自己解了?”寧夏甚是不解。


    之前她可瞧著了,染九雙手可是變的漆黑,何以後來瞧著,又好了?


    “那毒表麵看來是鎮壓內力,染九那般驕傲,如何能讓人瞧著他著道?他是想出去自個兒將毒解了,再回來報仇;他卻想不到,那毒,會讓他再無臉麵行走了江湖。”


    這話,寧夏沒聽明白,“那他的毒,到底是如何解的?”


    她這問,北宮逸軒便是一聲輕咳,“早上宮人所施肥中,放了不少的解藥;方才他出宴廳時,有人將解藥又在樹下澆了一遍;沒中毒的人,自然是嗅不出解藥的味道來;中的毒的人,嗅著解藥有一股蠱惑人心的香味。


    那時他已是失了神智,被人引到那處之後,嗅著了香味便失了理智;隻知想吃那東西,就與餓癆一般,是如何也止不住的。”


    土中含有大量的解藥,故此,眾人趕去時,染九身上沒半點異樣。


    至於那解藥,沒中毒的人,是如何也查不出來的;故此,他也不怕宇文瑾檢查泥土!


    而後小皇帝令禦林軍帶著染九去梳洗,那時自然也是做了手腳的。


    先是將掌心毒針給逼出來,再是給他灌解藥;如此一來,周太醫把脈之時,自然是沒半點異樣的。


    等到染九逐漸清醒,想起那些事兒,他如何還能坐的下去?鐵定是跑出去吐個稀裏嘩啦的。


    才一招,就讓染九再無顏麵行走於江湖,這一招,可真是夠絕的了!


    “你不可能隻出一招,今夜整了染九,必然還有後手的吧?”


    逸軒做事向來沉穩,必然不會給她引禍!今日讓染九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還有後招!


    她這推算,北宮逸軒含笑點頭,“夫人不是說五日內將一切都給搞定?如今為夫的可得抓緊時間完成夫人的吩咐。”


    他這話,聽的她眸光一閃。


    這意思是,如今對付宇文瑾和染九,她隻需要坐著看戲就好了?其他的,都是他安排了?


    仔細一想,以往對付周宇鶴,總是她在出謀劃策,事情辦的不算好,還總留禍患!若非有他在後頭周旋著,隻怕事事難成。


    如今對付宇文瑾和染九,她不過一句太累,不想費心,他便將一切都給攬下了。


    沒承想,他出手,當真是快刀斬亂麻,這才一開始,就把染九給弄敗了!


    所以說,自家男人本事大,她就沒必要去滲和了;隻要配合自家男人的計策就好!


    “好倒是好,隻不過,今日這局未曾與皇上商議,你不怕皇上小心眼兒又犯了?”


    在宮裏頭耍手段,終究是不好;若是給小皇帝握了把柄,那才難辦。


    北宮逸軒自然是知曉這點,捧著她的臉,輕聲說道:“皇上昨日說了,他不想參與這些事兒;若我有什麽安排,可與應瞿和淩羽豐商議;今日事發突然,自然是沒有他商議。


    不過,今日之事,大多是應瞿在配合著;如今皇上高興,他去邀功,自然將好事兒都往自個兒身上攬;如此一來,自然是為我們多說好話的。”


    畢竟,今日染九衝來,是誰也控製不了的;若是染九老老實實坐在位上,這事兒自然就成不了;還如何安排?


    寧夏認同的點了點頭,真是佩服自家男人的本事!


    雙手合十,一副崇拜模樣,“我家夫君這般厲害,可真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夫君這般運籌帷幄,可莫要將妾身置於一旁,千萬記得多教教妾身才好。”


    她這副模樣,真是讓北宮逸軒軟到了心尖兒上;將她一把抱起,軟聲說道:“夫人若不嫌棄,為夫自然是傾囊相授!”


    軟聲細語間,這傾囊相授,已是換了個意味……


    這廂,小兩口恩恩愛愛的商議著接下來的計劃;行宮,染九卻是吐的胃裏頭發苦。


    一想到當時的事兒,染九又是一陣幹嘔,最後胃裏頭吐的空了,還是解不了那陣惡心,拿起一旁的茶水,狠狠的漱了口。


    “莊映寒那個賤人!”


    狠狠的將茶杯丟到地上,染九扶著雕花木廊,將那女人給罵了千百遍。


    宇文瑾麵色沉的厲害,聽著染九聲聲咒罵時,終是忍不住,沉聲嗬斥,“白日裏才與你說了,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你口頭上應的好,一眨眼便是沒了分寸!說你是自作自受都是輕的!”


    宇文瑾這般責怪,染九自是不服氣,他如何知曉莊映寒那般刁鑽?居然將暗器藏於腕處,若是她自個兒碰到機關,不是自個兒受罪了?


    心裏頭不服氣,卻又無話可駁,最後重重一哼,將地上的碎杯子給踢到一旁,怒氣衝衝的往後院而去。


    瞧著染九去的方向,宇文瑾便是無奈的揉著眉心。


    謝雅容也是個沒用的東西,除了情香能迷惑人之外,她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真是白瞎給她一副好容貌!


    話說謝雅容撕下麵皮,恢複本來樣貌之後,穿上了宮女的衣裳,伺候著大宇的四公主梳洗休息。


    剛把屋門帶上,後頭一人便似鬼魅一般的貼了上來;提了她的領子,二話不說將她給擰到了偏房。


    回頭一瞧染九滿麵猙獰,謝雅容麵上再難鎮定;雖知染九會牽怒於她,卻不知曉,染九會如何對付她?一嫁大叔桃花開


    一想到染九今日之舉,謝雅容隻覺得胃裏頭翻騰的厲害;下意識的抬手悟了嘴,這才想到此舉會加大染九的怒火。


    隻可惜,她發現了太晚,當她顫抖的將手放下之時,染九麵上的猙獰更甚,“怎麽的?你嫌惡心?說起來,九爺還真沒好生的享受過你的滋味兒,不如,今日九爺倒來享受享受?”


    說話間,便是冷笑著湊了上去,那意思是,要讓謝雅容好生伺候了……


    院中,宇文瑾將今日之事細細的琢磨著,正在思量著計劃,便聽得一陣哭叫傳來。


    瞧著那緊閉的房門,宇文瑾無奈的搖頭,抬步回了屋子……


    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染九,竟是身有餓癆,一犯病,便是什麽都往嘴裏送,這事兒在一夜之間,家喻戶曉。


    不管是青樓尋歡的,還是那酒樓說書的,每人說著的,都是染九這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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