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東賠罪,是宇文婭唯一能想到了的緩解之法;若是直接送禮來,太過生硬,顯得沒有誠意;若是布了酒水賠罪,再送上禮,必然讓人心裏舒暢。


    這是母妃時常教她的,萬事,莫要一根筋;有些事,還得用迂回的法子才行!


    麵對邀請,寧夏自然接下;於是乎,今日之事到此結束,兩個女人之間的事兒,自然是留到明日細說。


    分明是各懷心思,有恨有惱,卻都作出一副歡喜慶幸的模樣,也真是辛苦他們了。


    待得院中板子停了下來,宇文瑾兄妹二人自是言語一番準備打道回府。


    寧夏跟著走了出去,瞧著趴在長凳上氣若遊絲的二人時,眸光一閃。


    謝雅容的板子,是處理過的;不會將人打死,不會將人打的皮開肉綻;卻是板板見肉,讓人痛到骨子裏,痛的人恨不能咬舌自盡。


    嘖嘖,打成這模樣了,回去還要受宇文瑾審問;染九計劃又失敗,又受了一頓板子,如何不怪罪於她?


    想到謝雅容回去之後的處境,寧夏便是抬眼看著天空。


    當初,我一再說過不與你爭,不與你奪;做個包子處處避你,你卻一次次的讓渣男來毀我清白;如今,可不就是風水輪流轉麽?


    隻不過,我們遇著的人不同;我遇著了逸軒,你遇著了北宮榮軒;你讓北宮榮軒來壞我身子,逸軒一出手,不取你性命,卻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們的路,注定是不同的!


    收回視線,隻見染九由人扶著站了起來;那人向來囂張,如今卻是連站都站不住,想來真是傷了筋骨了。


    染九的板子,隱了毒針,還加了鐵。打板之前,銀針封了那人穴道,讓他無法以內力相擋,自然就被打的慘了。


    雖說隻得三十大板,可這板板錐骨,板板撕肉,也是不好受的!


    更別說身上的毒發作,便似萬蟲撕咬般的痛苦,如何能受的了?


    都說醫者難自醫,不知這人能不能醫好自個兒,別落個半身不遂?


    所以說,男人出手,那才是不留餘地!今日這一局,是逸軒安排的,對付二人的法子,也是逸軒著手;他向來心狠手辣,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莊……莊……”染九連說話的氣兒也沒了,嘴裏頭呼嚕半天,最後還是放棄開口,隻用目光表達他的怒火。


    宇文瑾認為,三十大板,再是厲害,也不會怎麽著!卻沒想到,染九竟被打成了這副模樣。


    方才又是他自個兒說的,不打死便好;如今想發難,也苦無由頭。


    “今日叨嘮了,本皇子先走一步!”


    麵對怒視的目光,寧夏平靜的說道,“二皇子、四公主慢走!”


    說罷,吩咐下人送客。


    冷眼瞧著幾人出了院子,寧夏這才淺淺的吐了口氣。


    今日這一仗,打的漂亮!


    “早知你有安排,我便不會這般擔憂了。”


    還未回書房,身後便傳來一人的虛情假意。


    轉身,瞧著周宇鶴笑意儲眸時,寧夏眨了眨眼;所有冷嘲熱諷的話,都在瞧著北宮逸軒抬步而來時,統統的咽了回去。


    “有勞五殿下憂心,安國不勝惶恐。”


    公式化的應付之後,寧夏自是不再多言;周宇鶴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模樣,又看了看舉步而來的北宮逸軒,心裏頭又琢磨開來。


    她分明有心示好,怎的一轉眼又冷冰冰的?莫不是事兒成了,又放不下北宮逸軒?


    這可不成!既然她有心示好,他自然不能再讓她搖擺不定!乘熱打鐵,才能讓她早做決定!


    打定主意,周宇鶴目光轉回她麵上;輕言細語一句‘萬事小心’之後,抬了步子,慢慢悠悠的往外走著。


    這人莫名其妙的,寧夏送了他背影一個白眼;在北宮逸軒立於身旁時,小聲說道:“還是趕緊將那本子給說書的送去,我瞧著他有些不太正常。”


    此話,北宮逸軒自是點頭同意。


    他也覺得周宇鶴今日莫名其妙的!那本子,明日便送到說書的手中去。


    “郡主今日之舉實在冒險,所幸安排的妥當!不然,若是被宇文瑾給算計了,朕也不知當如何給郡主開脫。”


    二人立於門口,小皇帝於屋中如是說著;寧夏轉身而回,北宮逸軒卻聽著周宇鶴傳音喊了一聲。


    抬眼看去,隻見那人立於院門朝他招了招手;回頭看了看不知情的寧夏,又看了看周宇鶴,北宮逸軒這才抬步走了過去。


    寧夏回到屋中,才發現北宮逸軒沒進來;麵對小皇帝的目光,緩聲回道:“說起來,這也算不得安排;與昨夜裏的情形相同,若是宇文瑾不讓人來府上生事,自然就沒了這些事。”


    換句話說,這兩次都是以守為攻罷了。


    “安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上成全。”


    行了一禮,寧夏將懷中之玉拿了出來。


    小皇帝瞧著那半塊玉,目光一閃,隨即一笑,“此事還需回宮處理,不知是郡主隨朕進宮?還是逍遙王處理此事?”


    不似以往那般咄咄逼人,再次賣了個情份出來,小皇帝這收買人心的把戲,倒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不管怎麽說,玉終究是弄到手了,也是一件好事;壓下種種思緒,寧夏淺聲回道: “今日安國身子不適,這麽鬧了一通,已是疲乏;此事還請逍遙王費心處理。”


    整塊玉都到手了,自然是要記錄在案以絕後患,可她對丹青實在不懂,再加上玉上密語不是她能看懂的;所以,這些事,還是交給逸軒去辦的好!


    書房中,二人說著玉佩之事;院外,周宇鶴漫步於青石路上,問著一旁的人:“北宮逸軒,猜猜大婚之日,我與她發生了些什麽?”


    此一問,北宮逸軒的目光瞬間轉了過去;瞧著那人雙眸含笑時,下意識的握了雙手。


    “說起來,此事也不當我來說;但始終是男人,有些事,還是男人出麵的好。”


    這個時候,他倒是認同莊映寒之前說過的話,男人的事兒,男人解決!


    瞧著故作鎮定的人,周宇鶴覺得心裏頭暢快的很;拆鴛鴦這種事兒,拆的好了,心裏頭真是舒坦!


    北宮逸軒平日裏仗著與那女人郎情妾意,便是不顧場合的秀著恩愛;如今這份情有了瑕疵,他倒要瞧瞧,這個男人麵對打擊,會如何發難?


    “大婚當日,最讓我高興的,還是與她在房中的那些時辰;說起來,這事兒我應下她不提,便不該與你提起;但如今她與我示好,對我有了心思,我就不能再讓她和你糾纏不清。”


    這一通話,說的北宮逸軒眸中帶了寒意。


    周宇鶴瞧他目光轉寒,接著說道:“你沒發現嗎?自那日起,她性子變的不同了;不是她不搭理我,不與我鬧騰;而是她心裏有了我,怕你知曉,隻能對我不理,也想尋著機會與你說個明白。”


    這番話,周宇鶴說的甚是用心;若非今日她示好,他還不能確定她的心思;如今看來,那日起,她就有了這份心思了;隻不過,放不下北宮逸軒罷了。


    女人嘛,總是念舊的,這點他能理解。


    但是,既然有心示好,他就不能再讓莊映寒與北宮逸軒藕斷絲連;等她做了決定之後,他就帶她回東周,徹底斷了和北宮逸軒的聯係!


    然後,他就能看到北宮逸軒受不得這打擊,發瘋發狂,將北煜攪的天翻地覆了。


    既然有這打算,就不該提前說出來,萬一中途出了什麽岔子,豈不是多生事端?


    可是,方才瞧著北宮逸軒從頭到尾都是平靜的模樣,對這人勝券在握的神情,周宇鶴表示看著不爽快!


    所以,他要北宮逸軒自己去問莊映寒;他很想瞧瞧,平日恩愛的二人鬧起來,是如何的精彩!


    “我知你不信,我也不與你多言;就似這手帕,她親筆提字,隻為表述對我的情意。”


    說話間,一方手帕從他手中展開。


    看著帕上的提字,看著那栩栩如生的蟬;看著蟬旁邊,那**欲飛的鶴,北宮逸軒隻覺得腦子一疼,心裏一抽。


    這手帕他當然認得,是她親手所繡的第一張蟬!


    不會的!不會的!蟬兒不會背叛他,絕對不會的!


    “她說,她不能讓你發現為我而改變,隻能做到於人前對我不理不睬。”


    瞧著北宮逸軒瞬間發白的麵色,周宇鶴心中一動,有心嘲弄,“說起來,禦女之術,我還是勝過你;雖說隻得短短一個時辰,我卻讓她體會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人生;北宮逸軒,多謝你這些日子對她的照看;如今我的女人想要回到我的身邊,還請你早早清醒,不要再沉淪了。”


    說話間,瞧著寧夏和小皇帝遠遠走來;周宇鶴目光一閃,淺聲說道:“今日她勝了一局,你對她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哦不對,想來另外半塊玉,她也到手了吧?呆會兒你應該還要進宮一趟。


    讓你為我的女人來回奔波,真是不好意思 ;待這些事成了,改日與她一並備下酒宴,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盡心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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